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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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追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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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真的不要再说了。这是我的事,而且……你也不该这么说慕云。”林澈认真地对姐姐说。
  林秀又气又无奈,深深叹息:“你……为什么你要……唉!……”
  依月站起来。
  “我看不懂你们姐弟在演什么戏。既然没有考卷要改,我要走了,我还有约会呢!”她走到大门口,又回头道:“我男朋友可只有我一个女朋友,不像有些人,交过一个又一个。”她深深地看了林澈一眼,发觉他也在看她,而且看得那么专注。
  依月转开头,伸手开门。
  林秀跳了起来,气极了似地指着依月:“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要暗示林澈是花心的、是不专情的?看看他写的书吧!你仔细去看一看,你会明白他是怎么样一个深情的傻瓜。”她叫道,还叫出了泪来。
  依月盯着她几秒钟,还是拉开门走了。
  林秀在沙发上伤心地流泪。
  林澈撕过面纸递给她,苦笑着说:“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是我弟弟,我怎么能看你这么被人欺负?”林秀吸了吸鼻子:“那女孩真凶,她什么事都不知道,还敢指着你骂。”
  “我就是不要他们知道嘛!”林澈仍是一贯地好脾气:“好了啦!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好哭的?”
  “我就是气不过。人善被人欺,真是一点也没错。”
  谢文清在一旁抱着孩子,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这时他见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忍不住也开口了:“喂!谁好心告诉我一下,事情怎么会是……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都是你啦!多什么事!”林秀白了他一眼。
  “我说过和姐夫不相干的嘛!他什么都不知道。”林澈替他解释。
  谢文清看看他:“喂!你就告诉我吧!让我可以加入讨论。”
  “改天吧!”林澈苦笑:“这故事……太长了,而且我也累了,想休息一下。”
  “大白天的……”
  “让他去啦!你看不出他心很烦吗?”林秀对丈夫说。
  谢文清除了吐吐舌头也不能说什么。于是林澈就回自己房里去。
  躺在床上的他一直回忆书房里的每一幕情节,每一句对话,越想越觉得心慌,越觉得手脚发冷。
  好久以前他就以为自己再也没有“爱”可以付出了。在慕云之后,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子能在他心里停留。是不是他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悲伤堆积起来,营造了一个凄美的心境,告诉自己一辈子只会爱她一个?
  他不知道。
  尤其在依月出现后他更无法确定自己的感情。
  老天!不会的,绝不可能。
  他和依月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不会超过十次,更何况她还是慕云的妹妹。
  那不过是关心吧!一种渴望友谊的自然反应,并不是爱。
  那为什么当她说出那种荒谬的假设时,他就那么楞在当场,话都说不出一句?
  林澈苦闷地叹气。
  会不会呢?
  会不会他就像依月所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滥情者,无法对一个人忠心?
  系在颈后的发带又令他觉得不舒适,于是他伸手将它取下,远远地拋向一旁。
  就一天吧!让他的心自由一下,什么也别想。
  他闭上眼睛。
  黑暗遮去了一切,依月的脸竟仍在眼前。
  他又坐起来,将脸埋入双手中。
  他好怕。
  老天!他真的好怕。
  依月离开谢教授家,刚才装出来的高傲气势全不见了。她像个游魂似地走在路上,对眼前的一切仿佛视而不见。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竟然……竟然用那种眼神看她。依月真想尖叫,他为什么要如此扰乱她的心?
  她真的恨死他了!尤其无法忍受他在姐姐之后曾有过无数个女朋友的念头。那太恶心了!亵渎了他和慕云姐曾有过的感情。不过也许在他心里,每个交过的女友都只是过客,无法长久停驻心头。
  瞧瞧他老姐把他说的像个可以为爱而死的爱情烈士,看来她是不清楚林澈的“毁婚记”吧!否则怎么还能说得那么肯定?
  叫她看他的书?不用了!依月不屑地想。写一些恶心的诗句,厚颜地谈论爱情,这样的书她才懒得去看。主要她对作者了解太深了,无法产生像如芬那种梦幻似的崇拜。
  想起如芬,又记起她撕破的那本书,心里有一点变态的快感,这足以使她忘记林澈的姐姐竟那么说姐姐。
  回去吧!今天真是累。
  她是该好好睡个觉,至于张松年说请她吃晚饭……还是算了吧!惠伶说他在追她,追得好可怜,依月本身却没有多大感觉。
  她是个怪人,从以前就是。
  既然她没那个心,也许不该再答应他的约会、和他出去,惠伶是这么劝她的。
  其实她更想一个人静一静呢!
  林澈的影像竟又浮现了。她双手一阵挥舞,试图将他挥走,甚至——打散。
  夜深了。
  林秀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谢文清从洗手间出来,见妻子又叹气了,便上床将她搂进怀中。
  “怎么了?睡不着啊?”他轻吻她的头发。
  “想起阿澈我就难过,他……唉!这孩子好象都不会替自己想一想。”林秀的头倚在丈夫胸前,感叹地说。
  谢文清稍早已经由妻子这儿知道林澈取消婚约的事;他觉得林澈有他自己一套处理事情的态度。虽然不见得大家都能接受他的做法,可是他实在是现代人中少数会替别人想的人。
  “阿澈应该不会后悔他当年的决定。我看他本性如此,不会太积极去追求不属于他的东西。”他对妻子说。
  “那也不该静静地任人冤枉啊!”林秀叹口气:“我想他还爱着那个女孩子,从她之后,我没见过阿澈和别的女孩交往。”
  “缘分没到嘛!”
  “我说是他死心眼!”林秀说:“我们家可只有他一个男孩子,要是他就这么下去,不是完了吗?”
  “不会啦!阿澈自己会处理他的感情问题。这种事我们也不好插手的嘛!”
  “也不见得。喂!老公!你替他留意留意嘛!有什么好条件的女学生就介绍给阿澈认识。好歹他现在也是个有名气的作家,要找个女朋友应该不是难事。”
  “是不错,可是……我想他不会肯的。”
  “试试嘛!也许刚好就有『来电』的感觉呀!”她说,抬头看看丈夫。
  他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老婆!他是你弟弟,你还不了解吗?如果我们太干涉,阿澈也许会生气。”
  “我就没见他生过什么气。”她没好气地说:“人家那么侮辱他他都不当一回事,有时我看了就一肚子火。”
  “是阿澈修养够,这种人很少见了。”他让妻子睡好:“好了!你该睡了,待会儿儿子又要喝牛奶,你还得忙呢!别想那么多了,阿澈的事他自己会处理。”
  “处理?当年就是他自己胡搞才会弄成这样,如果跟我商量一下……”林秀抱怨着。
  “男人的心你不懂嘛!”他笑着说。
  “不懂?”她斜眼瞧他:“你在想什么我还不全都知道?”
  “哦?那说说看啊!我现在在想什么?”他微笑着。
  “哼!你想我快点睡,别再啰哩啰嗦的吵你,对不对?”她嘟起嘴。
  谢文清慎重地摇头:“真可惜,猜错了。”他抱住她:“我是希望你别睡,我们……”他在她耳边说了说。
  林秀脸红了:“不正经。”她嗲道。
  “太正经了平平怎么会有弟弟妹妹呢?”说完他深情地吻住老婆。
  “月!你——你是不是恋爱了?”
  依月口中刚喝的水喷了一半,她瞪着惠伶,仿佛她刚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疯啦?胡说些什么?”
  “我看你整天闷闷不乐,不是发呆就是叹气,如芬每回失恋都是这么开始的嘛!”
  惠伶委屈地拿面纸擦脸上的水。
  “喂!别拿我跟那个花痴比。”她叫。
  “你这么说如芬太不厚道了吧!经常恋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坏事。”
  “反正别拿我和她相提并论。”依月往床上一坐:“我只是有些心烦,和恋爱全然无关。”
  “那你究竟在烦什么?期末考就到了耶!”
  “我也说不上来。”依月耸耸肩:“如芬呢?我撕了她的书,她还生我的气吗?”
  “不会啦!恐怕她最近根本没空理我们。她在那什么文艺社四处打听何思云的消息。我说她真是迷他迷疯了,只见过一次面就……哎呀!她总是这样说。”
  依月闭闭眼。天!又是他!
  “结果呢?有没有进展?”
  惠伶点头:“好象说何思云就住在谢教授家。月!他不是你的导师吗?你有没有听他提起过?”
  “没有。也许是那家伙不想让人知道吧!”
  “那家伙?”
  “何思云!”依月不屑地应道。
  “月!你还是讨厌他啊?干嘛说他的名字好象在说杀人犯、变态狂一样。”
  “没错!我就是讨厌他。如芬真是有毛病,她以为光凭一个人的外表就可以了解他?哈!差远了,他是个伪君子、负心汉……”依月激动地恨不得把所有骂人的话都用来骂他。
  惠伶昂起眉头,不解地问:“月!你认识他啊?”
  依月想了想,终于点点头。
  “他就是林澈,我姐姐以前的未婚夫。”
  “真的?”惠伶眼睛睁得好大。她是知道这个故事的,只是人生际遇也太巧妙了些,依月竟然会在如芬的强迫下参加演讲会,还遇见了他。“难怪了,难怪你打开始就不喜欢他。你早就认出他了,是不是?”惠伶记起依月在会场上提出的那些问题。
  “在他演讲的时候。”依月说:“喂!你可别告诉如芬,否则我从此没安静的日子过了。”
  “我了解。”惠伶笑道:“后来呢?你们还有没有碰面?”
  “有。昨天。”
  “昨天?你不是去帮教授……”她恍然在悟:“他真的住在谢教授家啊?”
  “谢文清是他姐夫。”依月说。
  “好巧喔!”
  “巧什么?他故意骗我去,还不是要问我姐的事。”依月气愤地说。然后她又想起他们四目相对……老天!她快疯了。
  “结果呢?”惠伶很好奇。
  “没结果,我们针锋相对,不欢而散。”
  “就这样?”
  “不然还要怎样?我根本懒得和他说话。”
  “你姐姐不是嫁人了吗?我想……说不定你们有可能……”
  依月丢过去一个抱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可能!绝对不会的!不会的!”她大叫。
  惠伶有些吓住了。怎么回事?她不过是开开玩笑啊!
  “月!你……我只是开开玩笑嘛!这么激动做什么?”
  依月这才发现自己太神经质了,可是没办法,她心理就是莫名其妙觉得沮丧、不安。
  “别……再也别拿他跟我开玩笑。我看不起他,我应该是看不起他的。”
  她的神情好奇怪,惠伶想。不过她别再提何思云的事了,依月好象真的是很讨厌他,但……似乎又不是真的是讨厌……。
  “对不起!月。”惠伶说:“昨天……张松年来过电话,晚上九点多吧!我说你睡了,他好一阵子都不说话,然后才说谢谢,挂电话。我看他那个样子好象等你电话等了好久……月!你答应给他电话吗?”
  依月摇头。
  “我没答应。可是……我是该打个电话给他。”她想起他要请她吃晚饭的事。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一定等她等得没吃东西。
  她觉得好累,不想有人为她这样,那是一种压力,而她最讨厌压力了,不管来自哪里,基于什么理由。
  “也许你该和他说清楚,我看他是个痴情人……月!你可要婉转一点,不要太……太伤害他。”
  “你觉得我会拒绝他?”依月淡淡笑道。
  惠伶点头:“你不爱他,否则这么多年了,早被他感动了。你知道吗?除了你,大家都被他感动了。高中就追你,追到现在。”她忽然想起:“月!听说他可以上国立大学,却为了你……”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依月打断她:“我不喜欢人家把原因归到我身上。也许你们都觉得他这么做是对我痴心的表现,可是我却认为一个男人应该把爱情和自己的志向分清楚。如果我喜欢他,他不念这个学校我也不会忘了他,我若对他没感觉,他成天在我身边也不能改变什么。”
  “你这么说听起来还真有点太冷漠了,他总是喜欢你才……”
  “才给我那么多压力?”依月苦笑:“你想想看,他是在压迫我。如果我终究没理会他,一定有很多人在背地里说我没心肝、不知珍惜。幸好我向来不吃这一套,人家要说就去说;反正在我的看法,爱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它应该是给彼此更大的空间。”
  “追你是得辛苦些,谁叫你那么不容易被感动?”惠伶笑着说,把她刚扔过来的抱枕扔回去:“暑假有什么打算?回家吗?”
  “回家是一定的,不过不会一直待在家里吧!太闷了。唉!考完试再说吧!要是哪科被当了,暑假就不好过了。”
  “那还不快念书?瞧你这样哀声叹气,无精打采的,被当是很有可能的。”惠伶说。
  “好啦!管家婆。”
  惠伶白她一眼,两人相看笑了笑。
  假期,就在不远处了。
  陈辉正用电话和林澈聊天。他这个人很有意思,陈辉想;要聊什么他都可以陪你,绝不会让你觉得不搭线。
  他们先聊了天气,然后说起林澈到过的国家,谈到他写过的书。后来陈辉不经意地提起依月。
  “最近见过她吗?”他问林澈。
  话筒那端沉默了几秒,然后是叹息。
  “有。两天前。”
  陈辉没有多问他们是怎么碰面的,只说:“怎么?谈得还好吧?”
  “事实上……很不顺利。”
  “耐心点。”陈辉说:“我也在等她原谅我,结果她今天就主动跟我说话啦!
  我说过,她气消得很快。“
  林澈在那头苦笑:“那……她还好吧?”
  “看起来不错,不过我没和她多谈什么,快考试了,大家都没时间。”
  “你却有时间和我聊天?”林澈问。
  “哎呀!书念久了好烦哪!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有事告诉你,很重要的情报哦!”
  “哦?是吗?”
  “今天好巧啊!我要进教室前刚好看见张松年来找依月。张松年你知道吧!我提过的,追她追得好勤的那个。我经过时听见依月约他明天下午要见面,说有话对他说。喂!老兄!你想依月会不会终于决定答应他的要求,和他交往?”
  电话那一端,林澈的笑容逝去。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陈辉催促着。
  “哦?……没什么。”
  “很担心吧?”陈辉笑道:“我知道他们约在哪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林澈摇头。
  陈辉早已料到他的个性不会做那种偷偷摸摸的事。
  “我就知道。”那……要不要我替你去……“
  “不!不要。谢谢你!不过……”林澈声音略带伤感:“那样做的话,她恐怕会更讨厌我。”
  “万一她真成了张松年的女朋友,她讨厌你到什么程度不就没什么差别了?”
  “不!可能的话,我想和她做朋友,不希望她……以那种厌恶的眼神看我。你听我的,千万别跟去。”
  陈辉说不过他,只好大大叹了口:“算了!谁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说这样就这样吧!我会再替你注意,如果大家都说他们成了一对,那就是真的啦!我看你也可以放弃了。”
  “我——”林澈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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