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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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福星大事记- 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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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天数 95、新朋友(下)
  我摆弄着手上的几件东西,有金、有玉、有竹、有木、有瓷,全都是当年我赠送给梅因赫尔的东西。
  他是知道我看不懂欧洲文字的,哪一种都不懂,所以就更不要说是看笔迹了。
  我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小梅因赫尔,他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也不管我的反应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虽然看姿势是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但是进餐的速度可是着实的不慢。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一番打量,可我怎么也找不到哪怕一丝一毫当年梅因赫尔的影子。没错,金头发、篮眼睛、白皙的皮肤,这些特征一点都没错,可说到精神气质,那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差距。
  梅因赫尔有一幅标准军人的锐利目光,而他的目光里则是带着些许天真的热情;梅因赫尔说话从来都是言简意赅,而他除了吃东西总是喋喋不休(有这种精神相信日语很快就能练好)地说着各种事情;梅因赫尔严肃到了古板的程度,而他带给人的却是一片阳光;梅因赫尔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块钢,而他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团暖呼呼的棉花,两父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我并不怎么饿,所以饭菜吃的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寻找着小梅因赫尔与当年那个普鲁士骑兵教练的异同点。“你父亲还好吗?”看他差不多吃完了我就问到。
  “很……很好……咕噜、咕噜……”他急忙着喝下了嘴里最后一口汤,然后擦了擦嘴说到。“承蒙您的慷慨,我们家现在在易北河畔买下了一座不小的庄园,这份产业已经足以使我们过上当地首屈一指的生活。我的父亲也已经恢复了伯爵的爵位,两个妹妹过个一两年也要出嫁了!”
  “那他现在都作些什么?”我又问到。
  “养纯种马、种玫瑰、写他在世界各地的见闻!”
  “哈、哈、哈,原来他还真的在写作了呀!”我哈哈笑了起来,这件事在他离开时就曾经提过,没想到还真的开始动笔了,这是一个说作就作地人。“这么说你们一家生活应该很不错的。那你又是为什么到日本来呢?”我微微有些奇怪地问到,当年梅因赫尔可是因为家道中落又混得不得意才过来的。
  “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幸福就漠视别人的不幸,再说我怎么能作个混吃等死的寄生虫呢!”小梅因赫尔抬起了他那张充满阳光的脸,双目闪闪地说道:“每个人生下来就有他自己的价值,我们要做地就是完成上帝的安排。我不需要荣誉、金钱或者向别人证明我自己,但我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说得好!”我对这个年青人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性格上比他的父亲更容易相处。“你也到当初你父亲帮助我建立的甲骑中去吧!我会吩咐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我这样说到,想来他的家学渊源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我无意从事杀戮的职业。这次我到日本来是要传播上帝的福音!”他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说到。
  “咋~!”我刚喝进嘴里地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沾湿了我衣襟地前摆。其实他刚才的话里已经隐隐约约带出了这个意思,只是我怎么没想到世代簪缨的梅因赫尔家会出来一个“神棍”。“你确定没有搞错吗?你们家族不是世代都是……”我怀疑地问到。
  “我并没有丝毫藐视我祖先地意思,相反我为身为梅因赫尔家族的人感到骄傲。祖先用他们的忠诚和鲜血捍卫了这个家族的荣誉,这是一笔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财富!”说这话时他为了表示诚意,抬起右手放置在左胸心脏的位置上。“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与作‘上帝的鞭子’比起来,我更加希望来传播他的福音。虽然我才刚刚来到这里,但是已经感觉到了这里人民所承受的那种苦难,不是沉迷于众神偶像崇拜地罪恶当中而不自知。就是被罗马那些堕落虚伪的家伙假借上帝之名所欺骗。我决心在这片土地上传播纯洁的教义。把他建设成一块人间的乐土……”老实说我觉得他的话不止不是恭维,有些听起来还相当的刺耳,不过我却不能对一个虔诚的孩子较真。而对他怎么会“病”到了这个程度更为关心,因而就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决心投身这项‘伟大的事业’的呢?”
  “在我很小地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我和妹妹一直在教会的寄宿学校里……”提起了过去那些苦难的日子,小梅因赫尔并没有显出丝毫痛苦,反而是一种沐浴在“神恩”下的幸福。
  通过他的讲述我了解了大致的情形,原来当年梅因赫尔离开普鲁士时境遇非常糟糕,不得已之下三个孩子被放在一家路德宗修女院的寄宿学校里。过早失去母辛的孩子在这里重新找回了母爱,不过也使他产生了畸形的宗教狂热。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太直接的劝阻也不太合适。尽管我认为这样卓越的军人世家就此转行是一种遗憾,而且他的行为似乎有些傻,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他是幸福的!
  “你作神父,你父亲同意吗?”我对梅因赫尔的态度有些怀疑,怎么可能放自己的独子出来?
  “我现在还不是神父只是一名牧师,至于我的父亲……我想我已经成年,可以作出自己的决定了!”小梅因赫尔态度坚决地说到。
  我的目光又落在了他刚才给我看的那堆东西上,看来这又是一个极为老套的伦理故事:成长中的年青人有了自己的目标,不可避免的和家庭传统观念发生了碰撞。经过斗争、沟通、再斗争、再沟通之后。看来是作老子的妥协了!我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个人,他能让那个古板的老子让步也真不简单。
  “你希望我给予你什么样的帮助呢?”我也只能这样说,总不能看着故人的孩子吃苦不闻不问吧!
  “我想做的当然是传教,可眼下在日本我能依靠的只有您!”小梅因赫尔这样说到。“我想就在九州住下来,建立一间小小的教堂。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我不得不说需要求得您的保护。通过我对这里的一些初步了解,一个基督教的传播者很有可能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最多再有半年九州的战事就结束了,接着会进入一个相对平稳的发展时期。替你建立一家教堂并提供保护都算不上什么难事,但老实说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我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九州虽然没有太强大的佛门势力,但是地方神社还是很有些能量的,加之罗马天主教经过三十余年的经营已经根深蒂固,你贸然插进来一定会倍感压力。再说九州人生性固执,要劝服他们可是有相当的难度!”
  “那您认为那里是最合适的地点呢?”他十分认真地问到。
  “自然是堺町了!”我理所当然地说到。“堺町是全日本第一大商港,每天往来客商无数,经济文化十分发达。再说那里由我直接管理,对于信仰的传播环境也是十分宽松。洛佩斯先生你想必也听说过吧?他也是你父亲的一个好朋友。他主持的荷兰商会已经在那里建立了一座路德宗教堂,并且具有一定的信徒基础。我相信你在那里会更容易地取得进展,而且也更便于在日本的上层社会里展开你的事业!”我诚心地提出了自己认为最恰当的建议。
  “不,我还是认为九州这里比较好!”略略地沉思了一下后,小梅因赫尔摇摇头否定了我的建议。
  “为什么?”我十分不解。
  “确实如您所说堺町是个更繁荣的地方,但未必适合一个真正的传教士!”抬起头时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疑惑。“堺町是个繁华热闹的地方,但是繁华热闹恰恰是虔诚的大敌。试想一个整天沉迷于纸醉金迷觥筹交错的牧师,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上帝赋予的职责?您说过那里已经有了一些信众,但我认为更多的人是为了信仰之外的东西而加入。而九州这里民风朴实执拗,不那么容易劝解,但正是这样的人一旦皈依我主的怀抱,那才真是一颗信仰的种子!”
  “那你可要多吃些苦头了!”见他如此坚持我无可奈何地说到。
  “作为一名我主最最谦卑的仆人,痛苦才是净化自己心灵的良方!”小梅因赫尔略带喜悦的神情说道:“如果怕受到磨难的话,我不会离开家,更不会来到日本。当然,我当时第一个念头是想去新大陆的,但是通过仔细考虑之后,觉得净化一块被魔鬼笼罩的土地,远比教育蒙昧的人更加有意义!”
  “哦!”我愣了一下,他的这种语言方式我还真是不大习惯。不过当我接触到他那清澈坚毅的眼神时心情又平和了,看来他从他老子那里还是遗传了些东西的。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轴’的人,简直比那些九州佬更加不开壳!”小梅因赫尔被带下去休息后,新八郎摇着头说到。
  “你怎么看?”我对虎千代问到。
  “尽管他有些不识时务、不懂变通,但是他这种执着的信念却是可敬的!”想了想后他又说道:“现在这种情况在九州再增加一种宗教的话……似乎也并不是件坏事!”
  “嘿、嘿!”我笑了两声不置可否,拿出店老板刚刚给的那封信看了起来。
  第五卷 天数 96、获悉
  信上的事情确实很重大,不然竹中半兵卫也不会这么急着让人转过来。其实不止是对我,就是在整个日本来讲,也算得上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猴子”和柴田胜家正式开战了!不过对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一件事情即使再重大,如果是早有心理准备,那么造成的冲击自然是小的多。
  事情发生的非常突然,似乎是因为一件小事突然引发了出来。“猴子”借口织田信孝监守自盗,暗中侵夺织田本家在南近江的财产,而开始调集兵马。织田信孝和柴田自然不会认同这种指责,双方进而兵戎相见。
  初看起来这似乎是因为在南近江鱿江城清理上年赋税时,偶然引起来的小事件,在清点物资的过程中发现短少了若干,当时还有丹羽方面的人在场。虽然一切都让人看起来是那样的不经意,但我却在里面闻到了深深的阴谋味道。
  清州会议结束还没到半年,而且我在九州的行动进行得也并不很顺利,一切看起来似乎不必着急。现在各方都在努力的积蓄力量,再加上最近一直小摩擦不断和正处在春耕的季节,柴田——信孝一方并没有太把这种程度的挑衅当成一回事,不过就是大骂了几句“猴子”贼喊捉贼,多少算是引起了几声回应。
  可是这回“猴子”的动作和以前不一样了,第一天指责、第二天谩骂、第三天就直接出兵控制了京都,紧接着出兵南近江,兵锋直指长滨城。柴田方因准备不足一片人仰马翻,丹羽、池田等人也没来得及作出反应。
  情报来得非常及时,但是正因为如此,很多情况在这份情报送出时还并没有发生,不过现在想来已经进行到一定火候了。根据这初步的状况和我对“猴子”的了解,这件事的发生一定是早有预谋的,柴田可能要成完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这么一直沉默着似乎也不好,显得有些太假了!
  “下午我们再出去玩玩吧?”这时新八郎也吃完了,他总是比别人吃的快但时间还特别长。
  “你们自己去吧!我想写几封信……”我将信装回到信封里,得稍微作些安排。“你们看好什么东西只管去买,身上多带些钱!”
  “我是想给缘买几样礼物,也就不替你省了!”新八郎倒也坦然应承丝毫也不客气,只是看到我的样子依旧有些不满。“我们是出来散心的,你还老惦记着那些破事干嘛!你就是个操心的命。
  也不知道自己心疼自己一下。竹中大人也真是地,什么大事还值当让人巴巴地赶着送来!“
  “生就吃苦受累的命,我这辈子就这样的!”我直直身子押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哈欠。叫他这么一说我也是觉得有点儿累了,想着是不是先睡个午觉起来再说。“‘猴子’和柴田已经打起来了,我们的人有些紧张也完全是正常的!”我揉着眼睛说到。
  “真的!已经开始了吗?”新八郎的声音里立刻充满了兴奋。
  “嗯,两天前的事!”我点了点头,这事没必要瞒他。
  “那你让我回去吧!”几乎是在我话音刚落地同时,新八郎就兴奋地叫了起来。“这里的战争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你不如让我回到近畿去。那两个人较劲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必是一场恶战。反正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可作。不如赶紧让我回去也过过瘾!”
  “你,想回去?”我有些意外,他居然也看出了“猴子”和柴田之间的矛盾。
  “嗯!”他忙不迭地点头。
  “看来你是真的迫不及待了!”我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对这个小舅子还是真没办法,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一点儿头脑都没有。“这封信是大前天夜里写的,现在想必已经进行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你现在回去倒是正可以赶上,您真的想过去吗?”
  “真的、真的!”新八郎把头点得像是鸡啄米一般。
  “不过现在有个问题啊!”我无可奈何地冲他抖了抖手上地那封信,非常“真诚”地问道:“你可不可以不吝赐教,你回去以后要打谁?”
  “自然是……哦?”他兴奋地话头突然中断,眼神一下迷惑了起来。“是羽柴……不对,是柴田……还是羽柴……似乎柴田好些……”他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不但没有想清楚眼神反而更加迷乱。“嗨!该打谁。你就直接告诉我呗!”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己努力。
  “我就是想不明白,所以才想向你请教嘛!”看到他的样子我几乎忍不住想要笑出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在离开近畿之前我就和竹中大人商量了许多次,到底是帮着他们当中谁打谁,可是不管怎么想都没有搞明白,最后还有可能让他们两个一道来打我。你要是能替我想清楚那就太好了,麻烦你受累告诉我好不好?”
  “不让我回去就算了,犯不着拿这话来挤兑我!”新八郎只是在这些事情上不太走脑子,并非真的傻子。到此自然听出来我是在拿他开涮。“其实把他们两个一起揍也不错……”他还是在一边小声嘀咕到。
  “你说什么?!”我一下子提高了声音。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他没想到我听到了这句话,马上摇头否认到。虽然他有时候有些发浑,但在心底里还是对我有几分畏惧地,我把这归结为劳心者制人的范畴。
  其实我并不否认他说的那个方法,是一个最最痛快的方法,但身为一个上位者如果仅从“痛快”上去考虑问题,那他的结局一定是可悲的。“歼敌一万自损三千”的战法就是孙子也不会轻易采用,何况是一贯被列为下策的“攻城”呢!如果我要是采取强势直接攻击“猴子”和柴田,只怕想要“伐交”亦不可得,那么等着我的极有可能是一系列艰巨的“攻城”了。
  “主公!”伴长信和老板走了进来,这次他统领我随行地20个忍者。不过忍者的责任是在暗中保护,他怎么直接过来了。
  “有人想对主公不利,详情还是让他说吧!”不等我问,他就指着身边地老板说到。
  “哦。你说说看?”我感到一阵纳闷,难道真有人察觉我离开大军了?
  这个可能确实存在,我大营的周围肯定也有别家势力监视的忍者。不过就算是这个样子,要袭击我这三十几个人的精悍队伍并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那么恐怕就要至少一百人左右的精锐武士,可是就近的大势力如果有这样地动作,竹中半兵卫那里一定早就察觉了,怎么会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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