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明接道:“请昆仑掌门讲话得体一点。”游仙子道:“我讲话怎么了?我先杀了你!”说话间,已经动手攻了上去。这时,阴阳双绝对望一眼,而后腾空而起,接过游仙子的那一招。在人群中的萧开元,只凝神一看,似有疑问。
游仙子退后一步道:“你们是什么人?”话音刚落,只见阴阳双绝伸手摘下头上的帽子。在场的众人一时一怔,齐声道:“阴阳双绝!”都不由的退后了几步。萧开元脸色一凝,却要喊出声来。
游仙子道:“好啊,原来是你们这两个魔头。你们和普天狗贼一样,做恶多端。今天,我就来收拾你们。”右手一挥,剑已经攻了上去。游仙子敌不过,才拆数招,便明显败下阵来。
阴阳双绝当年,也算得上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虽然二十几年未出过江湖,但对付游仙子,也是悼悼有余。见游仙子不是敌手,人群中突然冒出七人,手持铁枪,二话没说,就攻向阴阳双绝。游仙子见此,只退居人群之中,呼吸之气也略有些急促。
只见那七人,互相交换方位,战术紧密相连,简单却无泄可击。几十招过后,双方都是占不到上风。这七人便是武林新生代,铁枪门的七大高徒。这铁枪讲究快、准、狠,战术灵活多变,一招既出,数招待发。七人相互配合,似是有四十九人合力进攻,威力惊人。阴阳双绝被围困其中,虽不至于落败,可要还手反击,即快获胜,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萧开元心想:“这七人阵法虽为精湛,只不过七人的内功不是很深厚。再强的东西也有弱点,只要七人中,有一人一招一时未接上,整个阵法定会大乱,这时若要取胜,就容易的多了。只不过,这七人从小一起长大,不形之中产生了默契,配合的天衣无缝,竟未有一丝的破绽。”
萧开元握紧手中的箫,心中只想上前助阴阳双绝一臂之力。可是自己要是出面,一定会为各人恩怨,而扰乱阴阳双绝的斗志。这样,不但帮不了他们,反而越帮越忙,现下暂时忍了下来。
铁枪门的七大高手,恃仗长枪在手,似是自己手臂的延长,身体未及阴阳双绝,可枪头已在眼前。阴阳双绝若想反攻,除非七人产生缺口,否则要反败为胜,几乎是不可能。几十招过后,场上的情形对阴阳双绝明显不利。
由于武雪龙没有化装,便被萧开元一眼认了出来,只见萧开元向前使了个眼色。武雪龙凝神一看,由于萧开元化装的功夫甚是了得,化装前后似是两人,武雪龙竟没认出来。
萧开元见武雪龙只盯着自己,便也明白了一些。而后双手一扬,做了个吹箫的动作。武雪龙顿时恍过神来,只一微笑。见萧开元挥手叫自己过去,便透过人群,走到了他的身边。
场上之人打的是难分难解,场下之人也都整装待发,不敢有半点松懈。见得武雪龙走近,萧开元道:“年轻人,你也跟普天大师有仇?”武雪龙一微笑,而后用蚁语蝶音道:“萧前辈,不瞒你说,其实,普天大师是我……”话语未必,由于场地太小,人又多,大家几乎是贴在一块。这时,全场的人微一摇晃,也便挤到了武雪龙,打断了他的讲话。
武雪龙正欲再讲,只听陶悠悠道:“龙哥,你怎么一个人来这,也不叫我?”原来,刚才陶悠悠看得入神,竟不知武雪龙走开。武雪龙又是自顾和萧开元聊天,也忘了陶悠悠不在身边。
武雪龙为难的笑着,正想解释。突然,只听“啊”的一声大叫,而后场上之人,猛得挤着退后。一眼望去,只见铁枪门的七大高徒中的小师妹,被打倒在地上。武雪龙刚才只顾自己,却也没有看到,阴阳双绝是如何破了他们的铁枪阵。小师妹趴在地上,久久的爬不起来,看来是受了重创。
此时,枪阵少了一人,便产生了一个很大的空缺,有如一个完好之人,少了一只腿一样。很快,六人便也纷纷被打倒。看来,阴阳双绝已经是留了点情。要是以前,受了阴阳双绝的重伤之后,一时半刻定是爬不起来。
这时,人群之中,一位老者腾将出来笑道:“阴阳双绝,好久不见。”阴阳双绝听得声音,似曾熟识的感觉,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众人见阴阳双绝脸色突变,心中都是一怔,都把目光投到了那老者身上。
只见他年纪虽不小,可头发却是乌黑。站在那儿,有如天生一块磐石,毅立在地上。左手放在背后,右手却捋那尺许的胡须。原来,此人便是二十年前,已一招“银蛇吐珠”,打败阴阳双绝的骆义松骆老前辈。
阴阳双绝道:“怎么是你?你也跟我师父有仇?”骆义松笑道:“仇是没有,只不过,普天腾江龙的事轰动武林,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骆某也是受人之托。”阴阳双绝忙问道:“受谁之托?”不仅阴阳双绝想知道,连场上之人也是一样,纷纷心想:“谁人能指挥骆义松?”
骆义松道:“这你就无需多问。不如,我们武功上再比试比试?”骆义松不但说话直截了当,连动作也是如此的干脆。说话间,已经攻了上去。
三人的实力相差无几,一恍已经过去数十招,双方还是打的难分难解。萧开元对骆义松之事,也有所耳闻。现下见他们三人齐虎相当,心中还是有些惊张。见武雪龙看得认真,便问道:“小兄弟,依你看,他们三人谁会赢?”武雪龙仔细想了一下,道:“三人表面上看似平手,事实上,那老前辈已经占了上风。”
萧开元见武雪龙小小年纪,见解却如此独到,顿时一惊,道:“哦,怎么讲?”武雪龙道:“阴阳双绝刚才已战两场,实力略减。如今第三场,所遇的又是强敌。这种车轮战的形式,有失武林中人的豪气。”萧开元望着武雪龙,心道:“这小兄弟果然非同寻常,若是二十年前,我定要交他这个朋友。”
广明和其他少林高僧,都退居其后,眼睛一刻也未离三人的相斗。本来,这些人在少林寺大打出手,扰乱佛门的清静之地,少林僧人是不能置之不理。只不过,这三人的事,间接于普天大师有关,若轻举妄动,惹怒天下武林,到时血流成河,生林涂炭,那罪孽深重了。无奈,只有忍下了这口气。
萧开元又问:“小兄弟,若你出手,你会帮哪一方?”武雪龙笑道:“这三人我都不认识,又何从帮起?我更不知道,他们中间谁对谁错,这话就很难讲了。”萧开元听了,只觉奇怪:“这三人虽二十几年未出过江湖,可是以他们的名气,道上之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武雪龙见萧开元有疑惑之心,便笑道:“我从小就在雪峰山上长大,对江湖的事,了解很少。”萧开元听了“雪峰山”三字,更觉奇怪:“这小兄弟讲话,怎么跟另外世界的人一样?”可是心中却不由的心喜起来,心道:“既然这小兄弟江湖阅历如此浅薄,那师父的事,他也可能不知道。”便又道:“这么说,腾江龙你也不认识了?”
武雪龙道:“普天大师,我倒认识。”萧开元心道:“可惜了,原来,这小兄弟也是为师父而来。可他又为何否认认识阴阳双绝?难道他在故意撒谎?”于是便试探道:“你既然认识普天大师,未何会不知晓,那阴阳双绝便是他老人家的徒弟?”
武雪龙一听,脸露惊异之色,却不知普天师父还有徒弟,一时间,便也愣在那儿。萧开元见武雪龙神色突变,心道:“果然让我猜中,想不到,年轻人心机却如此之重。”
一时不觉之中,阴阳双绝和骆义松,已经百余招过去了。阴阳双绝的弱势,便也更加显现出来了。对付骆义松,阴阳双绝根本不能用绝学。因为,骆义松早已能破解。如今情势所逼,若不用的话,今天是输定了。此时,杨承彬又中了骆义松一掌。
阴阳双绝心想:“只有拼一拼了。”两人虽未说出口,但都已明白。杨承彬双脚一立定,殷凤水退到他的身后。双掌齐出,已经将内气聚于双掌之上。骆义松见他们这一动作,便知道,他们要使“阴阳混气功”了,于是只退后几步,一个马步立定,右手转一个大圈。顺间,丹田内气,已聚于两掌之上。
萧开元不由的一惊,当年,骆义松就是以这一招,破了阴阳双绝的“阴阳混气功”,而闻名江湖。见他这一动作,不由的心道:“难道他又要使出那招?”此时若不出手,恐怕阴阳双绝定要死在骆义松的“金沙掌”下。思索间,萧开元已经拿起箫,准备使出弹指箫魂剑。
又在此时,武雪龙右手一推,已将面前一人,腾空推了过去。萧开元见此,又重新盯了一眼武雪龙,只收起了箫。骆义松的金沙掌已经打出,只奔杨承彬的心脏。若被打中,后果堪言。可谁也没想到,半路会飞出一人,骆义松来不及看那人是谁,只怕伤了自己人,现下右手腕一旋,掌心便变成了掌背。
由于事情出得突然,事先没有半点预兆,骆义松一掌击出,已经是收不回来。还好,他的内功深厚,内力收发自如,在滴水之间,已经收回了七成的功力。那人被打中腹部,摔倒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来,肠子似要爆裂,可生命却是保住了,由同伴扶起,左顾右盼的,却不知道推他之人是谁。
骆义松本来使出十成的力气,打出的金沙掌,这时将七成功力,突然回收体内,也不免退后数步。所谓“不能伤人、反受其伤”。阴阳双绝也没料到有此突变,阴阳混气功已经使出,一时也收不回来。骆义松见此,赶忙又使出金沙掌。武雪龙忽的腾空而起,跃入圈中,一脚踢开了骆义松的右掌,而后一转身,右脚只逼他的面颊。
骆义松的右手被武雪龙一踢,右掌一偏,打在了木柱之上,顿时在木柱之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众人无不张口结舌。只见阴阳混气功迎面打来,骆义松身子一斜,躲了开去。可武雪龙已迎面踢来一脚,一时间只有左手横格相挡。武雪龙腿上的劲力十足,骆义松只硬生生的退后几步,右手只觉酸麻的感觉。
见众人惊叹不已,现下报拳,勉强笑道:“这位朋友,你是阴阳双绝的什么人?为何要出手相助?”阴阳双绝望着武雪龙,也是不认识,只道:“是啊,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武雪龙此时知道,阴阳双绝是普天的徒弟,可也没有见过面,只道:“我不认识他们,只不过,刚才我见他们已经打了两场,如今又和前辈比试,似乎有些不太公平。我相信,前辈也不想趁人之危吧?”
骆义松呆在一边,一时却也讲不出话来。武雪龙转过身来,对阴阳双绝道:“两位先休息一下,我相信,咱……你们的师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就让我代替两位,接受众人的挑战吧。”阴阳双绝此时正是体虚,见武雪龙相貌堂堂,趁此自己也可以休息一下,便报拳相谢,退到一边。
陶悠悠只在一旁莫名的笑着,萧开元却是愁眉不展,心道:“这小子又要耍什么鬼主意?”这时,只有先看下去。武雪龙对骆义松道:“前辈刚才和阴阳双绝比试过一场,是否让前辈休息片刻?”武雪龙只怕别人会误会自己狂妄,所以,讲话的口气,特别诚心。
骆义松心道:“此人年纪虽轻,可刚才那一脚可以看出,他的内功非常深厚,不在自己之下。刚才自己吃了自己七成的功力,若冒冒然跟他比试,万一输了,面子更是过不去。可若真的答应休息,肯定会让江湖中人耻笑。如今,两边为难之时,也只有多托点时间,运气调息。”便道:“敢问朋友贵姓?”
骆义松的功力相当深厚,他可以在与人交谈之间,就能自行疗伤。其实,武林中人见此,也都看得出几许。只不过,也无从嘲笑起。骆义松又道:“看朋友的打扮,似乎不是京城人士。不知……”骆义松为了托延时间,讲话自然慢悠悠的。场上之人似乎有看不下去的,不知是哪传来的一声音:“还不快动手,又不是让你们谈天说地。”骆义松听得声音,转过头去。那人头一缩,场下之人又众多,却不知是哪发出,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武雪龙见此,也觉为难。便笑道:“要不,咱们各自休息一会儿,等过一会儿再比试。”武雪龙实为骆义松搭台阶下台,可骆义松却接受不了。刚才讲话之间,功力已经恢复了一大半。这时,便摆开了架式,道:“朋友,你先请。”
武雪龙凝神一看,只见他摆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姿势,双腿微微弯曲,双手提在半空,可全身上下都有真气包围着,把全身都照顾的非常周到。两人盯在那儿,都不敢先动手,以免露出破绽,给对方以可趁之机。可又几乎同时,两人又同时出招,一时晃过几招。江湖中人比试,只凭这几招,就可知道,这两人的内功相差无几。
两人都是硬碰硬的拳脚相接,内脏都震得厉害。骆义松左拳收回,右拳却已经打了出去。武雪龙身体一斜,左手已经打出,拳掌相接,两人同时退出数步,两人的手臂,都似要断裂。武雪龙心道:“前辈的内功果然厉害,若不是刚才已经比过一场,自己的双手,乞不是要断裂?”
骆义松心道:“这小子果然了得,若不是他年轻,内力还不如我高,恐怖今日并非敌手。”两人呆滞了一阵以后,骆义松又准备出手。武雪龙经刚才一试,知道跟他硬碰硬的不是办法。如今见骆义松来势很快,忙退后数步,左手握剑,右手唰的一下,已经拔出了冰水剑。
此时正值严夏,大厅之上人又众多,本来都闷得透不气来。可此时,却人人都感到一阵丝凉,都不由的吃了一惊。骆义松是当事人,更是害怕。一时间收手,忙退后数步。望着武雪龙手中的剑,隐约能感觉到寒气四射,不由的额头上吓了一身冷汗,心道:“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兵器?”
这时,场下一人送上剑来。骆义松虽有剑在手,可心中还是紧张,气势马上就削减了一半。武雪龙毫不相让的攻了上去,骆义松一回神,见冰水剑已在眼前,现下只持剑相抗,只守不攻。冰水剑寒气逼人,骆义松只觉全身一阵骤凉,又似发冷。一时间,只连连败退,已无还手之力,只退到墙角之上,已是退无可退。
当脊背碰到墙壁时,骆义松才刚从冰水剑的威慑下,醒悟过来。心道:“再不反攻,心败无疑。”现下脊背在墙上猛一用劲,借墙壁的反作用力,挥剑反攻。骆义松不但手上功夫了得,挥起剑来,也不含糊。刚才只是突然被冰水剑所吓到,才落的如此狼狈。如今,只见他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动,武雪龙顿时转攻为守。
骆义松一剑只向武雪龙的胸口刺去,武雪龙不但不躲,反而右手持剑,向上扬起,空出胸口来。骆义松大喜,心道:“原你小子,剑上功夫不过如此。”正在众人也奇怪之时,武雪龙身体向后一仰,双脚已经腾了起来,右脚踢开来剑,左脚已向骆义松的腹部踢去。
骆义松右手向上一扬,见武雪龙的左脚踢来,正想缩腹躲避,可还是晚了一步,腹部受到重创,只退后数步。骆义松马上又迎了上去,右手已托住武雪龙的脚跟,正迅速异常的向上抛去。武雪龙正好借力,一个空翻,落到了地面。而后突然腾起一脚来,连环腿直奔骆义松。
在人群中的萧开元顿时一惊,原来,这一招就是对付自己的招数,只要没遭到反攻,双脚将会连续不断的踢下去。想到这里,萧开元仍然是惊恐未定。果然,骆义松不懂得如何反抗,迅速异常的往后退去,眼看又要被逼到墙角。此时,人群之中,一条九节鞭甩将出来,一时便已缠住了武雪龙的双脚,并猛力的往下拽。
武雪龙一时间失去平衡,身体本来就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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