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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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福星大事记- 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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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天皇就是以前我主持戴冠礼的周仁亲王,为人聪明但是身体和他父亲诚仁亲王一样也不太好,虽然现在也就是三十岁不到的样子。但是出于安定的考虑也该确定一些身后的问题了。其实作为皇帝这样的岁数立储并不算早,信清地长子兴妙丸五年前元服名清满,随即就被确立为了继承人。
  天皇有自己的儿子,但是非常遗憾的是他不喜欢其中任何一个,因而传言他打算立自己的弟弟为继承人。或许说传言并不准确,确实有公卿到大阪试探幕府对八条宫智仁亲王的看法。
  八条宫智仁亲王今年刚过二十,据说温文儒雅聪明绝顶,最为可贵的是他一洗数代以来皇室的颓势。身体相当的健康。虽然皇室也重视长子继承一说,但是并不如外间那么严重,次子甚至转入旁支也不是什么特别新鲜的事情。
  这件事情信清也和我说过,我当时并没有表示什么意见。
  “皇嗣确认关乎天下的安定,这是一件好事情嘛!”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也就顺嘴应付持明院基久到。
  “事情自然是一件好事,可只怕是有佞臣误国啊!”没想到持明院基久却突然一脸地悲凄,好像是被人挖了祖坟。
  “哦?”我诧异地盯了他一眼,疑惑他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现在朝廷里有一般人唯恐天下不乱,居然蛊惑圣听颠倒嗣统。他们居然想排除陛下地嫡子。改立御弟八条宫。如此一来天下纲常伦理岂不……”他在我面前越说越激动。最后居然留下泪来。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天皇自己都乐意了你起哪门子哄?现在的事情基本已经确定了下来,甚至我在京都的耳目没有传来任何产生波动地信息。仅凭着他一个人的力量就像把这个成案翻过来,这未免有些太“逆天”了吧!
  慢慢地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持明院基久好像也替一个皇子主持过戴冠礼并且担任老师,只是我把那位皇子的名字忘了。几下情况一对照我逐渐明白了过来,只是想不到他这个老师居然做到如此尽心。
  “陛下的圣裁朝廷的公议,作为臣下也不好说三道四吧!”看他滔滔不绝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有些不耐烦了。“为人臣者如果什么想法,理应直言面呈陛下。这种私下的串联非君子所为,我看还是到此为止吧!”
  “哦!”持明院基久被我的严厉语气震慑了一下,脸上一白有些惶恐。不过他马上就又镇定了下来。一咬牙继续说道:“既然诸星殿下如此说我就不多作打扰了,只是政仁亲王奔波了一场还请您拨冗一见?”
  “政仁亲王来了?”我又是意外了一把。
  “正在门外廊下侍侯!”
  “实在是罪过,快请殿下进来!”我立刻站了起来,亲自去开了门。虽然皇子拜访我可以托故不见,但绝没有让他站在走廊上等候传见的道理。
  我走到外面四下一看,果然在楼梯口侍卫的身旁见到了一个十来岁地少年。看他一身近乎寒酸的朝服,怪不得会被认为是持明院基久的随从呢!
  第六卷 谁家天下 96、费心
  这位政仁亲王的举动比持明院基久更加让我吃惊,在走廊里见我一句话不说跪下就行五体投地的大礼。因为我们之间当时的距离还有十几米,我匆匆赶过去的时候这个礼已经基本行完了。
  当时我把他拉起来一个劲儿地说不必如此,再说无用老臣也实在当不得。可你猜他怎么回答?绝对出乎意料。他只是躬了躬身回答说:既然诸星殿下曾为父皇行戴冠之礼,那么我自然也要对待诸星殿下行祖父的礼节!
  你瞧瞧这话说的,弄得我实在是不好再说别的,既然他自称为我的孙子,怎么也得招待一下吧?刚刚十岁的他应该不会想到这样的话,看来以前我也有些低估了持明院基久的能力。
  我命人准备了一桌便宴,不管事情应与不应总不能失了礼节。席间持明院基久一句不提政仁亲王的好处,只是一再在我耳边强调“兄终弟及”不合古法体制。我也没有回他的这种试探,只是哼哈地应付着。
  我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这位政仁亲王的身上,按年岁他应该是在我引退那年的前后才出生的,能力上虽然不敢说,但是做得却是足够的本份。
  比如说如果我不让,他就把手规规矩矩地摆在下面,低眉顺眼绝对不和我对视。我让了他才拿起筷子勉强地吃上一口,但赶紧又放下恢复了刚才的姿态。什么话只有我问了才说,而且就事论事简洁明了,决不牵扯别的。如果我敬酒那是一定会干的,但是必以袖掩面侧过身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形容出来,就性格举止来看他和我认识的皇室中人谁都不像。如果说他是皇子的话总是叫人难以相信,倒好像是一个小姓一般。
  “这个人如果当了天皇,朝廷会是一副怎样的局面呢?”在宴席的后半段,我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题,结果就是未必没有好处。“政仁亲王实在是墩墩君子。
  我想我们不久之后还会见面的!“虽然夜已经很深但我并没有留他们,只在临别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哦,不知诸星殿下何时得便?”持明院基久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息,立刻紧张地问到。
  我含笑看了看他,然后说出了一个时间和地点。
  事情看似在这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之后并没有谁再过来找我,我也并没有主动去知会谁。武家强力干涉皇位的废立不是没有,即便是上溯至之前公卿秉政时藤原氏也没少这么干。只是这么干地人无一例外地受到了后世的非议,我可不想临老败坏了名声。
  日子就这样一天两天地继续过着,好像延续着十年来的一贯没什么不同,只有信清继续每个月来上一次,其他的外客我还是一般不见。不过老是这样平淡的日子也是令人乏味,就在各种人不同心情的等待中,大约三个月后终于出事了。
  第一件事情发生在九州,海外移民与当地居民因用水之类的小问题引发了直接冲突。开始本来只是十几个人之间的械斗,并且已经被当地官府弹压了下去,不想几个和尚在里面挑事又热闹了起来。
  继恩斯特地移民生意开始之后。葡萄牙商会也参与了进来。不过要说虽然都是欧洲移民但也有两点不同,第一这些葡萄牙、西班牙、意大利等地的移民信奉天主教(旧教),第二是他们不止会种植小麦和苹果。种植稻米、葡萄和橄榄的技术也非常高明。
  经过十几年的时间,迁到日本来的欧洲移民人数超过了二十万,大部分居住在九州的北部和中部,除此之外堺町、平户、博多也有大量长期居住的欧洲商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日本土生的欧洲人也开始成长,一个特殊的族裔群体开始在逐渐形成。
  传统是在逐渐演进变化着地,但这需要一个过程,初到一个陌生地地方多少都会有些不习惯或者叫恐惧,就会本能地产生一种自我保会的心理。在这种情况下宗教最容易乘虚而入,天主教和基督教的教堂在九州各地如雨后春笋地冒了出来。
  九州地基督势力原来就有了一定基础。现在此消彼长之下已经由抗衡逐渐发展到了压制传统佛门的地步。不过夹在他们之中的地方神社出于传统的恩怨,这次也站到了基督教的一边,佛门为了不被挤出九州剧烈地抗争了起来。
  在东北地方这类问题同样存在,因为我为了履行当初的承诺给了北海道的哥萨克更大的生存空间,蛎崎家迁往奥州补偿的领地上,北海道只在函馆留下了一个象征性的管理机构。
  同时在战争中立功地哥萨克得到了部分土地,分别散落在东北、北陆、甲信、纪伊等地,哥萨克经营北海道士特产的商铺在北方各大镇町也逐渐出现,自然而然东正教的传播也出现了。
  这些地区都是地方神社的地盘。除了本愿寺一向宗当初时不常的搞几次一揆之外,其他佛门宗派全都影响甚微,就连上杉谦信都是信奉昆沙门天王的神道信徒。
  因为双方的信众差异很大,利益冲突不是那么尖锐,最主要的是东正教的侵略性不像天主教那么强,所以还没有把矛盾演变成公开地敌对,不过钝刀割肉往往更让人难受。
  京都和近畿地区还是传统佛门势力的天下,但是随着天下的稳定和繁荣别人也力图插手进来,这是在执政者面前显示自己的大好机会,谁也不会那么傻轻易就放弃。
  得益于我的开放政策,现在到日本来的欧洲人是越来越多了,我指的不是那些移民而是有官方背景的人,这些人大多披着一张宗教的外皮。看到这样人的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京都和大阪,佛门中的头面人物自发开始抵制。
  除此之外的佛门中也有自己的争斗,而且这种争斗又由其代理人延展到了朝堂之上,仅仅今年的上半年,蒲生氏乡就调解了三次皇家寺院领地收益的分配纠纷。
  精制的匕首锋刃闪着寒光,即便是阳光照射在上面也让人感觉到森森凉意,我在手中摆弄着这样一把名家的作品,但是也仔细着不要被割到手上。
  “这么说……九州的事情闹起来了?”我眯起一只眼睛比量了一下,然后从一只银质大盘的新鲜的牛肉上割下了一小条,大约有一寸长小指粗细。
  “是的,一个月来已经发生了五场械斗!”竹中清治伏地称是,谨慎地又重复了一遍数字。“其实说到底都是一些小事,如果背后没人在背后挑唆的话,当地百姓其实可以自己解决。当地豪族和守护都曾经派人调解过,可是不但不见成效反有愈演愈烈之势。看来是各大宗教在全国都在展开对抗,只是因为九州情况特殊先在那里公开了而已!”
  “那些豪族?哼、哼……只怕他们自己也在里面担任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我将手上的牛肉条向前一抛,准确地落在了四尺外的一个钢架上。那上面的一只海东青探头将肉条抢到了嘴里,脖子三伸两伸吞了下去,然后继续用充满侵略性的锐利目光盯住我,一连串动作带得脚爪上的铁链哗棱棱直响。
  确实,九州的大名、豪族、武士由上到下都有自己的信仰,而且总体来看相当的复杂又矛盾。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有几个糊涂蛋,为了所谓的“上帝”或者“佛祖”持续不断地作起了蠢事。
  “看来事情是这个样子了,可能是躲在背后的那些人都想用自己的‘小挑衅’换取对方犯下‘大错误’。截止到目前死了七个人,地方上基本还控制的住!”竹中清治点了点头,赞同地附和道:“那些躲在背后的家伙都是些胆小鬼,他们不敢轻易跳出来的!”
  我又割下了同样大小的一条牛肉,继续抛向了第二只海东青,在那一溜并排地摆着六只。有时候我不得不在心里暗自叹息,清治比他的父亲差得还远,最多只能算是治政之才,离王佐还差得远。所以直到如今在执行某些事情时我还只是就表面行为交代他,并没有说明那些暗藏着的实质。我的雄鹰、猛大啊!都在退化当中……
  “千里长堤毁于蚁穴,小事也可能演变成大事!”我将银匕首放在了侍从捧过来的托盘上,顺手拿起了一块白色的丝巾擦着手,因为牛肉非常新鲜,所以手上的血沾得也非常多。银盘里的牛肉几乎看不出动过的痕迹,但是不能把鹰喂得太饱。“回去和信清说吧!让他派人到九州去调解一下,要当地的守护和豪族们也全都参加进去。”
  “是,为臣这就去回禀将军殿下!”清治虽然答应了下来但还是心存顾虑,因而立刻又提醒道:“为臣觉得这样未必能够彻底解决,是不是找些头面人物到大阪去,再邀请有名望的高僧参加?”
  “一次解决不了就两次,我们又不赶时间!”我非常肯定地否决了他的提议。
  “是!”尽管还是非常的不理解,但是竹中清治却不敢再劝了。
  他走后我对侍从作了个手势,他走上游廊探出身子,将那只银质大盘上的牛肉一下子从栏杆外面倒了下去。紧接着下面就传来了一阵高亢,的大吠,还有争抢食物时发出威胁的那种呜呜咆哮声。
  “见到肉狗就都叫起来了!”我的嘴角笑意越来越浓。
  第六卷 谁家天下 97、天颐寺的秋日(一)
  晚秋的池塘自会有一股萧瑟的意境,浮萍和菖蒲大部分已经变得枯黄,只是在极个别的地方还残存着一点淡淡的绿色。边上的树木不时会将几片落叶投到水面上,引出层层涟漪和游鱼冒一下头。
  不知道我算不算仁者加智者,总之是山和水我都很喜欢。虽然在御龙山城里我也命人以青石砌了一个小池塘,并且引来山泉放养了鱼虾,但是一来太小,二来多少总是带着那么点儿“匠气”。
  天颐寺里大大小小的五个池塘则不同,它们基本原来就是一些自然性成的水洼。建筑这片园林时更多地依据了天然的环境,所以虽然被雪白的矮墙圈了起来,但多少保留了些野趣。
  虽然名称叫作天颐寺,但是真正的佛寺部分仅有四分之一略强的样子。其余是几座风格各异的别院园林,这才构成了这一整片的建筑群落。和家眷们一起来降香(主要是陪仙芝)的时候,经常会到这些园林里休息一会儿,我有时也会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在池塘边坐着发发呆。
  不过今天并不是烧香的日子,妻妾和未成年的子女们也没有跟着下来。想着前面那些正在等着的人,我有一种重临凡间的感觉。
  竹中清治的预见并没有错,幕府派往九州的调解人员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并且因为幕府莫衷一是的暧昧态度,致令一些直接参与者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人有幻想并不能说是一件坏事,但是如果再没了理智就绝对是一场灾难了。
  某些被宗教激情烧昏了头的傻瓜,开始想为自己这一方造成浩大的声势,迫不及待地向着对手展开了挑衅。信徒之间的械斗很快由几十人,发展到了几百上千人,锄头、粪叉之间也偶尔见到了竹枪。
  不过很可惜的是,任何一方也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进展,不知是不是老天的安排,总使暂时出于劣势的一方莫名其妙地扭转了局面。就好比某一次一个神社聚集了三百多人。想去抓捕一个在自己地盘上发展信众的和尚,可不知怎么就事先走漏了风声,结果要抓的人不但没有抓到,反而在追捕的时候有一小队人中了对方的埋伏。
  这样的事情一次两次仅仅是令人窝火,三次四次也还能克制,数量一旦要是上升到了五次六次,一些头脑“灵活”的人就忍不住要想些别的招数了。
  农具毕竟是农具,虽然也可以用来打人但还是不如真正地武器顺手。这似乎也不难办。毕竟战争刚刚结束十几年,我也没有怎么认真地推行过《刀狩令》,争斗的主要地域集中在九州,在那里就算是想搞到几只铁炮也不是太难的事。事情也确实是这样,那几个推进这件事的狂热激进分子很快就取得了进展,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事情却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肥前的诸星义清,丰后的前田庆次,肥后的大友义统,萨摩的岛津义久都接到了不明身份者的密报:在他们地领地上出现了密谋叛乱地逆党!搜查的结果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不但找到了几处藏有足以装备数百人武器的秘密仓库。还抓到了十几个正在暗中进行串联地人。
  问题是严重的,形势是严峻的,无论这种行为针对的是谁都不能轻易放过!是自己过去的仇家倒还好说。万一放过了阴谋颠覆幕府的逆贼再被人捅上去,那自己可就是百口莫辩了。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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