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吉气得只想将那箭头朝闻韬丢过去,但身体却一点没力气。忽然手就被闻韬拉了起来,他一面给郑吉手心伤口上药,又轻声道:“你也太不小心,这里一直有人在监视。若不是今天帝林出事,人手被调,你早被发现了。”
郑吉双腿软得走不动路,被闻韬一路半扶半抱地带回内里的卧室。
【脖子以下不能描写部分1】
如此这般到深夜,郑吉晕过去又醒过来,汗水将身下被褥弄得湿透,身上的药性才消了下去。闻韬方才放心将他口中手帕取出,为他擦净身体。又将郑吉瘫软的长腿抱到自己膝上,轻轻揉按片刻。
不一会儿,他抬起头,却见到一片黑暗里,郑吉那晶亮而潮湿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不禁低低地笑道:“黑灯瞎火的,在看什么?”
郑吉正待作答,闻韬却嘘了一声,为他穿上衣物。
他抱起郑吉,从厢房耳门出去,照着郑吉进来时的路一般绕了几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带出了闻府。郑吉累极,竟觉得寒冷的夜风吹在发烫的脸上很舒服,迷迷糊糊地便睡了过去。
*
闻韬策马一路夜奔,郑吉沉睡的身体被他抱在身前。也许是药性让他体虚乏力,郑吉竟真的睡了一路。闻韬带马连夜渡江,鸡鸣之时,方在城内最大的一家客店投了宿。
他将郑吉安置在床上,吩咐客店准备热水,下楼去订餐食。又比了身量,打发小厮去买些干净衣物来。闻韬没带什么人在身边,事事如此亲力亲为倒是第一次。
回房时,郑吉已经醒了,见闻韬推门进来,一双黑湛湛的眼珠子又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闻韬笑道:“你倒是精明,睡了一路,一到就醒了。抱得我胳膊好生酸痛。”嘴上这么说着,人却走过去将郑吉衣服脱了,又将他抱进热水里,自己也除衫坐了进去。
客店很大,闻韬要了最好的房间。所以他们的浴盆很大,很深;水也很高,很热。两个身材修长的成年男子坐在其间,竟不觉得太过逼仄。闻韬双掌按在郑吉背心,将真气在他体内运了一周,见已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他将郑吉身子从热水里慢慢转过来,郑吉睁了眼,就又盯着闻韬看。
闻韬道:“你看够了没有。”
郑吉静静地道:“没有。”
闻韬道:“是该多看看。我这一年偷偷去那石室中看你,发觉聂英奇打穴的力道真是一次比一次狠。你内力越好,他就让你睡得更死。”
郑吉却没什么惊讶的样子,只说了句:“果然是你。”他收起了膝盖,小心地不让两人热水下的双腿触在一起。
闻韬道:“暗帝陵就在那座山上。我这一年都住在山阴。每每傍晚去窄川义庄,坐一晚上棺材,天明时分就到了。不过你放心,这事只有英奇知道。抬棺人从不理会你的身份。”
郑吉似乎没听他在说什么,又看了闻韬一会儿,才道:“你为什么不帮我把睡穴解开?”
闻韬道:“你为了躲我,都躲到了那种地方。”他伸出一只手,贴在郑吉潮湿的面颊上。
郑吉闭上眼,道:“侯爷这是在欲擒故纵。”
闻韬道:“我欲擒故纵,你现在就是恃宠而骄。”
郑吉失笑道:“我又怎么算得上恃宠而骄了。”
闻韬在他脸颊上抚摸着,满意地看着他的身体因为紧张微微颤抖起来,故意道:“我一路上伺候你到现在,你却还在生气,故意冷脸给我看。”
郑吉道:“我早就不生气了。”
闻韬道:“我不相信。”
郑吉微微侧过脸,在闻韬抚在他脸上的手掌内亲了一下。
闻韬又道:“还不算够。”
郑吉没办法地问:“你想我怎么样?”
闻韬认真地道:“我累得要命,没什么力气,你自己上来吧。”
【脖子以下不能描写部分2】
傍晚时两人起身梳洗用餐。闻韬本想把郑吉抱在膝上,谁知郑吉饿了两天一夜,将他手一甩便独自坐到一旁。此刻他专心致志地埋头苦吃,竟看也不看闻韬一眼。
闻韬道:“剑衣阁都要被喑王封了,你这种吃法,是逼我去帝林卖身还俸吗。”
郑吉哼了一声,道:“燕雁来说我也很值钱。”
闻韬笑笑:“你见过他了,不过我还不打算就这样把你卖给他。”说着开始给郑吉剥蟹,道:“你口福还不错,这时节相城的蟹黄和蟹膏都顶顶好,运来此处都还鲜活。”
郑吉吃得头也不抬,只问:“这是什么地方?”
闻韬道:“广陵,甘棠。”
郑吉不仅唉了一声。
闻韬手上剥着螃蟹,嘴里却道:“蟹肉性寒,还是少吃两个。先前病得那么厉害,还不做记性?”又给他倒了一杯黄酒暖胃。
郑吉想起在广陵生病那情形也有些怕,当下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闻韬把盘子移开了,又随口道:“这里离运河口倒是不远。”
闻韬温声道:“别想太多,慢些吃。”说着故意去抢郑吉的蟹腿。
待人收走碗筷,闻韬让郑吉换了衣服,两人去棠湖边行散。
夕阳西下,运河入湖口帆影落尽,湖光一片。不多时,苍苍寒雾连空而起,冉冉新月堕水入江。晚秋风中苇草萧萧而动,映衬江上渔火点点。
闻韬拉着郑吉的手与他走在岸边,道:“明晚渡口就有一艘漕船,你跟着一起回幽州吧。英奇那边我会告诉他。”
郑吉却问:“侯爷去哪里?”
闻韬道:“我回帝林。”
郑吉道:“闵祜被杀,云孟泽已被灭口。侯爷这时候回去,定是难辞其咎。”
闻韬道:“喑王绝不敢动我,他只会想方设法将我赶回幽州。”他松开郑吉的手,独自走到栈桥边,冷冷地道:“他想要逼我走,我就决不能走。况且,李旦和孟夫人都还被扣在帝林。”
闻韬面朝江心站了片刻,薄薄轻氅被烈风吹得紧紧贴在高大傲岸的身躯上。近旁是湖上孤零零的一叶轻帆。
郑吉看着他的身影,竟眼眶一热。
他虽在山中呆了八个月,此刻却也明白,自帝林火并之后,项禹一再发难,喑王推波助澜,将闻韬逼到了何种捉襟见肘的地步。他在此时孤身而返,即使性命无忧,却也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剑衣阁在南方艰难复苏的根芽被一一拔起,拆吃入腹。这在闻韬看来,又会是何等的屈辱?
闻韬转过身,看到他泛红的眼角,轻声问:“你怎么了?”
郑吉问:“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
闻韬见他一脸黯然,将郑吉整个人往怀里压了一压,把他抱住。
郑吉拥着他肩头,又听到闻韬道:“你也许不理解,我以前一直认为你和聂英奇,还有李旦都是同一种人。一旦让你跟得太紧,你不是有朝一日离开我,就是为我而死。”
他松了松怀抱,低头去亲了亲郑吉的眼睫:“我不想你离开,更不希望你死。你却还是跟去了琅琊。但你既已回来,我便会如从前那般信任你,你却依旧总是不信任我的决定。你太倔强,又没那么听话,时常教我很是难办。”
郑吉想起燕雁来的话,心中重重地下沉,身体越来越冷。他已不敢去细想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如果那不过是项禹借刀杀人的圈套。那么他当时的作为,岂非是与其联手将闻韬推到今日之境地?
闻韬似乎发觉了他心中所想,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你很聪明,你当时没有做错。”他揽住郑吉的一只手臂却紧了紧,又道:“只是世人踏入这江湖,有为复仇,有为问道,有为逐利,有为扬名。这些目的你却一个也没有。一个没什么欲‘望和目的,却十分倔强的人,是很难有立锥之地的。”
郑吉道:“运河里的浮沙虽然平日里被水冲着走,但日子久了,总会在下游沉下去的。”
闻韬摸了摸他脑后的头发,道:“你还很年轻,没必要甘于这样的归宿。我有些后悔将你卷进来,却不后悔让你做我的剑衣。”
郑吉低声道:“那就让我留下来。”
闻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而道:“我只能再在这里陪你一天,过了明日的寒衣节,就要赶回宿洲去。”
*
闻韬在运河渡口租了一艘船,带郑吉登船划至江心,没入那点点渔火之中。两人相对而坐,话至深夜,偶尔说起些往事。三更声起,虽无古寺晚钟,江上却远远地传来笛音。一曲鹧鸪飞,活泼流丽,清婉悠远。
郑吉出神地听了半晌,听到闻韬道:“我少时在宿洲,府中曾有一位老家人,吹得也有这般好。这样的江南笛曲,在幽州是听不到的。但此时在江面上听,也太过凄神寒骨。”
此时夜雾更重,风起时已有些刺骨。
闻韬把郑吉抱进船舱中。郑吉被他压在舱内席上亲吻,身体如坠云雾。片刻便衣衫尽褪,发丝纠缠。闻韬初时还只浅浅地动作,后来身下冲撞就越来越激烈,船身也似乎跟着晃动起来。郑吉连呼吸都发着抖,只得软语求他:“你轻一点。”
小舟漂于湖上,舱中云‘雨正浓。拂晓时天色灰白,却是风雨欲来。
作者有话要说: 【脖子以下不能描写部分1】
闻韬将他放在床上,伸手将他靴裤褪下。郑吉双腿打着颤,身前那物早已抬头,将亵裤濡湿。闻韬将一方手帕给他咬住,低声道:“尽量别出声。”便在手指上涂了一层那伤药,分开郑吉的腿,朝他后‘穴探了进去。只几下捣弄,郑吉的下‘身便湿得不成样子。
闻韬一手抚慰挑捻着他的前端,两根手指在他后‘穴那一处揉按着。郑吉死死咬着手帕,才没大声呻吟出来。他腰腹随着闻韬手中节奏起伏着,不过片刻功夫,就颤抖着弄脏了身下的褥子。闻韬将温暖的手掌压在他发抖的小腹上,待他稍稍能透得过气来,又将他包入掌中纾解。
如此这般到深夜,郑吉晕过去又醒过来,汗水将身下被褥弄得湿透,身上的药性才消了下去。闻韬方才放心将他口中手帕取出,为他擦净身体。又将郑吉瘫软的长腿抱到自己膝上,轻轻揉按片刻。
【脖子以下不能描写部分2】
郑吉温驯地笑了笑,光溜溜的身体慢慢滑进了闻韬怀里。他将一双滑韧的长腿盘在闻韬腰上,一手去勾住闻韬的脖子保持平衡,没受伤的一只手慢慢伸到水下,去摸他胯下的硬物。
闻韬耐着性子看郑吉挂在自己身上生涩的动作,手上却碰也不去碰他一下。郑吉的身体紧绷着,连热水也泡不软当中那僵硬的意味。他紧张地闭着眼,扶着闻韬那物,往自己的臀缝之间塞去,却怎么也不得其法,一次次地滑了出来。
郑吉试得额头都是汗水,最后道:“我做不了,还是侯爷来吧。”
闻韬却摇头道:“你既然叫我一声侯爷,就该知道不能让侯爷累着。”
郑吉喘了口气,面红耳赤地叫了他一声兄长。
闻韬笑了笑,扶住郑吉紧张得发抖的脊背,道:“干什么?”
郑吉把水下那只胳膊也抽了出来,双手一齐搂着闻韬的脖子。两人之间都是白色的水雾,郑吉的眼睛里也全是这雾气。他看着闻韬,低声道:“我真的不行,哥哥来吧。”
闻韬亲了亲他眼角,道:“这就对了。侯爷做不得累活,兄长却可以代劳。”他揽住郑吉腰身,轻轻抚弄,道:“你不放松,我怎么进去。”
郑吉这才终于放下‘身段,伏在闻韬怀里。闻韬让郑吉双腿分得更开些,扶着自己的硬‘挺,让那后‘穴把自己含了进去。即使之前被闻韬的手指开垦过,但已过了一夜,到底还有些疼。郑吉虽在热水里泡着,身体却还提着一口气,咬着牙怎么也不肯叫出来。
闻韬无奈地道:“又在忍了。这是最贵的房间,还怕谁来听?”说着抱着他盘在自己身上,却只浅浅地在郑吉体内抽‘插,并不深入。
郑吉逐渐适应了闻韬的戳刺。他身上那一点毒蒺藜上的药性早散了,体内却还十分地敏感。从前两人偶尔亲热时,闻韬总是大方地先把郑吉侍弄舒服。就算是被项禹强迫行事之时也不会这般刻意地吊着。郑吉习惯了痛快的情事,此刻被这柔缓动作弄得体内那一点痕痒渐生,觉得空虚难捱,只想闻韬齐根插进来狠狠捣弄。他搂着闻韬脖子,身体不自觉地配合着闻韬节奏,将自己向对方推去。郑吉只动了几下,当即被自己这孟浪姿态弄得有点尴尬,又停了下来。谁知闻韬竟也不动了,又抱着他换了个姿势,将郑吉双腿大张地正面压在了浴桶内,静静地盯着他看。
郑吉腰身被他按住不能动弹,整个人不上不下地软在水里,难受得不行。他知道闻韬今天铁了心要自己服软,只得软了语气道:“侯爷别戏弄我。”
闻韬倾身向前,缓缓在他身内碾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郑吉喘息着道:“别停下来。”
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水汽凝在他头发和睫毛上,嘴唇、光洁的裸肩和锁骨的凹陷里都是亮亮的水光,脸上身上都水汽蒸熏得一片潮红。闻韬看得身内火起,压着他大腿就狠狠地操了起来。他动作太猛烈,郑吉怕被他按进水下,只好紧紧抱住闻韬肩脖。他身内被一下一下顶得阵阵发软,又咬着牙根不敢大声呻吟,手臂一软竟好几次滑进水里。闻韬起先将他捞在怀里狠狠地干他,又翻过身做了一回。
及至擦干身体到了床上,郑吉这才发现外面已是近正午,阳光照进窗内,大半间客房地板都是亮堂堂的反光。楼上楼下行走话语之声不断,窗下市集中更是人声熙攘,一片叫卖吆喝。
两人厮磨片刻,又不觉兴起。闻韬翻身将他压住,抱怨道:“玩物丧志,纵欲败度。”郑吉顺从地躺在闻韬身下,用一双清澈眼眸静静地看着他,足弓却勾住了闻韬小腿,轻轻地滑蹭了几下。他脸皮虽薄,也会害羞,情动时却也没什么扭捏的小儿女态。眼下做着这种情挑之事,脸上也是一片坦然。
闻韬附身去啃他锁骨,道:“白日宣淫的时候怎么更大方了?”
郑吉低低呻吟着:“外面越吵越好,不会听见。”
☆、来客
聂英奇打开了石门,他半月前留书与郑吉在今日见面。
他带回来许多东西。有风肉、鸡蛋、大米,还有木炭和衣衾。天气正在越来越冷,郑吉住在这石室中,总是需要取暖。但他发现自己似乎白费心思了,郑吉并不在石室中。他所有的东西都被整理好,扎成小小的一捆,丢在铺盖的角落中。
傍晚时,石室外溪谷中传来几声轻响。不多时,郑吉从那裂缝中爬了进来。他看到聂英奇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铺盖上,地上是成堆的风鸡、香肠、鸡蛋和米袋,还有很大一筐木炭。他手边甚至有个大包裹,里面露出些皮毛与织物来。那只有点眼熟的灰鸽子亭亭玉立地停在站在他肩上。
郑吉不由得有些羞愧。
而聂英奇似乎并不生气,只看着郑吉道:“新衣服很漂亮。”
郑吉低头看了看,他身上是闻韬让他换上的一身胡服,窄袖紧身,腰上束着革带玉扣,很是华丽,却被他在爬下崖顶时弄得又湿又脏,皱得不成样子。他看了一眼那鸽子,道:“你怎么也开始驯鸽了?”
江湖上许多门派都有自己的信鸽乃至信鹰系统。剑衣阁自然也有,平日却都由李旦在打理。
聂英奇道:“你竟不认得它了吗?”他抓起那羽鸽子,展开一扇翅膀给郑吉看,道:“这就是当年你带去广陵的那羽,飞得比阁中信镖快了十余日,也算救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