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荆族勇士们下午会忙得不见人影的原因。文明人一夫一妻的把戏居然也逐渐在西荒上演了,看来,婉婉所带来的影响力的确不能小觑啊!
每晚抱同一个女人睡觉?如果兄弟们知道实情,大概会笑破肚皮!
婉婉订的烂规矩真的一点人性都没有,最可恶的就是她老拿那一句话来堵他,“你答应过我皇兄要照顾我的呀!”
不知死活的小魔女,只有她敢挑战他的耐性和权威!可是,不想让她哭就得对自己残忍,他开始怀疑他大概是着了她的道,变得一点都不像西荒天地里以凶狠野蛮闻名的荆野王了,成天只会摸着鼻子拼命的盖房子,承受她给他的折磨!
直截了当要了她的身子不行吗?干吗真的怕她掉眼泪啊?干吗那么在意她的感受?这样算不算保护疼惜得太超过了?他简直将她宠上天了!
“去他的!”荆野王发出不平之吼,然后抛掉手中的锯刀,决定去我婉婉。
这样一个下午,除了盖房子之外,总还能做点别的吧!譬如将她抱在身上做点很色、很邪的“好”
事。反正,这都是她自找的,谁教她晚上不给碰得彻底。
荆野王在河岸边找到婉婉。
她名正言顺的带着一群孩子到处游山玩水、骑马爬树,每个人都把书本揣在怀里,随时来个机会教育,念上几行诗句,好不其乐也融融。
荆野王隐藏在树干后,想听他们在念些什么?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婉婉这么解释着,“秋天的时候,就像现在这个季节啦?大家都拼命的想储存食物,不然到了冬天的时侯,冷冷的风一直吹,你瞧,树枝都会被吹得枯干了,什么食物也找不到,乌鸦就会饿昏头,马匹也会饿得消瘦不已,就连人哪!光是有水喝也不成,因为没有东西填肚子,肠子饿到打结,差点都要断掉了。”
荆野王皱起眉,很怀疑这首诗真是这么说的?
一个稚嫩的童音问着,“夕阳西下这一句你还没解释呢?”
“啊?”婉婉搔搔脑袋瓜子,终于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人都饿昏了,看到暧烘烘的太阳便想象成是一个好吃的圆圆烤烙饼,能一口吃下肚子最好罗!”
荆野王无奈的摇摇头,知道他必须派人向天勇王另请高明一点的正牌西席了。
婉婉笑得好开心,觉得她真是天才,能把念书这种枯燥乏味的苦差事变成一件挺好玩的乐事。小孩子哪懂得断肠伤心,说一些民生问题比较实际啦!反正效果同样都达到了嘛!
“所以这样的一首诗,你们只要把它跟肚子饿联想在一起,就一定不会忘了,字也都认清楚了。
对不对?”
“对啊!”孩子们纷纷开怀畅笑着。
看到溪流中有一个荆族男人在打捞鱼,婉婉起了玩性,眨着活灵活现的大眼睛,天真调皮的笑着,“肚子真的好饿。我们抓鱼使来吃好不好?”
孩子们一听到要抓鱼,个个开心的高声欢呼。
婉婉第一个跳下溪水,看到自己水中的倒影,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她真的在这西荒天地找到了自由呼吸的生活乐趣。
和荆族的孩子们玩在一块儿,还有一只忠心的小灰狼跟在她身边打转,跟以前关在皇宫大苑里的日子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惟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那个夫君啦!希望他别再每晚逼着她读一页兵书,想要当个雄才大略的军事奇才,也不该从那么艰涩枯燥的东西下手来学认字嘛!
另外,他别逮到机会就继续“欺负”她,她真的很怕看到他喷着欲火的眼睛,还有他邪恶的大手在她身上挑起的火苗。
她身上的红紫淤痕从来没有消退过,因为旧的去了,每天又给他制造出新的来。这样的亲热,万一到最后把持不住该怎么办才好?
她的娘亲一生给了一个皇帝,荆野王亦是一方霸主,男人都一个样,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男人,哪会只安于一个女人呢?千万不能昏头啊!切记切记!
在溪水中的那个男子一看见婉婉,便走过来好心的问着0婉婉,想抓鱼啊?我来教你。”
“好啊!”她将裤管挽得高高的,露出两条白皙的小腿,学着男子捞鱼的手势。有个小孩子顽皮的泼了婉婉一身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她又笑又躲的,一个不留神,差点滑跤跌进水中。
身旁的男子好心的搀扶婉婉一把,手也就搁在婉婉的腰上。
“你敢碰我的女人!”石破天惊的嘶吼吓坏了所有人,一群小孩子顿时四处奔窜逃命去了。
荆野王随即跳到溪水中,不由分说的赏了无辜的男子好几拳,揍得他嘴角流血、眼睛乌青,嘴里已经拼命喊饶了,却依然只能在溪流中被踢得东翻西滚的。
婉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知道他脾气不好,全身力大无穷,可没料到他居然会这样愤怒得理性全失,胡乱揍人!
“你住手啦!会出人命的!”婉婉死命的拖住荆野王的一只胳膊。
荆野王瞪着婉婉气急败坏的脸蛋,咬牙切齿的怒哼着,“你光知道关心别人的安危,就不管我也会没命!”每天晚上只能看不能吃,会哈死的啦!
笨妮子!根本不懂男人欲火难解时,脾气也会暴躁难以控制,直想去撞墙或找人干一架发泄。一夫一妻是天底下最不人道的白痴制度,他干吗要遵守?昏头了吗?
荆野王如雷的咆叫让婉婉眼前金星乱舞,一脸茫然,“你说什么啊?”
就知道他是个野性未脱的蛮子!他到底吃错了什么药突然蛮性大发呀?人家抓鱼抓得好好的,他偏要来乱闹一场,破坏情趣!
“你如果敢再接近其他男人,就别指望我会把房子盖见,随时等着我将你一身骨头全部拆散了。”
他的意思不会是—一婉婉心头才冒出一个大问号,便又听见荆野王的指责,“还有,你居然给我站在水中对别的男人乱笑,倒真符合了你们中土的那一句话,什么水什么花的!”
婉婉感到啼笑皆非,双手叉腰仰头瞪着他“你说我水性杨花?你眼睛有毛病!”
荆野王一边用力的呼出气,一边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包住婉婉半湿透的上身。“别对我说那种四个字的话,我听不懂啦!裤管给我放下来!农服给我穿整齐一点,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看、能碰!”
老天!她真要让他给打败了。 光天化日的,还在一群小孩子的面前,她和别的男人能有什么搞头?
“你是非不分、神志不清、胡乱攀诬、大惊小怪、昏唐顽劣……”不让她说四个字的成语,她就偏要说!也不想是谁起的头,还乱安罪名给她,污蔑她的清白。
“你这张嘴里的很可恶!”荆野王将婉婉甩上肩,不顾她胡乱踢舞的双脚、轻而易举的把她给扛上岸,直接丢到大树下。
“你晚上在我面前放意装清高,怎么样都不给我,让我只能天天冲到溪山上大浸冷水,现在居然背着我乱搞!”荆野王气疯了,双手落在婉婉的肩上用力的摇晃着。
婉婉被他弄得晕头转向的、火气也跟着上来了,抬起的直接踢向荆野王的小腿肚,“我说没有你就是不信,你想打我还是直接扭断我的脖子比较爽快?”
“你!你找死!”
荆野王举起厚掌笼罩在她的头顶上方,婉婉干脆闭上眼等着他的酷刑。哎!这下准死无疑了,真悲哀,没想到到最后还是要命丧西荒。
等啊等的,居然都没有动静……
荆野王喷火的蓝眸直勾勾的审视着眼前那张俏丽又倔强的脸庞,还有她眼角那里蓦然迸出的一滴泪光。他—一他下不了手,真的下不了手啊!
不是因为对天勇王的承诺,而是他不忍伤害她一丝一毫!就算自己每晚被她逼得快要疯掉了,他还是拼命的忍,不愿对她的身体用强使蛮力。
其实,他发脾气只是在借题发挥,这样的认知让他全身充满无力感。他到底是怎么了?天杀的婉婉,都怪她啦!自从她来了之后,他整个人就没有一处是对劲的。
哼!房子盖好之后,他非得连本带利的向她全都讨回来不可!
他重重的一拳捶向大树干,将枝桠上已然枯萎的黄叶全数打落在地。
婉婉睁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逃过这一劫,她看不出他睑上那种怪异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依然胆战心惊的。
倏地,她被他给抓住了,整个人狠狠地撞向一堵肉墙,差点将她的胸口给挤爆!随即,她的后背又被推靠在身后的大树干上,动弹不得。
“哎哟!好病喔!”用那么大的手劲,她全身铁定到处乌青一片!
荆野王才不管婉婉的抱怨,狂猛的吻落向她的耳后、她的鬓颊和她的樱唇。
一如往常的!婉婉只能由着他发泄,暗自在心中叹息着,他在愤怒时总像狂焰般欲将人吞噬,带着惩罚意味的吻着她时亦不改霸道粗暴的本性,力道强悍的不断啃吻,一点也不温柔,老是弄得她双唇红肿,隐隐作疼!
荆野王的舌头紧接着探入婉婉的檀口中、邪恶的进进出出,模仿着他最渴望的那种身体律动方式。他的大手粗暴的隔着衣物,搓揉着她胸前的浑圆……
“配合我有那么困难吗?”他埋在她肩上嗓音粗嘎闷声的问。
婉婉闻言一怔,懵懂之间抓不住那个一闪即逝的感觉。
荆野王蓦地放开婉婉的身体,只剩晶亮的蓝瞳里还存有一簇小火苗在跳跃。
婉婉咬着红肿的艳唇,直觉得吵架是个不智的行为,她拉着他的大手,柔声说着,“你不要乱冤枉人嘛!好啦、好啦!我们一起回去吧!我给你弄些好吃的。”
“你自己回去!”荆野王推开婉婉,转身就走。
“你上哪儿去?”她都已经说好话了,他气还不消啊?
“去赶工盖房子!”他头也不回,依然气乎乎的回话。
莫名其妙!婉婉偷偷在心里回骂他一句。没头没脑的来闹场,又气冲冲的离开。
与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前夕相处,就像活在火药库里,既悲哀又危险。
不行!她得赶快想办法执行筹思许久的计划了!
第五章
“荆大娘,为什么是你给我进晚饭来?婉婉呢?”
荆野王从打造最后一片通往卧房门板的工作中抬起头,挑起一边思沉声问着。
他的胃让婉婉的手艺给养刁了,只怕不会再吃荆大娘做的莱了,然而,他更在意的是,婉婉有什么天大了不得的事会比给他准备晚饭还重要?
“呃—一”荆大娘支支吾吾的不敢说清楚,“婉婉还没回来,所以—一”
荆野王快速的截断荆大娘无关痛痒的话“她下午跑哪里去了?”荆族的领地他由着她到处乱逛,反正每个山头都有岗哨,也不怕她走丢,只不过他的手下总向他报告说,她老是记错方向,常要他们指点才回得到碉堡来。
“这我哪知道啊!”荆大娘也觉得奇怪,是什么地方可以让婉婉耗掉大半个下午的时间,乐不思蜀呢?
“她的小灰狼也跟着吗?”
“那倒没有,刚刚我还看见小灰狼坐在大厅口等她回来呢!”
荆野王披上他的大氅纵身上马。天就要黑了她还不回来,难道她不怕冻死在外头?黑族人近日来似乎有益发蠢动的迹象,他预测危险已经逐渐迫近了。
“荆野王,你还没用晚膳呢!”荆大娘追赶在千里骑的后头喊叫着,但是奔腾似风的影子在转瞬间便没了踪影。
荆野王当然听到了荆大娘的高声呼叫,但是,他现在哪有心思吃晚餐啊!一想到那个没有方向感的女人可能有危险,他的心头就一阵揪紧。
他驰骋在荒原野地,以荆族的哨声、暗号和盘踞在每一个山头的哨站联系,终于确定了婉婉的去向。
她单身匹马往东方而行,目标似乎是回承天王朝的捷径,可是,她又没有带着与她形影不离的小灰狼……地搁得下她的宠物,放得了荆族的一切?
“婉婉,你到底想干什么?”荆野王仰天狂吼怎么也不愿接受他心中那一个绝顶难堪的臆测。
他都顺了她的心愿,房子明天就可以完成了,难道她还不满意?
他既心焦她的安危,又气愤她的莽懂行事,整个心就悬在胸口,让他每次呼吸都觉得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感到过时间竟是这么的难捱,承受着这种寻找她身影的每一分煎熬,让他的心境就像大漠黄沙被劲风卷起般的狂野,也像西边那一轮斜阳落日萧索苍凉,更是无止境的沉沦。
夜幕将至,婉婉,你到底在哪里?
荆野王气炸了,忍不住破口大骂,“敖婉婉,你好样的!等我抓到你,看我不把你扒了一层皮才怪!”
※※※
婉婉今天只打算走远一点,把离开的路径做最后的确认。
她心想,如果能超过黑山头她就自由了,但到黑山那边一路上的守卫很严进,她已然决定放弃那条路线。
她最近探听得知顺着干涸的荒废河道一直往东走出绿洲地,那儿会有一条隐密的挺径可以穿过山隘口,然后再走个两天就会看到承天王朝的边疆聚落了。
她毫无困难的便找到那条干涸的河道,本想再往前走时,在河床上偶尔出现一些奇怪的闪光反射着日照,弄花了她的眼睛,因此,她拉住通绳停了下来。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跃下了小牡马,将它栓在一棵树头上,然后跑到河道中研究了起来。
她仔细的找了找,总算让她挖出隐藏在厚厚一层风干的砾石子中一小颗泛着紫色光芒的石头。
这是紫水晶吗?她记得曾在皇兄的成堆贡品中看过同样的东西。
婉婉喃喃自语着,“没想到荆族的土地暗藏着宝石,而那曲尔族人居然笨得不知道来挖宝,只会傻傻的打猎做毛皮的生意。”
婉婉怔仲发呆着、她该不该告诉荆族人这个消息,再来帮他们赚大钱……
一声野兽的吼叫将她从出神中惊醒,她看到一头黑熊狂猛的攻击着她的小牡马,紧咬住它的后脚不放,小牡马惨叫连连,却无路可逃。
婉婉愕然的躲进一堆树丛中,利落的爬上树,屏气凝神,一点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不是小牡马成了牺牲品,那她就是黑熊的目标啊!一想到刚才惊险的画面,她的心狂跳得差点迸出胸口。
这是一头饿慌了的黑熊,只管对着它嘴边的猎物大口大口的撕咬啃食,没一会儿它便解决了半匹马,接着躺在树下昏昏欲睡。
婉婉呜咽着,“我的小牡马就这样死了……”
她除了难过之外,更是感到头疼。现在她真的遇到难题了,即使不成为黑熊的腹中餐,没了逃生的坐骑,在西荒寒冷无比的夜里,她也会冻死在这一棵树上。
她还不想死啊!自从来到西荒,什么样的惊险没见着,也曾想过是否能活着离开这一片土地,可是要她冻死在一棵树上,她是怎么也不甘心啊!
回想她来到西荒的第一个夜晚,也是冷得频频发抖,那时她有荆野王的大毛皮氅穿,还有他温暖的怀抱,可是现在,没有人知道她跑到这边来,当然也就没有人会通知荆野王,他不会来救她了!
“呜呜……”婉婉忍不住哽咽着。荆野王,她好舍不得他蔼一
这个念头突然窜入脑海,让婉婉不禁吓了一大跳,在生死存亡的时候,她居然只会想起他,这才明白原来他已经在她的心目中如此重要了啊!
虽然她总是在暗地里蛮子蛮子的喊他,可是仔细回想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她又似乎无法很肯定的指出来。
尽管他很霸道,也从没对她说过一句好听的话,可是,他并没有真的像野蛮人那样残忍的蹂躏、污辱她。他毫不隐藏对她身体的热切渴望,但是,他只会拼命的盖房子,守住对她的承诺。
这样的一个男人,她竟然直到现在才感受到他的好!
婉婉咬疼自己的唇瓣,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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