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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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2铁血中华-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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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种推广无疑会遇到强大的阻力。首先就是广东本土的制糖业,他们技术落后,更没有韦泽这样广阔的甘蔗来源带来的规模效应,这些人的衰微是板上钉丁的事情。

    “我想让你派人做个调研,研究一下工业化生产是如何不可逆转的摧毁小农经济,摧毁传统手工业者的生计的。”韦泽对毕庆山说道。

    毕庆山听到了这个,忍不住问道:“都督,人家只会说咱们恃强凌弱啊。”

    韦泽表情严肃的摇摇头,“那是因为别的竞争会导致这帮人彻底破产失业,他们还会被彻底排除在新体制之外。咱们不要这么搞,大家有口饭吃,虽然原本从东家变了别人的雇工,心里面的确会有落差,的确会有不适应。不过树挪死人挪活,只要咱们给出路,给机会。他们一定会明白过来的。再说了,甘蔗制糖业在咱们手中发展起来之后,只会需要更多的人手。咱们正在研发甘蔗渣制作酒精的技术。到时候新产业反倒能够容纳更多的人就业。更多人有活干。”

    “工业真的这么厉害么?”毕庆山听韦泽说的认真,他问话的时候也有些激动起来。最近光复都督府里头最热门的名词就是“工业”。光复军和英国人打仗之后,上层里头开始格外的注重起工业来,真的有开口工业,闭口钢铁,是不是还蹦出蒸汽机等机械的名词。这么一帮影响力巨大的家伙都是这么在乎,其他部门想不受影响都难。

    “当然厉害。”韦泽肯定的表示。21世纪的时候,韦泽有个朋友曾经想让韦泽和他一起去广西搞无水酒精的买卖。韦泽还记得看了资料里头,无水酒精检测里面竟然有铜含量,他是大惑不解。酿酒怎么弄出铜来了,这不是金属污染么?看了资料之后韦泽才明白过来,为了达成“无水”的程度,工业生产中是使用硫酸铜来进行脱水的。就是把硫酸铜加入酒精,利用硫酸铜吸水之后形成硫酸铜晶体的变化来除去水份。韦泽才恍然大悟。

    这个技术不仅能够用在酒精除水上,应用范围还很广。所以韦泽印象深刻。

    不过此时韦泽只是思绪稍稍偏移,就转回了眼下的思路上。甘蔗渣发酵制作酒精之后,就能开始大量生产勾兑酒。廉价产品永远都是有最大的销路,以眼下广东的消费能力,这种勾兑酒一定会有销路。即便销路不太好,韦泽也能试着制造“勾兑朗姆酒”之类的玩意,卖给英国人,让他们在东南亚的各个据点里面销售。或者用玻璃瓶装了,卖到更远的地方去……

    韦泽用力的晃了晃脑袋,他发现自己又走神了。他最近太多次出现这等局面。牵扯到经济发展,哪怕是韦泽这样不是专门搞经济的,可21世纪已经有足够的知识和见识让他生出太多的赚钱思路。

    只要有根据地,有武装力量,韦泽就有机会把这些技术变成大量的钱财。韦泽突然发现,或许他正在改变这个时代,但是这个时代在更加快速的改变着韦泽。在21世纪,周围有太多的高手,所以韦泽还能满足于追求混个中级职称,努力去混个高级职称,然后靠自己的专业知识生活。

    可在这个与21世纪相比可以算是一片空白的世界中,持剑经商对韦泽有着无比的诱惑力。因为韦泽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不这么做。

    毕庆山当然不知道在韦泽大脑中极短时间里头就冒出了这么多念头,他以为韦泽是在担心如何说服军队心甘情愿的放弃对钢铁厂生产的产品的优先分配权。所以毕庆山说道:“都督,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等开会的时候我先和部队里头的同志讲,如果是实在讲不通的话,你再出面。”

    “部队里面的同志不会接受先造农具么?”韦泽有点不太相信,毕竟他已经与胡成和谈过此事,想来胡成和会说服参谋部的。

    “到时候再说。”毕庆山给了韦泽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第75章 铸剑与铸犁(三)

    “都督,如果英国人突然打过来呢?到时候我们用什么挡住英国人?”第二军的一部分军官开口就这么问道。

    韦泽静静的听着,心里面在思考,这些军人到底是反对让农民先得到农具,或者是经过几个月的时间之后都无法接受战争的结果。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理由,让他们不得不继续纠缠英国人的威胁?

    “经过数据分析,英国人在增兵之前不可能再次发动进攻。”不用韦泽出来说话,总参谋长胡成和就表明了态度,“这次战斗之后,我们已经公开在香港设立了办事处,英国人可没胆量动咱们的观察哨所。”

    在香港设立办事处,算是此次英国人不得不承认失败的代价。光复军在香港岛以及租界公开设置了打着各种名头的单位,实际上英国人很清楚,光复军更清楚,那些都是监视用的观察哨。例如在三层高的房子上面架起了望远镜直接观察港口的观察哨,也算是毫无遮掩的表示了对英国人的态度。但是战败者必须承受结果,光复军这么干,英军也只能干瞪眼看着。

    第二军的那部分军官还在尝试着争辩,第一军军长是韦昌荣,所以第一军里头没人参与到这场争论里头来。只是有总参谋长胡成和在弹压,第二军那些军官最后也败下阵来。

    韦泽最后把建立全新的“人民军队”的理念向大伙阐述了一遍,大伙虽然震惊,却没人敢对抗韦泽的理念。

    等到会议结束之后,韦泽完全没了心思在具体工作上,他干脆先回家了。躺在床上,韦泽反复思量最近的工作和遇到的问题,他确定了光复军现在面临的问题所在,那就是缺乏一套完整的指导理念。新中国在建立时候的指导理念,这个不用讲自然是马列主义。不管前辈对马列主义的认知水平是个什么程度,但是上层还是真正的马列的信奉者,而且还有主席这样能够把马列中国化的神人引领意识形态。

    韦泽作为执掌光复会意识形态的领袖,他就没这个能耐了。更现实的是,韦泽有太多的政务要管理,包括推动光复都督府的工业发展。新中国建立的时候,经历过那么多年挨打受气遭受侵略的经历,全党在工业化上有着深刻的共识。而光复都督府的共识么,现在可能只有一个“打天下坐天下”。

    这样的现实就把韦泽放到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上,他很想同时做好两方面的工作,但是他实在是没有能力同时做好两方面的工作。现在需要一个主管意识形态的大能来负责理论建设,韦泽思前想后,实在是找不到人手。

    “喝茶么?”李仪芳端着茶壶茶碗出现在韦泽身边。

    韦泽本想说不喝,可他此时却也真的需要喝点水。所以他说道:“来点。”

    李仪芳给韦泽到了些水,等韦泽喝完之后把杯子放回桌上。她就靠坐在韦泽身边,轻轻给韦泽揉着太阳穴。

    “不用了,我这会儿心烦。”韦泽轻轻拉开李仪芳的手,有气无力的说道。

    李仪芳向韦泽身边靠了靠,让韦泽的脑袋枕在她的大腿上,然后轻声笑道:“都督建立了这如此功业却还心烦,妾身倒是想不明白了都督要为什么烦心。”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躺在昨天的功劳簿上吃老本,那就是自取灭亡。”韦泽有些应付的答道。

    听了这话,李仪芳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都督果然是大英雄,妾身听都督讲课的时候说批评和自我批评,还觉得都督未免矫情。现在才知道,都督竟然一刻都没有放松对自己的锤炼。”

    韦泽也苦笑道:“现在看,那的确是矫情的话。批评和自我批评好歹得有个大家都认的道理做标杆,不然的话批评和自我批评就是无本之源了。我原本以为我自己能够把这个道理编圆,现在看,我实在是太自大了。”

    说了这些话,韦泽本以为李仪芳会那这个事情调笑几句,却没想到李仪芳竟然一声不吭。就这么沉默了片刻,韦泽先忍不住问道:“为何你不笑我?”

    李仪芳温和的说道:“都督尚且不明白的事情,妾身更不明白。都督可以自嘲,妾身若是嘲笑都督,那也太自不量力了。”

    “这……”韦泽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李仪芳态度端正,更没有任何刻意讨好或者故意自降身价的反应,这样的应对让韦泽颇为讶异。他忍不住坐起身,看着李仪芳说道:“我觉得论心胸气量,对事的淡定,仪芳你比我强的多了。”

    “哈哈!”李仪芳被逗乐了,“都督,养家我靠你,姐姐在外面工作,也拿份薪水。我只用遇事淡定,不给大家添乱,这日子就能过下去。若是让我去做都督的事情,我没这个能耐,拿不下事情,只怕死的心都有。哪里还能淡定呢。”

    韦泽知道李仪芳绝非这么一个家庭妇女,光这份恬淡的心境就绝非一般人能比。他说道:“我有一事不能决断,所以心浮气躁,却不知仪芳遇到这等事情的时候会如何应对?”

    李仪芳看着韦泽坦率的目光,她忍不住叹口气,说道:“学之经莫速乎好其人,隆礼次之。上不能好其人,下不能隆礼,安特将学杂识志,顺诗书而已耳。则末世穷年,不免为陋儒而已。将原先王,本仁义,则礼正其经纬蹊径也。若挈裘领,诎五指而顿之,顺者不可胜数也。”

    说完了这段《劝学》里面的话,李仪芳接着说道:“都督乃是当世大才,寻访老师即可。何必自己苦思冥想,徒然浪费光阴。”

    荀子在劝学篇里面讲,想最快速学习的办法莫过于找好老师,搞定了理论,剩下的事情自然就能轻松搞定。韦泽当然很清楚这段话,就因为明白,所以他忍不住苦笑起来,这到哪里找懂得马列的良师呢?

    刚想了这点,韦泽先是怔住了苦笑,思忖了几瞬之后突然“嘿嘿哈哈”的大笑起来。这时代是有懂得马列的良师,马克思和恩格斯两位伟大导师此时尚且在世,若是论祖师爷,实在是没有比这两位更加合适这个称号的了。

    “哈哈哈哈!”韦泽笑的前仰后合,请两位伟大导师到中国来指导革命,这在理论上是非常正确的选择,可是一想到真的把这个实践,韦泽心中却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未免超出了韦泽想象力的极限。

    李仪芳带着温和的微笑看着韦泽在那里发神经,等韦泽收起笑容皱起眉头的时候,她站起身离开了房间。又过了片刻,李仪芳拿回来了纸笔,放在桌子上。这等贴心的做法让韦泽实在是忍不住赞叹起来。

    他起身坐到桌前,忍不住先把李仪芳拉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说道:“我写的东西你在旁边看看,若是你能读懂,那就说明我写的合格了。”

    然后韦泽闭目想了一阵,提笔写了起来。

    19世纪初,工业革命完成,而且立刻和资本主义结合。从此工人可以造出远超过自己基本需求的物资,人类开始不停的操心生产过剩——虽然很蛋疼。1825年左右,英国爆发了第一次经济危机。因为工厂纷纷减产关门,机器设备的价格跌到和废铁差不多。不过这个时候英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工业国,竞争起来,其他欧洲国家不是对手,所以英国可以努力地对外扩展市场,通过对外倾销来解决问题。所以危机一两年就过去,接下来又是十来年的繁荣。

    等到1837年危机,事情就不一样了,不光英国学会了用机器生产,德国法国美国也照猫画虎地开始搞工业。英国没法在老朋友身上找市场了,所以这次危机时间很长,持续了6年,各国的工业规模都缩减了一半以上。经济缩减的趋势直到1843年才勉强恢复过来。危机后面的繁荣年代仅仅持续了4年,1847年又爆发了一次危机。

    1847年的危机非同一般,首先一个特征就是危机持续的时间已经比繁荣年代长了,这在社会心理上是个极大的打击——普通人觉得没盼头。其次这次危机没有放过任何国家,只要已经进入资本主义的国家统统大崩盘大失业,机械、钢铁等新兴产业的规模压缩到原来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这两个问题结合到一起,就造成了第三个结果——全面政治革命。法国人赶走了国王,重建第二共和国;德国起义者占领首都,逼迫国王建立议会;奥地利王室直接被示威吓跑;意大利的马志尼占领罗马,试图重建意大利民族国家。至于匈牙利、捷克等小国,旧贵族只要听说革命来了,立刻拔腿就跑。刚刚出现的工业城市一时间几乎都掌握在新兴的无产者手中。

    危机的年份开始比“正常”的年份都多。无产阶级占领了大部分工业城市,这个事实大大鼓励了无产阶级和年轻的马克思。1847年…1848年,世界上出现了第一个**——**者同盟。……总之,马克思当时几乎觉得资本主义已经到头了。让无产阶级接班只是个时间问题。

    危机缓解的第一个原因其实很奇妙——金矿。1848年,圣弗朗西斯科发现金矿,1851年,墨尔本也发现金矿。这两个地方当时都是山高皇帝远的无政府状态,而且金矿埋深不算太大,不用太大投资就能直接挖矿石。甚至不打洞都能在河床里面淘金。于是全世界的穷汉子蜂拥而入,希望能一夜翻身。美洲牛仔们有刀有枪,澳洲历来就是囚犯流放之地,居民凶悍无比,这样的地方,不管是先占矿脉的地主还是后来的财团,都没法把金矿变成少数人的财源,只能眼睁睁看着近百万好汉满地发财。许多海船到了美洲和澳洲,夜里一半低薪水手逃下船去淘金,船长一觉醒来连船都开不走。

    这种淘金潮对世界有啥好处?没啥好处,黄金不能吃不能穿,从整个世界的角度来说,粮食没多一粒,棉纱没多一根,倒是少了成千上万的精壮人口搞生产。有害无益。

    但是对淘金潮对资本主义的世界有啥好处?救命之恩。资本主义缺的就是需求,需求就是货币。在金本位时代,黄金就是购买力!当然,根据前面说的消费递减原理,这些黄金要是集中在几个大矿主手里,那只是给富人的城堡里增加了金砖收藏,也增加不了多少购买力。但偏偏澳洲和美洲的金矿都在蛮荒之地,分散到了无数淘金者的身上,他们拿出来的黄金就是响当当的购买力。这就好比上帝雇佣了这些人口,给整个资本主义注入硬通货,于是购销两旺,经济危机一下子就缓解了。

    以天赐黄金的方式来缓解危机,听起来很美好,实际上是个很扯蛋的事情。理由还是上面说的。黄金不能吃不能穿,反而要消耗劳动力,居然能缓解危机,促进繁荣。这说明经济危机的问题根本不是物质,而是人类自己给自己找别扭。黄金救世界,反映的是资本主义的荒谬性。马克思就是看到这种荒谬性,才提出要搞**,搞一个更合理的社会。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马克思没想到上帝比他还荒诞,出手放了两个浅层金矿在新大陆上,还正好赶到世界经济危机的时候出土。危机因此缓解,马克思继续去图书馆读书。《**宣言》这个文采内容俱佳的名著也只好变成了历史文件。

    当然了,金矿救得了一时,救不得一世。慢慢地,浅层黄金开始减少,矿区也渐渐建立“秩序”,淘金变成了少数人发财,多数人卖苦力的采金。这样的金矿即便还继续出产黄金,也不像当年那么有效了。可工业能力翻了几番的资本主义还是需要外来的购买力,咋办?

    其实世界上还有一个更大的金矿——东方……

    这篇文章写了很久,洋洋洒洒上万字的东西。写文章的韦泽写的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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