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潜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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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潜入梦- 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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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好事,结果闹成了这样。

    离开派出所之后,金叔叔带着金月和洪涛三个人,步行回到了家里,然后又把这件事儿和洪涛的父亲简单的叨唠了叨唠,洪涛又挨到了父亲的一顿批评,反正没错也是错了。洪涛倒不在意挨不挨批评,他可惜的是这么一个离家近的游泳馆以后是没法去了,虽然那个王科长说得挺好听,但是经过这么一档子事情,你还怎么好意思再去麻烦人家呢。

    游泳是游不成了,大夏天的屋子里也没空调,电扇都没有,洪涛能坐得住,但是金月坐不住,总喊着要出去玩,还得让洪涛带她一起去玩,可是玩什么呢?

    “我带你粘蜻蜓去吧,回来还可以喂鸡,去不去?”洪涛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好玩的东西来,只能是重操旧业,找自己最熟悉的东西了。

    “好。。。可是我怕吊死鬼。。。”金月比较怕虫子,女孩子一般都怕。

    “我我在呢,我一脚踩死它,不怕!”洪涛跺了一下脚,显示了一下男子汉的威严,然后金月就咧开嘴笑了,不怕了。

    吊死鬼学名叫尺蠖,和吃货一个音,是一种白绿色、筷子粗细、3厘米左右长短的肉虫子,一般槐树上最多。北京胡同里一般就是3种树,槐树、柳树和杨树,那时候没人给这些树打药,所以一到夏天,每种树上都长虫子。

    槐树上有吊死鬼,柳树上长硬壳虫,杨树上长洋剌子(毛毛虫)。这些虫子里,洋剌子最讨厌,大人小孩都是敬而远之,碰到皮肤上又疼又痒痒。硬壳虫一堆一堆的趴在树干上,看着就膈应,也没人喜欢。但是吊死鬼就不一样了,它们会从树冠上吐着丝垂下来,晃晃悠悠的吊在半空中,人从树下走过后者骑车路过的时候,很容易就挂到人身上了。

    这玩意不咬人,也不扎人,就是一弓一弓的在你身上爬,女孩子很害怕,但是男孩子一般不怕,他们经常会抓一只吊死鬼,偷偷放到女孩子的铅笔盒里,等她发现的时候大喊一声,以此为乐。洪涛也经常这样干,有时候觉得不过瘾,还直接把吊死鬼塞到女孩的脖子里,然后看着她们哇哇的哭。

    这样做的后果要不就是让老师抓住,楼道里罚站去,要不就是被人家家长抓住,骂一顿或者挨两脚。可是过一会儿就忘了,改天该这么干还是这么干,小孩子嘛,都是记吃不记打的。

    粘蜻蜓,就是用一根长杆子,杆头上抹上一点很粘的东西,然后慢慢伸到落在树枝上休息的蜻蜓后面,往它翅膀上一碰,它就被粘住动不了了。这个很黏的东西一般都用胶皮来熬制,也有用白面糅制面筋的,不过在城里,胶皮比白面好找。不管是自行车内胎、橡皮筋、橡胶手套之类的,都可以熬制,洪涛用的东西更高级,是医院里输液的那种橡胶管子,这玩意是天然橡胶做的,熬制之后效果更好。

    熬胶很简单,找一个小铁盒,把胶皮用剪子剪碎,然后放到火上烤就可以了,等胶皮都融化成浓稠的液态,再把小铁盒放到水管子下面用凉水冲冲,这样液态的橡胶会更加粘稠,抹在竿尖上不会往下流。

    洪涛的杆子就是他那根钓鱼竿,不过这还不够,因为只有3米长,够不到更高的树冠,而那些蜻蜓因为下面老有人来人往的,所以都落在很高的地方。这倒难不住洪涛,他跑到姥姥家的院子里,找到一根擀面杖粗的竹竿,然后把钓鱼竿的尾部插进去,用绳子绑好,这就齐活了。

    粘蜻蜓的工具准备好,还不能马上出动,因为外面的太阳很毒,洪涛晒黑了无所谓,金月不能晒黑,得保护!怎么保护呢?洪涛有办法,他给金月做了一顶大大的太阳帽,帽圈是家里备着绑烟囱的细铁丝,布料是小姨不知道给谁改裙子剪下来的花布,好像还是的确良的。

    这种帽子在上世纪80年代很流行,平时不戴的时候,可以把帽圈挝成一个8字,然后对折,整个帽子就只有脑袋大小了,放到书包或者兜里一点不占地方。用的时候一松手,帽子就自动弹开了,像个小雨伞大小,戴在头上可以防晒。其实都是瞎扯,那时候的布料防紫外线的功能很弱,又没有反光涂层,只能防晒,防不了紫外线。

    洪涛就是按照那种帽子做的,不过他没有弹性很好钢丝来当帽圈,所以他给金月做的这个太阳帽只能是一个形状,不能变形。但是这样金月也很满意,她有一顶别人没有的帽子,还是花布做的,这个岁数的小女孩只知道花布好看,其它审美观点还没形成呢。

    不光给金月打扮了打扮,洪涛自己也收拾了收拾,把原来的短袖白衬衫和制服短裤换掉,换上用父亲旧工作服改的坎肩和短裤,这叫工作装,粘蜻蜓不是什么干净的游戏,光是抱着那根破竹竿子,就能蹭一声脏。

    两个小孩举着5、6米长的竹竿子,在胡同里走走停停,一旦发现树梢上有蜻蜓,就慢慢的竿尖子凑过去,以洪涛的技术,基本是十拿九稳。粘蜻蜓需要技术吗?那是必须的,首先你得眼睛好,能在一大堆绿叶衬托下,找到蜻蜓,然后你还得动作正确,要让竿尖从蜻蜓的身体侧后方接近它,还得慢,因为蜻蜓是复眼,视角很广,几乎是360度,唯有身体侧后方是视线的死角,而且它对活动的物体有视觉,对静止或者很慢的物体反应不及时。

    粘下来的蜻蜓如果讲究点的,会放一个鸟笼子里,这得家里大人喜欢养鸟才有,洪涛家里没人养鸟,也就没这个笼子了。再次点就放在一个用窗纱做的笼子里,洪涛没来得及做,所以也没有。他用的是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把蜻蜓脑袋夹在自己手指缝里,每个手指缝一般夹2只,到了初中的年纪,最多可以夹四只。

    别小看用手指夹着蜻蜓脑袋,这也是一门技术,你不能太用力,太用力就把蜻蜓夹死了。你也不能太放松,太放松的话,蜻蜓会转头用牙齿咬你的手,别看蜻蜓小,牙可不小,咬人疼着呢。另外你的手不光是夹着蜻蜓,你还得拿着竹竿继续粘呢,所以没玩过这个的、不服气的人可以去试试,看你能夹住几只。

    有玩过这个的朋友又说了,夹这么多蜻蜓,它们身上的胶会不会粘在一起啊!确实会,粘下来的蜻蜓身上都带着胶呢,不过这时就要看你熬胶的技术了,胶太稀了,就容易粘蜻蜓一身,顺便也粘你一手,胶太稠了,粘度又不够。所以胶要熬得不稀不稠,既不会粘得到处都是,又可以把蜻蜓粘住,而且拿下来之后,蜻蜓身上几乎没什么胶的痕迹,这就和大厨掌握火候一样,是个长期积累的经验。

    金月只负责一手拿一只蜻蜓,多了她拿不了,吃冰棍的时候还得腾出一只手来,那只蜻蜓就得靠洪涛用嘴叼着翅膀了。两只手都拿满之后,就回姥姥家,然后把蜻蜓翅膀撕掉,扔在鸡窝门口,2只大母鸡一口一只,瞬间全吃光。这时候的人没油水,鸡也跟着倒霉,能有几只蜻蜓吃,就算是过节改善伙食了。

    用同样的办法,还可以去粘叽鸟,北京叫叽鸟,学名叫知了,还分了好多不同的种类,有一种小个的,叫伏天,因为它总是在天气最热的时候叫唤,叫出来的声音你仔细琢磨一下的话,很像是在喊:伏天儿。。。伏天儿。。。

    叽鸟除了成虫可以抓这玩之外,叽鸟的蛹形态也可以玩,北京叫叽鸟猴。它长得和成年叽鸟不一样,全身披着硬壳,和麻酱一个颜色,爪子上全是尖刺。每到夏天的晚上,它会从松软的泥土里钻出来,然后爬到附近的大树上,用它的爪子抓住树皮,用一晚上的时间就会破壳而出,变成一只长着翅膀的叽鸟。

    这个玩意能吃,用油炸一炸很香,但是北京人很少去吃。即使当时大家肚子里都没什么油水,但也没有人想着去大批大批的抓叽鸟猴吃。这个道理就和鲶鱼一样,人们讲究一个面子,固守着一些摸不着看不到的东西,这就是城市的气质,每座城市和每座城市的气质都是不一样的。
第三十七章 打架的技术
    “哎呦。。。。。。”不过洪涛也不太好受,自己的膝盖蹭在地面上,火辣辣的疼,身体才刚刚爬起来,另外那个白白净净长头发的孩子就扑了过来,又把他按在地上,骑到了他的身上,使劲把他的脑袋往地上按。

    洪涛不管发育得如何快,也只是和同龄人比而已,这几个孩子看上去就比他大好几岁,身高、体重、力量都不是一个级别的,被这个白净的孩子骑在身上之后,洪涛就是去了翻身的机会。好在这个孩子并不会打架,只知道死死按住洪涛,并没有对洪涛最脆弱的脸部进行有效的攻击。

    久经沙场的洪涛那儿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身体不能动,脑袋和右胳膊也被死死按住,但是他的左胳膊还是自由的。于是洪涛找准那个小白脸脑袋的方向,攥紧了拳头,从下向上就是一个冲天炮。

    “啊。。。。。。啊。。。啊。。。”一声惨叫响彻了整个游泳馆,甚至还出现了回声,压在洪涛身上的那个小白脸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就倒向了一边。

    “别打了!别打了!。。。。。。”洪涛刚把压在身上那个小白脸推开,还没爬起来,只觉得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胳膊,然后整个人就被从地上提了起来。

    几个闻讯赶过来的大人迅速制止了这场小规模斗殴,洪涛被拉到了一边,地上躺着的那个大个子和小白脸也被扶了起来,还有人在岸边把水里那个小瘦子也拉了上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时金叔叔和那个王科长也跑了进来,看到岸边一片乱糟糟,有两个孩子脸上还都出了血,立马慌了神。金叔叔分开人群,一把从一个人手里把洪涛拉了过来,大声问着。

    “他们4个人追着打我,还把我摔在地上,您看,我腿都破了!”洪涛把腿伸了出来,让金叔叔看膝盖上擦破的地方。

    “不对,是他先动手打猴子的,都把猴子的鼻子踢破了。”那个唯一没进入战团的小孩开始分辨,指责是洪涛先动的手。

    “废话,你们4个人要追我,难道我得背着手等着你们来打我?在水里是谁用水撩我的?是谁喊要去抓那个小女孩不让她出去喊大人的?你们干嘛怕她喊大人来?心里没鬼用的着怕大人吗?这么点小孩你就不学好,学会**女孩子了,你那个学校的?明天我就上你们学校去,问问你们老师是不是这样教学生的!”洪涛现在最不怕的就是文斗,千万别武斗,论起耍嘴皮子来,没理他也能搅出理来,更别说现在让他占着理了。

    “爸爸,他们用水泼我,还在水里追小涛哥,他们都是坏孩子!”金月这句话插得非常有水平,再加上她眼泪汪汪的表情,马上为洪涛增加了不少同情分。

    “金营长,抱歉啊,吓着你们家女儿了,这些孩子也忒不让我省心了,今天晚上有电影,我以为他们都去看电影了,就离开这么一会儿,谁知道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先去看看他们的伤势,您先带着孩子们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那个王科长大概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小孩子打架他也没往心里去,打算就这么不了了之。

    “小三。。。小三。。。小五。。。小五。。。这是谁把我们家孩子打成这样啦,是谁干的!”就在这时,从外面又跑进来一个中年妇女,看到地上躺着的大个和旁边一脸血的小白脸,连伤情都没问,叉着腰就喊了起来,吐沫星子横飞。

    “呦,孙大姐啊,没什么事情,小孩子打架,您还是先看看孩子的伤吧,要不先送医务室吧。”王科长走了上去,打算安抚一下这位母亲。

    “王科长,你看看我们家孩子,都被打成这样了,你怎么不管啊!谁打的,把他抓起来送你们保卫科啊!再不成送保卫处!人呢?他人呢?”那位中年妇女看到王科长之后,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喷得王科长直往后躲。

    “妈,就是他打的我,还有我哥!”坐在地上捏着鼻子的小白脸用手扯了扯中年妇女的裤腿,指着洪涛向自己母亲告状。

    “谁!?”中年妇女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看了洪涛一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在她脑海里,能把自己两个儿子打成这样的,一定是大孩子,眼前这个孩子从个头和面相上看就知道岁数还小。

    “就是他,他先踢了猴子一脚,然后把我哥打倒了,还把我鼻子打破了。”小白脸捂着自己的鼻子,闷声闷气的数落着洪涛的罪状。

    “你个小兔崽子,你是那家的!干嘛打我儿子,你父母呢?”中年妇女确定了这个小孩就是凶手之后,两步就走到了洪涛面前,居高临下的冲着洪涛大吼,看那个样子就像要把洪涛吃了一样。

    “我说这位阿姨,我现在知道你们家儿子为什么敢在公共场所耍**了,原来根子在你这里啊,看您说的这个话,张嘴就骂人,还是当着这么多小孩的面,你这样能教育出来好孩子吗?他们都是随了你了!”洪涛站在中年妇女面前纹丝没动,只抬起一只小手,作势在脸前面挡着喷过来的吐沫星子,然后用还没变声的嗓音,慢条斯理的回答着她。

    “你。。。你说谁耍**!你说谁耍**!你把我们家孩子打成这样,你还有理啦?王科长,你来评评这个理,这个孩子是谁家的?他的家长呢!”中年妇女没想到洪涛是这个反应,一时让洪涛给说愣了,看到周围围观的人都在偷偷乐,马上转变了策略,不打算再和这个小孩斗嘴了,她知道她占不到便宜。

    “我就是他的家长,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事情的经过我没有看到,不过刚才您还没来的时候,这几个孩子已经大概说清楚了。您家的这两个儿子,还有另外那两个孩子,先是用水泼我的女儿,然后又要在水里去追我这个侄子,阻止他们去叫大人来,最终我这个侄子为了保护他的妹妹,才和他们打了起来,至于受伤的问题,我侄子的腿也被打破了。这位大姐,我看咱们这样吧,自己的孩子自己带回家里去教育,好不好?”金叔叔这时站了出来,绷着一张脸,和那位中年妇女交涉了起来。

    “这是你说的,谁看到了?谁看到了?我还说是你们家孩子先打的我儿子呢,想这样就算了,没门!”中年妇女一点没有商量的意思,瞪着眼看了周围那些人一圈,看到没人站出来说话,气势就又上来了,转而开始向金叔叔喷射毒液。

    “这位阿姨,您还好意思说我打他们,你问问你儿子几岁了,你在问问我几岁了,我还不到5岁,连小学都没上呢,如果你儿子这么废物,连一个5岁小孩都打不过,那这样的儿子还养着有什么用。再说了,您那只眼睛看到我打他们了,他们那是因为地滑摔的,如果您不信,那咱们就去派出所,让他们调查调查,到底是谁的问题,不过您儿子在公共场合耍**这个事情,咱们也得当着派出所的人一起说道说道,看看到底是谁的错。”洪涛怕金叔叔吵不过这种标准的泼妇,赶紧又站出来发言。

    “派出所就派出所,我还怕你了,走!去派出所说理去,我们家孩子不能就这样白被你们打了,王科长,你也一起去!”这个泼妇还真是硬气,一点亏都不肯吃,一把抓住金叔叔的胳膊就不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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