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伴随天空一声巨响,顿时风起云涌,大地震动!
在一片方圆百里的竹林中,一道九色光柱冲天而起!
这道光柱只存在了大约十几息,四周一切便重归平静。
就好像,这里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越国,一个位于紫星南大陆边缘的小国。
此时,在越国的一个边陲小城,一个少年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正蹲坐在街头。
“路过的大爷大婶,你们行行好,给几个铜板,让我买口饭吃吧!”少年有气无力的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一句,每一句的喊道。
这时,一个从远处走过来的胖子,没注意脚下,踩到了少年身前的破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你个死叫花子!敢挡你大爷的路,我去你妈的!”大腹便便的胖子一脚朝少年的腹部踢去,少年瞬间栽倒在地,捂腹翻滚,满脸痛苦之色。
胖子见状朝少年身上吐了一口浓痰。
“呸!没用的废物!踢一脚就装死!今天真他妈晦气!”
轻蔑一笑,走远了。
路过的行人有的面露厌恶有的报以怜悯之色,但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帮他一把,匆匆而过。
这一脚踢得少年腹部钻心般疼痛,过了许久,才坐起了身子。
“一整天了,一个铜板都没要到,还挨了一脚,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少年愁眉苦脸的揉着隐隐作痛的小腹。
“还是到城外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点野味,填饱下肚子!”
注意打定,少年佝偻着捂着腰身,艰难的朝城外走去。。
这个少年名叫吴津,是个孤儿,从记事起到十五岁之前就一直在建州城街头跟着老刘头乞讨过活。
穷人家的孩子好养活,何况是个乞丐。加上老刘头这个老乞丐的照应,带着吴津这混迹在建州城街头,讨到几个钱便买点米自己起灶做饭,没讨到便带吴津去城外山里找点果子,野味充饥。
但人有旦夕祸福,三个月前,老刘头因为年老力衰,终于有一天躺在破庙的烂席子上起不来了,驾鹤西去。
于是乎,吴津只得从此独自在建州街头流浪。
到了城外,吴津在山上四处寻找,身上被荆棘划出了一道道血痕,让就破烂的衣衫更加惨不忍睹。转了大半天,终于挖到了两个番薯,就地烤了,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吃饱的吴津三两脚像猿猴一样,身手矫健的攀爬上了一棵大树,找到一根结实的树桠,双手枕在树桠根部,两脚交叉搭在树桠末梢,静静的躺着。
月色如水,晚风清凉,远处传来阵阵昆虫的鸣叫。
“自从爷爷去世后,在建州过得一天比一天艰难,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吴津喃喃自语道。
“听闻南方的钦州,山好水好,丰饶富庶,我倒不如去那里看看,看能不能混口饭吃。”
思量半晌,打定了主意,一脸倦意的吴津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吴津从树上溜了下来,找附近村庄朴实的老农打听了前往钦州的方向,出发了。
一个月后。
“咕噜咕噜”,吴津愁眉苦脸的用两手摸了摸自己那皮包骨头的肚皮,“唉,你叫什么叫,昨天吃了两个烤地瓜,真是喂不饱的白眼狼。”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吐掉嘴边衔着的一根已经被嚼烂的青草。
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吴津从建州城出发一边沿路乞讨,要得几个铜板买些干粮充饥,一边也多亏十多年跟随老刘头在建州四处摸爬滚打积累的经验,倒也上山打得鸟,下河摸得鱼,不至于饿死在半路上。
可当吴津离开官道进入竹林的时候,居然迷路了。
吴津抬头四周看了看,只见满山的竹子,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阳光顺着竹叶的缝隙不规则的洒在那张布满泥垢脸上,偶尔一阵风吹过,顿时感觉身上暑意大消。
“想必已经到达钦州地界了,听路上人说只有钦州才生长这种绿秀竹,希望能借钦州这块宝地混几口饭吃,也不枉我千里迢迢赶到这来,只不过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知怎样才能到达钦州城,”吴津满脸希冀的自语。
眼看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出路,吴津便顺势双手枕头,眯缝着眼,翘着二郎腿躺在厚厚的落竹叶上神游,要是现在能有根大鸡腿叼在嘴上啃啃,倒也是人生一大幸福。想着想着,吴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里吴津来到了钦州城,城里一个员外家嫁女儿摆酒席,不管是亲朋好友还是过路人都能去吃酒席,大员外美其名曰大喜日子讨个好彩头。饥肠辘辘的吴津看到满桌的美味珍馐,风一样的冲过去,左手一个猪肘子,右手一根大鸡腿,一边一大口的死命咬,吃得不亦乐乎,满嘴油光可鉴。
这时大员外走到吃得正兴起的吴津身边,笑呵呵的对他说:“小兄弟慢点吃,别噎着,食物这里有的是,你放开吃!管够!今天是小女出嫁的日子,来来,老头子请小兄弟喝一杯。”说完拿起酒杯,吴津张开嘴,醇香的美酒倾斜到嘴里,吴津贪婪的吸允着。
只是后来喝着喝着,感觉酒味儿越来越不对劲,隐隐作着一股尿臊味。
吴津啊的一声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根肉肉的管状的小东西正在对着自己的脸喷着水。
吴津想都不用想,知道肯定是这死东西打扰了吴某人的美梦,伸出一只手抹了摸脸上的尿渍,收腹运气,一拳击出,顿时眼前那东西被击飞,落到地上。
吴津翻身爬起来定睛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原来是一只小狗!
这只狗长着一双如宝石般的黑亮大眼睛,憨态可掬的样子,大概只有吴津小腿一半高,只是它那一身稀稀疏疏的黑毛,没长毛的地方有九块好似梅花状的白色疤痕,每朵花间有似铁链般的黑色细线链接在一起,勾勒出一副十分不规则的图案。
吴津盯了片刻,看不懂那图案,只是被打搅了美梦,满腹怨气。
“我说你这丑不拉叽的狗东西!怎么这么不长眼,白长那对大眼球了!没看见你吴大爷正做着美梦吗?居然敢在本大爷脸上撒尿!”吴津愤怒的对着小狗咆哮,他此刻心情非常郁闷,本来在梦里正吃香喝辣,被这只狗给被破坏了,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
可惜小狗丝毫不理会吴津的咆哮,斜着双大眼睛瞪了吴津几秒,甩甩尾巴,跑出竹林。吴津见状气不打一处来,赶紧追出去:“你这个狗崽子活腻了,吵醒了你吴大爷就想跑,看我这下追到你不把你扒皮烤了吃。”
只是当他追出树林,看到小狗正在竹林外的一片空地上用爪子拨弄着一条活蹦乱跳鱼的时,眼珠一转,马上改变了想法,与其吃这条丑不拉叽的狗,不如吃新鲜的肥鱼!想到这吴津口水都要就出来了。
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冲过去把大鱼从狗爪抢出。看着手里还不断挣扎着的鱼,吴某人一个劲呵呵傻笑:“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终于走出这鸟不拉屎的竹林!终于能够吃肉了!哈哈哈。”
生了火,四处找了几根棍子,用木棍插上鱼,放在简易的木支架上不断的转动烘烤,随着炭火的叭叭声。
不一会儿喷香的鱼肉香就飘溢而出,令吴津口水直流,食指大动。
拿起烤熟的鱼,咬了一口,啊!满齿留香,吴某人作一脸享受状。
这时侧头看见旁边小狗垂涎欲滴的样子,念在小狗擒鱼有功的份上,吴津善心大发把鱼头丢给了小狗,小狗马上叼到一边,卖力的啃了起来,一副饿死狗投胎的模样。
吴津看到这幅场景不禁感慨: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很快,一人一狗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这条鱼。
狠狠慰劳了一下胃兄弟,吴津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看了看小狗,眼睛一转,脑海里灵光一闪:这只狗哪里弄来的鱼?只有河里有鱼,莫不是说这附近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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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背井离乡
有河可以先不愁吃的东西了,而且沿着河往下游走就能够找到人家,到时候就可以问路去钦州城了。
这样想着,吴津把目光看向了那吃完鱼头还在舔爪子的小狗。
”嘿,我说你这小狗仔子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上辈子饿死狗投胎的还是怎样,不就是鱼吗,你现在带津哥哥去找你刚才抓这条鱼的河边,我保证将来你吃香的喝辣的,”吴津恨铁不成钢又略带诱惑性的道。
本以为小狗会买它的账,奈何狗是听不懂人话的,小狗只是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了看吴津,然后低下头继续舔它的小爪子。把吴某人气得直翻白眼,敢情刚才在对狗弹琴呢!
沉默半晌,吴津改变了策略,拍了拍小狗的头,待小狗抬起头看他时,吴某人伸出手指头指了指前面,跑过去用手虚空捞了捞,然后又快速跑回来,到刚才烤鱼的架子边装模作样烤鱼的样子。
做完这一系列高难度动作可把吴津累得半死,这还得多亏当初跟老刘头街头乞讨学来的说学逗唱哄有钱人开心的本领,要不然还真拿这只小狗没办法。
果然老天不辜负吴津的一番折腾,小狗好像领会了吴津的意思。狗爪子也不舔了,转身就朝远处跑去。吴津眼睛一亮道“有门!”赶紧跟着小狗跑。
待小狗停下的时候,吴某人也是累得气喘吁吁,心道:别看这狗崽子丁点大,这体力比我这个大活人还好!
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喘了几大口气,等缓过来了点直起腰朝前一看,果然!惊喜的看见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河!
这时小狗正在河岸边鹅卵石形成的小水潭里用两只前爪划拉,不一会儿就见它嘴里叼着一条一尺半长的鱼跑了过来,扔在吴津的脚下。
只见小狗两只前爪离地,居然像人一样的直立起来,两手作揖状,一双大眼睛表现出祈求的样子。
这幅画面让吴津哭笑不得,摸了摸鼻子,捡起鱼咕哝了句“小馋鬼,”然后屁颠屁颠的去烤鱼了。
吃完鱼,吴津躺在河边柔软的草地上,望着澄蓝的天空,这些天因为在竹林迷路而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心中筹划着将来的打算。
吴津是一个很聪明机灵的人,老刘头年轻时候也是识得字的,闲来无事便会教导吴津,只一遍吴津就能够记住,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吴津平时在大街上经常会捡到各种各样被别人丢掉的书,他都来者不拒,拿到什么看什么,权当消遣。
“先沿河找到人家,然后打听去钦州的路,我能识字,到时候找个大户人家给小少爷当个书童什么的也能混口饭吃”吴津轻语。
然后转头看了看旁边趴着的小狗会心一笑:“你这小家伙这回算救了我一命,算我吴津欠你的,这次去钦州就带上你吧,我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可怜人,将来可要相依为命了,以后等我混得好了,给你找条漂亮的母狗。对了,你应该还没名字吧,就让我给你取个名字,看你这一身的疤,就叫八癞头,哈哈!”
八癞头好像这回听懂了,应该是对这恶趣味的名字不满,斜眼朝吴津汪了两句以示抗议。
吴津毫不理会,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朝八癞头叫了声;“八癞头,出发!”
越国,钦州城门口。
经过几天的跋涉,吴津终于找到一个村庄并向村民打听到了来钦州城的路,一路走到钦州城。
吴津抬头望着城门上的钦州二字,顿时内心澎湃,终于到钦州城了!“钦州,我们来了。”吴津大笑道。
看见守卫在城门口的士兵,正在一一盘查进城的路人,刚刚因为到达钦州喜悦的心情瞬间又消失了。
打量了下自己这一身,明眼人一看就是个叫花子,想进城根本不可能。
这时吴津注意到一个老农正推着一辆车,车上装满了木柴,应该是进城卖柴的。此刻正在排队等待进城。
“有了!”
趁四处无人注意的时候,吴津抱着八癞头,悄悄钻到了车子底下,用手拽住车底横木。
有惊无险,吴津顺利的进了城,一人一狗站在熙熙攘攘的钦州城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
早先听闻钦州城如何如何繁华,今日身临其境,才能亲身体会到这座城池的富庶和丰饶。
沿街各种商贩的叫卖吆喝震耳欲聋,店铺里商品琳琅满目,让吴津瞬间有了土包子进城的感觉。
“嗯,在这样的地方怎么也饿不死,比建州好太多。“吴津右手搭在胸前,左手支着下巴,喃喃自语。
”八癞头,你说呢?嗯?八癞头?你这家伙死哪去了!“吴津朝身边一看,之前一直在他身边的八癞头这时候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这下让吴津内心不安起来,这一路有八癞头的陪伴,旅途乐趣增加了不少,他实在不想再失去现在唯一的一个朋友了。想到这,吴津赶忙到处寻找,沿着大街大叫,只是很快就被四周的吆喝声淹没。
”唉,八癞头不见了,八癞头啊八癞头,你可别怪我啊,是你不跟紧我的,不是津哥抛弃你。现在说不定你正在被人扒皮红烧吧,下辈子投胎做个人吧”吴津蹲在一个小巷子里摇了摇头。
找了大半天,还是一无所获,钦州城太大了,别说找一条狗,就是找一个人也如同大海捞针。
“汪汪”
“八癞头,你个狗崽子,跑到哪去了,可把我急死了!咦,你嘴里叼着什么?莫非是什么好东西!”吴津惊喜的叫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辛辛苦苦找了半天没找到,这会倒是八癞头自己现身了,而且嘴里还叼着个布袋。
接过布袋,仔细打量起来,才发现原来是钱袋,这个他以前在建州乞讨的时候见过有钱人腰间上戴着这个。眼前这个布袋做工精致,用上好的布料缝制,摸起来滑滑的手感很好,而且上面用金线绣了一朵牡丹,煞是好看。
吴津打开钱袋,看见里面有很多碎银子,起码几十两。不由得让吴津吞了吞口水:这可以买多少只鸡腿。不过很快,理智压下来自己内心那贪婪的念头,“记得爷爷说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虽然我不是君子,但也不能做小人,这种不属于我的东西,用了也会不安心。”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吴津还是打算去找到失主归还。
”八癞头,这个哪里来的?”吴津歪着头指了指钱袋,八癞头马上会意,往前跑去,吴津马上跟上追过去。
八癞头带着吴津来到了城西一处游湖旁,湖面飘着很多画舫,此时正值夏季,城里贵族富户许多都携家带口到这游玩消暑。
这时吴津跟到这里正好看到有一个身着粉红色衣裙的少女和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儿的在湖边岸上低头到处找些什么东西。
“这个不会她们掉的吧?不管了,先过去问问再说。”
吴津走到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