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粥,秦恕斜着身子依在白慕之怀里,懒懒的不想动。他其实觉得这样不太好,但白慕之实在太温柔了,依在他怀里的角度刚刚好,不会趴着不舒服,也不会蹭到伤处疼得受不了,所以……就当是生病时任性好了……如果是白慕之,会原谅他的……
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就是因为知道白慕之会任他怎样都不会在意,所以如此任性的要求这要求那的?谁给他的权力?
拽着白慕之的衣角把玩,他要求:“这两天你陪我睡,好不好?”既然已经任性无耻了,就继续吧,他实在贪恋白慕之怀里的感觉。
“你在床上那么‘活泼’,一个人睡,我也不放心啊。再说,这是我的房间,你要是不让我跟你一起睡,难道我要去外面睡树上么?”白慕之任秦恕躺在他的胸口,一手枕在头后,一手慢慢的,来回抚着他的背。
“司徒傲今天有些怪,我知道你不太喜欢他,以前我也处处防着他,但他这些天规矩了很多,应该不会再伤害你。如果你还是不想离他很近,等姑姑成亲赛后,你就跟我走,不要见他,有我护着你,他也不会怎么样。”
“好。”秦恕点了点头,又想了什么,“他哪个怪法?是不是一副闷着什么事不大敢说的样子?”
慕之亲昵的拍了下秦恕的手,“你肯定是让他误会了什么是不是?依当时的情况看,你是用了那种药?又没告诉他?嗯?”
“嗯。”秦恕身上常年带着一种药,他说是采花贼必备。是一种强力催情药,男女皆可用。此药一用,女的变淫荡,男的会喷精,好便宜行事。当时情况紧急,他就用在了十五身上,刚刚巧司徒傲进屋杀人,看到了他大腿上的白浊,就以为即成了事实……
“白慕之。”
“怎么叫的这么正式?”白慕之依旧慵慵的躺在床上,玩着秦恕的头发,“叫慕之。”
看着窗外弯弯的月牙儿,秦恕的眸光缥缈,声音孤独又清晰,“白慕之,我之前一直抗拒,抗拒你的接近,抗拒你的碰触,可我每次每次最需要的时候,你就会在身边,我……很感激你。”
“然后?”这话听得并不很舒服,只是感激?白慕之狭长的眼睛眯得更是像一只狐狸。
“你一直都护着我,说喜欢我,可我知道你心里其实跟我一样,并不确信这份感觉。如果如今……”他抬头,直视白慕之,眼睛里一片清澈真诚,流光溢彩,天上的星子都比不过这份灿烂灼然,他说,“虽然现在还是对你说不出喜欢两个字,但我想和你在一起。”
“嗯?”白慕之眼睛睁大……
“像情人的那种。”秦恕补充。
“你……确定?”一下子很多情绪涌动,白慕之的声音有些激动。
“嗯。我并不确定前方会如何,但仍然想试试。我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有一个人,会一直喜欢我,喜欢到我所有的都能包容,喜欢到不惧别人的目光,喜欢到可以说出来,喜欢到可以一辈子。这样的生活,又温馨,我也想要。如果世间真有这样一个人,我希望是慕之。”
“小恕……”他现在好想吻他……
“这一次,换我吻你。”
如水的月光中,白慕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恕堵在了口中,他先是瞪大了眼睛,再是满意的阖上眼,无比幸福的承接着秦恕献出的第一个,主动的,热情的,甜蜜的,真心的吻……
他说想和他在一起,情人的那种……
第七十八章
“听说西边天阴教的暗点分舵,一夜之间,给人平了十几个,柳兄真是大手笔啊。”白慕之一出房门,就看到柳谦站在他房间外的长廊上,便微笑着斜在门框上,玩世不恭的调侃。
“彼此彼此,听说南边的所有分舵,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必是你七星寨的功劳吧。”柳谦临风而立,披了一身的银色月光,更显公子超脱,温润如玉。
走前两步,白这看到他手中的食盒,“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小恕心里有你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即是一起长大,又是曾经相信为命只有彼此,有什么结,是打不开的呢?你……”
看了白慕之半晌,柳谦才说,“白慕之,我很羡慕你。”
“世间之人,缘或天定,或人为。机缘往往一瞬间,稍纵即逝。我并不后悔和小恕的相依相持,那样的的感情,很珍贵。却很遗憾同是少年心性的我,没有小恕的坚强笃定。如果当初我能拉住他的手,一切便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遇到他是几年后的年纪,结局也不会若此。白慕之,我羡慕你,你在对的时间,做了对的事。而我,给小恕的伤,在那个年纪的他,是致命的,就算他原谅了我,这个痕依旧还在,而我,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弥补。”月光下的叹息,无奈,又沉重。
“不管你怎么想小恕怎么样,我不会再让你们任何人伤害他。”白慕之看着柳谦的眼睛,“我希望希望小恕解开心中的结,但如果解了和不解一样或者比不解更难受的话,就干脆不要解,他也不需要再见你。”
“请相信,我比任何人,都不想伤他。”柳谦目光幽暗,手抚眉心,“曾经他也是无忧无虑的年纪,被花刺破了手摔了跤都要到我怀里闹一阵,而今,他却连见都不想见我……”
良久,他将手中的食盒放到白慕之手时,“他现在……可好?还是……不想见我们?”
白慕之浅浅叹息一声,“他不想见别人,或许只是因为懒得说话懒得动或者其它,不想见你,是不想你看到他很狼狈的样子吧……”
“你——”听白这的话好像有想帮他的意思,柳谦的脸上透出几分惊讶。
“我没有想帮你的意思,只是不希望小恕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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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恕吃了一口粥,就再也吃不下,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慕之,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把他的头按进怀里,一下一下的抚着他颈子,白慕之温柔的说,“小恕没有错,不想见就不见,不想吃就不吃,没有人会怪你,只要肚子不饿就好。”
“慕之有没有觉得我变得很烦,变得很爱哭?其实……我只有见了你才哭的,他们打我时,再疼我都没哭……”
“嗯,我知道……”
“背上好痒,我难受……呜呜呜……好痒……难受……呜呜呜呜呜呜!”找到了一个借口,他哭丧着脸的更凶。
这两天秦恕的伤好得很快,背上的纱布早就去了,伤处结了痂,正在愈合,当然会痒。白慕之轻笑,这样会别扭撒娇的小恕很可爱,一串轻轻的吻落在他的背上,“还痒不痒?嗯?”
把头闷在被子里,秦恕舒服得直哼中离。无所谓饱暖思淫欲,这两天他身上舒服了,心里也舒服了,也不后怕了,脾气也上来了,会瞪人会踢人,现下背上本来就痒,他这么个亲法,更不痒才怪……
一声轻吟溢出,秦恕丢脸的把头继续往被子埋,他又后悔了……
说出当情人的话他不后悔,因为他确实是那么想的。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他会变得害羞……采了那么多年的花,最爱看的,就是美人眸含泪肤泛粉不胜娇羞的样子,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
关键是以前又不是没有做过,他一个大男人,挨鞭子甚至被强都不哼一声,现在居然又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似的……说起来真丢人……
“做什么呢?”被子被扒开,白慕之促狭的眼光正看着他,“想把自己给闷死?”
“小恕害羞啦——”白慕之发现这个之后,十分欢乐的继续把他往外挖,“哇……好可爱,快来给我看看……不要躲嘛,给我看看……乖啦,给我看看……不是说当情人呢,情人哪里有不让看的……来给我看看……”
秦恕一怒,掀了被子,大声吼。“给你看你看!看!”
白慕之愣了一下,扑上去抱住他,头一个劲蹭着秦恕的肩膀,“小恕好可爱!怎么这么可爱呢,我的小恕……”
“谁是你的!”秦恕一把把他推开,连前面的被子一起。
他原来是趴在床上的,光着上身只着亵裤,一怒之下掀开被子跪坐起来,现在把被子一推开,下身当然是暴露了出来,因为刚刚背上一连串的吻抬头的某个地方,更是藏不住了……
“原来小恕想要了呢,怪不得那么害羞……”白慕之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再一次抱住秦恕,嘴在耳边呵气,手在他身上游走,“小恕,即是情人了,这种事自然很正常,那么……我来满足你,好不好?”
“你摸哪里啊啊啊——”
“小恕说这是哪里呢?嗯?”
“滚开——”
“不要,是小恕先想要的……”
白慕之简直是个流氓无赖,动作下流的连勾栏里最纨绔的子弟都比不上,开始还温柔的像最体贴的情人,现在却是像最急色的色鬼,秦恕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选择错了……说那些话是不是太冲动了……
用力把白慕之推开,秦恕瞪着他,喘着粗气,“我要在上面!”
上上下下的看了他好几遍,白慕之轻笑,“好。”
再往前扑时又被秦恕伸过来的手挡住,他装做委屈的样子看了看自己下面,又看着秦恕,“小恕……你真忍心让你相公这样么……你好狠的心啊……呜呜呜……”
秦恕狠狠掐了他一把,“叫你色!我是说——”将白慕之推倒在床上,他压上去,吻住他的唇,“我来——”
“唔……轻点啦……”秦恕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白慕之的吻,也可以这么的……狂野。
刚刚欺上他的唇,准备温柔的分享他们做为情人的第一个深吻时,白慕之突然突然一只手箍住他的腰,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甚至自己的头都离开了枕头,迫不及待的,撬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卷过他的舌,怎么都不够似的,吸吮辗转。
因为太快太急了,不知道谁的牙齿碰到了谁的舌,谁的唇撞到了谁的牙,有些痛,微微的血腥味和着亮亮的银丝一起滑过,静静的月光下,说不出的淫磨魅惑……
七十九
“你咬到我了……”
“没关系,你可以咬回来……”
“唔……轻点……轻点……我叫你轻点!”
“小恕,我想要你……嗯……”
很久以前,秦恕就有一个梦,他想要他喜欢的人,可以站在阳光底下,说喜欢他,可以牵着他的手,不顾旁人的目光,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想象着两个人坐在湖边的草地上,看日出东方,看碧空如洗,看夕阳照晚,看半江瑟瑟。斗转星移,四季交迭,日日夜夜,只要身边伴着的是这个人,就可以这样快乐到老。
他十分向往着会有这样一天,两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相伴着坐在草地上看天看云,偶尔对视一笑。那时,会是何种的心情和感觉呢?
他知道男人间的感情,不容于世人,自明白的那一天起,他的梦,就已经是个幻想了,尤其他做了采花贼,这一生,更是等不来会有真心人的一天。
他曾经也以为,心已经死了,不会再为另一个人再起涟漪。
可是这世间,还有一个人,叫做白慕之。他臭美,他张狂,他处处留情,他玩世不恭,可他同样的细心,包容,张开他的怀抱,苦苦守候,只为他一人。
这样的一个人,怎可负?这样的一段情,怎可空流?
“慕之……”柔软的唇落在白慕之的胸前,一路下滑,手覆上他的坚挺,时轻时重的把玩,“慕之……慕之……慕之……”叫不够似的。
“嗯……”难得秦恕如此来之不易的热情主动,白慕之抚着他的背,细细享受,不愧是采花无数的人,手法力度拿捏的都恰到好处,快感一波一波袭来,几欲招架不住。
想起两年前他们一起去南馆,各自找了小倌儿,比谁先让身下的人喷精,那一次,秦恕胜了。并不是他手段不行,而是他在看到秦恕刻意妩媚的桃花眼后,一下子失了神,看着那双玉般的手在小倌儿身上游移,引来那人轻喘连连时,他很嫉妒,非常非常嫉妒。
那双手如果是在他的身体上做这些事,会是何等的人间美事……上回做时,也都是他在主动,小恕在承接,虽然他当时皱着眉颤抖着身子,但感觉骗不了人,他知道,他心里其实是很想要的。
而这一次,终于等到了,真心献出的小恕……
手从秦恕的腰间顺着尾骨,滑到了他的股间,来回抚摸,“小恕……我想要……”
有些想痛斥自己的不争气,不就是小恕主动了些热情了些吗,他至于这么兴奋么,居然有些忍不住了……
秦恕桃花眼一荡,硬是荡得白慕之找不着北,他还要命的舌尖卷过他的耳垂轻咬,“忍不住了……嗯?”
太快忍不住的不是男人,到了这程度还能忍得住的也不是男人!白慕之怒吼一声,身子弹起,“我现在就要!”
恁是动作多粗鲁,他还是细心的想着秦恕背上的伤,没有直接把他压在床上,而是——揽着他的腰,分开他的腿,让他坐在人的大腿上……
殊不知,这样的姿势更加的暧昧无限,本就赤裸相见的身子,此时身上每个部位更是看得清清楚楚,秦恕腿勾着他的腰,粉嫩又漂亮可爱的坚挺抵在他的小腹,他的粗壮灼热则是刚刚好抵在销魂所在,只要往前轻轻一推,就是天堂……
“哦……小恕……我们做吧……”白慕之后头发紧,禁不住咽了口口水,开始额角滴汗……
秦恕冲着他眨眼睛,亲了亲他的喉结,嘟着嘴,“不要……要亲亲……”
托住他后脑将他压过来时吻住时,白慕之不住的叹息,“你这个妖精……”
啧啧有声的亲了一会儿,白慕之受不了了,心想总让这个小妖精说了算他什么时候才能舒服,这妖孽就是为了这磨人而生的!他得想自己的办法!
奸笑了两声,他的手滑上秦恕的坚硬,一下一下的轻抚,从上到下,从两个小球,到开始滴泪的马眼……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开始轻颤,他故意将手移开,抚上胸前的红豆,来回轻捻。
“嗯……要摸摸……”秦恕边吻着白慕之的唇,便腾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一个劲的往下拉,放到自己的胯间,来回动了动示意他要这么动作,“摸摸……”
白慕之挑眉,手拉回来,搭到秦恕后脑,“可是我也想亲亲……”做势头又要低下来继续……
坚定的再次捉住那只手,往下拉,覆上胯间的坚挺,身子退开些,不停的轻轻扭动着,桃花眼里蒙了层雾,巴巴的看着他,“摸摸……”说完再次吻上白慕之的唇,极尽讨好挑逗的亲吻。
白慕之贼笑,得意的享受秦恕自发的亲吻,手里动作不停,趁着秦恕不注意,巨大的坚挺对准那个销魂所在,一个挺身——
“啊——痛……啊……”
“嗯……”
“不要——滚出去啊啊——谁让你进来了啊啊啊——”
一边握着手里的小东西,一边再次挺了挺腰身,听得秦恕的轻哼,白慕之淫笑,“要不要呢?小恕?”
这样的姿势本就能让两个人的下体连接更密,白慕之的几下挺腰,更是极轻松的碰到了秦恕的敏感之源,他瞬时就软了身子,挂在白慕之身上,下巴靠着他的肩,“要……还要……摸摸……”
“如你所愿。”
汗液凝成水滴,滑过精瘦的背,滑过健壮的胸,滑过紧致的小腹,滑过相连的下体……更从额角,从下巴,滴落……
“痒……啊啊……快……快些……”
“哪里痒?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