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女帝:天后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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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职女帝:天后威武-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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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柏卿月面前,微微低头看着这女子——果然,白天看她的模样,比夜里瞧见的美多了。
  “原来……你是泛王?”柏卿月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对方是以帝王身份接见的自己,眼下她赶紧福身行礼。却没料到,泛王伸出手来挡住了她的举动:“四下无人,就不用拘礼了。来,这边坐吧!”
  他先行就坐后,看着怀里正舒服地蹭着他的小狗,言道:“不过朕没料到,你会把它也送来。”
  柏卿月走到座前,没有坐下。“你不是说不方便带来泛国吗?我义务帮忙跑一次,你不会怪我没打招呼就把它带来吧?”
  泛王哑然失笑,“怎么会!我感激还来不及呢!”他抬头直视着柏卿月,那桃花眼中莫如一汪春水般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这种视线让柏卿月觉得很不好意思,不由得垂下了眼眸。
  见她竟然会害羞,他倒是心里乐了。
  “以后,在没旁人时莫要称呼朕为泛王了。朕名为嵇玉书,通常泛国的百姓,喜欢唤朕为‘玉人’。”
  “玉人?”柏卿月很好奇这个称呼的由来。
  “或许算是泛国百姓对朕的爱称吧!”他笑得很暖,却让柏卿月觉得这人有点自恋……
  他放下了手里的小狗,让小狗自行离去。
  “唉?你就这么让它随便跑吗?”柏卿月看着小狗一蹦一跳地跑开了,有些担心。毕竟这些天都是自己在喂养这只小狗,还会经常看见它和小九一起玩耍,倒是很喜欢。
  “真是对不住啊,柏姑娘。其实,朕是有意想结识你,才让言谢变作小狗的。你可会责怪朕的欺瞒呀?”
  听了嵇玉书的解释,柏卿月突然恍然大悟了起来——难怪小九一直都盯着这只狗,说会担心它伤害自己。
  “怪不得……”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怪不得什么?”嵇玉书很好奇。柏卿月一歪嘴,“责怪是万万不敢的!听你刚才的说法,那么这只狗……应该是神兽咯?”
  嵇玉书点点头,“是啊,它是我的神兽。”说着,站起身来,看着这地方的另一扇门说道:“柏姑娘可想看看朕的皇城?你在梦国皇城中,应该见过国意树了吧!可有见过开着红花的国意树呢?”
  嵇玉书此言激发了柏卿月极大的兴趣,“开着红花?我只见过几近枯竭的国意树,连叶子也都没见过呢!”
  “那正好,来参观一下泛国的国意树吧!你也是参加了帝王甄选的人,与国意树有过接触。让你看见盛开着花朵的树,或许你会有新的感触!”
  通过这另一扇门,柏卿月跟着嵇玉书走进了一条小道。这条通道虽然不算宽阔,而且密不透风,只有烛光,更像是个暗道。但是,才没走多少路,就通往了外界。
  外面的阳光再次照入眼中,她看见了泛国的皇城——确实,建筑的风格就与梦国的完全不同。
  路口有步撵停留,嵇玉书让她也座上了另一台步撵,让她跟在自己的玉撵后进入了皇城的中心。
  一路上,柏卿月欣赏着泛国皇城的富丽景象。
  红瓦片片,雕龙长檐,浮雕图腾,龟鹤镇门。几口水缸在宽大的宫道旁摆着,她知道这是预防火灾用的巨缸。想来,泛国是这个世界的最北国,空气之中也是干燥得很。遇到入夏时,肯定更是要小心意外之事了。
  当来到了皇城中心的院落,嵇玉书下了玉撵,撇开了身边一众人向前走着。
  柏卿月紧跟其后,才没过几道廊,就看见了一棵参天大树的一部分——金叶,她第一次看见!
  随着脚步向前的推移,她逐渐看见了这棵树的全貌。
  “天呐……”她不由得感叹着。这棵国意树的高度比梦国的高出一倍,而上面的金叶密密麻麻。不仅如此,红花错落有致地盛开在树上,偶尔掉落下来几朵,就会有宫人拾起,小心翼翼地装起来。
  “国家昌盛之时,国意树就会如此吧!”柏卿月说道。嵇玉书点头,“是啊,你伸手去,摸摸它的树干。”
  柏卿月看了看嵇玉书,有看了看国意树,慢慢伸出手掌,贴上了这棵树的树干。
  嵇玉书看着柏卿月的神情,很享受此刻的情景。她正闭着眼睛,感受着国意树给她带去的震撼。
  “这就是民意,是吗?”她闭着眼睛,手依旧贴着树,“我能感觉得到芝陵城里的热闹景象,很沸腾!虽然往边境上蔓延去,就平静了不少,但是也是算一片祥和……”她睁开双眼,收起手回过身来,对着嵇玉书问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执政没有多少年吧?”
  嵇玉书颔首一笑:“是啊,才八年。”
  “八年之中,就能让这片国土变作如此?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柏卿月是真心钦佩。可是,嵇玉书的笑容却退散了。
  “怎么说才好呢……泛国之所以有今天的安康,并非我一人之力。”
  “还有你的一众朝臣,对吗?”
  嵇玉书含笑摇头,他看着柏卿月,走到她面前,“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柏卿月仰着头,看着这俊雅的男子,听到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好感未减,好奇猛增。
  她微微一笑,点点头,“可以告诉我?”
  嵇玉书直接坐在了国意树旁的围栏上,招了招手,让柏卿月坐在自己的身旁。

  ☆、89。第89章 玉书之一

  在我二十一岁时,我成为了这泛国的新王。
  极少有人知道,其实泛国之前的一位王,是我的父亲。我并没有随他的姓氏,只是因为少年时的我,一直都恨他。
  世人都知道,五十年前的泛国,国意树彻底枯死,这个国家失去了最重要的屏障。一切生命被颠覆,令整个泛国中人都明白了,什么才是末日之世,什么才是欲哭无泪,什么才是绝望的滋味。
  而在我继位之前的四十年里,一直都是我的父亲在支撑着这片土地,并试图让泛国重新恢复生机。
  因为那一场浩劫,许多人都食不果腹,新生儿的出生几率自然是很低的。
  所以,三十岁时,被选作为将会是拯救泛国的新帝,我的父亲,当时还并没有子嗣。
  父亲的原配,在他登基后第二年去世了。因为父亲执意不肯轻易动用秦药,所以,我的那位从未谋面过的另一位母亲,就这么病逝了。
  直到他的丰朝持续到了第十个年头,泛国之中逐渐开始出现了绿色的植物,土地上的庄家开始了生长,众人意识到这片国土的再次复苏时,他才遇到了我的母亲。
  只是,身为帝王的他,并没有让自己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哪怕是我的母亲也是如此,一直跟着他过着与没有登基为帝时相差无几的生活。
  世人鲜有知道,他们曾经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那时候,宫里大部分的金钱,资源,都被散播到了民间。只是民间依旧会有怨声,说当今帝王或许还是个无能的人,生怕国意树哪天再次萎败。
  父亲对那些流言置若罔闻,他依旧做着他觉得该做的事情。
  直到丰朝十九年,我终于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当年的父亲,已经四十九岁。
  老来得子,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或许在其他家庭里,我这样的一个存在,必然是会受到父亲的百般疼爱的。
  可是,自打我有记忆起,我就极少能见得到他的尊容。
  八岁时,我在街上嬉戏,每次都是母亲穿着一身素服前来接我回去吃饭。
  一群与我一起念书的孩子们,都喜欢称我为没爹的孩子。
  若不是母亲再三嘱咐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父亲是谁,我真的很想大声说出来他是谁。
  可是,我也明白,我说了也没用。
  他永远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边,让我身边的其他人看见。
  他忙得很,这天下苍生的生死,都系在他的身上呢。
  十四岁,我依旧这么想。这时候的我,已经能够考得出泛国中最难的一目试题,无论数术还是文章,皆不在话下。而武师擂台,我也拿下了头筹。
  本以为,得到了三公的褒奖,我在父亲眼里,应该可以多少有些地位。谁知,那个人,还是对我置若罔闻。
  就如同是民间之人,对他的诋毁一般。可是,我又不他的污点,他为何要如此忽略我的存在?
  我万般不解,再三盘问母亲。
  母亲的回答,我无法理解。她说,父亲为了恢复这元气大伤的泛国,已经没有心力再多管其它事了。而我是个独立的存在,母亲会好好照顾我,为的也是不让父亲再操心。
  我无法理解,实在无法理解。于是那一天,我整理了行李,离开了皇城。
  我策马狂奔,离开了芝陵城。
  只是,一旦离开芝陵城,我对于这个世界的看法,被颠覆了,非常彻底地被颠覆了。
  那些边城的泛国百姓,每天只有一顿饭可以吃。有的人为了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好受些,只敢每次吃一丁点儿的食物,存好了,过几个时辰再吃一口。
  而他们的一顿饭所吃的东西,我一餐就全部吃完了。
  很快,我身上的盘缠和干粮就用完了。为了吃饭,我找了地方打工赚钱。
  只是,我做了一整天的苦力,所能挣到的也不过是一顿饭的钱而已。
  从那天起,我的饭量被减少了一半。可是,我付出的劳动力,却是曾经的十倍。
  三天后,我已经消瘦了许多。偶尔路过一家不怎么残破的店铺,我进去照了照镜子——我从没见过如此颓废模样的自己,衣衫破烂肮脏,脸上骨骼清晰,皮肤黝黑——不过才晒了三日而已。
  转念想来,我也不可思议,自己竟然能够坚持得了这三日。可是这三日,已经是我的极限。
  我存了一天用的干粮后,离开了这里。我庆幸身边还有一把剑傍身,就这么地,我卖了马匹,徒步走向了泛国的南方。
  那是前往秦国边境的地方。当时的泛国,虽然比父亲登基之前已经稳定了不少,可是边境之处依旧会有些小型的妖兽出没。
  就在我靠近了边境的那天,我遇到了一只犼。
  犼是食人的妖兽,虽然它比麒麟更为强大,在中芒山应该能够有一席之地。但是不知为何,它竟然也会出现在泛国的地界。我看见犼时,并没有惊扰到它。本想逃跑离开,谁知那犼实在敏感,竟然察觉到了才跑开数米的我。
  它一跃而起,直接把我扑倒在地。我本惊恐,但是想起了自己离开皇城时早已心死,于是也做好了觉悟,直视着那只犼——渐渐地,我竟然没有了恐惧感,视死如归。
  或许是因为我没有惊慌,那只犼也并没有马上就撕碎我的意思。它的爪子非常巨大,压着我的肩膀,很疼。许久,那只犼竟然开口了。“你不怕我吃了你吗?”
  我从没听过妖兽开口,或许是我呆滞的样子让那只犼觉得可笑了。它松开了爪子。本以为我会逃走,可我没有动,只是默默看着它。
  “你叫什么?”“我?嵇玉书……”
  “你从哪里来?”“芝陵城皇城。”
  “皇城?你从皇城来?一个毛孩子?”“有什么奇怪的,我是泛王的儿子!”
  我第一次说出这句话,还是在边境,在一只妖兽的面前。
  “泛王有儿子?没听说过!你骗我呢吧!”“我为何要骗你?”
  我认真的样子,让那只犼信服了。
  “你为何会出现在此?为了等在这里吃人吗?”我问道。
  犼舔了舔爪子,像只大猫一样,“算是吧,不过这里的人太瘦弱,没什么可吃的。我来这里散散心!”
  “这种地方,有什么可散心的……”
  “若是前几十年,我可不敢来这泛国!这里的人都疯了,连妖兽都可能被他们轻易杀害!”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语,“人能轻易杀得了妖兽?怎么可能!”
  “我为何要骗你?”它用我的话回答着。
  我也信了。信的同时,我彻底懵了。
  “那时候的泛国中人都发狂了,他们自己都不觉得疼痛了,哪里还会有分寸?”
  犼走到了我身旁,绕着我看了一圈,“嵇玉书,你现在打算何去何从?”
  “我想问问你……这几年,还有人发狂吗?”
  “没有了,所以我才敢来。毕竟遇到发狂的人,被他们伤到,可不是件光彩的事。对了,回答我的问题啊,嵇玉书!”

  ☆、90。第90章 玉书之二

  “我……我不知道……”我坐在地上,捧着额头,觉得很混乱。
  “不知道?”犼低下头,那野兽的气息吹到了我的脸上。我说道:“我父亲根本就不把我当回事……他的眼里,只有泛国的国事而已……”
  “哈哈哈哈……”犼狂笑了起来。
  我抬头看着它,倒也不觉得生气。因为此刻,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幼稚。
  “嵇玉书,我让你看看,这些年的泛国,到底是怎么变化的吧!”
  说罢,犼的爪子放到了我的天灵盖上。很快,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幕幕的场景——
  国意树的彻底枯竭,国民们的狂乱,挣扎,尸横遍野,寸草不生。
  父亲登基了,虽然开始的几年没有明显的起色,但是至少发狂的人开始恢复了理智。
  那一年复一年的变化,越来越明显。土地泛出了绿色,秋天可以有金灿灿的稻谷收割了,虽然只是在腹地才有这般景象,但是至少许多会被饥饿困扰的人,能够吃到一顿饭了。
  我想起了前些日子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所以深知泛国如今并没有走出困局。
  国家再一次富强起来的日子,还需要很久。还有那么多人食不果腹,父亲自然不会有太多闲暇陪伴我了。
  犼的爪子离开了我的头,我撑着自己的脑袋,哭了很久。
  它盘坐在我身旁,默默看着我。
  当我哭累了,抬起头时,我问它,为什么给我看这些。
  他说,我是皇城里的人,是我父亲的儿子,我有义务知道泛国到底是什么样的国家。
  突然,我曾经读过的那些文章里,真正的含义,在这一刻才明白了。
  如果我逃避了属于自己这份身份的责任,我又如何有颜面说,那个坐在帝位上的人是我的父亲呢?我这一生,还从未给泛国做过任何贡献。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谢谢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当然,如果你有兴趣,可以给我起一个。”
  “是吗?”我很高兴,“我很想谢谢你,就叫你言谢吧!”
  “既然你给我起了名字,那么只要你的魂魄里还留有我的记忆,我就会一直跟随于你。现在,你已经是我的赐名之主了!”
  当时的我,早已经忘记了人与神兽妖兽之间还有着这么一种关系的可能。
  我呆呆望着言谢,眼里的泪再次留下。
  “如我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你都愿意服从吗?”
  “你已经知道了天高地厚,不是吗?”
  那天,我浑身脏兮兮地回到了皇城。言谢的出现,让皇城里的人都着实吓了一跳。
  自打那天再次回到皇城,我宛如新生一般的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不再会身手问母亲要一文钱,衣裳破了我也会自己缝补,哪怕做得很不好看,我也不愿意假手于人。
  我依旧找了地方做工,给人写家书,去私塾教书,或者是教一些孩子习武。我赚了一笔不错的工钱,而后在父亲生日的那天,我用这笔钱在边境那个,我曾经停留过的地方盖起了一座屋子。
  在那里,没有钱的穷人,可以得到一天一份的食物,不会多。如果想要得到多一些,他们必须要学一门手艺,而后自己去谋生。能够为自己的家乡谋福祉的人,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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