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才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我们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什么古镜,什么魔镜之门……为什么殇墨会永远也见不到我?”
轻声叹笑,痕宿歪头朝樱珞瞥去一眼,然后看向神色不豫的殇墨,淡淡地说道:“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再过来!有空的时候……还是多给你的小未婚妻讲讲过去的事情吧,省得她事到临头的时候再受到惊吓!”
定定的,没有动,即使是痕宿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擦身而去,殇墨也没有回头。真的是考虑了很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抬头对上樱珞与爱丽莎关切的目光时,殇墨淡淡地一笑,缓缓地讲述起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如果说,任何事物都有初始与寂灭的话,那么即使是浩瀚的宇宙星系也逃不脱这样的命运。我们对地球的认知也并没有多么长远的光景;那么,在我们所无法预料的更遥远的过去,地球是不是就不存在了呢?尽管又无数的科学家对此做过猜测,但是殇墨却给了樱珞一个不太完美的答案……
如果将一段始终定义为一个时期,在如今的这个时期之前,地球上也曾经出现过相类似的辉煌的人类文明。事实上,那个文明时代,人类无论是在自身的进化方面还是在对外界事物的掌控上,都已经达到了某个颠峰的程度。而也正因为如此,开始变得狂妄自大的人类真正忽视了遵循自然的天道之理,妄图凭一己之力控制整个宇宙星系。逆天而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当人们发现自己正在莫名其妙地快速衰老直至死亡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当然了,在种族灭绝的极度恐慌之下,还是有许多的人联合在了一起,寻求着活命的希望。而这些拥有着绝对智慧与疯狂构想的探索者们,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在了最远古的神话时代。无论是神、魔、仙、妖,还是各种各样的精怪,他们都无一例外地拥有着漫长的生命能量以及各种惊世骇俗的异能。如果人类也能够拥有这种体质的话,不就能够摆脱灭种的危机了吗?
他们是如何进行的实验,旁人已是无从得知。只知道那些探索者们的确是成功地培植出了媲美神魔的细胞寄身体,只要这些细胞寄身体能够与人类的体质完美地融合,人类灭亡的命运将立刻被改写!
意外,也就是在这随后的融合阶段产生了!注射过细胞寄身体的人类无一例外地出现了排斥反应:有的变成了歪七扭八的怪物;有的于瞬间变成了液态化为浓浆;有的再也没有了意识变成人形废品……但是,这些失败并没有消弭探索者的雄心,他们继续改进着细胞寄生体,继续拿各种各样的人做着融合实验。
讽刺的是,在不知道牺牲了多少条人命后,终于出现了几例成功的融合。而当探索者们兴高采烈地将这些能成功融合的细胞寄生体注入自己体内时,却总是已失败告终,使得参与实验的探索者的人数在逐步地减少中。如此一再地反复之后,剩下的寥寥无几的探索者们终于灰心、放弃了。他们转而去设计各种各样的养生槽、时空机,希望可以通过逃离地球进而也躲过被灭绝的危机。
事情当然没有就此完结,算是成功融合了细胞寄生体的人类果然展现出无与伦比的优越性,他们不老不死,体质强悍,拥有着强大的异能。但这些优势并没有使他们成为人类的主宰,反而是很可悲地沦为那些探索者的奴隶。因为在细胞寄生体的刺激之下,成功的实验品或多或少都损伤到了脑部,智力产生了退化。探索者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控制住了他们。
命运总是那么不可琢磨的,在漫长的修复中,竟然出现了几个特例,他们恢复了昔日的智慧,开始了反抗。在这几个特例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两对双胞胎。其中一对被注入的是仿生于传说中的凤凰的细胞寄生体,他们是一对龙凤胎,哥哥叫痕宿,妹妹叫痕殷;而另一对被注入了仿生于麒麟的细胞寄生体的正是殇墨和他的孪生哥哥殇珏。
身为实验品的那段时光,真的是太漫长了!叙述着遥远的过去,那些被隐藏在心底的记忆在殇墨的眼前清晰地再现。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他都不曾察觉,自己的身体正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听着这些闻所未闻的事迹,樱珞与爱丽莎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对于殇墨神秘的来历有过无数种猜测,却依然没有料到,他竟然来自于比这个人类时代更早的文明!更想不到殇墨的这身诡异莫测的超能力,竟会是在那样可怕与危险的情况下得到的!
“墨,那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樱珞紧紧地抓住殇墨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着。看着因为回忆而木然的殇墨,她的心好痛,泪水无法控制地自脸颊滑落。
缓缓地对上樱珞蓄满泪水的眼睛,殇墨扬起淡淡的微笑,轻拍她的手背:“傻丫头,那是好久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如果不是痕宿的出现,我真的都快忘记了!现在说起这些,已经没啥感觉了啦!”
怎么会没有感觉呢?那种身为白老鼠的恐惧与悲哀,一定是一种她无法想象的痛苦吧!樱珞默默地感受着,却对殇墨展露出爱怜的微笑:“就是啊,那些都是比老古董还要老古董的记忆呢!”
“那个……可以不要打这样的比方好吗?”殇墨似乎有点不自在,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蒙着头哼哼道:“你这么一说,拥有那些记忆的我岂不也是比老古董更老古董?”
真想不到殇墨会在这时候提出这种话题,这令一径替他感到伤心的樱珞与爱丽莎都有些哭笑不得!樱珞长叹了口气,但也努力地顺着殇墨的话头尽量让气氛重新活跃起来。她轻皱了皱鼻尖,故作不悦地说道:“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呢?那我和你就不是差了几辈儿了,而是……好几世啊!那样的话,我们还能不能结婚呢?”
“怎……怎么不能啊!”殇墨脸色微变,连忙解释道:“那个……其实我在作过融合实验之后生命时间就已经静止了!那时我是26岁,所以就现在来说,我的年龄阶段应该还是以26岁为准吧!所以……所以我们是可以结婚的!”
“呵呵呵呵……陷入爱情的可怜的家伙呀!”一旁的爱丽莎以十分新奇的心态欣赏着殇墨的另一面。这一次,她真的是心悦诚服了,也只有樱珞这个小妮子能够把一向镇静自若的殇墨变成这样吧!
“哦,对了!”樱珞想起刚才听漏掉的内容,好奇地问道:“你说过你与痕宿都是双胞胎的吧!那……你的哥哥殇珏,和痕宿的妹妹痕殷呢?”
重归沉默,殇墨的眼中闪过一丝哀戚,低低地说道:“死了,在那个文明终结的时候,死了!”
“怎么会?”樱珞一愣:“不是说你们已经等同于不死之身了吗?”
怅然苦笑,殇墨淡淡地说道:“是啊,还有什么人能杀死他们呢?除了他们自己!”
敏感地猜测到,那一定又是个不堪的回忆,樱珞不再继续问下去,只是将握住他的手紧了紧。
“没事!总归是要告诉你的,就让我今天一次说个够吧!”殇墨笑了笑:“刚才,我们说到那些恢复意识的再造人开始与所谓的探索者们反抗,事实上,与其说是与探索者反抗不如说是与我们的同类作斗争。那些没有恢复神智的再造人依然听命与探索者,我们与他们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争斗,因为都是不死之身,所以打了个半斤八两,谁也没有讨到好处!如果不是那场大核爆,我们应该会斗到地老天荒吧……”
“你们……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樱珞小心翼翼地问着。
“核爆的影响真的很巨大,那些有害的辐射虽然不能将我们杀死,却令其中的一些人发生了异变。很多的再造人变地嗜血残暴,他们甚至去伤害同一阵营的盟友!痕殷就是在那时自杀的,她被人强暴了。她知道自己死不了,便索性跳下了灼热的地核熔浆,引发自身的凤凰之力将自己与那些岩浆同化!”殇墨苦笑:“我的哥哥当初是反抗联盟的领头人,他实在不愿意再看到这样自相残杀的情况继续下去,所以就偷偷地和那些躲进养生槽的探索者订下了协议:哥哥用自身的能量做为牵引替探索者启动时空机,条件就是那些探索者要想出方法控制那些异变的再造人,同时也要求他们停止一切的人体实验!”
“啊!”樱珞也为殇珏的这一举动小小地吃惊了一下,她有些恍然:“那现在那些探索者……”
“哼,”提起那些人殇墨就有气,他冷冷地一笑,说道:“他们还能干什么?只能永远地躺在养生槽里做活体标本呗,还自称自己是什么长老会,作着掌控者的美梦呢!如果不是因为哥哥的请托,如果不是为了不再让那些悲剧重演,我才不会受制于那些早该下地狱的老不死!”
“你怎么会受制于他们呢?”樱珞不太明白。
“当初,哥哥耗尽了能量令时空机得以运行,他们就将时空机分割为两体,一体是安置养生槽的,还留下了原先迷失神智的再造人维系外部的运作;另一体则是用来困住那些疯狂的再造人的,我们将它称为魔境。而那些老不死的竟然用开启机舱的密码为要挟,令我必须为他们守航,终身不变!”殇墨咬牙切齿地说道。
真想不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内幕,樱珞情不自禁地抬头环顾了一下这个梦麟轩。似乎猜到她在想些什么,殇墨笑了笑,解释道:“这个梦麟轩算是个小型的时空穿梭机吧!其实它本身没什么用处,我之所以在做交易,之所以在搜集各种各样的心愿,是因为我们发现这个时期的文明中,人类虽然看似很弱,可是他们却能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激发出潜能,好象每个美好心愿的背后,搜集到的那种善意的意念力就可以暂时控制魔境中暴动的再造人!”
“那痕宿是他又担任什么角色呢?”樱珞好奇地问道:“他当初说……守侯魔境之门?”
“哦,这个啊!”殇墨笑了笑:“毕竟再造人是很强悍的,难免有个把个会挣拖钳制,因为妹妹的缘故,痕宿恨透了那些暴走族,所以甘愿去守卫那里!”
“既然是这样的话,你根本不必在意那些所谓的长老会又或是痕宿嘛!”爱丽莎终于可以插上话了,她正声说道:“怎么又跳出什么古镜来了呢?”
叹笑着摇了摇头,殇墨说道:“你不知道,我是在哥哥面前以血发下毒誓的,如果痕宿真的选择撇下魔境,我肯定得回去代替他守卫那里,到那时就永远也回不来了!至于镇魂古镜……”他顿了顿,语调变得有些飘忽,“那是哥哥在能量耗尽暴体而亡时,离他最近的一面反光镜,可以说,哥哥的魂便依附在那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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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和:五十、镜密]
殇墨哧哧一笑,似乎找到了很有趣的话题所以接着说道:“和你们这里在单纯的注重科学之后便排斥灵异说有些不同,原先的那个时代很喜欢为各种科学现象找到一个适合的神化名词。其实所谓我哥哥的魂指的也就是他的血样而已。因为他的血液中已经融合了细胞寄生体的能量,所以即使不刻意地保存也能保持新鲜度,经过适当的培育和再生,也许能让哥哥死而复生也不一定!”
“啊?死而复生!”樱珞和爱丽莎吃惊地叫出了声,转而又疑惑地看向殇墨。照理能让自己唯一至亲复生,殇墨应该是最积极的人才对啊,可他为什么从没提过这件事,反而是看起来毫不相关的痕宿显得更积极一些。
知道她们的疑惑,殇墨淡淡地笑了笑,很是无趣地说道:“做那种尝试有必要吗?我到是很羡慕哥哥呀,他找到了自己生命的终点。有时候我也也会这样想:哥哥当初会作出那样的决定,是不是已经预见到不老不死的人生将会是多么的枯燥乏味所以提前逃跑了呢?如果是那样,再把他复生岂不是在害他?况且重新塑造出的哥哥是否还能保留原有的记忆也是个未知数啊!”
面对殇墨的质疑,樱珞与爱丽莎都选择了沉默。做为一个寻常人,当面临死亡的恐惧时都曾幻想过拥有一副长生不老的躯体,甚至古往今来也有不少人为此作着努力,可是这些人是否有反过来思考过,当你真正拥有了不死之身,在感受过一切想感受的,生命中只剩下无聊与寂寞之后,那种看不到终点的未来是否也是另一种恐惧的源头?
暗暗地又朝着殇墨的身旁靠近了几分,樱珞的眼中漾着柔柔的爱恋。这就是殇墨一再地强调让她自己选择是否要改变体质的原因吧,是不希望她也迷失在没有未来的痛苦之中。可是,殇墨又怎知,只要拥有他的陪伴,自己的未来就决不会是痛苦的!虽然心意已经很明显了,但……樱珞满溢着柔情的眼底闪过一丝调皮,还是不要急着说出自己的决定吧!
与樱珞不同的是,因为一己的任性最终也成为长生不老体质的爱丽莎心中则更显恻然。她默默地在心中咀嚼着殇墨的话,苦涩地想到:自己是不是也只能通过暴体这种痛苦的方式才能结束掉悠长的生命呢?这样的疑问想毒虫般啃咬着爱丽莎的心,为了不使自己在这种困惑中迷失,她连忙将话题转移:“痕宿和你哥哥又是什么关系啊?他凭什么这么热心呢?”
殇墨愣了愣,嘴角微撇,眼神也变得有些漂移不定,脸上显现出了颇为怪异的表情。他润了润嗓子,好容易才开口,犹犹豫豫地说道:“这个……怎么说呢?痕宿他……对我哥有着异乎寻常的好感!”
如此的一说,令樱珞与爱丽莎的表情也变得滑稽起来。虽然从痕宿的种种迹象上她们已经对这个人的性别取向有所怀疑,但却又的确没有想到痕宿心中喜欢的人就是殇墨的大哥。如果说孪生子长得很像的话,那最初痕宿对殇墨的态度就更加暧昧了!
道出如此的内情,殇墨本人也挺尴尬,他干咳了几声,连忙为哥哥表明清白:“其实,当初我哥和那两兄妹的关系也挺复杂的,那个……我哥他喜欢的人其实是痕殷,不过痕殷并没有同样的感觉而且后来又出了强暴的事件;至于痕宿则是单纯的单相思了,我哥可一点那种意思也没有啊!”
“痕宿一定很寂寞吧!”爱丽莎突然的有感而发,另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把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对于惊异的目光仿若未觉,爱丽莎径自说着:“漫长的生命,没有携伴同行的人,会是多么可悲的生活呀!也许痕宿就是希望他喜欢的殇珏能够复生,给他自己找一个伴吧!”
很能理解爱丽莎的心境,樱珞赞同地点了点头,她好奇地问殇墨:“痕宿说你是知道镜子的下落的,是真的吗?”
殇墨轻吁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毕竟我哥哥曾经是反抗联盟的首领啊,那些老家伙们在哥哥死后希望毁掉有关于他的一切。为此,反抗联盟和老家伙们发生了最后一次械斗,而镜子在那次械斗中意外地丢失了。我费了很长的时间,才重新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