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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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头条-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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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演习

    地上泥土被江瑟一点一点铲起来,几粒黑色的花肥被她放了进去,冯中良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她有些瘦弱的背影。

    小丫头进了什么娱乐圈,天天饭也不好好吃,跟上次比起来,好像又瘦了些。

    他想起上次她撒娇似的说夏超群给她安排的功课太多,累得喘不过气,便觉得有些气,将手里水瓢一扔,活也不爱干了,大声就问:

    “小王,小王,饭菜准备好了没有?”

    他喊完了,又让小刘去催,末了看着江瑟:

    “超群怎么回事?安排的工作量这么大吗?”他扔了水瓢,双手叉着腰,原地转了转:

    “要是太累,就跟超群说,不然我来打电话跟她说。”

    “不用。”她铲了土将肥掩住,夏天天气炎热,哪怕是已经傍晚了,可室外依旧地气很重,干了一会活儿头上汗珠直往外涌,她伸手擦了把脸:

    “其实没有那么累。”

    她当初向冯中良撒娇说工作量太多,没想到只是无意中说了一次,他就记心里了。

    江瑟有些感动,却仍道:

    “我只是想让爷爷知道我的工作。”冯中良对于娱乐圈的印象是不大好的,尤其是冯南也跟着进了娱乐圈,如变了个人似的,他感觉就更不好了。

    当初江瑟跟他讲自己学习的内容,也是间接性想让爷爷对自己工作了解更多,心里也是希望也能得到爷爷的支持罢了。

    冯中良沉默了片刻,又问: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结婚时出什么事,来不了了?”

    这话将她问倒了,她重生虽然也有几年时间了,可对于原本的江瑟了解还真的并不太多。

    杜家现在有了她的钱在养着,生活也算富足,夏超群每个月出两万华夏币,足以让杜昌群及周惠夫妻舒舒服服的生活。

    没有了金钱上的矛盾,杜昌群与周惠之间关系也好了许多,她每隔两个月尽量会去杜家一趟看看,总是会在固定的时间打个电话问候,替原本的江瑟尽尽责任。

    可是她永远也是没有办法融入杜家的,每次回去,周惠对她是客气里透着生疏。

    不知是不是当初夏超群的警告有用,她对于江瑟的过去闭口不谈,很是小心谨慎,深怕自己现在来之不易的生活没有了,江瑟有时向她探听一些原主的事情,她都闪烁其辞,很少有正面回答的,问得多了,就说她早年有大志气,知道要进娱乐圈,果然就红了。

    一堆堆的客套话,全是夸奖她的。

    冯中良现在问她这些,她又怎么答得出来呢?

    “我不知道。”江瑟顿住了手里的动作,转头看着冯中良笑:“家里人多,母亲改嫁之后生了两个孩子。”

    但全家人跟她都不熟,她踌躇片刻:“其实有爷爷,但可能,他已经认不出我了。”

    她言外之意,冯中良此时却是听不出来的,只当她父母离婚时,她年纪还小,与父亲那边的亲戚少有走动。

    她抿着嘴笑,那笑容却看得冯中良有些难受。

    “你父亲呢?”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周惠从来不提这个,在杜家,仿佛江瑟原本的生父是个禁忌似的,周惠对这件事闭口不提,只知道当初她遇人不淑。

    “实在不行,”冯中良皱眉:“你跟阿奕结婚,我去了!”

    他说完这话,江瑟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爷爷已经认不出她了,可依旧是在用他的方式在关爱着自己,她身体不停的抖,咬着牙忍得一张脸通红,好不容易才将心里的情绪压下去了,有些哽咽:

    “好。”

    他又去浇水,“实兵实战演习,是军事学院安排的一种选练方式。”

    江瑟边跟他一起干活,边听他说道:

    “有些情况,你是不清楚的。”

    所谓的实兵实战演习,是一种在战前挑选士兵的方式,比一般的演习要辛苦许多。

    为了降低在战场上的伤亡,模拟演习中,会发现一些一般演习里发现不了的问题,加以纠正,可以降低士兵在战场上的伤亡度。

    “阿奕选择这样的方式,应该是想要提前毕业,参加任务。”

    这样的训练方式危险性自然不用说,且参与这样的演习的士兵,都是因为要出任务,且是有危险的任务。

    冯中良将事情做完,擦了把手:

    “看来他是不准备走老上级安排的路子了。”

    他原本可以选择更顺遂的一条路,毕业之后,再深造一番,将来在裴家的关系安排下,进入某个城市任文职工作,资历一达到,再调任回军中,步步高升,裴家的势力也能一点一点的放进他手中,完成一代向三代的顺利交接。

    这样的方法平稳且安全,对于裴家的权力交接影响不大,最多也就是花费时间长一些,兴许等到权力完全交割完,可能都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

    裴奕等不了这么久,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恐怕是因为他意识到了,他与江瑟之间,除了存在家世、地位的悬殊,还有时间的洪流。

    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些原因,所以他想要走一条更快与江瑟靠近的路,哪怕更崎岖坎坷。

    从这一点看来,裴奕心思灵活,用心也是真的,是真的在考虑与江瑟的以后,而不是与她玩一玩罢了,所以冯中良确认这一点,才会跟江瑟破例提起这桩事,是让她好有个心理准备的。

    冯中良话说得不是很清楚,江瑟脸色有些发白:

    “有危险吗?”

    “任何军事活动,都不可能是完全安全的。”他拿了下人准备的毛巾擦脸,声音捂在毛巾里有些含糊不清的:

    “尤其是实兵演习,瑟瑟,这个是允许有一定伤亡的。”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其中凶险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忧。”冯中良示意江瑟也洗把手,“阿奕从小练习,身手是没问题的,老上级把他当眼珠子看的,不会让他有多大问题的,你就放心好了。”

    “更何况,”他语气歇了歇,“阿奕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既然敢报名,就证明他应该是有把握的。这孩子不错,胆子大,心眼儿灵活。”冯中良难得夸奖一个人,笑着点头:

    “古话说了,富贵险中求,他要立功了,迈出的这一步,可够他熬多少年资历了。”

第四百零七章 习惯

    冯中良还在夸赞裴奕,江瑟也明白裴奕迟迟不与她谈演习的原因了。

    这样的演习是有危险的,难怪当日商场里,裴老爷子打电话来责备他了。

    冯中良说‘富贵险中求’,可她却更在意他的安危,有些为他担忧。

    她沉默着不说话,小刘回来的时候,说王妈已经准备好晚餐了,她洗了手,拿帕子擦着水渍,动作认真又仔细,末了还从包里掏出手霜抹。

    夏超群对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看得十分重要,日常生活细节是再三叮嘱,比她自己还要关注,时间一长就养成习惯了。

    “怎么不说话?”

    虽说她临时过来的,时间也短,但冯家有专门的厨子,仍是弄出了四菜一汤。

    每样餐点都十分精致,但分量却并不多,冯中良已经用过晚餐,但为了怕她觉得尴尬,仍是让下人摆了碗筷,陪她坐着。

    “就是有点担忧,爷爷,您说这演习是不是太危险了?”

    她拿着筷子,问了一句,冯中良就摇头:

    “人活着,就没有轻松的事,就像我有几个儿子,不成气候,可也想着在公司里争权夺利,就怕吃亏呢。”

    他说这话时,微微笑着,江瑟心里就更难受了。

    这些话,以前她没重生的时候,冯中良是从来不会跟她提的,重生之后,兴许是她态度的转变,觉得爷爷并没有她想像中那么严肃不可亲近的,他孤傲严肃的表面里,是一个孤单独居,有点怕寂寞的老人罢了。

    她一双眼睛大大的睁着,温润而素净,一言不发,眼眶一圈有些泛红。

    “傻孩子。”冯中良看她这个样子,抿了抿嘴角,笑了起来,目光有些柔和:

    “阿奕不是孩子,他做什么样的事,他有分寸的。任何他做出来的决定,都应该由他承担后果。”

    不知是不是江瑟的目光让冯中良受到了触动,他叫王妈给他倒点儿酒来。

    家里泡着各式各样的养身酒,只是冯中良年纪越大,却越克制,很少碰这杯中之物,今日应该是他难得心情很好了。

    酒呈枣红色,带着药香,他指着酒杯:

    “这里面的老参,是我当初在长白山亲自挖到的……”

    他早年参加革命军的时候,曾在长白山活动。

    “那年我才刚结婚不久,侵略军炸毁了华吉省的一道铁轨,谎称受到袭击,攻占华吉。”随后华吉沦陷,算是打响了日寇侵略华夏的第一声枪响,战争一触即发。

    年少的冯中良义不容辞参军入伍,告别妻子赶往华吉。

    “那会儿条件艰苦,到处都是侵略军的人,我们只能在地下活动。”他侃侃而谈,说得兴起,脸庞发红:

    “有一次被围困长白山,数天数夜,没有干粮吃了,就挖野菜嚼了,不敢生火,怕被人发现留下痕迹了。”这样的情况下,他挖到了两株人参,不舍得吃了。

    估计是酒意上头,气氛又太好了,他脱口而出:

    “你奶奶身体不好,我总想着带这东西回去给她瞅瞅,问过大夫,看怎么整治给她补补。”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却听得江瑟心潮起伏。

    “那后来呢?”

    明知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可她听冯中良提起这些旧日往事时,却依旧替他担忧。

    他笑了笑,看着江瑟脸上的焦急,这张脸明明与冯南是不一样的,长相不同,年纪不同,名字也不同,可恍惚间,他却总觉得像是孙女冯南坐在自己面前,乖乖听他讲以往的事情了。

    冯中良甩了甩头,看她握着筷子,面前的饭都不吃了,不由沉了脸道:

    “边吃边说!菜也凉了。”

    她答应了一声,又低头扒饭,一双眼睛却仍盯着他看,那样子让冯中良笑了起来:

    “后来嘛,我倒是走运,捡回一条命了。”他捶打了两下自己的腿,“也把这参带回来了,原本是要给你奶奶服用,可她却舍不得,最终偷偷拿了这参给我泡酒。”

    以前的冯中良,是从来不跟小辈说这些话了,以至于江瑟从来都不知道,爷爷与奶奶之间,年轻的时候感情是这样要好的。

    难怪冯老太太逝世很早,冯中良却从来都没有续弦的意思。

    香港大佬娶姨太太的很多,他却压根儿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做生意时为人也很正派,花边新闻向来没有。

    江瑟不由有些羡慕这样一对夫妻的相濡以沫,冯中良没有像年轻人一样将喜欢与爱口口声声挂在嘴边,可是那种夫妻之间的真挚感情,却在他话里行间显示出来了。

    他惦记着冯老太太,挖了野参舍不得吃,千里迢迢带回来给她补身,她却惦记着丈夫,又把这参拿来给他泡酒。

    “女人都是这样,爱瞎担忧,怕我从那地方受伤回来,落病根了。”他说到这里,目光柔和:“就跟你似的。”

    他有多少年没跟人提起过亡妻了?小刘站在远处,百感交集的看着这一幕。

    灯光下祖孙两人说说笑笑,冯中良在子孙面前都很少提及的事,此时却愿意跟江瑟说,如果她是冯南小姐,是冯中良的亲孙女,那该多好呢?

    “对了,我最近练刻石,倒是找到些早年的感觉了。”冯中良有些喜滋滋的提起这事儿,颇有些自得之色。

    他酒喝得不少,已经有些上头了,那酒泡了多年,后劲不小,他说话时都有些大舌头:

    “改明儿,你得了空,过来给我琢磨琢磨,你送我的那块田黄,刻个什么好?”

    “我觉得,不如刻个您的名字好了。”江瑟提议,她吃完了晚饭,正在喝王妈盛来的鸽子汤,那汤极滋补,已经炖出了火候,加了些药材,喝一口觉得唇上都似是带着粘稠的汤汁:

    “您不是有时也写写画画的么?正好刻个印章,一画完,沾了印泥,往上一戳。”

    “好!”冯中良一拍大腿,点了点头:

    “这个主意不错,字儿写什么好呢?”

    江瑟偏头想了想,说道:“秦小篆如何?”

    她说话的时候,还伸出手,在桌子上去比划冯中良的名字。

    冯中良顺着她手势去看,她还在桌子上画着,写到中的时候,姿势有些不大对头,他伸手一拍桌子:

    “写错了!说过多少次了,‘口’字顺序不是这样的,从小到大,没一次记心里的!”

    他迷迷糊糊间,将江瑟当成冯南了。

    冯南一笔一划都是由他所教的,她从小写字规规矩矩,却唯有一点屡教不改。

    别人写‘口’字的时候,都是先一竖,后横折,再以横封口,偏偏冯南就是如画‘0’般,从竖开始,由下往上封成一个不大方正的口。

    为这事,冯中良还说教过她几次,这次听了,下次又仍如此。

    江瑟连忙收手,小刘看他发脾气,猜测他是喝醉了,连忙上前来扶他。

    桌上一杯参酒,约有二两,这会儿杯子都见底了。

    “老爷,您醉了。”

    小刘连忙要扶他起身,他还在喊:

    “我没醉,你看我醉了,我心里明白着呢。”

    喝醉的人是没有理智的,这样的话平时冯中良是绝对不会说的,他瞪着眼,断然否认小刘的话,频频摇头说没醉,这模样肯定就是醉了。

    冯中良都醉了,江瑟自然是不好再留下来的。

    帮着冯家的下人把他服侍着背上楼,洗漱躺下了,江瑟才起身告辞了。

    冯中良这一觉睡到凌晨三四点,才醒过来了。

    房间里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徐徐吹出冷风,他身上盖着毯子,嘴里干得要命。

    他晚上喝的酒是好酒,宿醉后头也不怎么疼,他起身拧亮了台灯,床头柜边放着一个保温杯,应该是小刘为他搁下的,里面装着热水,知道他醒来要喝的。

    冯中良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头,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可到底是什么事呢?他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拍头,才刚醒来,人也是迷糊的,一时间浑浑噩噩,什么都记不清楚。

    只记得昨天江瑟来了,他难得心情不错,还破天荒的倒了一杯酒,跟她聊起了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儿。

    冯中良想到这里,不由笑了一声,水杯拧开了,他喝了一口,这些旧事他平时也没地儿去说,子孙们是没有闲功夫听他这些旧事的,儿子们恐怕只想知道将来中南实业的股份是如何分配的,中南实业又该由谁来接手。

    孙子女们就不用说了,都疏远得很,唯有一个冯南带在身边,近几年也变得不认识了。

    幸亏他还有个乖巧的孙女江瑟,不是亲的,却胜似亲生的孙女了。

    可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他有些苦恼的皱起了眉头,觉得人年纪大了,就是记忆力不好了。

    他好像冲江瑟发了什么火,小刘来劝他,还闹了一通。

    可那孩子向来乖巧,有什么事情让自己发了火呢?冯中良想了一会儿,想得头都疼了,他掀起毯子想要下床,屋里发出的响动及亮起的灯光,估计是让小刘注意到了,他敲了敲门,得到冯中良允许进来之后,看他想坐起身的动作,忙来为他找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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