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情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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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情岛-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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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也,非也。”他的话还未完,虎僧便摇头否定。

    龙客很是生气地说:“我的话还未说尽,虎兄便一口否定。你倒说说我究竟错在哪里?”

    虎僧笑道:“你先别忙生气。我是怕你越说越错。儒家的那一套不是‘深得民心’,而是‘深得君心’。儒家的礼教最便于皇上管束民众,皇上当然要推崇。读儒家书的人不少,那只不过是为了应付考试。老弟在朝中做过官,想必更知道当官的有几个真的‘仁义’。”

    鹤友点头道:“虎兄武功高强,见解也深刻。黎民百姓都被朝廷骗了,还真的把孔丘当成了圣人。”

    龙客不服气地说:“你先别忙夸他,先听听他如何为佛教鼓吹。”

    虎僧并不生气,他不慌不忙地说:“天下无尽善尽美之人,也无尽善尽美之物。佛教也是如此。佛门败类篡改教义,更让佛教生出许多害人的东西。但释迦牟尼的创教宗旨并不错。他能丢弃王子的身份,为普度众生而操劳,这一点就比孔丘好得多。”

    他这欲扬先抑的手法还真高明,连龙客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鹤友洒脱地说:“道家已是日薄西山,也就不用我多说了。虎兄看来是赢定了,今天不用再比了。”

    虎僧真诚地说:“道家也并非一无是处。老庄化繁为简,道出了世间万物的真谛,实属难能可贵。两位先贤提倡‘无为’,本在劝人少一点欲念,也是一片善心。只是道教故弄玄虚,倒使得民众难以接受。”

    这句话入情入理,心高气傲的龙客也心服口服。

    在一旁默默听着的豚郎,也从他们的话中悟出了许多道理。但他最感兴趣的还是他们的坐骑,于是提议道:“三位前辈都是世外高人,所谓比斗不过是为了取乐。晚辈见那三种坐骑,实在新奇,何不也让它们比比?”

    鹤友道:“刚才的话题确是太俗。这位小友的想法不错。我们都把自己的坐骑忘了,说不定它们斗起来更为有趣。”

    那两位更不会反对。他们走到室外,一声招呼。猛虎与蟒蛇几乎同时赶到洞前,听候主人调遣。白鹤见了同伴也鸣叫了一声,算是欢迎吧。

    一群人带着惊世骇俗的坐骑,来到了洞前的山坡。

    第一场是猛虎斗白鹤。白鹤得了指令,扇动双翅,直冲云霄,又突然伸直双腿,居高临下扑向老虎。老虎伏在地上,像个入定老僧微闭双眼。待白鹤将喙啄近它的臀部时,才猛的一扫铁棍似的尾巴。白鹤尖叫了一声又啄向它的头部。老虎一声怒吼,伸出双爪迎了上去。白鹤振翅高飞。老虎虽然力大无比,但望望空中的白鹤,也奈何不得。再比下去也难定输赢,这一场算是斗了个平手。

    第二场是蟒蛇斗老虎,倒有点龙虎相争的味儿。这一次,老虎不再谦让,一蹬后爪,将粗壮的身体跃到空中,扑向蟒头。这条大蟒很是灵活,它竟能转动尾巴卷向老虎。匆忙中老虎咬了一口蟒的头皮,自己的腰部也被蟒蛇的尾巴扫中。两个畜生都在深山中修炼多年,谁也没有受伤。

    虎僧喝令老虎停下,又转身对豚郎说:“我们的坐骑各有千秋,难分胜负。现在和你的骏马比比如何?”

    豚郎爽快地说:“好啊。能博前辈一笑,理应奉陪。”说罢,一声呼哨,两匹骏马就奔了过来。虎、蟒还以为是慰劳它们的美餐,不客气地扑向马头。

    老虎的速度快,败得也快。枣红马一蹄踢中了它的下巴,痛得它伏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虎僧心疼地为它推宫过血。

    见多识广的龙客,已看出骏马怀有气功,忙呼回了蟒蛇。

    虎僧说:“难怪这两匹马在途中见了老虎,一点也不畏惧,原来身怀绝技。马犹如此,想来人更厉害。老衲手痒,不知能否和小友过两招?”

    这个怪和尚,现在似乎成了好斗的小孩。



………【二十三章三教集一身】………

    二十三章三教集一身

    虎僧说要和豚郎过招,这让鹤友和龙客都感到意外。“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是比拼的最好局面。比拼双方的才艺都能得到充分的展示,才满足,才尽兴,看客也感到过瘾。一个在武林成名数十年的高手要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比武,这叫什么?这叫老虎抓小鸡,这叫杀鸡用牛刀,这明明就是大人欺侮小孩。亏他老和尚说得出口。

    豚郎很喜欢这个头上没有戒疤的老和尚,听他说要和自己过招,便恭敬地说:“老前辈屈尊赐教,晚辈求之不得。不知前辈要教什么招数,还望明示。”

    虎僧朗声笑道:“你这小子还挺会说话。我在年纪上已经占了便宜,两位老友早在心中为你抱不平。这样吧,你用兵器,我空手,多少也公平一点。”

    豚郎抽出“无影鞭”,凝神戒备道:“前辈请赐招。”

    虎僧并没有小瞧眼前的少年。能驾驭得了有气功的骏马,绝非等闲之辈。他要探探这少年的武功深浅,一出手,便是威猛的“大力金刚掌”。一双肉掌浑如两把钢刀,虎虎生风,一步步逼向豚郎。

    豚郎一心要学和尚的高招,提鞭在手,一招不攻。他按照霓裳的节奏翩翩起舞,用心记着虎僧的招数。

    观战的鹤友和龙客看得呆了。这一老一少反差实在太大。老的状如烈火,小的形似弱柳。火能熔钢化铁,柳却依然轻拂春风。原以为这少年郎走不过三招,现在看起来还不知鹿死谁手。

    老和尚更是心惊,自己双掌已是密不透风。这小子竟能招招躲过,而且躲得毫不费力。躲闪的姿态还相当优美,犹如美女在表演舞蹈。他不出招反攻,像是有意相让。再这样下去,日后两个老友怕要笑掉大牙。一念及此,他使出了看家本领——“五台阴阳掌”。

    豚郎仿佛置身于灼热的火炉,偏又有砭入五脏六腑的寒气。他不得不挥鞭打向和尚神秘的双掌。现在轮到他吃惊了。“无影鞭”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一旦依照口诀挥动,对手就看不到鞭的踪影。可这老和尚对鞭的来去路数,似乎看得清清楚楚。一鞭也打不中他。心中一疑虑,手下一慢,鞭稍已被和尚牢牢地抓在手中。

    双方发力回拽,鞭和人都不能移动分毫。豚郎淡然笑道:“前辈松手吧,晚辈认输了。”

    虎僧也笑道:“你就不要客气了。老衲还不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你这娃娃又一次教我牢记‘英雄出少年’。厉害,厉害。”

    这结局让龙客不再高看豚郎。原来这小子仗着步法神奇,进攻的招数也有限得很,未出几招竟然让和尚抓住了兵器。奇怪的是老和尚还夸他是“少年英雄”,我倒要试试这“英雄”的分量。他从腰带上取出一把折扇,“哗”地一声打开,轻摇扇子对豚郎说:“让老朽也来领教‘英雄’几招。”

    虎僧叫道:“小娃娃,他那扇子里藏有暗器,你用鞭子狠狠抽他。”

    豚郎感激地朝和尚一笑,改用“九宫步”,默念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器宇轩昂地挥起了“无影鞭”。

    龙客见他变了步法,又没了鞭的踪影,心中一惊,忙摇动扇子。一招“童子拜观音”,三根钢针,分上、中、下三路,疾如飞箭直奔豚郎。

    豚郎一抖鞭,那三根小小的钢针都折成两段,落在草丛。

    龙客惊异之余,将扇子挥了一圈。这是他最毒的一招叫“沙场球秋点兵”。不同质料制成的暗器,像无数毒蜂飞向豚郎全身。

    虎僧和鹤友领教过这一招,深知凶险,都替豚郎捏了一把汗。

    豚郎并不惊慌,一踏“落英步”,鞭甩一周。那些暗器如遇肃杀秋风,刹那间都成了“落英”。没容得龙客再发第三招,他又一鞭打向龙客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折扇掉落在地。

    龙客双手空空,看着地上的折扇,脸如死灰。

    豚郎弯腰捡起地上的扇子,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送到龙客的面前道:“晚辈失手,多有得罪。万望前辈见谅。”

    龙客凄然笑道:“我连这手中兵器都保不住,还要它何用?小英雄已经很仁慈了,要是这一鞭打我的脑袋,怕的是我已踏上了黄泉路。”

    虎僧忙过来劝道:“龙兄也是憎恶世俗之人,还看不开胜负虚名?况且你不是佛门中人,不知这小子手中这条鞭的厉害,落败也在情理之中。”

    鹤友说:“走,回洞去。贫道也极想知道这鞭的神奇之处,还请虎兄细谈。”

    猴妮本想替豚郎挡一阵,和这老道斗一番。现在她松了一口气,跟着豚郎一起进了“绝尘室”。

    在洞中坐下后,龙客不解地说:“小英雄手中的兵器当真古怪,不动时看得清清楚楚,动起手来怎么就好像消失得无影无踪。”

    虎僧道:“此鞭名为‘无影鞭’,本是夸父逐日用的一根藤条。想那夸父与烈日相伴多年,手中的藤条自然成世间第一等极阳之物。后来到了一位高僧手中,化了几十年的心血,炼成神器。使用时伴以口诀,可傲视天下英雄。不懂佛门心法的人,连它的踪影都看不到,常常被暗伤。这等稀罕物竟在这位小英雄手中,真是匪夷所思。”

    豚郎不等他们发问,就把得鞭的经过如实禀告。

    虎僧高兴地说:“如此说来,你与佛门很有缘分。那天明法师与我有过交往,想不到这个无眼无珠的和尚躲到海岛上去了。他那手中之眼能看出人的内心世界,能把‘无影鞭’传与你,也算做了一件善事。”

    鹤友看着豚郎说:“我见你‘九宫步’走得很娴熟,莫非与我道家也有渊源。”

    豚郎说:“前辈所言极是。我曾拜筠松道长为师,这步法就是他老人家传授的。此次要去岭南也是秉承师命。”

    龙客恍然大悟道:“不消说,你那舞蹈一般的招数,乃公孙大娘的门人所授。你是不分门派,不论男女什么武艺都接受。难怪年纪轻轻如此厉害,败在你手下也不算冤枉。”

    虎僧叹道:“海纳百川,方有现在的浩大之势。小英雄能得佛道两家之长,前程未可限量。我们都落伍了”

    龙客把折扇递到豚郎手中说:“老朽好歹也是一介儒生,我把这折扇暗器传授予你。让你集三教武艺于一身,也算成就了一段武林佳话”豚郎双手接过折扇,躬身答谢。



………【二十四章出关救少女】………

    二十四章出关救少女

    九龙山中的三个怪杰,骨子里还是耐不住寂寞。他们为了留住豚郎,把自己的看家本领都倾囊相授。虎僧和龙客连自己的洞府也不回,一群人都聚在“绝尘室”。不是谈天说地,就是切磋武艺。

    豚郎虽没听说过什么“一诺千金”,但筠松的嘱托始终未能忘怀。他在洞口留了一封信,和猴妮在天色微明时偷偷地离开了九龙山。

    两匹骏马已和主人心意相通,不用扬鞭自奋蹄。翻山越岭一阵狂奔,日上三竿,便出了九龙山,来到了大路口。

    得了气功的马,一走上大路,格外轻松。有时奔跑,有时飞跃,豚郎和猴妮好似腾云驾雾。天空飘来一片片晚霞时,眼前出现了两座夹峙的山峰,如同一道城门。按照筠松的指点,此处便是梅关。出了梅关便是岭南。无论结果如何,总算到了目的地。豚郎一阵兴奋,也不管天色已晚,一抖缰绳,冲出了雄关。

    山中夜幕降临得快,不一会儿,周围的一切都隐没在黑暗之中。马也放慢了速度。这里人烟稀少,不要说市镇,就是一个小村落也找不到。

    豚郎正在后悔未能在关内住一夜,前面却出现了几十个火把。火光下,一大群人似乎在等着他们。只听那伙人毫无顾忌地大声议论:

    “运气不错,怕我们走不动,有人送马来了。”

    “这两匹马都不错,侯爷肯定喜欢。”

    “啊,马背上还有个小美人,侯爷真有艳福,又多了一个。”

    豚郎一听,就知道是遇到了强盗。师傅说“岭南强盗多”,果然如此。有强盗,自然就有强盗窝,打败了强盗,吃住的问题全解决了。他打马上前,高声道:“有吃喝的地方吗?快带我们去。”

    那伙强盗听了这话都禁不住笑出声来。居然还有人向强盗讨吃喝。这少年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命倒不错,骑着高头大马,还有美人相伴。一个头领阴阳怪气地说:“吃喝有的是,那马先给我们用用。”

    豚郎皱眉道:“我们只会骑马,不会走路。马给了你,我们就没法走了。”

    头领指着脚下三个鼓鼓的麻袋说:“这个容易,像这样把你们装起来,就不用走了”。

    豚郎刚想要再戏弄他几句,麻袋里却有人叫道:“快逃命,他们是强盗。”听声音,还是个青年女子。

    头领喝道:“闭嘴。”抬起一脚就要踢向麻袋。豚郎轻挥一鞭,他已跌倒在麻袋旁,嘴里还不忘高呼:“并肩子上啊!”

    不用他们上,“无影鞭”已将他们全部扫翻。

    猴妮早已下马,用剑挑开了麻袋。麻袋中装的都是女子,手脚都被紧紧捆缚。豚郎也跳下马,把她们一一解开。

    她们活动了一下手脚,便向豚郎和猴妮道谢。天太黑,火把也被打灭了,看不清容貌,听声音都是少女。有少女在旁,豚郎就兴奋,他笑道:“你们不住在家里,怎么钻进了麻袋?”

    其中一个女子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技不如人,难免被人取笑了。”

    呀,是生气了。豚郎忙说:“我是开一句玩笑,小姐千万莫当真。只是想问问,这些强盗是什么来路,你们又是如何被抓住的。”

    那女子说:“等我宰了这些强盗,再来告诉你。”三个少女回转身,拿起强盗的兵器,就要杀强盗。

    豚郎忙阻止道:“他们都不能动了,先放过他们吧。我最不爱看杀人。”

    一个少女说:“就听英雄的吧。先跟我们回寨去吃饭。”

    有少女请吃饭,豚郎还能不答应?他让两个女孩坐在猴妮的身后,自己也带了一个。两匹骏马驮了五个人,依然走得很轻快。

    三个女人就能凑成一台戏,现在有了四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当然更热闹。刚走几步,就互相通了姓名。骑在大白马上的一个叫林芝,一个叫林菡。和豚郎共骑一马的叫林蕴。她们是一母所生的亲姐妹。林蕴是大姐,林芝和林菡还是双胞胎。林芝早出生一个时辰,便理所当然地成了二姐。

    这里就是大庾岭。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本来就是强盗的乐园。自从张九龄命人开了一条宽阔的大道后,常有商人在这条通道上,运送丝绸、茶叶。闻风而来的强盗更多。大大小小的强盗窝共有三十六个,他们都住在山洞里,号称“三十六洞天”。

    前年来了一个独脚大盗,自称火龙转世,能口喷烈火。他逐一征服了“三十六洞天”。众盗推他为王,他谦虚地说:“王做不得,做个候还马马虎虎。”于是号为“火龙侯”,手下人都恭称他“侯爷”。

    火龙侯把结构复杂的虎啸洞建成了侯府。水仙洞的女匪首柳倩倩**,做了侯爷的压寨夫人。柳倩倩虽是半老徐娘,但精通媚术,把火龙侯服侍得神魂颠倒。这女匪为讨好侯爷,还为他到处强抢民女,供他寻欢作乐。

    有这么一位毫不吃醋的夫人,火龙侯**更强。害得这一带的青年女子提心吊胆。

    林家三姐妹外表水灵娇柔,但从小习武,又未受过礼教约束,武艺和胆量都胜过男儿。林蕴常笑村中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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