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默默地望着他,随后泪流满面。可此刻他并没有这样做,熟视无睹充耳不闻般地继续尾随在我身后,忽然间我发觉静儿很可怜,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一个男孩的保护,就像我失去了江馨的保护一样,就这点来说我跟她都是同病相怜的。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九章:阴谋的时代(2)
快到108房时,我听到里面有人在吵架,于是我停了下来,仔细一听;原来是史富裕和江馨的声音——
史:“你就别再狡辩了,这事我都摸清了七八分了,就算你现在矢口不认,我也知道是你亲手干的,至少你是个主谋!”
江:“够了,姓史的!既然你都猜到是我干的,干吗还在这里跟我废话,怎么不跑到她面前一股脑儿地说了……”
“江馨啊江馨,你以为我不想吗,可你知道吗,这要是让小昕知道了,这该多伤她的心啊——你可以不顾你们的友情,可她……她还在乎你呢——”
“去她的假仁假义,谁要她的在乎,我江馨可不稀罕!”
“你——”
“你什么!她算个啥,在我的眼里她永远是个肮脏的人,口蜜腹剑,过河拆桥——哼,也就只有你史富裕才把她当成公主,哦,还有那个傻瓜黄将曲。妈的,我就不懂了,她有什么好啊,不就是比我多读了几年书、家里有点背景嘛。”
“江馨,今天我算是看清楚你了,你无情无义,妒忌心重,还有……还有你自卑——”
“我承认我自卑、我嫉妒,可你不想想,我能有这一切是拜谁所赐的?就是她,许昕,还有她老娘!我跟她做了这么多年所谓的姐妹,我得到了什么,她又给了我什么,而她只会利用我接近你,万事为自己考虑着想,就是到了今天我仍是一无所有,她呢?她什么都有,有人喜欢有人疼,还考上了大学——她拥有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我不甘心……”
“哦……所以你就搞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海报,处心积虑地想毁了小昕,毁了她的前程,让她身败名裂?”
“我也要让她尝尝被人陷害的滋味,让她好好体会一下失去拥有的感觉……”
“她陷害过你了吗,你要这么报复她?”
“没有,但她夺走了我心爱的人!”
他沉默了一下,嗫嚅地说:“谁啊?”
“你——史富裕!”
“啊?”
“姓史的,我也不妨告诉你,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嘭!”
我一把推开了门,史富裕见了我立马傻了眼,脸上泛起铁青,指着我愣是没说出话来。相比之下江馨的修为要比他强多了,她斜着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这神情就跟那次辛光打了我后她凑近我时一样让我心疼和心寒。
“来啦?”她轻蔑地说;“都听到最好,省得你费神去怀疑。”
我全身发抖,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咱们……咱们可是姐妹啊——”
她忽地暴怒了起来,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的,咬着牙齿说:“告诉你,许昕!别在我的面前摆出你的无辜和所谓的痴情,我不再吃你这一套,恶心!”
听着这话,我心如刀割,泪水一下子聚集在我的眼眶,骤然一股悲愤的无名火在我碎裂的心扉燃了起来,我情不自禁地朝江馨的脸上甩了我有生之年对她的第一巴掌:“啪!”
她纹丝不动地伫立着,丝毫没有躲闪我的意思,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随后也没对我还手,只是一个劲地笑,笑得很轻蔑很邪恶。
于是,我哭了。
“小昕——”身后的黄将曲走近我的身边,搀扶着我,我顺势将头往他的胸口靠去,此时此刻我真的渴望有个人为我提供一个宽厚的肩膀或胸膛,而这个人我万万没想到会是黄将曲,却不是一直愣在我身边的史富裕。
我说:“将曲,我想回家。”
“哦。”
就在黄将曲扶着我转过身时,门中央站着一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静儿,我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可他却紧紧地抱着我,示意我向外走去。当我与静儿擦肩而过的瞬间,我瞥到了她的眼泪忽地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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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心灵的牺牲
一进入房间,我重重地将疲惫不堪的身子投在沙发上,面朝天花板,眼睛鼓得圆圆的,泪水像个小偷似的小心翼翼地从眼角溢了下来,心里堵堵的,像是装有什么横七竖八的东西,可集中精神一寻思又发现一无所有。
少刻,我跃身而起,踩在沙发上伸手取下墙上的合照。这幅定格了昔日我们仨的友谊、笑容和心心相印的合照,在那段高考冲刺的日子,它曾给过我源源不断的精神和力量,仿佛这场独木桥的战争不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同时也是石婴和江馨未了而梦寐以求的心愿,所以在许多个寂寞而烦躁的夜里,每每我想退出题海鏖战时,我总感觉到她俩就坐在我的身边,对我投来清冽的笑容和鼓舞的眼神,教我奋起直追过关斩将,以至于凭着这股韧劲和鞭策让我坚持到了最后,穿过硝烟弥漫的高考。
可此时此刻的合照却成了我心头一道不可磨灭的伤口,深深的、还在滴着血的伤口,随着时间的飞逝它可能会癒合、结疤,可它带给我的疼痛却是一辈子的,如同一块胎记,不管怎样绞尽脑汁也无法将它拭擦而去。
看着看着,我头一次对照片中的江馨产生了隐隐而抽痛的怨恨,随之在我的心里滋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死的感觉,多年以后我在一本书中看到这么一句话:“心灵管真正的死亡叫牺牲。”
与此同时,我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也许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憎恨江馨,因为我跟她的友情已有了结束之虞,就像一支风中的蜡烛忽地灭了,原以为是因为风过大才灭的,可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它到了油枯之时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我迟疑了许久才接了起来,原来是石婴打来的,她刚刚用昨天领的工资买了部手机,于是迫不及待地拨通了我的电话。
“小昕,我好想你!”
听着石婴带着哭腔的话,我原本忧郁的心情变得愈加沉重,可为了不惊动她一触即发的脆弱,我硬是死撑着,说:“我也好想你,婴子!你现在好么,工作辛苦么?答应我,不管怎样你得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别让自己生病,啊?”
“嗯,嗯……”她哽咽地应着,随之亟亟地说;“你呢,现在适应那里的生活了么?书要读,可也别累到身体了,啊?”
听着这话,我的脑子忽地闪过那张罪大恶极的海报、那些女同学们扭曲的嘴脸,还有笑得很邪恶的江馨,我禁不住用力地摁住如刀刺般绞痛的胸口,她见我许久不语,急促地问道:“你怎么啦,小昕?难道……难道你——”
“婴子……”
我粗哑地叫了她一声,刚想再接着说,她却抢先一步,说:“小昕,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到你了……”
说着她就掐住了,仿佛有意想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悸,我一语未发,屏气敛息地等着她的下文,随后她嗫嚅地说:“那梦不是黑色的,到处都是鲜血,不管我走到哪里、手摸到什么,都粘有血一般恐怖的红色,走着走着,我就见到了你,你静静地站在风中,蓬头散发,泪流满面,我问你发生什么事了,你缄默不语,手指着不远处的树下,我顺着你的手势望去,见到江馨站在那里咧着嘴笑,笑得让我毛骨悚然,绿绿的树叶一片片地往下掉……”
我清晰地听到话筒那头的她的哭泣声,还有时不时发抖的声息,估计那梦太逼真了;以致这会儿她说着说着还这么心惊胆战,跟身临其境一样。
我用下巴和肩头夹住手机,食指轻轻地抚摩着合照上的江馨的笑脸,说:“婴子,你……有跟江馨联系么?”
“没有!”她回答得很干脆,如同武侠小说里高手对敌人一剑封喉般利索。
我又杀出一句:“你觉得她……变了么?”
这话一落,她就沉默了,一如在斟酌,一如在逃避。我静静地等着,以一种心平气和的姿态等着,仿佛在等待一个夜归的孩子。
良久,她打破了夜的沉默,说:“你知道么,其实她是个心很重的人。”
我没有接话,泪水却在放肆地往下飙。
“你哭了?”
我结结巴巴地敷衍着,她反而说:“想哭就哭吧,啊?”
“哦。”
她接着说:“人有时别太过于执著,该放的就别舍不得放,死死地拽着最终伤的还是自己!别以为时间没有杀伤力,人往往就是在那一瞬间改变的,等你蓦然回首,发现仍旧留在原地的人仅仅只有自己,而其她的人早已销声匿迹或面目全非了——”
她的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听得我很是飘渺,一时间让我措手不及。
临收线时,她说:“在咱们那拨人中,你永远是我心头的挂念!”
是晚;我一夜未眠,蜷缩在沙发上,双手紧紧地抱着那幅沉甸甸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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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抓人了?(1)
当我睁开双眼时已是第二天早上的10点多了,我知道我上学迟到了,所以我索性不去了,边下楼梯边安慰自己说我是高考的过来人没去上一天课碍不了事的。走到大厅时,我才发现原来今天是星期日,心里豁然开朗,反而觉得头很痛,估计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吃过老娘为我备下的白粥和油条,尽管这些东西已经凉了,可我心里还是热乎乎的,感觉像是阳春的阳光一样。从厨房走出来,见到门缝里塞着一份报纸,于是我走过去捡了起来,边翻着边朝沙发走去。看着看着,我傻住了,有条新闻说昨夜警方从“蜀*”酒吧当场搜出一百多颗摇头丸,逮捕了几个瘾君子和几个怀疑是卖淫的女子。随后从这则新闻的配照里,我一眼就认出了那几个所谓的瘾君子就是昨晚我走过“蜀*”大厅时那几个看似阔气的中年男子,现在仔细一回想,估计辛光那时当着我的面跟黄将曲所说的“东西”就是摇头丸,而“客人”就是他们了。
忽地,我的心里冒出几个让人发憷的问题:“辛光和将曲会不会也被捉走了?江馨和静儿呢?还有富裕,昨晚他也在那里的——天啊,这……这该怎么办?”
随后,我慌张地抓起话筒,亟亟地拨通江阿姨的电话,可响了一声我就挂掉了,随之我打了辛光几个人的手机,结果不是关了机就是不在服务范围内。这时,我的心跳得愈加急促,把手放在心口都能感觉到五指在颤抖。
当我稳下忐忑不安的心神后想蹿出门时,电话响了,我先是吃了一惊,随之亟亟地接了起来。电话是凌宇打来的,她几乎容不下我插嘴,像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地说着,大意就是辛光他们出事了,电话里不好说话,要我跟她见面再说,末了她一再地叮嘱我千万别让陌生人尤其是警察给盯上,听得我心里直发毛。
半个小时后,我在人口密集的电影院门口找到了凌宇,看她那惴惴不安的样子和铁青的脸色,一眼就让人看出她藏了心事。
“凌宇——”我走近她喊了一声,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右手的五指打在脸上,估计是被我吓到了,我说;“你……没事吧?”
“没……没事。”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很闪烁,随之拉住我的手,环顾四下后凑近我的耳畔,一副高度警惕之状,说,“你没被人跟踪吧?”
我哭笑不得,说:“你别把氛围弄得这么诡异,啊?对了,现在辛光他们呢,安全么?”
她刚想开口,忽地瞟到几个巡警向我俩这边走来,于是她慌张地拉起我的手钻进人群里,一鼓作气穿过了马路,随手拦了辆的士,手脚麻利地投进车里去,然后我听到她招呼司机赶紧开车,整个过程不到3分钟,其速度之快让我瞠目结舌,心想这凌宇不去当短跑运动员还真暴殄天物了。
一路上,凌宇愣叫司机将音乐开到最大,随后才敢跟我说话,她说酒吧一事史富裕和他三叔已在跟警察交涉了,估计问题不大,我说报纸上写着不是还捉了几个吸毒的么,她说这跟辛光他们毫不相干,警察主要是扫黄的。
日后黄将曲在我的软硬兼施下,他勉为其难地告诉了我那晚的情况。当时我和黄将曲走出“蜀*”后,没多久史富裕也闷闷不乐地出来了,结果在大厅撞见了辛光,辛光见他一脸沮丧忙问他怎么了,他没说什么就回家去了,辛光觉得纳闷就蹿到108包厢去,结果见到江馨和静儿在喝着闷酒,他就坐在一边劝慰着她俩。黄将曲送我回家后,他就去了他的住处拿了那些辛光要的东西——摇头丸,随后他径直回到了酒吧。辛光拿到东西后随即就转手给那几个男子,然后他们几个就呆在包厢里喝酒、抽烟,最后静儿还哭了起来,江馨却哈哈大笑,一时间大家都变得很沉重和郁闷。没多久,他们就听到外面的小歪在嚷嚷警察来了,结果他们狼奔豕突地从包厢的暗道溜之大吉了。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原来108包厢藏有玄机,难怪我们每每聚在一起喝酒、聊天都在这房间里,古人说得没错:“狡兔三窟。”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一章:抓人了?(2)
的士在一家超市门口停了下来,我问凌宇怎么啦,她说要买东西给辛光他们吃,敢情她找我就是要我帮这个忙?买完一大堆喝的吃的东西后,她说:“小昕,要不你回去吧,我自己打个车走就行了。”
看着她顾虑的表情和闪烁的话语,我知道她这是在防我,仿佛我是警察的卧底一样,跟她找到了辛光他们后我回头就跟警察报了,然后一大队警车呼啸而至。天呀,这也太小觑我许昕了,尽管我口口声声自诩是个爱国守法的公民,可在这性命攸关的节骨眼上我能不顾朋友和道义么!我说:“怕我出卖了他们?”
“不……不是!”她慌了,嗫嚅道;“是阿光叮嘱我不能……不能带你去的——”
听到这;我才明白原来防我的人是辛光,在他的眼里我永远是个出卖朋友的人,就像他一直笃信是我拆散了他跟石婴一样,此刻我感到自己很悲哀和绝望,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认为我跟他们这拨人很铁很哥们,即使到了哪天大难临头我们还是相信对方需要对方的,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个局外人,一个不值得他们信任的局外人,这是何等的尴尬和心力交瘁!随后我说:“那你怎么还敢叫我出来?”
她迟疑了一下,说:“这是富裕的主意,他担心你看到这则新闻后到处乱找馨姐她们,让我叫你出来是想给你吃颗定心丸,所以……”
“江馨呢,她怎么说?”我忽地杀出一句。是的,此时此刻我很在乎她对我的感觉,有人说人在临死之前会最挂念自己心爱的人,我以为人在最危难的时候一样会牵挂某个人,我想知道此刻她牵挂的人会不会是我。
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没说什么,随手招了辆的士,帮忙把凌宇拎着的几大袋东西放进了车里,随后我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车后座的她见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昕,你干吗呢?”
我不紧不慢地说:“我想去见江馨。”
“阿光不让你去的,他……他会骂我的——”
我侧过头来,眄视着她,说:“我真的很担心江馨,如果今天见不到她的话,我想我会疯掉!”
她愣愣地看着我,估计她是被我后半句的话吓到了,我见此忙叫司机开车。
在凌宇的指挥下;车子七转八拐后驶进了一片寂静的小区,下了车后我才发现这里都是有钱人住的地方,经过两道重兵把守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