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春秋[武侠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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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武侠耽美]-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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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恒伤得不算重,咬牙道:“与你无关。这笔帐我记下了,日后定要讨回来!”

  他输了武功,却不能输了心气。

  沈琼楼转而警告黄芩道:“今日算你运气,他日若在别处撞到我手里,哼哼,定以你的狗命来偿我兄弟的耳朵!”

  黄芩只摇摇头,牵了马,心里暗道:待我睡饱一觉后,你们再来惹我试试。

  他自往前找客栈去了。

  见暂无他事,沈琼楼对梅初道:“梅姑娘,快去盯着你买来的那一屋子妞儿吧,若是不慎再跑掉几个,我们兄弟可担待不起了。”

  梅初冷冷道:“那些女子在家里连饭都吃不饱,巴不得出来,跟我到关内去过吃饱饭、穿好衣的日子,怎会无故逃跑?”她瞪了一眼沈琼楼,道:“我不说,并非心里不知,若不是你们心生邪念,闯进去对那女子欲行不轨,她又怎会逃跑?”

  沈琼楼打了个哈哈,轻蔑笑道:“梅姑娘,那些个妞儿不但不会说汉话,而且没见过世面,你买了她们回去,又能安的什么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倒手卖进窑子,赚上一大笔中间费吗?此番,我兄弟辛苦了几日,才替你凑齐了这许多关内少见的外族货色,你回去一转手即可卖个大价钱。我们虽是收了银子的,可也担了风险,好殆尽心尽力办成了事,期间也没惹什么大麻烦。。。。。。至于这点小毛病嘛,你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这当口,柴恒已将耳边肿起的一大块包裹好了,拍着胸脯插嘴道:“一人做事一人担,这事与沈琼楼无关,是我的毛病。昨夜,买卖成了,高兴多喝了几杯,酒下去肚,火烧将起来,就想着挑个妞儿去去火,也算开个苞。反正她们迟早要去做那种营生的,全当提前体验一下,又有何妨?”

  沈琼楼斜了他一眼,显是嫌他多话。

  柴恒撇了撇嘴,却因为耳际的肿胀已扩展到了脸上,所以表情甚为滑稽。他恬不知耻地继续自夸道:“没想到,爷爷我实在太生猛,那女人受不住,发疯逃跑了。其实。。。。。。”

  沈琼楼瞧向梅初,见她越听脸色越黑沉,于是提高了嗓音,打断柴恒道:“小心些说话,梅姑娘也是女人。”

  柴恒听言,怪声怪气道:“该打该打,瞧我,竟忘了梅姑娘也是雌儿,和那些女人一样。其实,梅姑娘比那些女人还要女人,我只要一瞧见梅姑娘,就。。。。。。”说到这里,他故意没说下去,而是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裤裆,淫(印)笑连连。

  梅初沉默了一阵,忽而扭动腰身,走到柴恒面前,微微娇喘道:“奴家不喜欢和那些女人一样,她们只能任男人宰割,可奴家的专长是‘宰割’男人。柴哥哥,你要不要试一试?奴家的功夫很好的,保准割下来时不会觉得疼。”

  这话的内容令人心惊,可她的笑容*艳治,声音也柔媚入骨,若非那一双鄙睨的冷眸看得柴恒裆部汗毛竖立一片,一阵萎缩,怕就要发痴躺倒,任她‘宰割’了。

  沈琼楼一惊,暗道:她这一招只是出于警告,才故意没在眼神上下功夫,可见幻术媚功的道行当真不浅了。”

  转眼,梅初收了笑意。

  柴恒惊出一身冷汗,没敢再看她。

  梅初向沈琼楼娉娉施了一礼,神彩飞扬道:“凡大事不拘小节,在哈密这地头,还要多亏你们照看着。”

  说罢,她转身回客栈去了。

  原来,梅初此次出关的任务,是买些贫困的异族女子回去。至于买回去做什么,她没有问,赵元节也没特意向她说明。

  待梅初进了客栈,沈琼楼转身也要进去,柴恒一把拉住他,低声问道:“前日,沙飞虎急着找你,为的什么事?”

  沈琼楼回身,道:“一桩买卖。”

  柴恒道:“什么买卖?”

  沈琼楼道:“他一口吃不下的买卖。他若吃的下,绝不会来找我。”

  柴恒奇道:“沙飞虎手下人多势众,也会有一口吃不下的买卖?”

  沈琼楼面露讥讽之色,道:“这买卖,他已然试着吃过了,却差点没被噎死。”

  柴恒猜测道:“所以,他来找你,是要借助你的剑?”

  沈琼楼道:“不错。”

  接下来,他阴阴一笑,道:“不过,要借助我的剑,就得分我一杯羹。”

  柴恒道:“这么说,你打算和他合作了?”

  沈琼楼不置可否,道:“先把眼前那个妖里妖气的婆娘送走,我们再详说。”

  柴恒迫不及待道:“别管姓梅的婆娘,我瞧她今日就要上路回程的样子。快说沙飞虎那桩买卖,我急着知道。”

  沈琼楼看他一副急吼吼的样子,知道他是有意掺合,于是问道:“你也想插一脚?”

  柴恒嘿嘿笑道:“是啊,前些日子赌得太大,手头已经没甚银钱可使了。”

  沈琼楼想了想,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可知道,‘铁笛诸葛’余宽已死在那桩买卖上了。”

  柴恒惊了惊,道:“居然折了他们的二当家?果然够扎手。”

  沈琼楼道:“沙飞虎死盯着,不肯放过这桩买卖,八成也是因为余宽被杀,令他丢尽了颜面,所以窝着一肚子火,要找回来。”

  柴恒‘切’了声,道:“都已经失手了,却到哪里找回来?”

  沈琼楼压低了声音,道:“你可别小瞧了沙飞虎,他早派人暗中盯着那笔买卖了。其实,那笔买卖和我们一样,现在就在‘大树沟’。”

  柴恒讶道:“就在此地?”

  沈琼楼点头。

  柴恒吸了口气,道:“我瞧霍加这老狐狸不好惹,沙飞虎想在他的地盘上下手,却是难了。”

  沈琼楼摇头道:“沙飞虎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霍老头的地盘上下手。我猜,他还在等机会。”

  柴恒道:“不管怎样,这事你一定要带上我。”

  沈琼楼瞧了瞧他的耳侧,劝道:“你还是别掂着了,先歇息一阵,等伤好了再说。”

  柴恒‘哼’了声,道:“这算什么,干我们这行的,哪有不挂点彩的。我们合作了好些次了,这次你有了吃肉的机会,也不能不带着我喝点汤。”

  沈琼楼思疑了一阵,有些犹豫道:“我觉得这趟买卖绝对是难啃的骨头,所以还有意把汤巴达也叫上。”

  柴恒面有惧恶之色,道:“那家伙不但人邪门,功夫也邪门,还自视极高,你若要找他,怕是麻烦得很。”

  沈琼楼会意笑道:“你是怕他的那面鼓吧。”

  柴恒不承认,驳斥道:“鬼才怕他的鼓,我是怕他出功不出力,到时还要分我的银钱。”

  沈琼楼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我都不怕你分我的银钱,你还怕他分你的银钱不成?走啦,我早探过沙飞虎的底了,那桩买卖若是做得成,绝对够我们大家分的。”

  说完,他拉着柴恒也往客栈而去,边走边说道:“那姓梅的婆娘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仔细收敛些,先把她那一行人送走吧。”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客栈里。

  ‘大树沟’的往来客商很多,相应的,客栈的数量也要比别处多出不少,是以,没费多大工夫,黄芩就又找到了一间。

  他迫不及待地把马儿交由上来招呼的伙计照料,转身要了间空屋,进去关上门,倒头睡下。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期间,每到饭点,都有客栈的伙计来他门前敲门,呼唤吃食。可除了偶尔可闻的鼾声,伙计听不见任何回应,所以,每次都只能无奈离开。

  想来,若不是因为听到了隐隐传出的鼾声,叫门的伙计就要疑心黄芩已不幸睡死在屋里,要撬门而入了 。

  次日未时已过,黄芩才悠悠转醒,翻身起床梳洗,出得屋门。这时,他面上已是精神焕发,肚中却是饥肠辘辘。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提供吃食的大堂,他就近找了张空桌坐下,吩咐伙计快些准备吃食。

  此刻并非饭点,是以堂内没有几个客人,十分冷清。        

  当抓饭、油塔子和烤羊排被端上桌,尚不及摆放稳当时,黄芩已低下头,两手并用,三扒二扒地吃了个精光,瞧得一旁端吃食上来的伙计目瞪口呆。

  似黄芩此种粗鲁的好吃劲儿,着实是他平生仅见。

  吃完桌上的三大盘,黄芩抬头问还在发愣的伙计,道:“还有没有?”

  伙计回过了神,连连点头道:“还有还有。”说着,他立刻跑去,又端来一大盘胡辣子羊蹄和一小盘酸奶疙瘩摆上了桌。

  黄芩随即吃了起来。

  他象一匹忍饥挨饿,却跋涉了千里的驼马一样吃个不歇,直到把最后一只盘子里的酸奶疙瘩,吃得一点也不剩时,才带着一副心满意足,完事大吉的模样歇了嘴,靠坐在椅子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闲来无事,一直站立旁边看他吃喝的伙计也长长舒了一口气,道:“之前客人只管关门大睡,到点吃饭都不出来,足足错过了四顿饭。我们店里的房钱是包括饭钱的,所以掌柜的担心你故意装睡,实际是自带了干粮,躲在屋里吃,想等到结帐的时候,提出把饭钱从房钱里扣除掉。哈哈,这下可好,掌柜的不用担心了,因为刚才那一顿,客人已把之前的四顿全吃掉啦。”

  黄芩笑道:“之前困倦得紧,暂且顾不上肚子。”

  伙计噗嗤一笑道:“是啊,等顾得上肚子时,却又顾不上吃相啦。”

  睡足吃饱之下,黄芩心情甚好,也不计较他笑话自己,道:“我的吃相不好,小哥你别介意。”

  伙计摇头爽快笑道:“没什么,我是第一次见人吃得如此痛快自在。客人真是率性汉子!”

  黄芩问道:“小哥,你可知此地哪有买卖武器的集市?”

  伙计道:“客人是来对地方了。你出了客栈,往西走一段就瞧见了,那个集市很大的。”

  黄芩心道:在别处,武器黑市只能在暗里,可在这里,连个客栈的伙计都知道,却似是大明大白的没甚遮掩,难怪那些武器商人要选到这儿来自由交易了。

  那伙计又殷勤道:“客人是想买,还是想卖?”

  黄芩道:“有甚区别?”

  伙计道:“若是买,尽管去,集市上啥样的武器都有,保准有你满意的。若是卖,最好先去头人那儿交些银子,租个铺位,也好等生意上门。对于卖家,咱们‘大树沟’是要征收税银的。若是擅自偷偷私卖,一经发现,要么认罚,要么被永久驱逐。”

  黄芩故作疑惑道:“我只听说这里有哈密最大的武器集市,却不知还要征收税银?万一卖不出货,还要缴银子,岂不亏了?”

  伙计笑道:“族长订的规矩,只对做成的交易按笔收取税银,若是没卖出货的,那是一文也不用缴的,而且我们还管你的吃喝住宿。”

  黄芩作出惊讶的表情道:“还有白吃白喝这等好事?”

  伙计点头道:“是这样,不过,吃的只有馕饼,喝的只有水,住宿也只能是最差劲的大通铺。”

  黄芩笑道:“原来如此。”

  伙计自信道:“在‘大树沟’,只要货真价实,就没有卖不出去的货。所以,目前我们还没遇上需要白吃白宿的客人。”

  黄芩故意挤兑他道:“若是遇上假装卖东西,实际却是来骗吃骗喝之人,你们待要怎样?”

  伙计捂嘴笑道:“这样的人一经发现,必被打将出去,再不准他进来‘大树沟’。客人,你还没说,到底是买货,还是卖货呢?”

  黄芩笑道:“听说这里好做买卖,我先来探个路,具体怎样,还不好说。”

  伙计道:“那你随便到各处逛一逛吧,若有什么地方不熟识,尽可问我。”

  黄芩道:“你待人倒是亲切。”

  伙计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笑道:“族长说了,你们这些往来做生意的,就是我们‘大树沟’的衣食父母,有什么疑问、难处,我们自该帮忙。”

  收拾完,他下去忙活了。

  黄芩则起身出了客栈,往西而去。

  同哈密的其他地方相较,‘大树沟’的这个武器集市确实很大,名叫‘围场集’,占地能有五、六亩的样子,内部纵横交错地布设了几条街道,把集市划分成为类似于“井”字形的结构。在“井”字形的每个方块内,都有摊位、店铺,且四面临街的位置十分便于招揽生意,深得商户们欢心。

  市场虽大,但入口只有一处,出口也只有一处,都有维族勇士们看护。不过市场内并没有见到一个维族勇士,想是霍加不希望他们的出现,打扰了集市内商人们的自由交易,所以下令如无事端禁止擅入。

  黄芩从入口进入集市时,门口看护的维族勇士并未上前盘问,只是和对待进去的其他客商一样,瞧上两眼,礼貌地点一点头。这倒是令他微微讶然。

  由此可见,只要是集市,无论是明是暗,在‘大树沟’都对所有人敞开大门。这一点与别处大不相同。

  黄芩在里面转悠了大半圈,又询问了好些感觉可能对他的‘箭簇’有兴趣的店铺、摊位,却发现这些店主、摊客要么对进货并无兴趣,因为他们本身就已是很大的出货商,早有了稳定、可靠的货源,要么虽则有意进货,但对他‘提供’的箭簇毫无兴趣,连瞧上一眼的意愿都没有。

  当黄芩来到一处转角,发觉那儿还有个不太显眼的摊位时,摊位的摊主正弯着腰,打算收拾摊子走人。

  他凑上前去,一如刚才对其他人所说的,道:“不知你有无兴趣做笔大买卖?”

  摊主直起腰,抬头瞧了黄芩一眼,眼神黯淡而不耐。

  从这位摊主的眼神来看,黄芩感觉他不会有什么兴趣了。

  果然,他不耐烦地以手背蹭了一把下巴上直楞楞的黑刷样的胡子,道:“我的大买卖早就做成了,没瞧见在收摊走人吗?”

  这时,旁边看摊位的摊主插嘴讥讽笑道:“‘大买卖’?司图老弟,虽说你们哈剌灰人爱讲大话,但大话也不是这样讲的。我瞧得清楚,自你来此也有不少时日了,就一直白搭着摊子,从未见有机会开张过,别说什么‘大买卖’,就是五根指头数的过来的小买卖,都不曾有哟。那样的话骗骗别人还可以,千万别拿来骗自己。”

  从他的话里,黄芩判断这个叫司图的武器商人是哈剌灰人,而且实际上买卖还没开张过。

  名叫司图的黑胡子摊主瞪了旁边的摊主一眼,道:“我的买卖开没开张过,我自然知晓,关你屁事。”

  旁边的摊主皮笑肉不笑道:“若算上昨晚你打我这儿赢走的十几两银子,倒是开张了。”

  看来,他八成是因为输了银子,是以心里不爽,才会对司图出言相讥。

  虽然觉得没甚指望,黄芩还是多说了句:“我有一批‘箭簇’想出手。”

  听到‘箭簇’二字,司图明显惊愕地怔了怔,而后道:“你也有‘箭簇’?什么样的箭簇?”

  他口中的那个‘也’字说的很模糊,但在黄芩听来却格外鲜明。

  黄芩道:“大明弓弩院制造的箭簇。”

  司图惊讶地‘哦?’了声,想了想,道:“货带来没有?”

  黄芩道:“那么多货,哪能随便带出来,不过样品倒有几只。”

  司图立刻放下正在收拾的东西,拉了黄芩到摊位前,道:“拿出来瞧瞧。”

  黄芩解下身后背囊,从里面取出三只箭簇放在摊位上。

  离开京城前,他曾向刑部讨要了几只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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