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天劫,妄想取巧飞升。却不想想,天自有道,哪是那区区小手段能耍弄地?就是因为从前朝张留孙投靠朝廷以来,弄得天下道门大乱,邪门歪道,都出来搅动是非。现在就连你这小村里,都有妖孽之事了。嘿,可恨呀,可恨!”
史梦竹听了,也不由触动心事,端起酒杯饮了,悠然一声长叹:“牛鼻子,你们这些修行中事,我是不懂的。甜妞这件事,其中透着古怪,你或许能为我解得一二吧?”
张十三脸也沉了下来,取了一只蟹爪吮着,慢慢说道:“那丫头是被人用采补之法,取了真阴去。当日我在酒楼,见了这丫头真阴充沛得有些超出寻常,当时便有些留意。当时这小子也在那,眼睛贼溜溜地看着人家,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我说老道,你这不是瞪着眼瞎说么?在下哪有你说得这般。”梅清不满地说道:“当时我们一众数人都在场,都可见你捣乱来着。”
“哼,你一个双修,老看人家姑娘,你说能有什么事?”张十三翻着眼道:“当时老道也留了点心,还想跟着看看。结果没想到转身就遇上了这老光头,非要缠着我比试比试。这一比试,弄得天昏地暗忘了时间,结果来时已经晚了。那丫头分明是被人下手采了真阴。只是可怪地是,一般邪修做这事,大多会用些手段,而且也不会取人性命,当事人都是不知不觉,只以为夫妻之间之事,事后也不会发现。不知这丫头怎么居然觉察出来了,反倒害了她一条性命。”
说到这里,张十三又冷声道:“还没问你,既然没你事,你大白天弄个纸鹤显摆什么,想做什么去?”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二卷 第十章 你争我夺
梅清没理他,却转向史梦竹,将二人发现那变戏法的不翼而飞,然后二人怀疑与鱼骨庙有关,之后前去探察之事说了。
“那变戏法的?”张十三摇头道:“这事定然不会是他干的。只是鱼骨庙之事,倒确实可疑。这等手法,以前很有些人用过呵。”
说完又对梅清道:“你这小子脑袋倒也不是太笨,知道去转转。只是大白天弄个纸鹤,就怕人家看不到你么?说是不笨,其实笨到了姥姥家。你就不用用个飞行符隐身符的么?”
“废话”,梅清毫不客气地道:“我要是会用早用了,至于让你半路偷袭?”
“神行符、隐身符都不会?”张十三眨巴着眼睛道:“连这都不会也敢出来闯荡?你以为天下道门就你们梅花门一家么?难道学个五灵符就敢出来横着膀子走,就不怕人抓了你去小火炖了?”
“什么五灵符不五灵符的,我又不是道士,士嘛要会这鬼划符的本事?”梅清毫不客气地道。
别说张十三,就连史梦竹和苦大师看着梅清都有些奇怪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师傅教的?”张十三大放阙词:“你这小子根骨虽然不怎么样,和我老人家比是天上地下,不过放在人群里,马马虎虎也就凑和了。现在的门派难道真是人多的都不想要了,居然五灵符都没教就把你轰出来了?”
“和你说八遍了,我没师门,没师傅!”梅清看都不看他:“怎么着,还不许人出门了么?”
“没师门?没师傅?真的!?”张十三听着,拿着螃蟹爪的手一下子停在半空,小眼睛眨巴眨巴,忽然眼中光芒暴射,正想说话。却觉得眼前一花,苦大师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梅清眼前。
只见苦大师手由梅清头顶一直摸到后腰,更双眼如电,打量得一丝不露,最后面带笑容,虽然未曾开口,众人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此子与我佛有缘,更与我华严有缘……”
“慢着,老光头!”张十三电光石火般闪现在二人身边,双手连连掐动。。。。。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这孩子是我占下的,刚才你伸手抢了就跑,也不问问我这物主答不答应?”
“什么你占下的?明明是你截了人要喊打喊杀,被老衲救下了。刚才又得老衲六相点化,若非有缘,何得至此?”苦大师双掌合十,竟然以神通将这话语直接印在众人神念之中。
“我那是考验他!现在既然已经过关,自然就是我门下弟子!”张十三大声喊道。
“阿弥托佛。牛鼻子你不用叫得凶,就你这模样的还教徒弟?你出去问问大家答不答应啊?”苦大师居然神念中声音也是越来越大,几乎震得人头脑发晕。
“我这模样怎么了?也是堂堂天师传人,这徒弟我占定了!”张十三叫道。
“分明是我华严弟子,牛鼻子你就不用抢了!”苦大师寸步不让。
“……二位,你们是不是应该征求下我的意见?”梅清说道:“我好象没说要拜师啊?”
“你不是没师傅嘛?修行地人哪有不找师傅的?好徒弟,你放心,只要你跟着师傅我,以后这修行必然轻而易举,举而不坚……咳。说错了……”张十三有些兴奋,一时说走了嘴,连忙伸手挡住口,一脸尴尬地道。
苦大师眉目庄严,面相忽呈慈悲之色:“梅清。世间修行,种种空相俱应去除,唯我……”
还没完时。旁边的张十三一把将苦大师拉了个踉跄,登时把他打断。张十三过来,伸手一把就搂住梅清,也不管梅清浑身扭动想到挣脱,小声偷偷问道:“好徒弟,师傅明白啦。。。。。你说你没师傅,又是双修的,是不是被哪个女修看上,炼成了炉鼎。所以才……”
“你才是炉鼎呐!”梅清大怒。满面通红:“我们两个情好如一人,哪是你想的那般!”
“那就对了!”张十三大笑一声道:“你这修行都是你的小道侣教的吧?我猜定然是你那道侣也是偷偷教的你。或是她的法门你学不了,所以一点道术也不会,对也不对?”
梅清一时语塞。这老道虽然可恶,不过心思转得却是甚快,更是一语中的。自己最为难地,便在此处,只是口中,却不愿弱了声势,强自辩道:“我那是不想学,我们愿意慢慢这么修炼,你管得着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呀”,张十三苦口婆心:“你想想,虽然是修行界的事儿不同俗世,可毕竟咱们也是大老爷们,哪能成天靠着女人教点东西混日子?你抓紧拜了老道为师,我把那各类秘传法门妙术,通通教了给你。到时候你在你的小道侣儿面前这么一摆弄,那是什么劲儿!你可想好了,千万千万别入了佛门当了和尚,剃了光头,你和你那小道侣还不立时一拍两散,棒打鸳鸯!”
“谁说我就不能当和尚了?”梅清口上毫不服软:“我觉得剃光头也很精神啊!”
此言一出,苦大师连连点头,一脸孺子可教的派头。
“谁说的?”张十三两只小眼瞪得溜圆:“那还精神!?你想想,佛门那可禁欲啊,你和你的小情人儿还怎么双修?”
“没事,佛门也有欢喜禅啊。”梅清不为所动,苦大师一听此言,却是愁眉苦脸。
“欢喜禅那是藏密的喇嘛才修的,这老光头是华严宗地。你看他话都不能说,肉也不能吃,酒也不好喝,你说说这是人过的日子么?仙没修成,人都不是了!”张十三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说话倒省心,不吃肉更清淡,不喝酒省得头疼,有啥不好的?”梅清就和张十三杠上了:“跟着你这老道混,难道让我也去大街上算卦不成?还不如当和尚呐!”
“谁说的?”张十三怒发冲冠,几根胡子都支起来了:“我那是游戏人间,知道么?人家仙人吕洞宾、铁拐李都这么干。要说身家,咱比这穷和尚强得多了。好徒弟,只要你跟着师傅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你要想到秘籍,师傅帮你找;你要想要法宝,师傅帮你炼;你要想双修,看上哪家的女真,师傅立马就给你抢回来……”
“得得得”,史梦竹在一边都听不下去了:“梅小友性格纯真,你这老道别把人给教坏了。此事二位道友虽有意,但毕竟还须梅小友自己决定。咱们不妨听听小友的意思。”
“什么叫听他的意思?”张十三急道:“他这点小年纪知道什么!我说史老兄,你们那孔圣人和咱们太上老君可也算是半个师徒,算来算去都是一家,怎么也不能让那外来地胡僧传下来的和尚把咱们的人给抢了吧!”“大道无数,万法归宗,修行之人,怎可如此狭碍?”苦大师法相庄严:“难得梅施主慧心如赤子,最宜修习我华严性功……”
“修性不修命,修行第一病!”张十三毫不客气:“哪有修行由性入手的?你那华严就一定强过我天师么?不服你就再打来看!”
“打就打!”没想到为了抢徒弟,老和尚也寸步不让:“你要打不败我,徒弟就是我的!”
“咳咳”,史梦竹大声咳嗽了几声,抢在二人中间道:“二位都是有道高人,我看这样就不必了吧?何况拜师入门,乃是大事,哪有这般草率地?莫若咱们暂且搁置不议,且先将眼前之事解决了,再来商议也不迟。”
张十三与苦大师听了,都把头摇得拨浪鼓也似。张十三大叫道:“那些邪魔歪道,只要老道我随便伸个指头就辗死了,还值得什么解决的?收徒弟那是头等大事,史老头你就不要掺和了。”
苦大师虽然未再多言,但脸上神色,却是与张十三一般无二,显是颇为赞同。
史梦竹毕竟不是修行中人,不了解一个传人对张十三这样的人,是何等地重要。其他行当,都是徒弟找师傅。唯有修行门中,却是师傅找徒弟。若开了山门立了宗派,容易筛选人材,相对还要好一些。一些未立门派或独身修行的修真,全要凭了运气去碰,更是视传承为第一等大事。
梅清虽然显示的修为还不错,但在道术上显然未入门径,算不得如何出众。但难得其根骨奇佳,天资过人,更是少有的修真之体。开始时张十三和苦大师还都有些可惜,这般资质,如何没师傅好好教他道术。此时知道原来还是没主的宝贝,这才恍然大悟。
张十三本来出身极为尊崇,只是后来忽生异变,因此流落江湖,念念不忘的就是光复门派,把传承看得更是极重。但世间天资过人、骨格超凡的哪有这么容易找到,偶尔有一两个,往往也被大门派早早占上了。他这人脾气也怪,非特出的人物也不想要,一来二去,到现在一个传人也没找到。今天忽然听梅清说自己无门无派,简直就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在自己眼前,哪有不立马抢到怀里的?
苦大师虽然万物皆空,但修行之人道统总不成也毫不在意。偏偏他修地这闭口禅,总是不如其他法门容易传承,何况佛门最讲悟性,差得一点也不成,因此到现在也是门下空空。刚才见梅清似乎修过六相之法,便忍不住出手指点。此时又知道梅清居然是无主璞玉,哪有放手给人地道理?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二卷 第十一章 便宜师傅
梅清见二人争着抢自己当徒弟,虽然好笑,其实心中未尝不有所考虑。
如果说以前,梅清应该算是个与世无争的富家公子的话,经过这一段种种经历,尤其是自己金丹被禁、碧真为陆炳带走以及几次生死关头的考验,已经让他深深明白了自己眼前的现状。
修真界里说起来,大家都为的修个长生,但这条路上坎坷遍地,艰险难行。最可怖的,不是修行功法的艰涩、天劫的威力,而是修真者之间的相互争斗。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虽然修真中人,与俗世间寻常百姓比起来,并不能说完全处在一个世界,但明争暗斗,却只有更为惊
修真者所谓法、地、宝、财、侣,样样都少不得,没有谁是赤手空拳修得飞升的。然而世间资源毕竟有限,要想多有资源、占得先机,说来说去还是靠个实力大小。世间百姓抢夺食物土地财产,打得头破血流屡见不鲜;而修真界要动起手来,那就不只是你死我活,更往往令人神魂俱灭,毫无容情的余地。
因此入修真界越多,梅清越是感觉得到实力的重要性。为什么在杨家古宅中几方笑谈间便可决定几人命运,为什么今天张十三见自己不顺手就可以不问青红便出手,说来说去,不外是实力在后边撑腰。因此既然今日有了这个机会,入他人门墙,找到靠山提高实力,梅清自然不会如腐儒般囿于陈规,他现在想来想去,不过是在考虑究竟如何做,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刚才梅清故意和张十三抬杠硬挺,心中便存了故意在张十三、苦大师二人间推波助澜的念头。现在见二人剑拔弩张,也知道要见好就收,不然真闹得砸了锅。岂非弄巧成拙。
想到这里。梅清心中暗暗算计,脚下却上前一步。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张十三、苦大师本来如掐架的公鸡一般,听了梅清这声咳嗽,立时都反应过来,马上都转向了梅清。苦大师微微一笑,一言不发。已经将意思表达得清清楚楚:“若说飞升时高枕无忧,无天劫之虞,舍我其谁?梅清你本修过本宗六相之法,其中优劣,想来自知。”
张十三满面堆笑道:“梅清,你本就修是道门法术,难不成还转换门庭,再入佛门?当和尚的猴子不是好猴子,头上弄个金箍你说别扭不别扭?”
梅清看向二人,面带愁容道:“二位前辈错爱。===梅清感入五铭。向来在下都是独自暗中摸索,今日有缘得入高门,更是侥幸。只是何去何从,总是难以取舍……”
看着张十三、苦大师都眼睛不眨地盯着自己。梅清叹了口气道:“虽然在下无师无门,不过一直修的,都是道家功法。若说以后修行,道术的路子定然顺理成章,容易得多……”说到这里,张十三不由眉开眼笑,连连点头,更把一双小眼睛在苦大师满是急色的脸上转来转去。显是极为得意。
不想梅清话头一转道:“只是除了道门之术。在下修性之学,却是由华严六相之法着手。适才得大师指点,果然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在下道门法术自觉底子尚可,若能入佛门习修佛法,未尝不可融会二门,别开生面。”
此言一出,张十三顿时如吃了三个苦瓜也似,苦大师虽然勉力维持高僧形象,但也眉开眼笑,颇为得意。===
梅清继续说道:“只是在下道侣情笃难分,入佛门清规戒律,实在难以忍受。唉!思来想去,总是难以取舍。在下想来…………”
张十三、苦大师都紧紧地凑了上来,张十三更一叠声的催促道:“到底怎生决定的?”
梅清肃然道:“总须待在下见了老婆请示之后,再依老婆地指示办理。”
此言一出,苦大师呆若木鸡,史梦竹嘿然而倒,张十三捶胸顿足,连呼“三清道尊在上”道:“我地道尊,你堂堂七尺男子,怎地如此怕起老婆来了?这等大事,哪有容妇人置喙的道理?再者说了,你不是道侣双修地么,难道还另有老婆管着?”
梅清摇头道:“虽然我二人道侣相称,但情深意切,她自然是非我不嫁,我是非她不娶,不是老婆是什么?我老婆脾气太得很,要是不和她商量就拜了师,这么大的事,将来她要反对起来,不高兴了,那还了得?”
史梦竹一脸难以置信,口中喃喃有“牝鸡司晨”之音;张十三气愤难当,连连称“可惜你天资绝伦,为何长了个怕老婆的脑袋”,唯有苦大师微微一笑,神念如梵音轻送道:“天下众生平等,男女都是一般,听老婆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对。^^^^不知梅清你夫人何在,容老衲见其面细说如何?”
张十三先是一楞,随即反应过来。这梅清既然口口声声要听老婆的安排,那若能打动其道侣,这个徒弟自然就跑不了了。没想到苦光头平时看着木呐地一个人,这时候心思转得却快。再一想这老和尚慈眉善目,面若婴儿,卖相颇佳,最容易在妇人中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