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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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2铁血中华- 第5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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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明理想了好一阵,这才恍然大悟。他连连点头,就差击节叫好啦。原本孙明理认为想掀翻司马平需要抓住司马平的痛脚乃至极大的错误,通过证明司马平有不可饶恕的错误来掀翻他,或者就等着熬到司马平退休。可这种做法有个问题,司马平下台之后,司马平那一派的人可还在,该面对的问题照样不会有改变。韦秀山虽然没有把话说完,孙明理却能理解韦秀山不能出口的那部分内容。若是韦秀山的计划能够成功,在司马平因为不执行韦泽都督的路线而被掀翻的时候,司马平这一派的人都会跟着司马平下台。那才是一场真正的清洗。

    孙明理不吭声了,正因为能够明白这点,他就把韦秀山的想法再理了一遍。原本孙明理觉得韦秀山的确比司马平水平高些,不过高在哪里他却不甚清楚。孙明理甚至觉得韦秀山的水平甚至未必比自己高明。现在孙明理终于承认,韦秀山能当上省长,能够与司马平斗争这么久还能坚持,真的是因为韦秀山有过人之处。

    按照韦秀山的做法,他甚至不用取得压倒性的优势,甚至不用建立惊人的成绩。即便是韦秀山的工作处处碰壁,即便是韦秀山的被司马平一派给整的很惨,可全面胜利已经不是梦。在胜利到来的那一瞬,整个局面都会翻转。如果不是由韦秀山亲自指点,孙明理甚至无法理解这种胜利源自何处。

    然而正是因为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孙明理没办法单纯的乐观起来。身在南京的韦泽都督能够看透其中的局面么?既然之前的那么久都没动作,为何都督要对韦秀山现在的行动而对山西有所动作。

    “哼!”韦秀山哼了一声,“你们这些年轻同志没跟过都督,所以不知道都督到底有多聪明。都督就跟家长教育孩子一样,如果孩子没有需求的时候,他不会贸然动手。而且天下如此之大,要关注的地方如此之多,都督可不会在山西这么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浪费力气。你也去过南京,也去过南方。看看在都督眼皮底下的地方如今繁华到什么程度。见识过那些地方之后,你还觉得都督不知道山西这些年毫无进展么?”

    提到南京,提到南方,孙明理心中的疑惑登时就消散了大半。那些地方发展之快变化之大令人敬畏。还有都督曾经待过的广州,坐镇岭南面对南海,更是南方第一大都会。凡是都督所到之处,都以惊人的速度发展起来。与之相比,山西十几年来的变化就如同蜗牛爬一样。能有所进展只是山西执行了中央的命令,靠了中央政策命令以及资金投资才有了变化。

    “我到了这个年纪,功名心反倒是一天比一天强。可年轻的时候虽然有心,却没能耐。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成败我都要博一次。就算是我没成功,等拿到退休金的时候总能对自己说。我尽力了。”韦秀山说着单纯的感受,不知道是在给孙明理打气,还是在给自己鼓劲。

    但是领导如此明白的表达了态度,孙明理也横下心来。反正是搏一把,人这辈子总得有点追求吧。

第217章 发酵(三)

    汪海洋的父亲是革命功臣,汪海洋的母亲也是革命功臣,汪海洋的哥哥还是革命功臣。然而比哥哥小两岁汪海洋不是,他这一波在1855年跟着韦泽南下广东的儿童被称为“革命小鬼”。

    “汪小鬼,你来啦。”韦泽热情的和汪海洋握手。不到50岁当总理也算是开国气象。被大了十岁的韦泽称为“小鬼”,韦泽与汪海洋以及旁边的人员都没觉得这里面有丝毫侮辱的意思。小鬼头么。

    和这时代的40多岁的中年人差不多,汪海洋身材不算高,因为二十多年没有饥饿的经历,整个人气色不错,只是皮肤稍显粗糙,另外肚子也有些鼓起来。非得形容的话,大概用“文官”二字就可以归纳。在汪海洋对面的韦泽身材保持的很好,举手投足之间蕴含着一股隐隐的力量。即便是头发花白,迟钝、松弛这类与老态有关的东西都没在韦泽显现出来。这也不仅仅是韦泽一个人,整个光复军的老一辈身上都有着此类的明显特征。

    两人坐下之后,汪海洋恭敬的说道:“都督,工作马上就交接完毕,您对国务院的工作有什么指示么?”再过十几天汪海洋就走马上任,他此时来就是要做最后的请教。

    “你知道为什么要在第二年的时候进行总理交接么?”韦泽问汪海洋。

    汪海洋爽快的答道:“每个五年计划的问题都会在头两年展现出来,下一任国务院能否执行完整个五年计划,是执行而不是推翻重来,这是对政府对长期政策执行的能力的考验。”或许是因为进入了自己的长项范畴,汪海洋在回答的时候从容不迫胸有成竹,反倒是给他增加了不少活力的模样。

    从履历上讲,汪海洋的整个过程很不错。上学,毕业,考上公务员。先后当过浙江金华的县长,浙江省工业厅厅长,浙江丝绸联合会常务董事长,商务部欧美处处长,工业部机械厅厅长,商务部部长商务部党委书记。这是位丝绸生产和销售专家,对于浙江这个商品经济很发达的省份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转变的过程颇为熟悉。韦泽在政治局会议上支持汪海洋的时候表示,“我国正处在经济转型过程中,总理的方向就是能对这方面熟悉,才能够为在转型中遇到诸多困难的各省提供政府服务。”不管政治局的诸位对这话是不是理解,但是都督这么讲,大部分政治局委员都支持了韦泽的看法。

    汪海洋此时还不知道韦泽的评价,他对自己人生的唯一不爽的就是自己要是早生两年就能编入少年营,可少年营的下限是14岁,12岁的汪海洋被年龄卡在少年营之外,成为了小鬼头们组成的儿童团一员。

    “大国对于执行层面的稳定性要求极高,你也见过人民参与到政治行动中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推翻满清改天换地不过是短短的十几年。我想你也见过人民对政治没任何兴趣的表现,被压迫到死,人民也只能忍了。是什么逼迫人民不得不参与到政治中来?你怎么看?”韦泽想看看汪海洋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这个问题可没什么已有答案,汪海洋思忖了片刻之后就答道:“国家营运出了问题,人民活不下去。而人民又找不到能帮他们解决问题的政府力量,所以人民不得不起来自己解决问题了。”

    这个答案还能让韦泽满意,以他在21世纪造船厂工作的经验,一看五年计划里面要对什么产业进行支持,大家就知道某些部分日子要好过,某些部分的日子不会好过。政策直接与投资正相关,政策不倾斜,投资就会很紧。没有投资,这些生产企业的日子自然就不好过。

    “满清从制度上只是个农业社会,与现代工业社会完全没关系,满清历代的够上宰相级别的官加起来也不陪给你提鞋。你要面临的问题更多更多更复杂,拿出信心来好好干。”韦泽是鼓励,也是他自己有些不自觉的担心。

    “都督,对于第四个五年计划,您还是多给些指示吧。”汪海洋此行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没有具体问题,我什么都没的说。一定要我说,我只有说,好好干,认真干。”韦泽笑道。

    对于大国来说,长期战略的稳定性比什么都重要。与五年计划相配套的是党政的选举制度,从1869年开始正式实施第一个五年计划。在每一个五年计划的第五年开始总结收尾并且制定新的五年计划。光复党中央也是五年一选,中央政府一届同样是五年。五年计划头两年执行之后,就是党和国家的再选,除了皇帝这个称号是人大决议规定的所以不用再选之外,国家主席,党主席,总理,包括军委副主席在内的众多位置都要进行一轮全面选举。

    “我一定会好好干。”看韦泽并无特别指示,汪海洋也只能简单的答道。虽然嘴上很谦恭,其实汪海洋心里面并不平静。各届政府的交接时间点非常微妙,先选出党的领导人,在这么一个政党体系下选出国家领导人和政府领导人。这样的一个团队继承上一任的工作,执行结束之后制定下一个五年计划。根本不存在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空间。

    作为年轻一波的干部,汪海洋能理解这个东西。但是他总是感觉有些微妙的情绪在里面,任何一届政府都仅仅是这个链条里面的一环,而不能独占整个链条。这个制度真的要千秋万代的执行下去么?虽然没人敢公开说,不过的确有人用“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来做类比。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汪海洋很不自信的开口说道:“都督,这届国务院承担了很大的压力。您若是不能指点些,我心里面就是不安。”

    韦泽听了这话之后乐了,“呵呵。汪小鬼,我这么猜一下,也不知道对不对。你现在没感觉到国务院总理到底有什么样的权力。毕竟么,国务院总理一直是你父兄这个级别的老同志在掌管,你这个小鬼头一直只有听命的份。你现在是不是在怀疑你能不能对这些父兄下命令。”

    “都督,你真是说到我心里了。”汪海洋立刻来了精神,“现在省里的老同志大多都在,这不刚批评过周正雄书记么。我还在想,要是周书记真的来把我打一顿,我也只能去避开。避不开挨几下的话,我也只能认了。”

    “你当然只能认了,你还手试试看,回去之后你爹不揍死你。哈哈。”韦泽不是在开玩笑,别说是在19世纪,就是21世纪,老同志对年轻同志动手,年轻同志最好的办法就是跑。若是仗着身强力壮反过头把老同志痛打一番,这年轻同志的前途也基本就完蛋了。中国作为文明古国,在这些基本的文明理念上根基扎实。韦泽已经不再年轻,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家伙的角度,他觉得这种基本理念没有错。

    “我爹肯定要揍死我。”汪海洋哈哈一笑,并不否认。

    看汪海洋也能真心笑的出来,韦泽也挺满意。他收起笑容说道:“但是做工作就是做工作,和年纪无关。把年纪放在工作之前的说法只能说明这个说话的人不是以工作为最有效的选择。我当年在永安的时候只有19岁,当了个两司马,带了二十几个,基本上所有一起打仗的兄弟年纪都比我大。可从来没人说过年纪的问题。汪小鬼,你当了总理,要干的就是总理的工作。我们选择你的时候的确考虑过的年龄,不过年轻正是你的优势,身强力壮,年富力强,熬夜都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能熬。你干好自己的工作,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听了韦泽的话,汪海洋正色说道:“都督,我现在是担心有人觉得我年轻。”

    “很多困难是现实存在的,更多困难是自己想出来的。你在基层做工作的时候难道就是团队里面年纪最大的么?我想不至于吧。那你遇到的那么多年纪比你大的同志,他们难道因为你年纪比较轻,就不参与工作了么?”韦泽的语气开始显得冷淡起来。

    汪海洋也听出韦泽的语气有些不善,连忙说道:“那肯定不至于。”

    “你现在是来干工作的,你不是来听别人摆谱的。你只要自己在干工作,别人就会和你谈工作。摆谱的不是没有,不过我就不信你分辨不出谁是来摆谱的,谁是来谈工作的。或者谁是以摆谱为方式来施加压力达成目的。我相信你能够去干好工作。当然,干不好也没关系,总理是有任期的,甚至不用到任期,我们就会对总理工作干得好坏有个评价。”韦泽没有和颜悦色的去教育去劝说,而是选择了强硬的方式。

    现代的制度就这么一个好处,任期制就是强制结算。这种定期制度就是能决定很多事情,有能者上,无能者下。看到无能者被免职,对于有能者来说不是恐吓,而是激励。机会永远都有。中二点说,就如有一首歌唱道,“勇敢的少年啊,去创造奇迹”。

第218章 发酵(四)

    被韦泽“当头棒喝”之后,汪海洋都有些忘记自己到底怎么回到的家里。还没上任都被警告“总理是有任期的”,这直通终结的话里面难免有太多让人感觉想象空间。例如,只要主席下达命令,任期内也可以任免总理。更不用说现在民朝主席韦泽还是人大授权的皇帝,这份授权中将“最高立法权,最高司法权,最高行政权”全部渡让给韦泽。理论上韦泽想撤谁的职就能撤谁的职。

    这位新总理毕竟不是普通干部,他也有自己应对问题的方法。汪海洋仔细想了想,在都督面前怂了难道有什么不对么?在一位权力顶峰的人面前表现对未来的担心,然后这位强者说,爱干干,不干滚。这大概应该视为是强者要汪海洋这样的弱势者奋勇向前而已。

    虽然这种想法的确让汪海洋感觉宽心不少,但是最后拯救汪海洋心情的却是一种类似自暴自弃的态度,“人死球朝上,不死乱晃荡”。干得不好被撤职也比自己吓的不敢干好得多。于是,折腾了半宿的汪海洋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汪海洋觉得心情意外的好。该上班上班,该交接交接。一旦进入熟悉的工作中,一切不愉快就被紧张的工作给驱散了。

    民朝近期的重要工作之一是北美地区。中国这么一个季风气候令广袤的国土上灾情极多,往往是旱灾与水灾同时发生。大家会习惯性的认为是北旱南涝,实际上北涝南旱的问题也不少。更何况现在民朝国土向南扩张超过了赤道,也就是说整个中国的领土上同时存在冬天与夏天,遇到自然灾害的情况就更多了。

    1881年底北美六省正式纳入民朝版图,整整五年过去了,民朝发现这个冬天最低温度20度左右,气温和山西差不多的地区是个能够稳定生产农产品的好地方。和山西不同,北美六省有广阔的平原,水资源非常丰富。因为冷,这地方的虫灾也不算严重。民朝七亿四千万人口,按照一人一斤口粮来计算。一天需要380万吨粮食。在三块地轮耕制的情况下,北美六省出口粮食约么能在5000万吨之多。若是全力生产,北美六省一年的产量就能供给整个民朝大约两个月的粮食。现在农村卖粮难,某种程度就是因为北美六省快速开发的结果。

    韦泽都督已经提出了国家兜底政策,政府有义务保证中国人民不能饿死。想做到这些,就得先把农业产量确定下来,制定一个库存以及粮食供应的方略出来。这个方略建立之后,整个民朝也就有了基本的信心。

    汪海洋本以为这会变成一个单纯的农业产量讨论问题,没想到职权中有管理户口的民政部部长张建国提出了一个看法,“现在国家的城镇人口比例已经到了30%,如果单纯从救济的角度来看,这30%的救济问题反倒轻松,当地政府就能负责。难点大概是70%的农村人口。不过这些农村人口本身缺地么?整体看来缺地人口其实很有限。”

    当过浙江省的干部,汪海洋其实很清楚所谓的缺地问题。土地作为财富存在的时候,谁都缺地。现在民朝不存在土地买卖,于是这个地到底缺还是不缺,这个就得看立场。作为接受过比较系统教育的年轻一辈,特别是学了唯物辩证法以及**原理中的社会制度部分之后,缺地问题用一句话就能归纳,“每个人都想尽可能占据更多土地上生产出来的产品”。

    只要能在市面上流通的商品的所有权,大家就想占有。这些玩意能卖钱啊。就如浙江西部山区盛产板栗,平日里也没人上山如何,可到了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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