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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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追逐-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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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有钱就买得到啊?上回我跑了三家书局才找到的,而且是最后一本了。我不管,你去给我买一本回来。”
  “叫我买他的书?门儿都没有。要嘛赔钱给你,要不就算你倒霉。”
  “月!你……你真是女流氓。”如芬跺脚。
  “谢谢!”她头也不回地往教室走去,谁知又在教室门口遇见了陈辉。
  “喂!你这个奸细,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她没好气地说。
  “别说这么难听嘛!我看他是好人才……”
  “你看得出好人坏人?这么厉害?那教教我吧!教我怎么样才能看出一个人会不会出卖朋友。”
  “宋依月,你……”陈辉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让你骂个够吧!反正我说不过你。”
  “我才没空骂你。让开啦!我要进去占个好位子,方便打瞌睡。”
  “谢老师的课这么精彩,你还睡?”
  “要你管?”她瞪他。其实她从不在这堂课睡觉的,只不过她昨天失眠,一夜没睡,怕撑不下去。
  “火气这么大?”阵辉委屈地喊。“喂!他是打了你还是骂了你?让你这么讨厌他?依我看他是个善良又老实的人,根本不会得罪谁的。”
  “哈!你不过见他一面就全倒向那一边了,真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理智。”依月对他嗤之以鼻。
  “有些人只要说几句话就能成为好朋友。”陈辉不服气地说。“叫张松年眼镜不用赔了,他——你讨厌的那个人已经替你赔了。”
  依月瞪大了眼睛:“他?谁要他多事了?你……哦!难怪替他说话,原来被一副眼镜收买了。”
  “我不是。”他说得很大声,也许是心里真觉得自己不是吧!
  “不干我的事。”依月说:“他高兴给你眼镜就给你,反正该赔你眼镜的是张松年,不是我。”
  “你……你真不讲道理。”陈辉也有些火大了:“真不晓得张松年干嘛浪费那么多精力去追一个凶女人。”
  “你再说!”依月向他靠近一步。
  陈辉对她扮个鬼脸,进教室去了。
  依月气呼呼地进了教室,发现自己既没有上课的心情,恐怕连睡虫都被气跑了。
  由于是风评不错的一堂课,前面早已没位子了;依月只好在后头找了个位子坐。
  什么东西嘛?大家都选在今天来烦她,她有什么错?
  好吧!也许她是不该撕如芬的书,依月不情愿地承认。但那又怎么样?她有权利讨厌一个人吧?
  就在她正气着,教授进教室了。
  依月纳闷地发现教授笑嘻嘻地进门,而且一进门就东张西望的,看见她时,甚至朝她笑笑。
  她当然也挤出了个笑容。看来教授运气好,有个好心情,不像她……唉!
  既然无法打瞌睡,而教授似乎又特别注意她,她也就集中起精神来听课、做笔记。当她正随着教授口述把重点记下来——“东西德终于能够……”
  咻的一声,一小假粉笔朝她飞过来,准确地打在她的头顶上。
  依月立刻站起来:“谁……”她正想指着某人骂,才发现教授手上那另一截粉笔,话到舌尖又吞了回去。
  “宋依月!你没在听课?”教授问。
  “我……”她想高声说“有”,她甚至有详细的笔记可以做证,可是似乎没机会让她说下去。
  “好了!下课到办公室找我……”
  “我……”
  “我会给你适当的处罚。坐下吧!好好听课。”
  依月本想大声反驳。这辈子就这堂课最认真上,竟然被冤枉了,不抗议行吗?
  可是同学们都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他们知道以她的个性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闹上一闹,当然陈辉也这么想。
  看见陈辉似笑非笑的眼神,依月忽然改变了主意。闹什么?她才不想让他们白看戏了。于是她乖乖坐下,教授也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讲课。
  依月这时才开始没听课的,拿了笔在纸上乱涂。今天是什么狗屁日子?连教授都来惹她。
  依月看着掉落在桌前的粉笔头,考虑了一会儿,终于把它捡起来,趁教授回头写黑板时,把粉笔用力朝陈辉丢去。
  “哎哟!”。陈辉摸摸后脑。
  教授转过身:“谁呀?叫什么?嫌考试范围太少了是不是?”
  依月一副无辜的样子,笑都没笑,不过心情似乎好多了。开玩笑,小时候打捧球,她好歹也是个投手呢!
  第三章
  星期天,一个原本美好的假日。
  宋依月百般不情愿地按停了闹钟,心情郁闷得简直想大叫了。
  闹钟?
  看看隔壁的床,惠伶睡得正熟,她几乎嫉妒得想再躺回床上去。
  费尽了好大的意志力,依月用了十分钟刷牙、洗脸、换衣服,捉起包包准备出门时,电话铃响了。
  谁会在星期天早上八点十分打电话来?
  依月心里早有答案。
  不晓得为什么,那家伙从不放过每个星期天。有时她刚好有空,心情也不错,会和他去看看电影,打打羽毛球,逛逛街。不过今天她没时间,也没兴致。
  “喂!”她不耐地拿起筒。
  “喂!依月吗?是我。”
  “我知道是你。张松年!干嘛?”她没什么耐心。
  “我……星期天嘛!要不要上哪里去玩?我陪你去。”他小心翼翼地说,似乎由她的口气知道她心情欠佳。
  “不去。我有事。”
  “能不能告诉我是……是什么事?也许我可以帮忙。”
  “你是我爸爸啊?我有什么事还得向你报告?告诉你,谁都帮不上忙,你省省吧!”
  “是不是……你另外有约会?”他问。
  “对啦!对啦!我快来不及了,不跟你扯,你找别人陪你吧!再见!”
  “依月……我……”
  “什么啦?”
  “回来……打电话给我,好不好?”张松年非常无奈。
  “有事啊?”
  “嗯……晚上请你吃饭。”
  “哎呀!晚上再说啦!我真的要挂电话了。”说完,连“再见”也懒得再说就把电话挂了。
  走在路上,她反省了一下,好象不该对无辜的张松年这么凶,是她自己心情不佳,难道他就该倒霉?
  其实全是谢教授的错,他根本就是个阴谋者,随便栽个罪名给她,就要她当免费劳工。
  改考卷?多无聊的工作啊!比得上在家睡大头觉吗?全班没烧香的人一定不少,为什么偏偏找上她?
  谢教授家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上回曾全班一起去包饺子。可以搭车的,不过依月选择用走的,因为她忽然不想那么准时了,反正她很无辜,是老师像秦桧一样奸诈地陷害她、利用她,难道她还得义无反顾?
  九点整,她按了谢文清家的门铃。
  开门的正是谢教授本人,他脸上堆满了笑:“咦?迟到了喔!”
  “肯来就不错了!我说过我没打瞌睡,连笔记都拿给你看了。老师!你不公平。”
  她没笑容地说,明显是在抗议。
  “是吗?好!就算老师看错了,已经当着同学们的面说要处罚你,总要说到做到,维持一下老师的尊严嘛!你就当是自愿帮我,不行吗?”谢文清笑着说。
  依月还能怎么说?教授都这么低声下气了,而她反正都到了这里,就这么离去也说不过去。
  “行。”她也露出笑容:“只要老师下回别再冤枉我就行了。那考卷呢?要在哪儿改?”
  “哦!……书房。”谢文清指指一扇门:“就是那儿,你先进去,我让你师母倒两杯饮料。”
  “不用太麻烦了。”
  “不会!应该的嘛!”其实阿秀买菜去了,这件事他打算先瞒着她,等阿澈真追上了依月她姐姐,老婆会多感激他呀!谢文清笑着想。不过他这样鬼鬼祟祟的还真像别有用心的变态教授呢!他吐吐舌头。
  依月皱眉看着教授。不明白他那多变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管他呢!做事吧!
  早改完就可以早些走。
  她耸耸肩推开书房的门。
  三十分钟的等待对林澈来说竟有如一辈子。
  他手中的笔无意识地在稿纸上涂着、写着,而当他发现纸上除了慕云的名字凌乱地四处散布,还有许许多多依月的字样;这令他吓了一跳,笔险些由指尖滑落。
  什么时候开始,见依月一面变得那么重要?
  他只是为了问清慕云的事啊!心底另一个声音说。
  是吗?那第一次学校演讲时见到依月,心中的喜悦全为了可以得到慕云的消息吗?
  这……应该是吧!那个声音减弱。
  好吧!可是她恨你啊!这不是比得不到慕云的消息更令你伤心吗?
  我……我不希望她恨我。
  好极了。可是为什么呢?慕云的父母也恨你,你就没那么介意?
  她……依月从前……是我的小妹妹,我们很谈得来,所以我不希望事情变成如此……。
  哦?好!那待会儿她来了,你是要问慕云的事呢?还是向她说明当年毁婚的原因,让她别再恨你?
  我不该说的。
  那就是还得问清慕云的近况罗?记得吗?你想完全忘了她的。那声音提醒他。
  我没忘。可是……我总该知道她幸福不幸福吧?
  你觉得那是你的责任?
  难道不是?他反问。
  然后那声音没了。仿佛也不知如何回答。
  林澈揉掉那张稿纸,想着依月也许不会来了;以她的个性是很有可能把教授的话完全搁在一旁。
  他不很同意姐夫的方法,可是如果依月真会因此而到这儿来,他们就可以不受打扰地好好谈一谈,也许……很多问题都可以得到答案。
  门被推开,这回他手中的笔真掉到地下。
  依月一进门,林澈刚好站起来,两人四目相对,各有各难以形容的心情。
  “你……你……”依月指着他:“你在这儿做什么?”
  “谢文清是我姐夫,他和我姐姐结婚一年多了。”他简单地解释。
  依月并不笨,她全明白了。
  “你真无耻,要教授用这种方法骗我来。我想……这儿并没有什么考卷要改的吧?”
  “你不要这么生气,我并没有恶意。”
  “我知道。你只是想知道姐姐的消息。如果我不告诉你,下回你可能要绑架我了。”依月看着他:“林澈!没有必要吧?我说过我姐姐已和你完全不相干了。”
  她冷淡地说。
  “你……”林澈叹气:“你就告诉我吧!对你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也许姐夫用这种方法要你来是错了,可是我只想跟你好好谈一谈,除了谈你姐姐的事,也可以谈其它的。以前我们虽只见过几次面,不也都谈得很愉快……”
  依月冷笑:“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姐姐嫁到美国后只回来过两次,在家的时间也不过三天,她还是一样,没有多大改变。我怎么告诉你她幸不幸福?幸福不幸福会写在脸上吗?以姐姐的个性,再苦她也不会说的。”她停了停,又说:“不过你放心,我看过她最不快乐的时候,就是你要和她解除婚约的前后那段日子,现在再怎么样也不会比那段日子差吧!”
  “她没有和你说起在美国的生活情况吗?”林澈并不介意她带剌的言语,仍轻声问。
  “有。不过说的不多,只说已渐渐习惯了那边的生活。”她耸耸肩。
  “你……你姐夫呢?他对她好吗?”
  “哈!说来很可笑,我从没见过他,只见过照片。姐很少提起他……”她看着他:“这样说……是否满足了你的优越感?”
  “依月!……”林澈挫折感很重,她把他当成一个完全没有荣誉感的男人。
  依月不想继续和他说下去。她要离开,走出这个骗局,也许再和张松年安排一些节目度过假日。
  “我要走了。”她说着去拉房门。
  林澈一时情急,跨了几个大步过去将门压住。
  “你……你干嘛?”依月叫。
  “先别走,我……”该死!他究竟该如何留住她?
  “还有事吗?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姐姐的事我知道得很少,你有种的话,去问我爸妈啊!他们一定可以说得更详细。”她狠狠瞪他。
  “别说你姐姐,谈……谈谈你吧!”他热切地说:“说说你的大学生活,你的休闲活动,你的……你的男朋友……”他觉得心一痛。怎么了?她有男朋友并不奇怪啊!
  依月无法置信地看着他,她甚至想指着他高挺的鼻子,或干脆拉乱他扎在颈后的头发。
  “你说什么?这会儿你又不想说我姐姐了?谈我?我有什么好谈的?你这可恶又善变的男人,别告诉我你现在注意的是我,爱上的是我……”她有些丧失理智地大叫。
  林澈脸色苍白,而他的表情让依月停住了。她摇着头,不相信自己的猜测。
  他是什么意思?
  他那种哑口无言的样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澈的心跳得好快。他不晓得自己怎么了,话都说不出来。
  反驳她呀!
  告诉她她在开玩笑。
  他们就这么看着对方,几秒后依月才反应过来。她用力推他:“说!你是怎么回事?你说!”她对他吼叫。
  “不是!你听我说,我……”他怎么说?心好乱啊!
  “你怎么样?”她又推他:“你早忘了我姐姐了,是不是?这些年来,你这花心大萝卜究竟换过多少个女朋友?你数一数,你数一数啊!”
  林澈拉住她的手:“你冷静一点,依月!我可以解释,我绝对无意……”无意什么?无意要爱上她吗?老天!他该怎么说才好呢?
  此时外头响起敲门声,是谢文清:“阿澈!你和谁吵架了?开开门,让姐姐进去。”
  林澈只有放开她的手,将书房的门打开。
  谢文清和老婆走进书房;他看着依月的脸色,皱眉问道:“宋依月!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秀心头一惊,仔细地看看她:宋依月?她不就是……“你……你……”林秀指着她,心里明白了些什么。
  依月面无表情地说:“我是宋依月,宋慕云的妹妹,好久不见了,林姐姐!”
  谢家客厅一片凝重的气氛。四个人坐在沙发上,谁也没说话。而不知情的谢文清抱着儿子,着急地等着他们谁先开开口,告诉他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来做什么?”先说话的是林秀,她的口气中没有一丝欢迎的成份。
  依月看了看谢文清,懒散地靠向椅背:“改考卷吧!我想。”
  林秀疑惑地以眼光询问丈夫。
  “是我要姐夫约她来的。我有事要问她,不干姐夫的事。”林澈说话了。谢文清只能朝妻子点点头,不过仍招来一个白眼。
  “我弟弟和你姐姐不是早就没瓜葛了?”林秀又看向依月。
  “我也是这么告诉他,可惜他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林澈太善良了,才会任你们这么欺负。”
  “姐!……”林澈摇摇头,示意她别再说。
  林秀不理睬:“事情过去就已经过去了,我不明白阿澈还有什么好和你谈的,照我看,你姐姐不值得我们阿澈再留恋一分一秒。”
  “姐!你……”林澈皱眉。
  “是啊!”依月冷冷笑道:“我相信他绝对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回忆我姐姐,以他多情、滥情的个性来看,我姐姐不过是他众多女友中可怜的一个。”
  “你竟敢说这种话?”林秀气愤地指着依月:“你姐姐,那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她才是滥情呢……”
  “姐!你真的不要再说了。这是我的事,而且……你也不该这么说慕云。”林澈认真地对姐姐说。
  林秀又气又无奈,深深叹息:“你……为什么你要……唉!……”
  依月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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