长安来的商人,李二宝看到他们对于那个商人的检查格外的严格,几乎把那个商人的货物翻了个底朝天,那个商人的货物中有瓷器,被士兵们打烂了几个,商人不满地说了几句,被几名士兵一阵毒打,带走关押了起来。
轮到李二宝了,他出示的官凭是颜真卿给他准备的潭州的官凭,潭州是三镇范围内的,士兵们简单地问了几句,货物都没有盘查,就放行了。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范阳方面对于三镇之外的地区的防范了。
进入了范阳城,李甲来到约定的地方,看到城门附近的一座房子的墙壁上,画着一个三角标记,他低头寻找,在一块微微翘起的青砖下面,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高万年等人落脚的客栈地址。
在距离造币处不远处的东阳客栈,李二宝见到了高万年等人。
高万年纤细地介绍了情况。
范阳铸币处坐落在范阳城东北角,南面是兵营,驻扎着2000名步兵,西面是大街,街对面就是范阳州刺史府所在地,里面有150名捕快。东北角连接着范阳的城墙,城墙上有一座碉楼,里面驻扎着一伙士兵50人。
铸币处是一个很大的独立院落,大门口有一什10名卫兵,前院是住宅区,后院是工作区,中间有一道大门连接,大门有一什10名士兵守卫。铸币处是安禄山的钱袋子,里面除了正常的维护以外,日夜不停地开工。
高万年担忧地说道:“爵爷,铸币处的位置实在是太糟糕了,东北面是重兵把守的碉楼,南面是兵营,要想进入造币处,必须要走西面的大门,这就要经过两道门岗,这些门岗检查极其严格,要想进去实在是太难了。
就算是咱们行办法顺利地通过了门卫,进入了造币处,里面日夜开工,很多人在那里工作,要想不声不响地破坏铸钱炉,根本没有可能。一旦惊动了他们,立刻就会被重兵包围,要想脱身,神仙也不可能做到。”
秦明等人看到这样的情况,都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李彪说道:“少东家,这件事恐怕是不行的。”
李二宝想了想说道:“别急,等我明天查看一下地形再说。”
第二天上午,李二宝在高万年和李素素的陪同下,首先出城,到造币处外面的城墙下面看了看,又看了看周围的地形。然后回到城里,到造币处周围查看。
他们查看了兵营外围的情况,最后来到了造币处的大门附近,他们直接从刺史府和造币处中间的大街步行走过,想观察些造币处大门前的情况。
就在他们经过刺史府的门前时,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乔使君,您就不用再送了,我自己走就行了。”
李二宝的耳音极好,立刻就听出了是安燕儿的声音。他急忙低声对高万年和李素素说道:“快走。”说着,就加快了脚步,高万年和李素素在后面紧紧跟随。
这时,安燕儿和史朝忠从大门里走了出来,她看到了李二宝等人的背影,感到有些眼熟。她楞了一下,急忙朝着李二宝等人的方向走来。史朝忠好奇地问道:“燕儿,怎么了?”说着也跟了上来。
李二宝知道安燕儿跟上来了,高万年和李素素经验丰富,也发觉了有人跟踪。李二宝低声说道:“分开走。”
三人紧赶几步,混入的前面的人流当中,分开行动。安燕儿的注意力,只注意李二宝,没有在意高万年等人。她看到前面的那个熟悉的背影拐进了一条巷子,她急忙跑了几步,跟了过去。可是,到了巷子口上,她只是看到前面有几个人走动,那个熟悉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李二宝躲在房顶上,就听到史朝忠问道:“燕儿,你在干什么?”
安燕儿说道:“奇怪了,怎么就不见了呢?”
史朝忠问道:“什么不见了,谁不见了?”
安燕儿说道:“朝忠兄,我好像看到了二宝。”
史朝忠笑道:“我说燕儿,你是想二宝想出毛病了吧,二宝兄弟在长安呢,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安燕儿说道:“真是奇怪了,二宝的背影我太熟悉了,明明就是他嘛,难道我眼花了?”
史朝忠说道:“一定是的,二宝远在长安,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再说了,他要是来到范阳,能不来找咱们吗?”
安燕儿说道:“我明明看到是他的背影,还有那两个和他在一起的人,背影也很熟悉。怎么就不见了呢?”
史朝忠说道:“行了,别瞎想了,回去吧。”
不久,他们就离开了。李二宝担心安燕儿会守在巷子口,他就从房顶上穿越,来到了另外的一条街上,绕道回到了客栈。
东阳客栈。
高万年和李素素见到李二宝回来,急忙问道:“少东家,安县主没有发现你吧?”
李二宝说道:“这丫头的眼睛够毒的,一个背影就差点被她认出了,好在我甩掉了她。不过,今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了,说不定会有在长安见过咱们的人,认出咱们来就麻烦了。”
泥鳅、李甲等人问道:“今天看了地形,有什么收获?”
李二宝说道:“这件事我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了。”
“什么?有办法了吗?”众人听了都精神一振。
李二宝说道:“这个任务看起来无法做到,但是还是有办法解决的。咱们一起来分析一下。这里面一共有三个问题:
其一,如何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进入造币处工作区。
其二,是如何破坏铸钱炉子,而不惊动造币处里面的人。
其三,就是完成了任务后,如何平安脱身。
下面,咱们先说说第一个问题。”
第二百零一章 突击行动四
当李二宝一条一条地分析完三个问题后,众人不禁眼前一亮。李甲拱手说道:“旅帅,属下拜服。”秦明看着李二宝一阵眼热,就像是看情人那样盯着不放。泥鳅等人跟随李二宝时间太长了,对于他的神奇早已经有了免疫力。
高万年说道:“爵爷,造币处户部的人,卑职负责去说服。”
李二宝说道:“好,大家按照各自的分工,开始准备吧。”
长安城,东宫。
就在李二宝说要单独禀报李隆基的那天,李亨离开后,就等着李二宝前来禀报,结果李二宝没来。李豫和李澄卉前往李府一问究竟,也没有见到李二宝,派人去军营,得知李二宝已经出门了,说是去了扬州。他们就问李白,李白说李二宝留下了话,说等他回来再去向太子殿下禀报。
李亨有点不满,不过,他相信李二宝是站在自己一边的。他把不久前在长生殿李二宝和李隆基的对答告诉了李豫和李澄卉,让他们帮助分析李二宝的动向。李豫分析了半天,也无法得知李二宝的真正去向。李澄卉不耐烦地说道:“阿爹,兄长,你们费那些劲儿干嘛。二宝不是留下话了吗,他回来就会向您禀报的,女儿相信二宝。”
李豫说道:“卉妹,不是我不相信二宝,而是担心他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情,想帮助他而已。”
李澄卉一听急了,她问道:“二宝会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情?”
李豫说道:“你看看你,咱们这不是正在分析呢吗?”
李澄卉说道:“那你赶紧接着说呀。”
宰相府。
就在李亨等人讨论李二宝的去向的时候,杨国忠也在分析李二宝的去向。原来,李二宝按照系统不归杨国忠管辖,他的行踪杨国忠也无权过问,因此,他并不知道李二宝出门的消息。事情凑巧,杨盼儿上次随着母亲裴柔见了李二宝以后,两人互相交换了礼物,她就把李二宝当做朋友了。今天她无聊,就去李府找李二宝玩,结果听说李二宝出门去了扬州。她十分不满,回去后就对丫环发脾气,这件事就被杨国忠得知了。
杨国忠也把李二宝和李隆基的对答告诉了杨木子,杨木子说道:“相爷,这件事有点奇怪啊,李二宝说的是要解决假币的事情,他提的那些办法,户部和官府就可以办了,什么事情需要他去扬州办呢?”
杨国忠对于造币的事情,比起李亨等人熟悉得多了,杨木子的话提醒了他,他忽然想到,要解决假币的源头,李二宝应该去范阳才对。可是,他去范阳又能够干什么呢?难道是去说服安禄山,让他别造假币了?那也太幼稚了吧。
他左思右想,也真是没有想到李二宝会去捣毁安禄山的铸币炉。因为他熟悉铸币炉的情况,那些铸币炉,不要说戒备森严,就是它们本身也异常坚固,必须用大锤等重物连续地猛烈敲击才能够破坏,李二宝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办到。因此,他才不会往这上面去想。
杨国忠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木子,你直接去一趟范阳,亲自查看一下安禄山是否真要谋反。还有,如果李二宝真的是去了范阳,你随机应变,设法让他死在那里。”
杨木子说道:“是,相爷,小的明早就走。”
李二宝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步向他逼近,他正在忙着进行突击行动的下一步计划。
范阳。
三镇的造币处是户部设立在范阳城的,户部在范阳造币处派遣了几名官员和一些工匠,负责日常管理和维护。三镇铸造的钱币,归三镇支配,但是户部有登记,就算是朝廷划拨给安禄山的军费和政府办公的费用。
张晓旺是户部正八品造币处监正,他在范阳的日子实在是太滋润了。安禄山为了隐藏自己真实的造币数量,收买张晓旺替他做假账,大笔的金钱贿赂着他,美女也可着他享受。可以说,就是给他个正四品的侍中,他也不换。
这天,他正在造币处的宅子里喝酒,两名高丽美女揉肩捏腿伺候着着他。安禄山真是够意思,高丽、新罗、韦室、契丹、突厥,甚至还有回纥的美女,都给他送来过,小日子实在是太舒服了。他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造币处的一名手下说道:“监正,户部派人来了,请您去新门客栈见面。”他打开房门,手下递给他一封书信。
张晓旺一看,认得,是他的顶头上司的上司户部侍中的亲笔信,说是派了自己的管家,约他到客栈见面。张晓旺想到,侍中大人派来的人不来造币处自己的私宅见面,一定是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要谈,于是他急忙穿戴整齐,悄悄离开了造币处,来到了新门客栈。
张晓旺按照信中提供的地址,来到了客栈二楼的一个房间,进去一看,来人不认识,正在他以为走错房间的时候,李彪和秦明手持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张晓旺吓坏了,他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请求饶命。
高万年说道:“你叫张晓旺,你的家在长安西门大街76坊,家中有老母51岁,一妻一妾,儿子6岁,女儿3岁,你姐姐名叫……”高万年一口气说了他家的亲属数十人的名字。
张晓旺越发地恐惧,不知道来人怎么会对他家的情况如此了解。其实,这并不难,张晓旺是范阳造币处的负责人,李二宝等来执行任务,他这个关键人物,当然会被重点了解了。至于那封亲笔信,自然是李二宝提前看过了户部那位侍中给李隆基的奏本,模仿着他的笔迹写的了。
高万年说道:“张晓旺,你家这些亲属,包括你本人,想死想活?”
张晓旺是个聪明人,他现在已经知道人家是早有预谋,来者不善了。他急忙说道:“想活。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第二百零二章 突击行动五
高万年眼睛一瞪,说道:“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你必须乖乖听我们的吩咐。否则,哼哼。”
张晓旺说道:“这位爷,请您吩咐。”
高万年说道:“我们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这件事只要你做好了,你以前所做的任何事情,包括替安禄山做假账的事情,一笔勾销,并且将来你回到长安,朝廷会任命你为正五品的郎中。如果你敢耍心眼,就等着灭九族吧。”
张晓旺现在明白了,这些人一定是朝廷派来的。安禄山要造反的事情,他这个负责造币的人,也早就察觉到了蛛丝马迹,他也正在为将来如何摆脱安禄山发愁呢。听到高万年的话,他不由得大喜过望。他急忙说道:“卑职一切听从您的吩咐。”
高万年告诉了张晓旺要做的事情,张晓旺一听,原来就这么简单,他高兴地说道:“请您放心,明晚卑职会把一切安排妥当的。”
当天晚上,造币处。
张晓旺走进造币处的工作区,朝着铸币炉走去,工匠们看到顶头上司来了,纷纷和他打招呼。张晓旺说道:“你们接着干活,我自己转转。”他转悠了一阵,看到没人注意,走到一座铸币炉的背后,看看左右无人,从怀中掏出了匕首,在炉子的外面刻出了一道凹槽,然后拿起一块石头,在凹槽上摩擦,使它看起来是自然的裂痕。做好了这一切,他对工匠头目说道:“铸币炉连续运转时间太长了,必须停产检修了。”说着,带着他看了铸币炉后面的裂痕。
工匠头目说道:“您说得是,不仅铸币炉需要检修,我们这些人天天连轴转,也该歇歇了。”
张晓旺说道:“好了,咱们一起去大帅府禀报一下。”
随后,他们一起去了大帅府,向三镇节度使官邸负责财政的官员进行了汇报。经过了他们同意,决定今晚8点开始停产,全员休息,明天开始检修。随后,张晓旺通知了李二宝等人。
不久,李二宝等人退房离开了东阳客栈,直接出城去了。
夜幕降临了,今天是八月三十,是一个月中月光最暗淡的日子之一,加上天降小雨,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这个日子是李二宝特地选定的日子,此刻他正带着突击队的队员们埋伏在城外的田野里。他要从东北角的碉楼进入造币处。
那天,李二宝给突击队的队员们分析道:“从西面进入造币处要经过两道门卫,对面还是刺史府,那些做捕快的眼毒,咱们从这里进去,实在是没有胜算。那么就剩下南面和东北角了。南面是兵营,里面的人太多,咱们要穿过兵营,不被发现的几率就太小了,这条路显然不是理想的道路。最后,就只剩下东北角了。这里看似不可能,然而机会最大。”
现在,他开始行动了。他带着突击队摸到了距离城墙50米外的灌木丛里,然后带着李素素和李彪没有直接到东北角的碉楼下面,那里是无法攀登的。他们朝着东面摸去,来到了距离碉楼大约50米左右的城墙下面。
这里的城墙约两丈高,李二宝拿出飞爪,抛了上去。飞爪抓住了城头的箭垛,李二宝几下就攀爬了上去,接着李彪和李素素也跟着上去了。
现在是和平时期,除了城门和四角的碉楼以外,平时是没有军队把守的。他们从城墙上面摸到了碉楼附近,仔细观察。
李二宝等人没有看到哨兵,他凝神望去,发现碉楼里面的人都是躺着的,只有门口有一个士兵是坐着的,看来他就是哨兵,躲在门里面避雨,看他的状态,一动不动,也是在打盹。李二宝看到时机很好,立刻开始行动了。他直接进入了碉楼的大门,将那个坐着打盹的士兵扭断了脖子。
李二宝用特战手语告诉李彪和李素素,示意杀人,不要留情,三人迅速展开了行动。碉楼是两层的,李彪和李素素留在一层,李二宝自己上了二层。李二宝借助着红外能力,手持短刀,挨个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