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传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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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传说2-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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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月敏见状大喜,催促道:“真是好极了,你们两位别在这里耗着,快先从那里逃遁出去。若是遇着什么帮手,再邀人前来救我夫妇二人。”她被穆双飞搂抱真切,周身肌肤帖触,兼之被困,情势不妙,是以在说道“夫妇”二字时,情系坦荡、自然亲和。张萱却不肯,急道:“我们独自而逃,岂非落下个‘龙虎山弟子俱贪生怕死、不讲义气’的品评?”伸手拽那铁栏杆,那精钢铸造的栏条粗愈儿臂,哪里动弹得分毫?别说赤手空拳无济于事,就是莫邪执匕和清风斜雨这等神器,亦奈何不得?穆双飞道:“这哪里是不讲义气?快走,快走,谁知道这通道能敞迎多长时间,要是在关闭起来,机括不开,大伙儿都得困死此地了。”

  张萱便有想走之意,然虑及道义恩情,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脚步,便是穆双飞和钟月敏不停“驱赶”,甚至疾言厉色,也踌躇不决,颤声道:“这是什么话,便是要走,也该一起走,我们堂堂龙虎山天师宫的弟子,怎么能――”不及说完,却听得旁边高鹏“哎哟”呻吟,遂扭头回望,看他兀自坐在地上,满脸冷汗淌淌,漱漱不止,将道袍掀起,腿上赫然扎着一支箭矢,不由大惊失色。高鹏先前兀自忍耐,不敢教大伙儿替他担心,此刻终于疼痛难耐,坚持不住,发出声音。张萱惊道:“师弟,你,你——”高鹏赧然道:“亏我自诩师兄,却躲不过一柄暗器,如此本领,还真不如作了你师弟,以后也莫要争了。”咬牙切齿,鼓足气力将那毒箭拔下,“当啷”扔在地上。那暗器却也奇异,须臾见之化作一股淡淡黑烟,疾升而起,消失得无影无踪。穆双飞嗅得一丝异味,如腥似膻,撩拨气血呼吸,胸中不由“嘎登”一下,容止大变,急道:“张道人,速用一条带子将伤口的两侧扎紧,怕是那箭上有毒,绝非善事,你二人快出去寻思解毒的郎中,此毒绵绵,实在拖延不得。”张萱惶惧之下,顾不得男女之嫌,用力撕开梅海圣的裤腿,见箭疮青淤发紫,隐约一道如黑泥鳅的痕迹在伤口周围移游盘动,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忖道:“确实是好烈的毒性。”钟月敏也急道:“张萱妹子,快些带你师兄…你师弟…唉,你师兄也要,师弟也罢,快些带他出去医治毒伤,莫要再耽搁片刻。”高鹏只是不肯,挣扎道:“临危脱逃,不是我龙虎山天师宫所为也,这话要我们说几次。”穆双飞神情恚扬,勃然怒道:“那你们又要我们说上几次?也罢,汝要是执意不走,冤枉死在此地,便教那萱姑娘一人回去好了。我和月敏要是在这边得了出去的途径,早早便走,也断然顾你不得。”张萱见穆双飞生气,钟月敏焦灼之色赫斯燎燎,遂目中含泪,咬咬牙,点头道:“好,好,我们这就出去,只是公子、姊姊也要好生保重,一定要做阳间鸳鸯,不可妄为阴间的并蒂。我们但寻得帮手,就飞速请他们过来救援。”高鹏疼痛愈发如火烧灼,难耐异常,心中豪气渐消,不再任性推拒,长叹一声,搀住张萱递来的手臂。两人最后回顾一眼,踉踉跄跄没于洞口之内,便听得脚步声越来越细薄,终于走远。

  穆双飞对钟月敏说道:“你我再寻寻看,一定另有机括,尚不为你我察觉罢了。好歹要寻觅一条道路,不能在此地坐以待毙。”二人左右看觑,细细搜索,又是一番好找,那墙上除了两个衔环狮头,便是一丝一毫的缝隙也没有,那石块甚是厚重,叩扣声音闷然内旋,就是锋利刀斧也劈斫不开,两人不由颓然坐下。钟月敏好生后悔,说道:“都是我的不好,半夜无事,却拉你来此追踪妖怪,说来说去,都是我拖累了你。”忽然*粗语,骂道:“他奶奶的,都是我胡闹,否则你又如何会与我一并陷落此处。”言罢,竟又神情倏转,含泪饮泣,显得楚楚可怜。穆双飞莞尔一笑,道:“非也,非也,此地看来也是黄宗鬼王第四城隘的关节所在,我们今晚不来,明天要要来的,明天不来,那后天也要来的,岂能放过琉璃宝塔之碎片,还有那玄阴太寒的洞穴呢?”钟月敏见他如此态度,更无半分怨责自己,心中稍宽。夜深浓浓,疲倦大起,两人各自倚靠一面墙壁,坐在地上,侧着脑袋休憩,不多时沉沉睡去。

  睡了片刻,囚室寒凉,按理两人并不畏冷,可是这股凉气来得阴沉,俱禁不住浑身寒战,委实难持。穆双飞搂着钟月敏,闻之麝兰体香,心旌摇曳,禁不住抱得愈紧,低声道:“月敏,前半夜说的话,你可记得?”钟月敏咦道:“什么——”穆双飞伸手朝其胸前摸去,道:“两人独处之时,便是你我真正圆房时刻。”钟月敏羞得才要挣扎,可是难以运力,自觉自己衣裳罗袍,一层层被剥开,接着肚兜亵裤,皆被褪下。缠绵良久,穆双飞柔声道:“我进来了。”钟月敏浑身如被火烧,却又感觉极舒适,眼神迷离,愈发娇媚柔美,嘴唇“嗯”了一声,紧闭双眼,随着穆双飞的猛然突入,旋即摇舟推船,浑身不由激震颤抖,娇喘嘤嘤。云雨桃色,鱼水欢洽,正是所谓良宵一刻值千金,那凉气反缓缓淡了许多。

  两人一觉醒来,相依相偎,正是情到浓时难自省,月夜粉香盼永久。室内的火把早已燃烧殆尽,灰屑落在地上,倒未免教人想起“雪烛泪干千里风,松烛懒退万朵云”之韵致。钟月敏搂着穆双飞一条胳膊,低声道:“昨晚之事,回去之后,别对她们说。”穆双飞故意打趣道:“你我总算圆房,乃是喜事,如何不肯示人?”钟月敏羞得满脸绯红,道:“羞死人了,这样也乱宣扬么?”穆双飞目运精力,黑漆漆中,尚见不真切,但搂抱之下,触摸滑腻暖脂,柔顺细艳,少女身材无不玲珑曼妙,忍不住又要上弓。钟月敏惊察其意,伸手欲推,娇嗔道:“折腾了许久,还不如意么?”穆双飞笑道:“那时疲惫,未真正尽兴,如今可该慢慢受享一番。”钟月敏才要说话,早被他吻住双唇,挣脱不能,遂任之摆弄。良久之后,两人皆是大汗淋漓平静下来,忽然眼神一阵眩晕,循迹望去,却见墙壁之上,石狮的眼中赫然璀璨,直直射出四条光线,银金挟裹,灰尘隐显。钟月敏惊喜之下,混不顾自己身无寸缕,翻身爬起,喜道:“双飞,这里如何会有光呢?莫不是我的眼睛花了,你看你看呀。”穆双飞颔首笑道:“你我洞房,我初芽茁壮,你破瓜失处,是第一件喜事,如今得见天日,便是第二件喜事。狮子后面,果然有些蹊跷。”言罢,左右探究,伸出两根手指,插入狮嘴之中,触碰之下,脸色勃欢,原来那里正是一个布置奇异的精巧石扳,忖道:“妙哉,这想必就是开启通道之机括了。”略一用力,听得左近三尺的墙上,传来一阵“嘎啦拉”的响动,壁上厚砖应声大开,中间显出一个约莫半人高的小口子,外面阳光倾斜贯入,若金色乱舞,室内顿时被照耀得豁然亮堂。

  钟月敏又惊又喜,半日方才缓过神来,拍手跳道:“天无绝人之路,这番可以出去了。”穆双飞和她洞房之前,从未有过云雨之事,此刻品尝鱼水之乐,便开始有了几分*之意,立于她的身侧,微微莞尔。钟月敏反应过来,急忙从地上拾捡内外衣裳,匆匆穿上。穆双飞托腮含吟,见她手忙脚乱,兀然缁衣半解,肌肤凝似白脂,脸颊艳比春桃,体态愈发婀娜妩媚、摇曳多姿,一阵微风过来,恍惚体香轻袭,莫不沁人心脾,一时也不由得痴了,脱口诵道:“休说国色无处寻,小尼犹赛王昭君。缁衣当褪换罗衫,三寸金莲覆彩裙。”钟月敏知他雅兴大发,低头观看,待瞧得自己容饰尚未齐整,红色肚兜犹似风铃吹唱歌,未免*半露,顿时羞臊得无地自容,呸道:“什么淫词艳语的,好不正经。”慌忙躲到一处暗角整理,胸中怦怦乱跳。穆双飞呵呵一笑,转过头去,道:“适才做夫妻之时,彼此何等坦荡,此刻反倒不自在?”钟月敏羞道:“你不是最重礼仪么?我也是遂了你的心愿。”忽然察觉异样,就要惊呼而出,旋即掩口而止,紧紧并拢双腿,不敢动弹。穆双飞奇道:“怎么了?”钟月敏摇摇头,暗暗摸出一块绢帕贴入腹下,竟不敢稍吐微意。

  两人钻出墙口,外面又是一处庭院,桃红叶翠,嫰枝婆娑,几只鸟儿啭啼展翅,蝴蝶小蜂沾蕊惹粉,忙忙碌碌。钟月敏左右环顾,道:“也不知此处离开那几个妖匪有多远了?”穆双飞笑道:“想必也有一、二十里了,如何不问问你的好徒孙?”钟月敏笑道:“不准提它。”再回头一看,出来时的墙上缺口,不知何时砖移墙动,浑无异常,竟是一丝半毫之痕迹也看不出来。搬足前行,那地面尚有些微微潮湿,鞋底软粘,不由忖道:“难不成是昨夜下雨积水的缘故么?”凤尾细细,成团结簇,双侧道旁,栽种了许多绿竹,节节错致,碧油油、青冉冉的颜色甚是喜人,正合“小雨初晴新竹凉”之意。竹林之旁,尚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流,清水淙淙,明洁粼粼,颇有西施浣沙之意味。穆双飞胸臆大畅,道:“此院落布局,和孤阳妖所占的庭院更有不同,足见妙韵匠心,倘若能在此地结上几间屋舍,修真勤练,岂非人生快意?”钟月敏扑哧笑道:“尚有琉璃宝塔需寻,哪里有这般闲情?等功德圆满,我陪你在此长住。只是,只是——”眉头微蹙。穆双飞催促道:“只是怎样?”钟月敏抿唇不答,良久方似打定什么主意,喟然轻叹,旋即眉色坚毅,道:“双飞,你我既然匹配了夫妻,就该相亲相爱、白头偕老,可是…可是你也不可委屈了紫姑娘。别人…别人也都道她是你的妻子,你要是亲此疏彼,岂非却把我推搡于风口浪尖之上,冤枉拼担恶名?”穆双飞笑道:“我只是一事为难?你们在一起,该谁大谁小哩?”钟月敏“啊”地惊呼,捏着粉拳想要打他,转瞬存念,此话题终也不能回避。她性情素来豪爽,除了重视妻子名分,对于姊妹高下之分,反倒不太介意。想了想,委实不好定夺,若自诩为“大”,未免有欺负紫姬嫌疑:倘自谦为“小”,让了紫姬为尊,偏极不甘心。最后狠狠顿足,瞪了穆双飞一眼,垂首道:“呸,什么正偏,都是繁文缛节的俗套罢了。我们在一起,和睦欢洽,不分大小。”说到最后,自己愈发赧然难持,声音愈发压低,便如蚊子哼哼一般。穆双飞促狭心起,嘻嘻笑道:“谁的肚子先大起来,我便宠爱谁一些,否则便打入冷宫,教之空对清月,无比孤寂何如?”钟月敏奇道:“什么谁的肚子先大?”蓦然脑中闪过念头,又是娇羞又是好笑,气得一拳击出,骂道:“先把你塞进肚子再说。”穆双飞呵呵一笑,道:“将我塞入,果然那好大的香喷喷肚皮。”扮个鬼脸,拔足便逃,转入竹林翠色中。

  两人有说有笑而行,虽不知身处何处,胸下未免有些忐忑不安,然既来之则安之,总会有一条合宜之出路。不多时,来到一处楼阁,东南能观山色,西北能倚溪泉,青松抚檐,白栏饶阶,小窗微启,颇含春色风情。门口彩梁中间,挂着偌大的一块牌匾,金漆黑背,端端正正书着“秀云轩”三个大字,钢钩铁划,力道遒劲,气势甚为雄浑。钟月敏讶然不已,呆呆怔怔瞧了半日,斗然心有所动,莲步袅挪,朝前疾走几步。穆双飞问道:“莫非你瞧出什么端倪?”钟月敏秀眉微蹙,迟疑道:“这牌匾所书,却与我风铃庵藏经阁的名字竟然一模一样,好生巧合。”穆双飞“咦”道:“我知道许多和尚庙皆建有藏经阁,原来你风铃庵中,也有如是楼宇。”钟月敏笑道:“其实佛门道教之中,各寺庙庵堂、道观修楼,都是建立有藏经阁的,不过有大有小,有名无名而已。亏你还在我们风铃庵住了好一段日子,却不晓得庵中也有藏经阁。”穆双飞笑道:“冤枉,我上山甫始,便住在藤萝为帘的石洞之内,何曾入你庵中看过?如此说来,风铃庵可是有违作东礼遇之道业。”钟月敏叹道:“那时分明是你赖在山上不走,反嗔怪我们没有好好接待。你呀!”张望一番,攀住他的臂膀:“此处既然无人看守,想必不是什么重要之地,我们且进去看看。”说话之间,却见穆双飞身形一晃,已然到了门口,轻轻提步跨过了门槛。钟月敏瞠目结舌,苦笑一声,揶揄道:“平日里皆有条不紊,慢条斯理的,如何此番却变得好急性的脾性?”小跑跟了进去,推门把观,睁目四下看待,不由“啊呀”一声,更是惊讶不已。

  原来室内的诸种布置格局,竟与风铃庵秀云轩一模一样,别无二致,便是诸多的细节纤细处,彼此亦不差分毫。钟月敏瞠目结舌,不住道:“这,这如何可能呢?”手指中间姿态各异的木头人,数了数,正是十八尊,愈发结舌诧然,道:“双飞,这,这——”穆双飞颔首道:“别慌,得遇蹊跷之事,却也有趣。”钟月敏定了定神,问道:“你可知道本庵堂中的十八铜人阵?”穆双飞道:“如何不知?记得当日在古洞之时,你凶霸霸地领着几个师姊妹提着兵刃木鱼来轰赶我,因破不开我在洞口布置的结界,因此大发雷霆,似乎其时说道过:‘咱们不得进去,就将那十八尊铜人搬来,铜人的气力极大,我偏不信它们也打不开这破烂捞什子的结界。’是也不是?”钟月敏低声道:“是啊,你记得真切。”穆双飞道:“你看此厅中奇怪,果有十八个木头人,手上还捏着长枪,莫非也是学着你们风铃庵的的十八铜人阵做下的布置摆设么?可惜这木头人釉色虽新,但较之铜人,毕竟少了许多的气派。”顿了顿,又道:“你如果用这般木人吓我,我可不怕,说不得还在洞内铺床睡觉。”钟月敏脸色通红,有些羞赧,咳嗽一声,笑道:“那时心中气愤,因此说下许多大话来唬吓你的,其实细细论究起来,我们那风铃庵的十八个机关铜人,皆是青铜而非赤铜铸就,质地本就不甚坚硬,各自挥舞开合,气力也不算甚大。那十八个铜人放在我们风铃庵的门外,随意布置,有人言道或是什么厉害的阵法,也是唬人的,作不得真。我们那每个铜人都会几种招式,教习弟子功课打坐、诵经修炼之外,强身健体之用,依葫芦画瓢,长久下来,能够疏通经络、活跃气血,所以又叫做引导铜人,却并非什么打架铜人。”穆双飞哈哈笑道:“原来如此,你今日不说,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第九十四回 囚室(下)
他又道:“只是那些铜人妙用,怕是你也不能完全知晓,一应秘密,想必亦仅庵主神尼那一辈方能知悉。”钟月敏咦道:“双飞,你说什么?”穆双飞笑道:“我以前瞧过一本书籍,说来也巧,其中恰恰提及过十八铜人,传说乃是昔日风铃庵的某位尊者运施无数造化而成,专为守护庵堂清净周全所布。上面也确有练气修行之法门口诀。”钟月敏瞪圆眼睛,半晌无言。穆双飞道:“有时你们将十八铜人摆置大门外,看似随意,其实也是按照神尼吩咐放设的吧?只是神尼神情随和,说话淡淡轻轻,所以反教你们一众弟子以为不过是随意而为。”踱步走到十八木人左右,问道:“这些木人也会动弹么?”遍寻上下,不见机括。钟月敏收纳心神,摸着一个木人上下观看,摇头道:“怪哉,竟然不见操控之处。”第二眼望去,忽然瞥见木人胸侧如有一条缝罅,不由心念一动,心道:“想必构造是一样的。”手指按于缝罅之上,稍稍用力,便摁出一个小坑板来,正位于腋下方寸之地。她伸手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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