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1852铁血中华- 第2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在文件最后,罗大纲恳请韦泽赶紧拿出解决办法。现在广西军区的部队对土家的顽固对抗已经忍无可忍,在满清统治下处于弱势的客家武装力量现在借着光复军的名号动态不定,大有对土家实施“全面解决”的动向。

    放下这份文件,韦泽闭上眼睛,闭上眼睛,用手指敲着太阳穴。清军根本没什么可怕的,棘手的就是这群地方团练。湖南是这样,广西更是如此。团练是真的有坚实的群众基础,广西货真价实战乱十年,湖南也得有九年之久。团练们不仅有群众基础,更是民意代表。地方保护主义在封建时代是无比顽固,地方团练就是地方保护主义这块顽疾的集中代表。

    韦泽原本觉得罗大纲去了之后或许能和稀泥,从罗大纲的“哀号”中,韦泽发现自己错了。想用和稀泥的办法解决绵延了快一个世纪的土客仇杀,明显是太想当然了。此时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用旗帜鲜明的政治性手段来解决这些问题。

    “让总参……,不让,军委开会!”韦泽下了命令。

    会议上韦泽没有提及湖南最近出的那件事,而是提出了要在广西对第六军进行改变,推行党委制度。同时,韦泽对军委说道:“我要在广西组建第七军,甚至组建起第八军。”

    军委对第六军改造还没太大意见,可对这么快组建第七军和第八军很是不解。主管军令的参谋长居俊峰问道:“为什么这么着急?”

    韦泽板着脸说道:“组建第七军,甚至组建第八军。就是要用这支军队解除广西土客两家的武装。我不知道有没有同志愿意主动请令,不过我的打算是这样。先组建的第七军土家客家各一半,政委们要通过大量的政治工作消除这支军队里头的土客仇杀积累下来的恩怨。用这支新的军队解除土家客家的军事武装。”

    军委的同志们面面相觑,此时负责广州防务,被专门叫来的第二军军长阮希浩说道:“都督,你这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韦泽板着脸,认真的说道:“我知道这个想法很可能是想当然,但是这件事必须做。土客矛盾现实存在,就得把土客矛盾解决掉。还得是和平解决掉。我们若是在广西只依靠土家,或者只依靠客家,都只会让广西杀得血流成河。我绝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双手沾满土家群众鲜血的阮希浩见韦泽如此认真,他闭上嘴不吭声了。光复军里头这些高级军官都知道土客矛盾的尖锐性,也没有人敢主动请缨。

    韦泽继续板着脸说道:“政党的最大根本就是有政治理念,有政治理想。至少我个人的政治理想就是建立起一个平等的新国家。土家也好,客家也好,都是平等的。随着时代进步,随着社会发展,所有新国家的人民最终成为没有地域分别,没有地域歧视的人民。广东、广西、河南、河北,大伙相见就是朋友。一起喝酒吃肉,而不是见了面就杀个你死我活,或者指着对方破口大骂。”

    韦泽说的真心实意,在21世纪的网络时代,各个群里头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大家还经常相约了在各地搞聚会,一起吃喝玩乐。韦泽就有些广西的男女群友,韦泽听说当年土客仇杀的惨状,以及新中国建立之后,党在当地两手抓,两手都很硬,一方面是搞了土改,另一方面枪毙了好些冥顽不灵的刺头,总算是把当地的问题给初步解决了。

    1861年的当下,即便没有网络时代的基础,达不到地方群众其乐融融的程度。韦泽也相信能够通过政治工作解决土客仇杀。在回到这个时代之前,韦泽从广西朋友那里听说过,不同的两个村子,若是有人从其他村子经过,那人就“不见了”。那时候他还震惊于地方上的封闭与残暴,现在韦泽更清楚广西地方上的局面到了不改就不行的地步了。

    “有没有同志愿意主动请缨?”韦泽问道。

    没有人吭声,特别是广西出身的同志,嘴唇紧闭,甚至避开了视线,不与韦泽的目光对视。

    “真的没有人肯挑起这份重担么?”韦泽又问了一句。还是没有人说话,韦泽心里头叹口气,他觉得只能点将了。

    “我……,我想去。可我不知道能不能办到。”终于有人说话了,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说话的同志身上。佩带着大校军阶的同志名叫关飞,是后勤部的统计处长。关飞是山东人,在韦泽北伐的时候加入了部队。

    韦泽满意的看着关飞,鼓励道:“关飞同志,努力办事之后能不能办到,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我们都知道,若是连办都不办,那一定是办不到的。我会让政治部的同志配合你的工作,你把现在的工作交接一下,准备上任吧。”

第18章 永兴(十八)

    从关飞这位山东大汉请缨去广西,韦泽就暂时把别的事情放下,专心为第六军建立党委负责制,以及第七军的配置问题做准备。合格的政委并不好培训,这是韦泽的切身体会。能够发动全军,树立起对土改比较正确的认知,已经是近十年积累的过程。

    韦泽在选出来的政委培训会议上讲到:“我们光复军的大部分同志都是农民出身,深知农民的困苦所在,都支持均田制度。即便如此,我们到了广东,实施了授田令,建起了自己的工业。有了四五年的实际执行与营运,大家见过名为授田令的土改,知道这个制度是能够营运起来的。有了这些非常感性的体会之后,才能接受提出的土地国有的理性总结。身为政委,身为有政治理念的同志,恰恰要脚踏实地的去工作。我们不要说那些我们办不到的事情,我们进行宣传的时候,要谈的是群众的疾苦,说的是我们能办到的事情,说的是如果用能办到的方法来解决那些现实的疾苦……”

    对于这样高度总结性的话,有些政委能听明白,有些明显是不够明白。

    韦泽也觉得这些未免太抽象,可他现在是知道所谓高高在上的感觉了。韦泽是真的想亲自带队,可他却不能这么做。太多的事情将他绑在中央动弹不得,在创造一个全新制度的时候,韦泽只能在中央默默的给办事的同志们以各种的支持。

    培训还没结束,韦泽下令调查的汇报就上来了。沈心收集到的情报很翔实,郑玉凤少尉在战斗中提出了非常有见识的作战意见,但是排长却浪费了不少时间。若是发现事情不对头的时候部队扔下货物就撤到有利地形固守,说不定整个战斗结果会完全不同。可这个机会却被耽搁了。

    在这样的局面下,郑玉凤依旧奋战到了最后,在身受重伤,还有一线希望撤退的时候,郑玉凤放弃了有个可能拖累大家都无法撤退的机会。她选择的是让让吴小花隔着投奔光复军的吕尚阳兄弟撤退,自己留下来殿后,在战斗的最后杀身成仁。

    读完了报告,韦泽大笔一挥,所有有关部队指挥的负面内容一概不提。经过对材料的剪切组合,韦泽拿出了一个介绍。郑玉凤与战友们一起面对几十倍敌人的围攻时候始终奋战,排长放弃了生存的机会,亲自殿后。在身受重伤的时候,郑玉凤同志毅然做出了放弃自己生存,拯救战友的选择。战斗的最后更是以军人高度的勇气,义不受辱,杀身成仁。

    即便是遭遇几十倍敌军的围攻,依旧有同志突出重围,回到部队。郑玉凤同志与光复军的战士一样,以自己的生命实践了光复军不怕苦,不怕死的精神,用自己的壮烈行动铸就了光复军的军魂!

    对资料定调之后,韦泽把剩下的工作交给秘书完成,他自己有点意兴阑珊的坐在办公桌前面。韦泽发现自己变了,如果是以前,韦泽定然会被这悲壮的事情所感动。可不知道何时,这种热血好像消散的无影无踪。韦泽现在非常冷静的剔除掉了所有会引发各方不满的内容,对宣传中选择了维护团结的一个版本。

    当然,这个版本并非谎言。所有内容都是真实的,只是这些真实的内容并非所有的真实。以前韦泽上网的时候也骂过“中xuan部就是阎王殿”,现在他自己总算是明白了,搞起宣传,想不当阎王殿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把握不住当下的内部矛盾,宣传只会在内部引发矛盾。

    韦泽当然对排长不满意,排长想保住货物的心情能够理解,但是这选择就正确么?这明显不正确。同样,即便排长做出了最好的选择,这个最好的选择就一定能让这个排的部队在几十倍湘军的围攻下支撑到援军赶到么?韦泽也不能确定此事。

    所以韦泽只能避开这些争执,拿出没有争议的部分出来。只是经历过网络时代的韦泽很清楚,这世界上“有良心的历史学家”实在是太多太多,他们的癖好就是挖出“内幕”来。然后用这些内幕给宣传塑造的形象抹黑。想到这些,韦泽就觉得一阵头痛。

    几十年后的事情韦泽也可以暂时不管。因为当下要紧急处理的事情就太多了。

    宣传稿润色之后提交到了军委,韦泽给牺牲的同志定为革命烈士,郑玉凤同志得到了一级战斗英雄的称号。当然,一级战斗英雄需要部队自己上报申请,韦泽只能向部队进行“暗示”。

    “我觉得这名单有些人不合适。”脸色铁青的第二军军长阮希浩带着相当情绪说道。阮希浩的弟妹郑玉凤牺牲的消息,是阮希浩看到了韦泽敲定的宣传稿之后才知道的。此时他情绪虽然没有到失控的程度,却也是颇为激动。“别的同志我不说,大家战死,就是烈士。但是排长指挥有问题,我觉得他不能在这个烈士名单里头!”

    军委的同志们互相交流着视线,大伙都能理解阮希浩的激动。可明显,这个要求未免有点过分了。

    韦泽说道:“阮希浩同志,对于你弟妹的牺牲,我个人表示慰问。而且我也希望你能代表我个人,对你弟弟阮志浩同志表示慰问。”

    这种息事宁人的话刚说完,阮希浩就猛地摇摇头,“都督,谢谢您。您亲自定了这个宣传稿,我就很感激了。但是那个排长指挥的那么糟糕,他有责任!他有责任!”

    韦泽叹口气,“我没有说这位排长没责任,但是我们定烈士标准的时候,规定的是服从命令,战斗到底,不幸牺牲的官兵,就是烈士。你可以说他作为排长有问题,但是不能说他作为烈士有问题。”

    “都督……都督!”阮希浩的眼圈红了,“你可能记不得玉凤了。玉凤是我们隔壁村的,我们从小就认识。玉凤的儿子,我的侄子现在才一岁多!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给志浩说这件事。他现在在广西的部队里头。孩子留在广东,在我家里头跟着我老婆。前几天我老婆还哄着我侄子说,他妈妈很快就回来了!现在别说给我弟弟怎么讲,我都不知道回家怎么和我老婆说这件事。孩子现在什么都不懂,我怎么告诉他,他妈妈已经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

    说道这里,阮希浩的泪水滚滚而落,他带着绝不妥协的表情,板着脸擦掉眼泪。

    同志们能够理解阮希浩此时的心情,得知亲人牺牲的消息,不想放过犯了错的人是非常容易理解的事情。坐在阮希浩身边的韦昌荣与柯贡禹伸手拍了拍阮希浩的肩头,以表示安慰。

    没人此时愿意说些让阮希浩不高兴的话,韦泽就只能自己来说,“那我们怎么告诉那位排长的家人说,他们的儿子牺牲了,再也回不来了?而且我怎么告诉那位排长的父母说,因为部队里头有人觉得他们的儿子指挥有问题,所以他虽然战死了,却不能当烈士。”

    这话其实是很伤感情的,韦泽虽然也不想这么说,但是既然别人不说,那韦泽就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来了。

    “那这件事就算了么?”阮希浩梗着脖子说道。

    韦昌荣立刻说道:“阮军长,都督什么时候说算了?都督只是说我们不能拿着战死的官兵出气啊!”

    阮希浩咬着牙,从鼻子里头重重呼出起来,隔了一阵,阮希浩终于说道:“那个排长就算了,我就看都督怎么处置此事。”

    听了这话,韦泽心中有些不快。什么叫“那个排长就算了”?按照制度,排长本来就该评为革命烈士,阮希浩一句话就能剥夺排长的烈士称号么?哪里有这个道理?韦泽对这个态度很是不爽。只是现在的局面根本不是对阮希浩进行思想教育的时机。

    而且阮希浩那不依不饶的模样,韦泽心里头也有些担心。责任当然要追究,不过会不会有人蹦出来反对党委制度,韦泽对此很不确定。就韦泽看来,此次党委的问题在于党委的功能还不够完善,这是党委最大的责任所在。韦泽真的不希望出现有人质疑党委制度该不该存在。

    这就得看沈心的工作了。韦泽心里面想。不过他对阮希浩说道:“该是什么责任就是什么责任。咱们一直都是这么解决问题的。”

    柯贡禹开口了,“那永兴的敌人怎么办?他们敢主动攻击咱们,就不会只有这么一次。我觉得永兴还是打下来吧。”

    韦昌荣也支持柯贡禹的意见,“没错,如果我们放过了永兴的敌人,他们只会越来越嚣张。现在得让湖南的湘军知道,主动攻击我们光复军不会没有结果。而且报告里头说的清楚,湖南的团练在里头闹得很欢。城市先留给湘军替咱们守着,在攻击湘军之前,我们是不是把湖南的团练都给剿灭了。”

    韦泽答道:“我对这件事的看法不太一样。这次对湖南的进攻光靠经济战肯定不行,必须进行政治战。我们要在整个湖南宣传我们土地国有,耕者有其田的革命理念。”

    “政治战?我们可不能放过那帮团练啊!”阮希浩大声说道。

    军委里头的众人面面相觑,大家想不到韦泽竟然弄出个政治战的文斗来。

    就在大伙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柯贡禹却冷笑一声,“阮军长,什么叫做我们不放过?地主们若是知道我们要把他们的地都给公有了,他们不起来死命和我们打仗才是奇怪的事情。你觉得都督的做法会不杀人?你错了,都督这么做了之后,我们杀的只怕会比原来的多出十倍百倍。”

    听着柯贡禹冷冷的声音,除了韦泽之外,军委里头其他同志都愣住了。

第19章 永兴(十九)

    周金国从容不迫的在团部处理着公务,倒是进出团部的干部战士们一个个都有些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模样。最先受不了的是周金才,经历了与周金国大闹一场、被关禁闭,后来又在周金国的说项之下官复原职的经历,两人的关系中有着说不出的疙瘩,却有实实在在的又近了一步。所以周金才找到周金国询问起来,“金国,上头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事情就算了么?”

    二团从部队开始宣传土改之后就能用“处于风口浪尖”来形容。周金才无疑是上一次闹出事情来的罪魁祸首。而这一次,团里面公认的罪魁祸首则是吵吵卖东西吵吵的最凶的士兵委员会的那帮人。可到现在为止,周金国除了下令全面终止由部队来推动的“经济战”之外,就只是强调了一件事,“部队是打仗的,而不是做生意的。”

    所以听了周金才的问题,周金国答道:“什么叫算了?我去军部的时候,雷军长说了,当年我们组建总参谋部的时候,闹的笑话比现在只多不少。最后大家终于建成了总参谋部,咱们光复军从此怕过谁?”

    周金才没有完全听明白雷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一个营长,还是不久前犯过错的营长,肯定是没有资格参加军长带头召开的军事会议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