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负我看不见啊?”花满楼无奈地笑笑。西门吹雪看了看那个眉眼倔强却又不失柔和的女人,不经意地皱皱眉,随即又松开。
那女人瞟了他们一眼,四条眉毛陆小凤,还有温文尔雅,君子满楼,还有……她将目光定在陆小凤身上,冷冷地问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当着别人的面乱说话?”
“没有,他们通常说,别在人背后乱说话。”陆小凤笑眯眯地回答。
“希望你的功夫,像你的嘴一样厉害。”女人瞬间发难,抬起脚向陆小凤的方向踢过去,花满楼循着风声后退一步,司空摘星连头也没抬,继续看手机,他要仔细研究研究,这次拍卖会有什么好货色!
陆小凤嘴角一挑,正要还手,就发现面前这个美女的手向右侧的西门吹雪袭去,陆小凤皱皱眉,来者不善。
西门吹雪抬抬眼皮,身形晃动,单掌切下,恰好在刻不容缓的时候斩上袭来的手掌。女子转身抬腿踢向他,西门吹雪迅速一扯她那只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胳膊,女子的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只能反身再次攻击,西门吹雪脸色始终没有变化,陆小凤看着那个漂亮女人发出的一系列雷霆万钧的攻击,在他面前竟如烈日下的冰雪消融般,丝毫不得见效,不禁笑出声来,“看不出,西门比我要讨女孩子喜欢啊!”
司空摘星手中摆弄着手机,头也不抬的接口道,“我只是好奇,西门吹雪什么时候学会怜香惜玉了?”
花满楼笑着摸了摸鼻子,这个答案,他好像知道。除了那人,他想不出谁还能让西门吹雪卖面子。
“叮——”电梯到了顶层,西门吹雪一个手刀劈过去,冷厉女子被迫退了好几步,也幸亏电梯够大,才没有失态。她冷冷地看着一直不肯用出全部实力的男人。西门吹雪,他根本就看不起自己!
西门吹雪整理一下身上西装的袖口,慢慢地抬脚走出去,边走边说道,“带路,我要找你大堂哥。”
陆小凤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漂亮女人,似乎在问,“小姐,你大堂哥哪位啊?好大的面子啊!”话说,“大堂哥”这个称呼,他好像不是第一次听见了……陆小凤笑着摸摸胡子,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看着西门吹雪坚定的背影,叶雪想起叶灵经常看的动画片,不知道那只多啦A梦愿不愿意借架时光机给自己……
司空摘星收起手机,也走出来,随意地摆摆手,自己走了。之后的事,他得自己行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对手、真诚笨拙
25 朋友对手
明明已经是顶层,却又偏偏分成两层,用财富堆积的楼层需要用财富来买座,大多数人坐在底下,但是也有那么一些人,兼具了财富和地位,能够在这间圆形的大厅里无声地炫耀,好似在警告人们,永远不要忘记等级的差距,哪怕你现在家财万贯,也只能被人俯视。
叶孤城看了看对面正端着咖啡的父子两个,心里一阵厌烦,可是却又不得不和他们虚以委蛇,着实让人不痛快到了极点。
朱德明似乎感觉到了面前俊美男子的不悦,心中冷笑一声,慢慢放下手中的咖啡,看了看底下正不断举牌拍下物价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张圆桌上,开口说道,“叶先生,你看底下那些人,表面上谈的很欢快,笑的很融洽,事实上可能恨不得捅对方一刀,这就是所谓的对手和朋友啊!”
叶孤城随着他的眼神向下看去,冷冷地说道,“这些人,不配是朋友,更不配是对手。”
“哈哈,叶先生,你还太年轻啊!”朱德明假笑两声,朱承义也跟着笑道,“老师,这些人自然是不配做您的对手的。老师认定的对手和朋友,应该是那个西门吹雪吧?”
叶孤城抬头瞟他一眼,朱德明轻声斥道,“无礼,你老师的朋友也是你可以乱说的?!”
叶孤城完全不想理他们装模作样,但是不说什么又不知该怎么下台阶,所幸,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抱歉,接个电话。”叶孤城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大堂哥。”
“嗯——”
“我刚刚遇到西门吹雪了,大堂哥,我干了件蠢事,我……跟他动手了。”
“……”叶孤城缓缓地将左手的手机换到右手里,然后改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狠狠掐着眉心,好像这样能减轻一点儿头痛的感觉,“然后呢?”
“他要我带他去找你,我不肯,他就自己去了,对了,还有陆小凤和花满楼。另外一个我不认识,好像不是一路的。”叶雪事无巨细全部报告一声,叶孤城觉得头更疼了,朱德明父子,西门吹雪,陆小凤,花满楼,还有……,还嫌不够乱呢!
“大堂哥……”
“没事,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他们我会处理好的。”叶孤城利落地挂断电话。
“老师好像有什么烦心事啊?不如说出来,看我和父亲能不能帮上忙?”朱承义笑着提议道。
叶孤城看他一眼,又看看他旁边的眼神写满了狡诈的中年男子,淡淡地说道,“陆小凤来了。”
陆小凤是谁?最不能惹的人!朱德明眼珠转了转,笑道,“这陆小凤,是叶先生的朋友吧?朋友叙旧,怎么好打扰?”说完带着自家儿子告辞了。叶孤城知道他们现在还不想引起陆小凤的注意,但又怕被那个出了名的四条眉毛查到什么,陷入被动,所以留下自己敷衍,真是老狐狸!
“花满楼——”陆小凤看着从叶孤城对面离开的两个人,淡淡地问道,“你看跟叶孤城在一起的那两人是谁?”
“……”花满楼抽抽嘴角,“我看不到。”
陆小凤:“……”他老是忘记花满楼其实是看不见东西的。
“是朱德明父子俩。”陆小凤赶紧补救道。他们坐的位置离叶孤城坐的地方不远,但是在这种大多数人目光都放到拍卖品和身边人身上的地方,隐藏只会更容易。
“政界元首的叔父和堂兄弟,竟然会出现在这儿?”花满楼似乎也有点吃惊,据他所知,和元首有关的人应该只从报纸和电视上出现,尤其是这样的近亲。
“呵——”陆小凤看了看花满楼,“我本来以为只是权党之争,现在看来……”
“是权位之争?”花满楼接下去道。
“事情,可能远比我们之前想象的要麻烦啊!”陆小凤叹气道。
“陆小凤会怕麻烦?”花满楼调笑道。
“当然不!”二人举杯同饮,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
26 真诚笨拙
叶孤城抬手招来侍者,让他换几张椅子,换完之后有觉得有几分可笑,也许在他心里,始终是把那几个人当朋友的,当作——和那两父子完全不一样的存在,所谓云泥之别吧!
“换好了吗?”一个清冷的男声传来,叶孤城抬起头看着冷峻男子挥退侍者,脸上一如既往的冰霜,心里却有些小小的微妙,就好像给小时候被罚抄的叶灵偷偷做功课被那丫头逮个正着一样,既尴尬又有些理直气壮。
西门吹雪坐下来,看着底下的拍卖台。叶孤城想了想,还是先开口了,“西门先生。”
“嗯。”西门吹雪点点头,挤牙膏般的回答,目光依旧望着下面。
“听阿雪说,你要找我?”叶孤城继续问道。
“嗯。”西门吹雪继续挤牙膏。
“……到底所为何事?”叶孤城突然发现西门吹雪这个男人很厉害,他似乎总是有办法叫别人难堪,他总是有办法!
西门吹雪转过脸来看着他,淡淡说道,“道歉。”
叶孤城一愣,随即恍然,“抱歉,我会好好管教阿雪的。”
西门吹雪:“……”不是!他不是说这个!他是说自己是来道歉的,自己!
叶孤城看西门吹雪的眉头越皱越紧,不知道究竟在纠结些什么,心中疑惑,难不成是专门要自己来道歉的,可是他不来也碰不到阿雪呀,西门吹雪,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不起——”西门吹雪终于开口,叶孤城眉头一跳,他刚刚是不是耳鸣了?
“上次在浴场,对不起。”西门吹雪一个字一个字的地说道。他虽然也跟人说过“抱歉”,但是如此郑重的道歉,还是第一次。
“西门……”叶孤城觉得自己今天很是开了眼界,西门吹雪竟然……在认错。
“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是还是应该说一声……”叶孤城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话,然后又开始掐自己的眉心,这真是个能减压的好动作。
停顿几分钟后,叶孤城问道,“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你不高兴。”西门吹雪淡淡地陈述事实。
“我……不高兴?”叶孤城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他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在生气,为什么……
“我感觉的到。”西门吹雪告诉他答案。
“西门吹雪,你为那天的事情道歉,但你本身却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是。”
叶孤城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是神一样的思维,于是冷声道,“西门吹雪,你没有错,当然,我也不会觉得自己错,错的是立场,是我们脚下所处的位置。”
“所以?”西门吹雪抬眼看他。
叶孤城回答道,“所以你没必要道歉,西门吹雪没必要为他没做错的事道歉。”
“可你不高兴。”西门吹雪看着他说道,“西门吹雪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可是叶孤城不高兴,所以西门吹雪愿意道歉。”
叶孤城:“……”这还说不通了!!!
叶孤城只能无奈的向对面的男人解释,“西门,我没有在生气。”如果是个女人,这种处理方法是很对的。可是,面对同是男人的自己,这种既真诚又笨拙的方式,真是让人说不出的气闷。
“因为你知道我没有错,所以不会生气,但——你确实不高兴了。”
“砰——”,叶孤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刚刚跟朱德明父子那么长时间的唇枪舌箭,都没有这么短短几句话费心力,那股挥之不去的厌烦感终于在此时到达了顶点。
有两种东西是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无法摆脱的,性与暴力。哪怕这个男人——是叶孤城。
西门吹雪淡淡地瞟他一眼,叶孤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来,深深地吐出口气,感觉舒服多了,他很少跟人拍桌子,弟妹,手下,利益交换的同盟,都不适合用拍桌子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此刻他突然觉得这真是个不错的发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挚爱的心,道歉诚意
27 挚爱的心
“接下来,要拍出的是第十三号拍卖品,”矮矮胖胖的主持人,掀开展台上一块红色的丝绸布,露出一把由支架撑着的漂亮匕首。
匕首外壳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深刻而立体,花纹缝隙中镶嵌着十几颗指甲盖大的各色宝石,显得华贵非常,匕首半抽出着,露出闪着银光的部分,寒气慢慢地从里面溢出来,不用试也知道锋利异常。
“好东西。”陆小凤微微翘起嘴角,华丽的外表只能用作装饰,一把匕首,只有经历过无数鲜血的洗涤,才会如此杀气四溢,否则,它早就被尘土掩埋了。
“这把匕首出土于埃及一位亲王的墓穴,它的名字用埃及语来说,是’斯拉万月’,译为’挚爱的心’,传说在当时有一位平民少女爱上的英俊勇敢的亲王,亲王却误以为这位少女是贪慕他的地位与财富,屡屡拒绝少女的示爱,少女苦思无果之下,便请人刻意打造了一把匕首,带着它来到亲王的面前,用这把匕首剖开自己的胸膛,来证明爱情的纯洁……”主持人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这其实是一种才能啊!
花满楼眉心一皱,叹息道,“何至于此啊?!”
陆小凤不自觉地抠了抠自己的腮帮子,他本来是想拍下来的,现在看来……算了。
“亲王追悔莫及,将它视为少女的心,从此每次上战场都随身携带,以求和爱人永不分离,而且临死为这把匕首制作了昂贵的刀鞘,来表示自己的醒悟——不要为那些虚妄的财富迷惑,真正值得在意的是藏在里面那颗挚爱的心!”
底下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不管这个传说是真是假,是事实还是伪造,无疑它都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其实人都是这样的,一边标榜钱财的低劣,一边却在用财富衡量别人的爱情,价值,人生。所谓的自以为是。
“好口才。”陆小凤赞许道,“一件物品除了本身的价值外,还有它的附加价值,经他这么一说,恐怕价格低不了了。”
花满楼点头同意,然后说道,“你想拍就拍吧!”
陆小凤看了看花满楼,眼角闪动着一丝笑意,嘴上却无奈地说道,“我当然想拍啊!可你知道,我是个穷光蛋——”
花满楼不说话了,陆小凤的确是个穷光蛋,可是不是因为他不会挣钱,而是因为他太会花钱,所以他虽然大多时候很穷,但他大多时候,也是不缺钱花的。
“低价三十万,开拍——”一声锤响,底下人开始竞价。
“四十万——”
“五十万——”
“七十万——”
“二百万——”一个清越冰冷的男声说话了,全场静了一静。
“陆小凤,我跟你打赌,”花满楼抽了抽嘴角,“他肯定没有听见刚才那个故事。”
陆小凤看着有人加了两次价后,西门吹雪又面无表情地抬价,最终用一张四百万的支票,换到了那把华贵凛冽的匕首,说了几句话后递给了叶孤城。
在叶孤城接下匕首后,陆小凤终于反应过来花满楼的话,接着说道,“我也跟你打赌,他肯定也没有听到刚才的故事。”
花满楼愕然地“看”着陆小凤,两个“他”,都有所指,可是花满楼很诧异自己居然听懂了,不过他觉得自己不要懂比较好,“……不会吧?”
“要不然我们就得往深处解释了。”陆小凤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
过了一会儿,花满楼还是没忍住问道,“真的……收了?”
“收了。”陆小凤镇定地点头,“而且心情不坏。”
花满楼点头,看样子还是相信那两人没有听到刚才的故事比较好,否则真是……
大名鼎鼎的花七少,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读书少了,对这种情况竟然无法用言语形容。
28 道歉诚意
事实上,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确实没有听到。
西门吹雪刚一坐下的时候,眼角随意洒过下面,视线便被吸引住了,那把匕首,杀气四溢而且精美华丽,的确是十分美丽的东西。 不过因为和叶孤城的交流,让他错失了听取讲解的机会,直到叶孤城拍了桌子后,西门吹雪才重新有了审视那把匕首的时间。
西门吹雪看着叶孤城低垂着眼睫,看不到眼神,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气氛开始变得冷凝,随即僵硬,西门吹雪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局面,毕竟——那是叶孤城。
底下的匕首正在拍价。
“二百万——”西门吹雪突然的出声让叶孤城回神,他抬起头看了看对面的男人,又向下瞟了一眼那件拍卖品,不禁点了点头,确实是好东西。
最终西门吹雪以四百万的高价拍下了匕首,叶孤城看着有侍者恭敬地托着架子和上面的匕首走到这桌来,西门吹雪掏出支票簿签下名字,填上数字,递过去。
真是财大气粗,肆无忌惮,叶孤城想。唤作是他,绝不会花四百万在那么多人手中,去标下一把匕首,虽然那东西确实不错,但是这世上好东西何止千百,哪里能看到都要买下?!又不是冤大头!
“冤大头”拿起放在架子上的匕首,挥退了侍者,顺手将它全部抽出来,寒光摄的叶孤城眼睛一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