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堪比黄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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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堪比黄花瘦-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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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逗留多久老娘并不清楚,她说她一进门她俩就起身要走了。
  最后老娘一字一板地说:“富裕也来了。”
  “他……他不是出国了么?”
  “你进了医院后,我跟你史阿姨赶来时,她在路上就给富裕打了电话,第二天中午他就回来了——他刚刚还在这里陪你,我看他实在太疲劳了,都熬了两个晚上了,所以我就叫他先回去睡一下——对了,你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吧。”
  我默默地说:“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下午,我坚持要出院,老娘急了;对我软硬兼施后依然收不到预想的奏效,最后不得不遂了我的心愿。
  走出医院的瞬间,我头一次对健康和阳光有了强烈的渴求和感恩戴德!
  

第二十五章:“汉堡包”关系(1)
我的屁股刚刚沾到沙发,房间门“笃笃”地响了起来,敲得并不急促,可我却感到非常的烦躁,朝着房门外大声嚷道:“门没锁!”
  少刻,门轻轻地开了,露出一道缝,看样子推门的人很小心,仿佛生怕门后拴着条恶犬似的。我见了如同火上浇油,霍地起身气冲冲地走近房门,对着它就是抬脚一踹:“嘭!”
  “哎哟——”
  一声惨叫随之嚷起,我的心一沉,以为闯祸了,立即扭开门把,敞开一看史富裕正弯着腰双手捧着头,估计是被门反弹到了,我狠狠地丢下一句:“该死!”
  他仰起脸斜视着我,满眼的痛苦,努了努嘴终于还是把话吞下肚子里去,我走前一步见到了他的额头和鼻子尖红红的,心里觉得有点难受。将心比心,我把人家撞成这惨状人家还没敢把我给怎么着了,我要没半点愧疚我还是人吗!我说:“进来吧。”
  进门时,我见到他特意地用手碰了碰门,好似害怕它再朝他撞过去,我忍着笑说:“疼么?我拿点油给你敷上吧。”
  “不……不用了,我没事了。”他晃了一下头,让遮在脸上的头发往两边散去,露出完整的五官给我看,说;“刚才我揉了几下,现在就不疼了。”
  “看不出你还有这一手哦。”
  他嘴角往上微微一翘,似乎想给我一个漂亮的笑容,无奈碍于脸上的新伤结果却成了苦笑,为了掩饰自己的痛苦他亟亟地岔开话题,说:“你呢,现在没事了吧?这两天许阿姨可急坏了,连个觉都没睡好……”
  “你呢?”我杀出一句;“你睡好了么?”
  他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目光变得异常的恍惚,下意识地掰着手指,我知道他不知所措了,这是他不善于隐藏的毛病,就像他的懦弱一样,总在千钧一发之际揭破得*。
  我实在见不得他这般丑陋的姿态,喝道:“史富裕!”
  他颤了一下,瞟了我一眼后,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我被气得肺都快爆炸了,少时他默默地说:“我睡不好,将曲更睡不好。”
  “啊?”
  “在你昏迷的期间,你呓语般地总嘟哝着一个人的名字,你说‘鬼子、鬼子’——我以为你在做噩梦,将曲却说你一定是被鬼子打了,我问他鬼子是谁,他愣没告诉我,他说这不关我的事……”
  “那现在将曲呢?”
  “他?”史富裕忽地呼了一口粗气,说,“他去找那鬼子去了,说是找不到鬼子誓不罢休!”
  我脑袋“轰”了一声,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要出大事似的,于是我一把拉起史富裕,说:“咱们这就去找将曲,啊?”
  他站了起来,掰开我的手,俯视我说:“别费这个劲了,静儿都找他几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撞见——”
  是啊,有心躲起来的人岂能随便被人发现呢。我随之瘫坐在沙发上,满脑子胡思乱想,可有一点清晰的是:我又惹静儿生气了。
  先是黄将曲为了给我买生日礼物结果被鬼子和疯狗他们群殴到住院,随后在他的住所我当场被静儿捉到我的“出轨”举动,然后是在“蜀*”的108包厢他当着她的面护送我走出那个令我心碎的大门,而这会儿他又为了我的事情义无返顾地伤了她的心。
  像我、黄将曲和静儿这样的“三人行”,我管它叫“汉堡包”,两层面包一层肉,谁夹在中间都得难受。其实,我、史富裕和江馨又何尝不是这种“汉堡包”关系呢。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我注定是要被江馨和静儿孤立起来的,因为这两个“汉堡包”我就占了两层了,不管是面包还是肉。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十五章:“汉堡包”关系(2)
我换了个话题说:“你……跟江馨怎么样啦?”
  他仰起脸,用一种痴怨无辜的眼神望着我,让我心猿意马,少时他才默默地说:“我跟她一直都是普通朋友,至少在我看来——”
  “可你是知道她对你的感觉的……”
  他霍地起身,踱到我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瞪着我说:“那你呢?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觉吗,啊?我……我……”
  我听得出他语气里带有少许的激动和责问,于是我第一次在他的面前低下了头,就像他的招牌动作那样脸朝地头发像垂柳一样遮住整张脸,结结实实的连半点罅隙都没有。
  他好似心血来潮,接着说:“我知道你离开我就是因为江馨,因为你跟她的感情,你在乎她,为了她宁愿对我如此狠心,可……可你清楚我的感受吗!你在乎她,难道你就不知道我更在乎你吗!对,我是知道她对我有好感,可我对她就像……就像你对将曲一样,你扪心自问这是爱情吗?不是,这不是!”
  “富裕……”我呜呜地叫了一声,声音很微弱。
  他应当是没听到我的呼喊,趁热打铁般地讲道:“是的,江馨是你的好朋友好姐妹,你们有着血浓于水的感情,所以你一心想着捍卫你们的友谊,可你想过你的做法是不是盲目的吗?友谊和爱情一样重要一样神圣,可你却无法一碗水端平,你重这轻那,你牺牲了爱情成全了友谊——我倒想问问你了,你真的挽救了友谊了吗,你们的感情一如既往了吗?你说啊,说啊——”
  “别说了,别再说了……”我边猛摇着头边声泪俱下地央求道。
  这时他猫下了腰,膝盖着地,双手轻轻地捧起我埋下的脸,透过湿润的泪水我见到了他一脸的苦楚,我知道他看不得我的委屈,如同石婴一样恨不得将我的痛苦让她一个人背负。他小心翼翼地帮我拭去眼角溢出来的泪水,我却见到他的手在颤抖,满眼的心疼,于是我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肆无忌惮地放声哭了起来,他轻拍着我的后背,劝慰我说:“别哭了,别哭了,啊?”我听出来了,他的声音在哽咽,没准他也在流泪。
  这是我第一次搂着他哭,就像他第一次在我的面前激动而不乏心疼地讲出了他隐忍许久的心事一样,让我震动,也让我哑口无言!若干年后,当我再想起这件事时,我的心口一样会热乎乎的,如同那次他牵我的手过斑马线一样,我知道这就叫感动,感动是不朽的,一如一个传奇,千百年后依然荡气回肠。
  晚上,老娘主动地跑回来跟我吃晚饭,我看得出她心里很高兴,从回来到吃饭结束再到洗刷完碗筷,她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消停过,仿佛塑料花一样持久耐用,真是难为老娘了。
  坐在大厅看电视时,她鬼鬼祟祟地探问道:“听说……你跟富裕和好了?”
  “听谁说的!”
  我虎起脸,死死地盯着她,她脸上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忙狡辩道:“没……没听谁说的,是妈自己看出来的——下午富裕走了后,你的心情不是一直好好的,你啊喜形于色,这怎能逃得了妈的火眼金睛呢,别忘了,你可是妈十月怀胎生下的,就你那点花花肠子能骗得了妈么——”
  “得了,得了……”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我是跟他好不了了——”
  “怎么……怎么回事啊,这下午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丫头,你可别再次伤了人家的心啊。回家路上你史阿姨就跟妈打了电话,说富裕不出国了,要留在这里继续念书,跟你一起去考高考,然后一起去读大学——丫头,人家富裕对你算是够痴情的啦,听妈一句,跟他和好吧,别再任性了,啊?”
  我忿忿起身,头也不回地冲向楼上,留下一个苦口婆心的老娘。
  扪心自问,我的心里还是有点放不下史富裕的,尤其是当我情不自禁地搂住他时,我更能体会到他宽容的胸怀和灼热的体贴,但一旦让我冷静下来我就会自然而然想起江馨,想起她那次喝醉了酒揪着我的衣领涕泪俱下地跟我说出她暗恋史富裕的心事,想起为了他她对我的若即若离、以假怀孕之名防止我跟他的“死灰复燃”,随后她又制造了“海报事件”企图让我身败名裂一蹶不振……她绞尽脑汁、处心积虑地防着我,甚至忍心伤害了我,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他,为了她中意的人么!爱情本是无错无罪的,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可她付出的代价竟是我们多年形影不离的友谊,这怎能不让我唏嘘和心疼呢!但到头来她一直深爱的他却不爱她,所以我被动了,我进退两难了,为此我只得“两害相权取其轻”,忍疼割掉了他和我的情线,义不容辞地维系了我和她的友情,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如此,哪怕我和她的友情已是苟延残喘了,只要不到山穷水尽、万劫不复的田地,我依然一如既往地守护下去,即使正如他骂我的做法是盲目的,我一样甘之如饴地愚忠到底!
  所以,我拒绝与史富裕和好!同时我相信只有这样才不会彻底地荒芜了我和江馨所剩不多的友谊之田,毕竟在这一节骨眼上她比我脆弱,如果我再前进一步,她就真的到了悬崖了,而我们的友情也因此坠下深渊粉身碎骨!
  连续几天,史富裕兴冲冲地往我家跑,可每次都被我拒之门外,除非那天老娘在家,他才不会吃闭门羹,但即使他进了家门他一样无法跟我见面,因为趁老娘去开门的空隙我撒腿就往房间里跑,紧紧地闭上门后跳上沙发塞上耳机,将MP3的音量开到最大,让阿杜那沙哑而沧桑的歌声震破我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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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凌宇怀孕了(1)
元旦后的某个黄昏,我放学回到家没多久门就被敲响了,我以为又是史富裕,蹑手蹑脚地走近门后,通过猫眼我见到了来者竟是凌宇。我利索地将门敞开了,只见她呆若木鸡地杵在门外中央,头埋得很低,让我见不到她任何的面部表情和目光,但我依然感觉到她的失落和沮丧,就像一个跟妈妈走散了并且迷了回家的路的小孩。
  我轻声地叫了她一声:“凌宇。”
  她缓缓地仰起了头,我看到了她满眼的恍惚,她嗫嚅地说:“我跟着你从北门走了出来,你骑得很慢,本想叫你的,但……小昕,我能进来么?”
  我颤了一下,慌忙地将她让了进来,关上门后我见她丝毫不想留在大厅的意思,于是我拉着她的手上了楼上的房间。当我的手触摸到她手心的瞬间,她先是一怔,随之亟亟地跟我十指相扣,并且夹得很用力,仿佛一个失足的少女及时地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让她很是兴奋和感动。
  凌宇心有顾忌般地站在沙发旁,我锁好房门转身见状,轻轻地走近她,她似乎感觉到我的靠近,骤然转过身来冷不防地朝我扑了过来,双手死死地搂住我的脖子呜呜地号哭了起来,就像那次在医院的走道时静儿猛然地抱着我痛哭一样,但我觉得凌宇哭得很压抑,让人听了忍不住也想跟着哭起来。
  我先是一愣,随之边轻拍着她的后背边喃喃地劝慰道:“乖,别哭了,啊?”
  听我这么一安慰她好似愈加伤心一样,哭的劲头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我完全感受到她浑身都在颤抖,忽地我想起了石婴,有几次她哭着哭着就全身发抖,像是大冷天被谁淋上一大桶冷水一样,后来我才知道那几次她的确悲伤得不可理喻:石阿姨去世时、石叔叔出了意外住院时、第一次跟辛光吵架时……
  良久,我将凌宇扶坐到沙发上,她还没坐稳,抓着我的手沙沙地说:“小昕,我……我想跟你躺在床上,行么?”
  我的心为之一动,不知怎么说,我总感觉到今天她有点异常,异常到让我以为她想模仿石婴或是江馨重温一回我们仨过去打闹的情景或某个片断。少刻我说:“嗯。”
  她随即松开我的手,缓缓起身走向大床,随后小心翼翼地脱掉鞋子、爬上床,胸口伏在床面上,摊开十指轻轻地抚摩着枕头,然后侧脸贴在枕头上,微微地闭上双眼,一副陶醉入迷的样子,看得我很是心酸。记得石婴第一次进我的房间爬上大床时也是这般举动和感受,那时她对我说:“认识你和阿馨,我就真的告别孤单了。”后来从石叔叔口中获知,原来石婴的童年都是一个人过的,5岁那年他给她买了一个布娃娃,她就把它当成知心朋友,每晚都抱着它入眠,上了小学认识了我和江馨后,她才把它搁置在衣柜里。若干年后,石婴再次搬家,我无意中看到了这个“哑巴朋友”,拿起来一看,发现在它的背后画着一个东倒西歪的“心”,里面写着3个歪歪斜斜的字:“昕”、“馨”和“婴”。
  随后我走了过去,脱掉鞋后爬上了床,和凌宇伏胸地趴着。少时,她斜着头看着我心平气和地挤出几个字,结果吓得我目瞪口呆,她说:“我怀孕了。”
  “你……真的?”
  “嗯。”
  “谁的?”
  她缄默不语,默默地看着我。此时我发现她的眼里没了方才进门时的怅然和无助,隐约之中还能从的脸上窥视到几丝坦然和平静。少刻她以一种听似轻描淡写实则威力无穷的口吻说:“辛光的。”

第二十六章:凌宇怀孕了(2)
我的确能感受到这句话的一鸣惊人,就像那次史富裕跟我说江馨怀孕了一样,那感觉仿佛是在听老人讲遥远的神话故事。我说:“你……确定有了?”
  “嗯。”
  “多久了?”
  她翻了个身平躺着,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眨了几下眼,说:“我这个月的例假迟迟没来,前晚我买了验孕棒,一验,两杠红的,呈阳性……”
  “这不对吧?”我侧着身看着她嚷了一句,她随即眄视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下文,我说:“半个月前的高考体检你没参加么?怎么那时你就……没异样呢?”
  她又仰视着天花板,说:“我是参加夏季高考的。”
  原来她跟我不一样,我是报了春季高考的,1月中旬就要开考了。我说:“你打算怎么办?”
  “打掉它。”她依然不紧不慢地说,好似堕胎如同在商场买样东西那般随便,殊不知那也是自个身上一块肉。
  “他……他怎么说?”
  “他?哼,他的回答比我更干脆,一个字:‘打!’”说罢,她舒了一口气,说,“这不怪他,都怪自己太天真了,爱上这样一个人——小昕,你知道他的话有多可笑么,昨天早上我打了电话给他说了这件事,他听后不耐烦地说我吵了他的清梦,末了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说吧,要多少钱?’去他妈的,谁要他几个臭钱,真他妈的混蛋、流氓——”
  说着她就哽咽了,随之我就看到从她的眼角滑下一道泪水,看得我忍不住想伸手帮她拭泪,她却叫住了我,于是我缩回了手。是啊,眼泪我可以帮她擦去,可心里的伤痛谁又能帮忙呢,哀莫大于心伤心死啊!
  随后,她杀出一句:“小昕,你跟江馨还是姐妹么?”
  我意识到了,以前她管江馨叫“馨姐”,今天她却直呼其名,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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