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书泛着淡淡的黄光,触手柔滑,真实感非常强,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但叶皓知道,所有的帛书全是魂术所化,转瞬便能化为乌有。
然后,空白的帛书上浮现一行行字迹,叶皓凝神一看,赫然是三道问答题。
转头看向身旁之人手里的帛书,上面全是迷迷糊糊的一片,根本看不清写了什么,而偷看叶皓帛书的人,也是一脸茫然,显然啥也没看到。
“厉害。”叶皓心头震骇,魂术的诡谲果真超乎想象,他恨不得赶紧将之学到手。
“每个人都有三道问答题,如果有了答案,只要用手指在帛书上写出来就可以了,不知道答案的话,也允许你们查阅任何资料。”
张长灵收住了笑,神色变得格外严肃,“但是,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过了时间还未完成三道题的人,全部淘汰。”
众奴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无不立即垂下头,开始解答帛书上的问题。
叶皓垂头一看,脸色渐渐变白起来。
第一问:刘备、张飞、关羽三人桃园结义时,喝的是什么酒?
第二问:刘备是爱张飞更多一点,还是爱关羽更多一点?
第三问:貂蝉的三围分别是多少?
“卧槽!”
叶皓抓狂了,心情紧张起来,“三小姐出的这是什么题?”
第1章 智斗恶奴
抹了抹脸上的血水,叶皓茫然地看着四下里,他竟身处一间肮脏的马厩里,躺在一坨坨腥臭的马粪上,而且浑身都是青紫瘀伤。
这是哪里?
我刚才在玩三国杀,角色牌是主公孙权,只要一个【杀】便能干掉小内,然后我就是史上第一个连胜一千局的满级玩家。
等等,当时我太兴奋了,心脏突然剧烈绞痛……
叶皓痛苦的抱住脑袋,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胡乱的蹦出来,片刻后,他睁开眼,脸上浮现出极大的震惊。
“神魂大陆、魂师、叶家……靠,老子穿越了。”叶皓猛然曝出这句无数学渣梦寐以求的名言。
神魂大陆浩渺无极,波澜壮阔,更有无数实力强横的魂师,纵横无匹。
在这片神奇的大路上,一切文明皆起源于一块铭刻《三国演义》史话的天外神碑,魂师亦是由此而来。
亿万年前,天外神碑降临神魂大陆,经无数先辈呕心沥血解读其上铭文,赫然组成一部史话《三国演义》。
更不可思议的是,凡人通过冥想修行,竟可将《三国演义》中的人物、山河、建筑、兵器,乃至一花一草全部凝练出来,开创出繁衍盛极的魂术,成为只手翻天、创造奇迹的魂师。
可以说,镂刻《三国演义》的天外神碑是神魂大陆亿万生灵的精神源泉,上至朝廷下至黎民百姓,人手一本《三国演义》,犹如圣经一般每日奉读,能将之倒背如流者不计其数。
“哈哈,老子竟然穿越到了这么奇葩的世界。”
叶皓是三国杀顶级玩家,对三国演义的英雄豪杰、惊世兵器、阳谋阴谋等了如指掌,在经历了短暂的穿越者面对新世界的混乱综合征后,他的脸上浮现出强大的笑容。
不过,一站起来,叶皓看了看沾满马粪的青色奴衣,脸上顿时又露出凄苦之色。
因为叶皓的身份极为低微,他只是东吴叶家的一名养马奴。
东吴国是神魂大陆东域三大国之一,与西蜀国、北魏国呈三足鼎立之势,叶家是东吴国豪门世族之一,居高庙堂。
然后,叶皓便想起了这一身伤的由来,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黎明天还未亮,叶皓早早起来给叶家三小姐的爱马添些饲料,却突然遭到偷袭,被人毒打了一顿,直接昏死到现在。
“叶皓,你还愣着干嘛,快走,选拔要开始了。”
远远地,有人冲叶皓喊了一句,然后那人头也不回的向后园跑去,在那人的前面,还有四五个青衣奴才也十分慌张地在奔跑着。
叶皓猛然记起,今天是叶家一年一度的选才日。
叶家是豪门世家,家中奴才近万人,每年,叶家会对十岁到十二岁以下的奴才进行一次选拔,挑选出其中资质出众的奴才,培养成为“魂师”。
对叶家奴才而言,这是一次飞黄腾达的机会,因为一旦被选中,脱离奴身苦海便不远了。
叶皓今天十二岁,他参加过两次选才日,也接连落选了两次。
所以,今年是叶皓改变奴才命运的最后一次机会,为此他焚膏继晷,已准备了许久。
摸了摸怀里的发旧破烂的书册《三国演义》,叶皓的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自信笑容,他立即从马厩里爬出来,飞奔向后园。
叶家后园占地近十亩,此刻,约有三四千名奴才集结在那里,场面看起来相当壮观。
不过,伴随着叶皓闯入人群,吵杂的周围徒然安静下来,离他三丈以内的每个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然后纷纷捏住鼻子,一边退开一边作呕吐状。
“好臭啊。”
“他不是踩到屎了,是掉进屎坑了。”
“为了能被选拔上,你居然把屎涂到身上,也真是够拼的,佩服。”
……
轻蔑、恶心、讥讽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彻在叶皓的耳边,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厌恶他,人群不由自主地散开,留给他一片巨大的真空带。
叶皓对这一切仿若未觉,站在那里,一脸平静地等待选拔开始。
“叶皓,你真是恬不知耻,浑身都是屎居然还敢来后园。”
这时,有人冷漠的说了一句,声音格外尖昂,顿时吸引了众多目光。
“叶闾阎,是你。”
叶皓转头一看,眉梢微微挑起,脸色沉了下来,叶闾阎正是早上毒打他的人。
叶闾阎是众奴才里的狠角色,打压比他出色的奴才是他的基本日常。
前些日子,因叶皓把三小姐的爱马养的又肥又壮,得到了三小姐几句赞美,叶闾阎听说了此事之后,便开始找叶皓的麻烦,非要把他往死里整。
“选才日是咱们做奴才的大吉之日,叶皓居然浑身是屎,分明是在侮辱我们,大家说说看,是不是该把他赶出去?”叶闾阎排众而出,走到叶皓面前,冷笑着看着他,朗声对众奴道。
众奴早就对叶皓看不顺眼,有了一贯凶狠的叶闾阎带头,立即跟着起哄起来,纷纷冲叶皓怒喊,要他赶紧滚出后园。
这里被叶闾阎欺负过的奴才不计其数,这一刻,似乎昏了头一般,全部站到了叶闾阎一边,而叶闾阎一下子成为众奴之首,深得人心。
这其中的奥妙自然在于今日的选拔。
人类是只看眼前利益的动物,众奴此刻面对即将到来的选拔难免紧张,心中压力山大,如果能赶走叶皓,自然就少了一个人竞争,何乐而不为呢?
“叶闾阎,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当众侮辱三小姐。”
叶皓把叶闾阎这点手段看得一清二楚,他心中冷笑,面上浮现出一抹愤怒,盯着叶闾阎徒然发出一声暴喝,声音压过了所有的吵杂。
叶家规矩森严,奴才侮辱主子是死罪,叶皓居然指责叶闾阎侮辱三小姐,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
众奴一惊,顿时安静下来,一下子把目光全部投向叶闾阎。
“你说什么?”
正得意不已的叶闾阎面色一惊,叶皓一直很软弱,任他欺辱,今日突然出人意料的强势反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心中竟生出一丝恐慌,他瞪着叶皓,质问道:“你胡说八道,我何时侮辱三小姐了?”
“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我身上的是屎吗?这是马粪,三小姐爱马的马粪!”
叶皓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气势昂昂,双目逼视着叶闾阎,喷吐怒火,“做奴才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一颗对主子忠心耿耿全心全意的心,三小姐把她的爱马交给我饲养,我自然要尽心尽责,每日检查马粪的颜色、气味,看看马儿是拉稀还是便秘,这是对马儿身体健康的关怀,但只关怀身体就足够了,马儿开不开心,快不快乐,我们也要关怀,要从身心两方面关爱马儿的成长,我把马粪涂在身上,与马儿的体味相同,自然就可以与马儿更加亲近,同欢同乐。”
“但是,叶闾阎,你居然敢嫌弃三小姐爱马的马粪,侮辱三小姐爱马的马粪,这分明是侮辱三小姐,是对主子的大不敬。”
叶皓痛心疾首地拍着胸脯,目光凶狠的瞪着叶闾阎,像是要把他生吃了一般,视线一扫众人,声音激昂,“刚才起哄的那些人,你们全遭了叶闾阎的陷害,他自知无望通过选拔,便想把你们拖下水,让你们也无法通过选拔,此人心肠歹毒,你们只要好好回忆一下他平时的所作所为,便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一腔热血酣畅淋漓的泼洒出来,世界仿佛被震撼住的安静下来,然后,无数道愤怒的目光齐刷刷地冲向叶闾阎,像是在看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
尽管马粪也是百分之百的屎,但三小姐爱马的马粪绝对没人敢说是屎。
尽管马儿心情是好是坏,谁也搞不清楚,但既然是主子的马儿,那就一定要开心,不开心也要哄开心。
叶皓紧紧抓住众奴对主子深深的畏惧心理,一句话便震住了起哄的众奴,紧接着挑拨离间,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叶闾阎。
转时间,叶闾阎成了众矢之的,众奴大仇敌。
“这,我,你……”
叶闾阎彻底惊愕,灵魂如置冰窖一般冰寒,他本就是欺软怕硬,完全没料到结果会这样,脸一阵红一阵白,瞳孔里弥漫恐惧之色。
叶闾阎畏惧的当然不是叶皓,他畏惧的是三小姐。
叶皓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但他却捏住了蛇头七寸,此刻,他就是三小姐。
叶皓有仇必报,瞪着叶闾阎喝道:“叶闾阎,你说我身上是屎还是马粪?”
“是……马粪。”叶闾阎嘴唇惨白,畏惧地垂下了头。
“谁的马粪?”
“三小姐爱马的马粪。”
“那你对三小姐爱马的马粪,是不是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
“哼,怎么证明你没有不满?”叶皓怒气爆发,恫吓着叶闾阎,然后他环视一圈,对众奴道,“大家说说看,叶闾阎该不该做些什么来证明他对三小姐的忠心?”
“该!”众奴奇迹般的一边倒,完全赞同。
“你想让我怎么证明?”叶闾阎冷汗直冒,六神无主,一脸苦逼。
“既是如此,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吧。”
叶皓冷冷一笑,把上衣和裤子脱掉,口水喷在叶闾阎的脸上,喝道:“穿上我这件沾满三小姐爱马的马粪的衣服,感受一下我对三小姐的忠心,从今往后,面朝马厩,做一个幸福的奴才。”
第204章 爷就是托爷
“当建邺城下的过江水落满余晖,一位怀揣无限梦想的打渔少年,看着江水波涛汹涌,看着打渔船儿一艘艘归港,看着爷爷沧桑的双手……”
“天降富贵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这位打渔少年遭逢大变,失去爷爷和父母,更被恶人卖去做奴,人生之大不幸,莫过于此……”
随着段暮雪富有感染力的讲述展开,观众席上的众多师长和学子深深动容,他们都不知道叶皓这段凄惨的过去,娓娓听来,情绪激荡,触动极大,许多与叶皓有类似经历的奴仆早已捶着胸口,热泪盈眶。
“哼,段暮雪又开始了,他最拿手的绝活便是煽情,每次都是如此,把好好的一个拍卖会搞得哭声满天,像是追悼会似的,真是恶心。”二层的某个贵宾包厢阳台上,突然响起低低地冷嘲声。
尽管声音的主人已经刻意压低了嗓音,但两侧包厢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话,齐齐忍不住看了过来,只见这个人身穿一件浮夸的橘色长袍,头发散乱,油滴滴地垂在耳边,面容严重发福,五官都快要挤出来似的,完全符合猥琐大叔的经典形象。
“‘臧天阁’的丑门兴章!”一看到这人,大家的呼吸齐齐一窒,认出了他的身份,大唐门商会最大的竞争对手,臧天阁的管事之一。
然而,丑门兴章没有坐着,他站在一位看起来比他年轻许多,更俊秀无数倍的青年身后,这位青年安然地坐着,眯着双眼,面带笑容,目光一瞬不瞬地瞧着舞台上声情并茂的段暮雪,分外欣赏的样子。
所有看到这位青年的人无不浑身一震,瞳孔狠狠地凝紧,接下来,纷纷朝着青年人行礼致意,青年含笑颔首,处之坦然。
“真没想到,臧天阁的首席大管事,丑门兴章的哥哥,丑门兴绝也来了,这……”一位商会的管事倒抽一口寒气,深深震撼,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恒久以来,大唐门商会一家独大,其他商会根本就无法与之抗衡,更可怕的是,大唐门商会经久不衰,生命力始终旺盛,传了一代代,依旧强大的令人窒息。
直到丑门兴绝横空出世,这才改变了商家的隔绝,他只在短短的十五年内,将一个二流商会臧天阁,提升到了能与大唐门商会并驾齐驱的超然地位,成为商界的第一大管事,备受推崇。
连这样的人物都来参加叶皓的个人炼桃拍卖会,许多心思敏捷的人心头一颤,面容上浮现玩味之色。
丑门兴章看着段暮雪口若悬河,心中愈发不耐,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出言冷嘲,到最后,段暮雪说一句,他就恶心一句,惹得许多人侧目,摇头不已。
“兴章,注意一点形象。”丑门兴绝突然挥挥手,笑着打断了快要发疯的弟弟。
“哥,段暮雪这厮不但主持的一塌糊涂,而且整个人阴阳怪气,我还听说他有断袖之癖,你说是不是真的?”丑门兴章只是住嘴了瞬息,然后他立即换了另一种方式,继续阴损段暮雪。
丑门兴绝哈哈一笑,道:“我不觉得呀,段暮雪讲得非常生动,故事引人入胜,情节婉转的恰到好处,更添加了许多精彩的反转,能把这样一个贫乏的人生讲得这么出彩,称得上水平极高。”
“在我看来,段暮雪确有些阴阳怪气,但身为一位艺术家,哪一个不是阴阳怪气,不同凡响,如果他没有搞一些断袖之癖,我反倒是奇怪了,人嘛,总是要养一点爱好在身上,不然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丑门兴绝侃侃而谈,然而许多听到他的话的人,纷纷变了颜色。
“这这……怎么听起来,像是丑门兴绝也有断袖之癖似的。”这一刻,众人忍不住开始浮想联翩,表情颇为怪异。
丑门兴章同样瞪圆了双眼,一副不知该如何接口的尴尬模样,颇为搞笑。
“打渔少年怡然不惧,踏步进入冥王谷,孤身一身,面对数千魂魔,微微一笑……”段暮雪的嗓音变得激昂,散发魔力的故事里,打渔少年化身英雄,勇闯险恶冥王谷,听得观众热血沸腾,时不时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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