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发火的时候,却看到江瑟已经往房间里的方向过去了。
冯南握紧了手里的包,眯着眼睛看着江瑟的背影,许久之后才哼了一声。
回到房间里时,聂淡几人还在说话,裴奕看到她进来,跟着站起身:
“累了?”他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她一向睡得早,这个时候已经是比平时睡得迟了,回头还得收拾一会儿。
想到这里,裴奕去拿自己的外套,“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聂淡也摇了摇头,也拿了外套穿上:
“不玩了,快考试了,我家老爷子盯得比较紧。”
向秋然就问:
“奕哥,冯南怎么办?”
如果是以前,自然几兄弟不用问,也知道冯南是由裴奕送的,但今晚裴奕的表现令几人都大吃了一惊,他明显是与冯南划清关系的样子,甚至还故意坑了冯南一把,摆明已经不给冯南面子了。
“什么怎么办?”
裴奕伸手去拉江瑟的手,她才从外面进来,指尖冰冷,他将她手掌牢牢包裹住塞进自己兜里捂着:
“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呗,你们谁要乐意就谁送。”
他说完这话,拉了一下江瑟:
“走了。”
从朝觐阁里出来,上车之后裴奕就注意到江瑟没有说话,头靠在车子椅背上,不知想什么事情想得出神。
车里气氛沉静,裴奕一会儿就忍不住了,清了清嗓子:
“瑟瑟,你出去的时候,冯南也跟出去了?”
“嗯。”
她应了一声,眼睛半闭着,神情平静,从她脸上看不出她心里在想的事情。
“她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裴奕看她这样子,心中如猫抓似的,今晚‘冯南’出现之后,他总觉得这个人有问题,她对‘江瑟’好似有些敌意,从她帮着朱盼,想找江瑟的麻烦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提了一下经纪公司。”江瑟说完这话,睁开了眼睛转头来看裴奕:
“阿奕,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的话没头没脑的,却令裴奕心中一跳,虽说表情还算是镇定,但喉结却滑动了一下,出卖了他的内心:
“什么,什么什么时候发现的?”
江瑟也不是傻子,以前从来不提,不代表她心里是没有怀疑的。
裴奕对她好得莫名其妙的,从追求她时起,对她的态度,与以前无异。
无论吃的东西,还是谈的话题,永远都是她会喜欢的。
如果说以前只是猜测,而今晚‘冯南’出现的时候,则验证了这事儿。
他对‘冯南’会玩牌一事,表现得并不吃惊,但其实他应该知道,自己以前从没有玩过扑克牌,倒是麻将偶尔会陪着长辈打两场,不过并不精。
而他以前对自己有多好,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的,几乎是有求必应。
那时的她不知道裴奕心意,只当他是一个特别亲近的弟弟。
她还记得,裴奕曾跟她说过关于侯西岭的事儿,当初的她喜欢侯西岭的着作,便令他将侯西岭的书倒背如流,他虽没提起自己名字,但她却知道他嘴里说的人是谁。
那种深情厚意,他说话时的表情她还记在心里,可现如今,他对‘冯南’则是一点儿都不客气,与‘冯南’说话的时候与以前相比,判若两人。
甚至在赌桌上还故意整了‘冯南’一次,这反常的举动更令江瑟确定他恐怕是知道些什么事儿。
他急急的将车子停靠在路边,车轮蹭擦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裴奕伸手来拉她,有些着急:
“你别生我的气。”
他捉了江瑟的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吻,神情认真得近乎有些虔诚。他是裴家的天之骄子,从小被人宠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唯独遇上她就没辙:
“求你,不要不理我。”
他的吻一点一点亲在她指尖与掌心,显得有些可怜兮兮,一副怕被她抛弃的样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百四十八章 坦承
江瑟试着抽了两下,裴奕将她握得很紧,又怕把她捏痛,解了安全带身体朝她的方向倾:
“我可以解释。”
她低垂着眼皮,没想到重生之后,换了个家庭背景,换了个长相身体,甚至她与以前的父母亲人再没有联系,裴奕依旧能将她认出来。
他因为江瑟没有拒绝听他解释而稍稍松了口气,也不再瞒她,老老实实道:“其实一开始也只是猜测。”
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寻常人恐怕根本不会往那方面去想的: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记不记得?”第一学府大一新生训练的时候,他因为打了程儒宁,被程儒宁的爷爷一状告到了家里,裴老爷子忍无可忍,令裴晋扬带他去了军中,第一次碰到了江瑟。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喝水时的样子,都跟冯南很像。”
当时裴奕也没想太多,只是因为她与冯南相似,所以也就大概留了个印象而已。
瑞吉酒店再碰到的时候,他心情不好,将姚祥打了,因此事情上了新闻,涉及到了裴奕,聂淡自作主张查了江瑟资料,第一次引起裴奕怀疑。
“你弹琴的时候,坐的姿势只坐三分之一,姿势很标准,我记得教你弹琴的老师曾夸奖你,你最喜欢弹的是《星空》。”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弹这首乐曲,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弹,那次聂淡拿到手的视频,更是让裴奕对江瑟印象更深。
后来‘九龙堂’的事儿令裴奕一路追查下去,发现江瑟的不对劲儿与改变,时间上与当初两人争执后分开相稳合,更加证明了他的怀疑。
他实在是太喜欢她了,从年少懵懂知事时起,就一直很坚定她会是自己的。
她喜欢的东西,说话时的神情,一皱眉一抬手,每一个习惯性的动作,都没人比他更清楚了,恐怕就是冯中良,也不敢保证能像他了解她这么深。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无论她变成什么人,他总是能认出她来的。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将近一点了,裴奕将车子停进了车库,拿了卡刷了一下电梯。
江瑟还不肯与他讲话,这令他有些着急,电梯里转来转去的。
“我真不是有意要瞒你的。”他说这话时,有些心虚的样子:
“其实我已经打算跟你说了,我发誓。”
“我不信。”他明明一早就已经猜出来了,却偏偏故意不说,还借此机会占自己便宜。
她虽然听了他的解释,可对于他明知却故意隐瞒有些在意。
他家里地方不小,但并没有客卧,他抱了自己的东西去书房,准备将卧室留给江瑟。
临出门的时候还一步一回头,有些垂头丧气。
江瑟关上门,想起裴奕先前去书房睡的样子,准备还是要早点儿找到新的住所搬走才行。
她不是第一次在这里睡,只是上回睡在他家的时候,是她生日,早就已经喝醉了人事不省。
当时他并没有趁机做什么事儿,想到这里,江瑟心里就是有气也散了许多。
房间装饰以欧式为主,外头是露台改造的书房,连着卧室。
她洗完澡出来擦了下头发,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令她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有睡意。
江瑟拿了自己手机,打了裴奕电话:“书房的电脑可以用吗?”
他当然不会不答应:
“可以,密码就是你的生日。”他还想再与她说两句,江瑟已经向他道了谢。
裴奕有点郁闷,她的情绪内敛,有事儿也是藏在心里,偏偏这样才令他更忐忑不安。
他匆匆洗了澡,房间门上了锁,他贴着门,也不敢叫‘瑟瑟开门’。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学生,忐忑难安的等着大人的判决,他抓了把头发,却又并不是很后悔当时猜出她是谁却瞒着不说。
如果他说了知道她是冯南,从此以后他在她面前,依旧是老样子,她不会想到将两人关系改变,他永远在她心里都是个弟弟。
打开电脑之后,江瑟先输了原本江瑟的生日数字儿,却并不对,再输冯南的生日的时候,一下便进去了,桌面上依旧是她以前的照片,低头微笑的样子。
裴奕不知道什么时候拍下来的,江瑟想了一会儿,竟然完全想不起。
她看了屏幕半晌,抿了抿嘴唇,好一阵才伸手将网页点开,她原本是想查今晚‘冯南’提到的‘聚峰娱乐传媒’公司,可鬼使神差的,她却点开了邮箱的网址。
其实她已经很少碰触与自己以前相关的东西了,曾经的记忆被她牢牢锁在心里,不敢提起,也不敢去想起,就怕一想、一提、一碰,那些人与事便都会争先恐后的涌出来,令她不得安宁。
江瑟对着电脑坐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输入了账号密码之后,里面传来‘叮叮叮’不绝于耳的提示音,下面一封封未点邮件弹了出来,积攒了半年没看,已经有将近百多封未读的提示了。
除了有几封是香港的堂姐妹发来的邮件之外,其余百分之九十八以上邮件都是同一个id写来的。
‘知我意’,这是裴奕的邮箱名字。
江瑟看了半晌,以按未读邮件的时间排列方式,点开了半年多前未读的第一封。
这一封邮件的日期在五月下旬,算算时间,那时的裴奕应该在法国。
她点开邮件的一刹那,里面便刷出了图来。
他家网速快,电脑出图的速度也快,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葡萄园,绿荫之上是湛蓝的天空,云朵一层一层的,远处依稀能看到白色的城堡,他在邮件下写道:等你过来。
她细细想着裴奕当时打下这几个字的心情,可能是充满了期待的,他的照片也照得很不错,可惜最终不止是没有等到她前去法国,甚至这些他早前发来的邮件,她也是直到这会儿才打开。
‘pierre的庄园今晚开办了舞会,邀请了我们,阿淡他们都去玩了,冯南,我还在等你回我,告诉我你气消了没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百四十九章 热情
‘过两天,加龙河要举办帆船比赛,许多不是bordeaux的人都从外地赶过来了,人很多,沿加龙河一带已经开始有人摆起了红酒,一路走过都是浓浓的酒香。’
他提起bordeaux的葡萄已经在开花了,提到法国的音乐会与舞会,哪怕是她一封回件也没有,他依旧不间断的总发邮件过来。
江瑟看了一下这些邮件的时间,裴奕那会儿几乎每天都有新的邮件过来。
语气从一开始的诱哄到后来的惊慌失措,邮件的最后他时常在问:‘是不是还在生我气了?下次不跟你吵不行么?’
那种后悔透过他打出来的字句要溢出屏幕来,令江瑟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些难受。
‘我回国了。’他当时配了一张自己在帝都机场时的自拍照,戴着墨镜,神态间却没了以往的风采飞扬,反倒显得有些郁郁不乐:‘晚点去找你。’
他最终从后面的邮件看来,应该是没有找到人的。
江瑟忍不住一封一封的邮件往下看,那段时间‘冯南’估计是没有与他见上面,他发来的邮件中语气有些焦急,还在问她为什么电话打不通了。
他去了冯家,但是并没有见到人。
那时对裴奕的心意懵懂不知,只当他特别爱粘自己,如今知道他的心思,再看这些邮件时,江瑟就总觉得心中酸酸楚楚的。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她脑海里响起裴奕曾经说过的话:“我有一个朋友,最喜欢侯西岭的着作……其实他的书,有几本我都会背了。只是为了她有时能与我谈起侯西岭的时候,是使她不会感到无聊的时候。”
她努力去想裴奕当时的表情,却只记得他神情有些复杂的问:
“瑟瑟,你懂不懂?”
那时的他兴许就已经猜出了自己是谁,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如此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喜欢她到不能自已。
她也终于明白,那时为什么她听从家里的安排,与赵君翰见面的时候,裴奕为什么会那样生气,他性格本来是那样张扬,可在邮件里怕她生气,却又是那样的低声下气。
‘瑟瑟,是你吗?’
从十月的时候,曹霜生日那天之后,收到了他再发来的邮件,他在邮件里试探般的问出了这句话,江瑟想起他在车上的时候,自己以为他故意瞒着这件事儿,想占自己的便宜,他认真解释,说是已经准备告诉她的样子。
后面还有很多邮件没看,她此时却并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了,她想起先前裴奕有些失落的模样,一下站起身。
卧室门被她一下子从里面拉开,脸贴着门,趴在门边一副偷听样子的裴奕没料到她会突然开门,身体一歪险些摔了下去。
他及时捉住门框,才避免了自己倒地,江瑟抿着嘴唇看他,神情有些复杂的样子。
她穿的是他的睡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遮掩得牢牢实实,可是在裴奕眼中,却觉得此时的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吸引力,她仰着头,鼻翼轻轻煽动着,似是有些着急,那朱唇抿了又抿,欲言又止。
他愣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一步跨进了屋将她搂进怀里,单脚一踹便关上了门,她还没说话的时候,他的嘴唇便落了下来,将她有可能会说出口的拒绝封在唇里。
裴奕轻松将江瑟单手抱了起来,一手压着她修长的玉颈,令她不能转开头,被迫承受他狂风骤雨似的吻。
她好香,朱唇也软嫩,他都怕轻轻一抿,便令她融在自己怀里。
那舌头软得不可思议,被他勾缠舔舐。
她发出小小的挣扎与喘息,从门口到床边的路并不远,他却像走了很遥远的路程,将她放倒床上的时候,裴奕顺势压了过去。
那双修长的腿环在他腰侧,还在拼命的蹬着想挣扎,她弓起身想躲的时候,胸蹭在他身上,令他越发不能自己。
江瑟觉得唿吸都要被他抢走了,他伸手与她十指紧扣压在床上,好心的将头抬起来了一些,留一口气让她唿吸。
“我也要睡房里。”他的鼻尖紧贴着她的,说话时嘴唇若有似无的蹭过她被吮得滚烫微肿的红唇,“书房好冷。”
她闭着眼,不敢去看裴奕,感觉到胸脯密密切切的顶着他,唿吸时便贴得更紧。
睡袍下她仅穿了贴身衣物,这会儿双腿一分,便没什么遮掩的,腹下有东西顶着她,蓄势待发,令她浑身都绷紧了:
“不行!”她想要起身,裴奕却将她压得更紧,令她眼里都泛出泪光,感觉要被他压断气了。
她拒绝的时候,他的舌尖一下一下从她温软的唇上舔过,舔得她脚趾都卷了起来,一双长腿又不停的蹬。
她张嘴说话的时候,裴奕的舌头总会舔进她嘴里,勾缠着她的香舌。
“你再这样,我就回去了。”
以往百试百灵的威胁,此时却好像不起作用了。
江瑟别开脸,裴奕的嘴唇在她脸颊游移,舔到她的耳垂。
唿吸吹拂在她耳畔的时候,她咬住下唇,才忍住了到嘴边的小小惊唿声。
两人贴得这么近,他都能听到她脖子下血管‘突突’跳动的声音,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