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春秋[武侠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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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武侠耽美]-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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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若壁道:“帮什么忙?”

  这会儿黄芩倒是无意隐瞒了,道:“请他准许我参加后天的摔跤大赛。”

  韩若壁愣了一瞬,稍后道:“你莫不是和我开玩笑?”

  黄芩丢开碗筷,道:“谁跟你开玩笑?!”

  韩若壁纵声而笑道:“你是认真的?刚才还说我无聊,我看你才真是无聊。”

  黄芩道:“我没觉得。”

  韩若壁不解道:“以你的武功,赢下此种摔跤大赛不过一场儿戏。不是无聊又是什么?”

  黄芩缓缓摇头,道:“目前为止,我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韩若壁仿佛听见了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止不住地拍着炕桌,笑得前仰后合。

  黄芩冷着脸,隔着桌子,瞧着他笑。

  直到他笑声渐歇,黄芩才道:“摔跤大赛上,我不能使用分毫内力,以及摔跤之外的其他任何功夫。”

  韩若壁‘啊?’了一声,愕然相顾道:“是哈默达要求你这么做的?”

  黄芩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决定的。”

  韩若壁迷惑道:“你这不是给自己找别扭吗?”

  黄芩长长透了口气,道:“既然要比,就要比得光明正大。”

  韩若壁嗤笑道:“什么光明正大,能赢才是真的。”顿了顿,他瞧向黄芩道:“千万别告诉我,你的手段一向光明正大,否则我会笑死的。”

  黄芩道:“凡事只要认准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用哪种手段,在我看来没甚区别。可摔跤大赛并非江湖拼斗,而是公平博弈,如果不合规矩,赢来也是假的,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我可不想自己骗自己。”

  韩若壁沉默了一下,道:“你为何执意参加回人的摔跤大赛?”

  黄芩想了想,道:“一时冲动罢了。”

  韩若壁扫了他一眼,道:“以我看,并非一时冲动那么简单吧,你是想赢下腰刀,送给哈多的弟弟。”

  黄芩道:“目下,对摔跤的手法、技巧、规矩,我可说一窍不通,还不知能不能赢,至于那把腰刀,暂时就不必去想了。”

  韩若壁忽然高兴起来,问道:“轻功也不能使吗?”

  黄芩道:“不能。”

  韩若壁嘿嘿笑道:“这么说,你很可能被那些回人力士摔得四仰八叉喽?”

  黄芩‘哦’了声,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韩若壁频频点头,道:“那我一定要到场观战。”

  黄芩笑道:“我既决定参赛,自是不怕你瞧我出丑。”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响院门,高声问他们吃完晚饭没有。原来是马其吩咐来收拾碗筷,兼送明早吃食之人。韩若壁回说吃完了,让那人进来。那人进来收拾完毕后,又留下了许多糕点,才离去。

  稍后,黄芩就要回东厢屋里睡去,韩若壁一旋身挡在他面前,关怀问道:“大赛之时,你真的不用内力和武功?”

  黄芩不懂他为何多此一问,答道:“是啊。”

  韩若壁伸手,想执起他的手,却被黄芩闪身避过。

  黄芩皱眉道:“你又想做甚?”

  韩若壁道:“我在想,万一到了紧要关头,你一个把持不住,不由自主地使出了内力,那不是太遗憾了嘛。”

  黄芩道:“那能怎么办?”

  韩若壁道:“不如由我出手,以我的独门手法封住你的奇经八脉,令‘阴脉之海’与‘阳脉之海’无法贯通,再将内息阻碍在腹部,那样一来,即使你迫不得已,想动用内力,也动用不了了。如此才真正保险,不是吗?”

  黄芩心道:原来他是动了这般的鬼心思。他点头,口中道:“是了,既然是你的独门手法,我便无法自解,当然是保险之极。只不过,若大赛过后,你不帮我解开封住的奇经八脉,我就一直不能动用内力了,是也不是?”

  韩若壁嘿嘿笑道:“我哪有那么无聊?权看你信不信得过我这个朋友。”

  黄芩斩钉截铁道:“当然信不过你。而且,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无聊之人。”

  韩若壁一脸不高兴道:“若换作是我,一定信你。”

  黄芩心道:你的话,鬼知道是真是假。

  他口中道:“明日一早,我还需找人教习摔跤的技艺和规则,今晚要早些歇下,没空和再你磨嘴皮子。”说完,他调头走了。

  韩若壁瞧着他走出去,心道:居然想凭现学现卖的几下招数,去和练了多年的摔跤高手一较高下,他莫不是傻了?

  接着,他又想:管他呢,能偶尔瞧他出个糗,不也是乐事嘛。

  想毕,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一边出了堂屋往西厢的睡房去,一边决定要睡个好觉,养足精神,明日再和黄芩好好计较。

  天刚蒙蒙亮时,韩若壁还在酣睡,黄芩则起床、梳洗,匆匆出门了。

  外面的街上,已有不少穿着正式的回人往礼拜寺的方向而去,显然他们起得更早。

  黄芩在街上随便找了个人,问道:“这么早,去哪儿?”

  那人回他说,要到礼拜寺去参加会礼。

  原来,‘宰羊节’开始的这天,回人的头一件事,就是沐浴熏香,严整衣冠,然后到镇上的礼拜寺参加会礼。

  黄芩又问那人,见着哈杰没有?

  那人回身一指远处,说哈杰没事就喜欢跑到镇内的荒芜之地练刀,如果街上找不着,就该往四下的荒地里找找。

  黄芩谢过那人,转身找人去了。

  韩若壁起床后没瞧见黄芩的身影,心想,难道他真的一大早出门,找回人学摔跤去了?

  他不急不忙地梳洗,又挑了几样看起来十分可口的糕点吃下,这才反身出门,边逛街,边寻起黄芩来。

  在集子里逛了一大圈,也没寻到黄芩的人,韩若壁只觉百无聊赖。

  正不知要往哪里逛时,他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貌似离昨日,看到黄芩教哈杰刀法的地方不远。

  韩若壁心下一动,暗道:他不会找不到人练摔跤,就又跑去教哈杰刀法了吧?

  想着,他迈步向那片荒地而去。

  果然,才走到墙边,韩若壁就已经听到哈杰的声音:“脱脱木有五大绝招,‘越顶抱腰背摔’、‘抱腿旋风抛摔’、‘金钩碎颈臂’、‘旋风重锤坐击’、‘单臂过顶背摔’。但是,其中最为厉害的,就是‘单臂过顶背摔’。纵是两百多斤重的壮汉,他也能一只手就掀起来,举过头顶,‘啪’地摔到身后去。这样的摔法,我们族里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

  紧接着,黄芩的声音传来:“嗯,他的力气倒是不小。”

  韩若壁偷眼从墙缝里望去,只见哈多无奈道:“那当然,否则他怎能蝉联四届摔跤大赛之冠。”他又自豪道:“不过,单拼力气,脱脱木还是比不上我二哥的。”

  黄芩一边思索,一边说话,所以话语有些断断续续,道:“那。。。。。。你有没有会摔跤的朋友,可以让我和他练习练习?明日我也要参加摔跤大赛。”

  哈杰退后几步,仔仔细细瞧了瞧黄芩的身材,摇头笑道:“你?肯定不行。摔跤可不像舞刀弄剑,虽说你这样的身量、体格,放一般人里已是不错,但摔跤好手大多和脱脱木一样雄壮如狮,似你这样的,还不被他们一扒拉就摔倒了?根本不行的。”

  黄芩道:“我记得你二哥比我还要瘦小许多。”

  哈杰摇手道:“我二哥是天生神力,你怎能和他比?而且大大说他年纪不大,人没长开,以后还要长的。我想,等二哥长到二十岁时,一定比脱脱木现在还要壮硕。”

  黄芩低头静默了一阵,才道:“不管怎样,不试试如何知道。”

  哈杰见他心意已决,只当是帮他的忙,道:“那好吧,我带你去找我最好的朋友穆其。他摔跤厉害极了,镇里寻常的成年人都摔不过他,明年就够年纪参加摔跤大赛了。对了,你要是被他摔惨了,可别怪我啊。”

  黄芩笑道:“那是自然。”

  韩若壁心中偷笑,暗道:原来他真的临时抱佛脚,到处找人学摔跤来了。

  接着,他笑嘻嘻地从墙后转出,道:“好你个黄芩,原来藏到这里来了,害我找得好苦。”

  黄芩一见是他,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找来的?”

  韩若壁也白了他一眼,跟上哈杰,道:“小兄弟,我随你一起去,等会儿也好瞧瞧他被别人摔得有多惨。”

  黄芩阻拦道:“我去摔跤,干你何事?一边去一边去,别妨碍我练习。”

  韩若壁‘啊哈哈’地连笑几声,道:“你真的非参加摔跤大赛不可?”

  黄芩回道:“你有完没完?我做的决定,几时改变过?”

  韩若壁叹了声,道:“关于‘宰羊节’的摔跤大赛,方才我可是打听清楚了。这个大赛的规矩是,参赛之人都要精赤上身,只穿一条半长过膝裤,还要浑身涂满油脂,令得身上滑不留手,比赛时,首先摔倒对方,或者扯下对方裤子的人获胜。依我看,你可别到时连裤子都输给人家了。”

  黄芩道了一声“晦气!”,斜了他一眼,道:“你怎知我会输?!”

  韩若壁滑头一笑,道:“虽然你的功夫好,但既已说好了不准用,仅以纯粹的摔跤术来比赛,那功夫再好,也是白搭了。而你现在根本不懂摔跤,只能现学现卖,只有傻子才会看好你。”

  黄芩‘嘿’了一声,一时兴起,道:“那好,有胆子咱们赌一赌。你且开个盘口出来,我押我会赢。哼哼,怕只怕,到时要连裤子也输掉的人是你呢!”

  韩若壁拍一拍腰间的百宝囊,扬眉挑目道:“好!就如你所言,我开个一赔十的盘口,赌你输,如何?”

  黄芩撇嘴,嘿嘿笑了两声,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哦?”

  韩若壁哈哈大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对你说的话,别说是驷马,多少马都追不上的。你且过来下注吧。”

  黄芩二话不说,掏出钱囊,扔了过去,口中道:“留下十两,其余的我全部押上了。”

  韩若壁接下钱囊,道:“算盘倒是打得挺精,若是输了,好歹还能留下十两,够你的盘缠花销。”

  说着,他打开钱囊左右看了看,歪着嘴,皱眉道:“真是个穷鬼,看起来总共也没有二十两。”

  韩若壁爽快地取出十两塞入自己怀中,道:“算你押了十两,你若赢了,我输你一百两;你若输了,这十两就是我的了。”

  说罢,他将钱囊扔回给黄芩。

  黄芩收起钱囊,道:“好。不过你需记着,今日你若故意影响我练习,令我明日里输了比赛,那可就不作算了。”

  韩若壁一时目瞪口呆,道:“还有这种说法?”转瞬,他点头道:“我懂了,你这分明是利用赌约给我下套,不想让我瞧见你被哈杰的朋友,摔得鼻青脸肿的样子,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打发我。”

  黄芩微笑道:“那你走是不走?”

  韩若壁想了想,转而笑道:“走就走,等明日再到赛场上看你出丑也不迟。”

  歇了口气,他又嘻笑告诫道:“今晚就寝前,你最好诚心拜一拜老天,求他保佑你明日莫把裤子和银子一齐输了。”

  说罢,不待黄芩反唇相击,他就已摇头晃脑,哼着小曲,扬长而去了。

  晚间,月牙儿忽隐忽现时,黄芩和韩若壁才先后回到了他们的临时居所。黄芩是练了一整天摔跤,而韩若壁则神秘兮兮地,不知打哪儿赶回来的。

  二人围桌坐下,吃喝着回人送来的丰盛晚宴。

  ‘宰羊节’这天的吃食格外丰富。

  韩若壁一边吃喝,一边即兴说些奇闻轶事、山野笑话什么的,调节气氛,但对白日里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却只字不提。

  而黄芩只是埋头吃喝,韩若壁说什么,他就听什么,韩若壁不说,他也一句不问。

  等吃喝完了,二人各自回屋休息睡觉去了。

  次日是个大睛天,风不大,天很高,阳光充足。

  黄芩想利用晌午前的时间,再找个清静的地方,独自一人琢磨、练习一番,因而一吃完早饭就出门了。韩若壁则足足休息了一上午,直到晌午过后,才跟着镇里的回人,一起涌向摔跤场。

  等到了地方,韩若壁发现这里说起来是‘摔跤场’,其实不过一片空旷的草地,大家自发地在草地上围成一个大圈,圈子中间就是‘摔跤场’。马特尔阿訇一脸严肃的在场中指指点点着,看起来他就是此次摔跤大赛的裁判。

  韩若壁粗略目测了一下人数,发现来此参加大赛的回人壮汉着实不少,而和他一样赶来看热闹的男女老少,就更是多的数不过来了,几乎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真可谓济济一堂。        

  要知,关外经常有部落纷争、马贼出没,人们生活不太平,是以民风彪悍、好勇尚武,每遇此类竞技,大家便趋之若鹜,锋涌而至地前来观看。  

  韩若壁对摔跤没甚兴趣,因而对没有黄芩在场的摔跤比赛,更是连瞧也不愿瞧上一眼,只一味东张西望,瞻前顾后地等待黄芩出场。

  顾盼之间,他发现离人群不远的空地上,正站着一人。那人手里举着一根竹杆,竹杆的顶端挂着块墨迹斑斑的白布。当布被风吹得伸展开来时,便能清楚地瞧见那些墨迹原来是一个大大的铜钱的轮廓。还有零星回人,时不时从人群里离开,来到那人跟前,与他嘀嘀咕咕地私交一番后,再回到观战的人群里。

  因为四周无人,所以那人显得十分醒目,韩若壁瞧见他的脸时,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他就是‘荣宝当’的掌柜马天祐。

  韩若壁顿觉好奇,向身边之人打了个招呼,指着马天祐的方向,问道:“敢问兄台,那位可是荣宝当的马掌柜?”

  那人本来一门心思在看场中摔跤,被他这么一打插,心下一阵不爽,可又觉不好失了礼貌,便随便扫了眼,冷冷道:“是他,怎么了?”

  韩若壁不顾对方显出厌烦之色,继续问道:“他莫非也来看摔跤?可因何站得那么远,还举着根竹杆?”

  那人一面关注着场内,一面顺口答道:“马掌柜是在等比赛的结果,可不和我们一样,一心只为来看摔跤比赛的。”

  韩若壁道:“不看比赛,只等结果?他倒是奇怪。”

  那人道:“你不知道,他关心的只有结果。每年的摔跤大赛,马掌柜都会在镇上开个大盘口,只要有钱,又想赌一把的,都可以参加。”

  他转头又望了眼不远处的马天祐,道:“去年我也参加了,还小赢了几两银子。对了,那根竹杆正被他举着,看来目前还在接受下注,你若也想赌个输赢,就趁现在快去下注。若是过了时候,等他把竹杆撂下了,就再不接受下注了。”

  韩若壁这才了然,心道:能开盘口当庄家,这姓马的真是好大的财气!

  这时,终于轮到黄芩出场了。

  只见他依着规矩,下身只穿了条黑色的过膝中裤,且裤脚扎紧,光着的上身修长而刚劲,虽然涂抹上了一层油脂,可与其他参赛的乌黑锃亮的大汉比起来,还是要白了一大截。

  韩若壁打起精神,正准备聚目细瞧二人如何相较,黄芩却已极快地用一记寻常的‘跘脚摔’放倒了对手,被宣布晋级下一轮了。

  见到只用一两个照面的功夫,黄芩就摔倒了敌手,韩若壁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愣了愣。

  而对其他的回人观众而言,黄芩的‘跘脚摔’虽然简练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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