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得失叹了一口气,“或许还要其他条件,其实你可以试着找找女娲族,她们是镜的制造者,应该知道它的使用方法。”
女娲族,张玄无可奈何地笑了,没错,女娲族是发明创造一族,无论神器还是神兵都是女娲族的产品,他们最高境界就是制造了人!可哪有说找就能找到的?
“玄,以后的路要靠你了,希望镜能帮到你……”说罢,得失一挥手,张玄眼前又是一道强光,整个人被拽离。
再次睁眼,手中是已不再闪光的镜,身边是微冷的潭水,脚下一蹬,游回岸边,而那少年还傻乎乎的蹲在岸边。
张玄朝那少年喊道:“喂!有没有干衣服?”
张世怀点了点头:“有!还有……我不叫喂,我叫张世怀!”说完,张世怀朝林子里走去,他自己的衣服都很破,也短小,张玄比他高了一个头,不适合,相反,在林子里可有不少死人衣服。
张玄愣了愣,他也姓张?有趣,难怪觉得这么亲切。等在岸边,不一会,张世怀就捧着一大堆衣服回来了,有男有女,什么都有。他疑惑地问道:“神仙不是可以自己变衣服的吗?”
“呵呵,我不是神仙啊。”张玄笑了,随便捡起一件衣服,似乎是男装,便走进屋子。
张世怀愣愣地看看张玄,又看看深潭,兀自说道:“不是神仙怎么会飞?”
张玄换上干衣服,衣服上有股青涩的泥土味,也不知那小子从哪里捡来这么多衣服,天哪,该不会是死人的吧。想到此处,张玄鸡屁掉落一身。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还讲究些什么?
用根红绳,将镜挂在脖子里,到也是个挺好看的挂件。顺便将这间屋子看个仔细。
屋子分三间,先前自己睡的是卧室,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木厨,而且开了扇门,出去便是小溪,到也方便。
旁边有一帘子,应该还有另一间。
撩开帘子是客厅,还有炉灶,有张方桌,三把木椅,桌的一边抵墙,正与大门相对,墙上挂着的居然是一副白虎图!
这白虎图张玄熟悉地不能再熟悉,正是张家家传虎图,虎图是由特制材质做成,千年不腐,万年不湿,遇火不熔,遇水不化,是张家身份的象征。但一旦离开张家,便会化为乌有。
张家祖训:“人亡图不亡!”
如此说来,外面那叫张世怀的小子岂不是张家传人?张玄吃惊地怔愣在原地,自己居然遇到自己的祖先,而且这个祖先没有半点灵光!
正在这时,张世怀端着两只冒着热气的碗走了进来,将碗放在桌上,问道:“神仙姐姐可要吃?不过神仙姐姐到底是神仙,躺了三天,滴水不进,居然也这么精神。”
被张世怀这一提醒,张玄当即跌坐在椅子上,原来自己躺了三天了。不知天行如何?
昏迷了三天,醒来后就知道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让她一时大脑停摆。先是天启爆炸原来是他们一手造成,再是镜带着他们穿越了时间,三是面前这个没有半点灵光的穷小子,居然是张家传人!
张玄的脑子开始发胀,鼻前是阵阵诱人香气,不管了,先吃吧。于是,张玄毫不客气的大吃起来。
看着张玄的吃相,张世怀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这位神仙姐姐好能吃,居然把他那份也吃了。
胃部被填充的感觉让张玄不再无措,擦干净嘴巴,朝着发傻的张世怀不好意思地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全吃了,还有啊,我不是神仙,所以你以后别叫我神仙姐姐,我叫张玄,跟你还是亲戚关系呢,对了,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哥哥,应该有这么高,衣服很奇怪。”张玄在张世怀面前比划着。
张世怀眨巴着眼睛,这个姐姐也姓张,还是自己的亲戚?难怪觉得亲切,于是努力地想了想,摇了摇头,见张玄的眼神渐渐暗淡,小心说道:“当时光球炸开的时候,我看见两个人,一道白光射向东方,我想应该是姐姐你。还有一道青黑的光射向了南方……不知是不是姐姐说的哥哥。”
张世怀的话给张玄带来了希望,她双眼泛出泪光,脸上满是欣喜,整个人顿时容光焕发,一扫病容,看来只要往南方找就会有天行的消息。不过首先是把身体养好。张玄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很不稳定,似乎还有一点内伤。想起白虎图,张玄问道:“你父母呢?”
“爹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张世怀落寞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张世怀哀伤的表情让张玄心生怜惜,原来他们同病相怜,张玄微点着头,心想这小子可能被封印了,正色道:“那你知道你真正身份吗?”
张世怀惊讶地扬起脸,瞪大了眼睛,望着张玄,不知为何这个姐姐让他安心,他想告诉她一切!于是,他异常严肃道:“我是张家传人!”可随即泄气道,“但我不明白张家传人是什么意思,父亲是在我不会说话的时候死的,后来,母亲只告诉我,我是张家传人,是个很神圣的家族,让我守护好这个屋子里的每样东西,便去世了,所以……我一直不明白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张玄暗道。她站起身,仔细地打量着张世怀,张世怀被张玄瞧地耳根子发热,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张玄阴沉说道:“你父母说地一点都没错,张家是个神圣的家族,张家传人四个字,背负的是神圣的命运,你可愿意接受?”不知为何,张玄觉得自己遇到祖先是天意,难道天意让她帮助张世怀接受张家命运?
张世怀扬起脸,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
张玄继续说道:“一旦接受,你就不再是普通人,看见的世界也不再是现在你看到的世界,你可明白?”
张世怀不明白地摇了摇头,世界就是世界,怎么还会不一样?
张玄笑了,他自小就被封印,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自然不明白:“简单地说,你将会和鬼物打交到,你将能看见鬼魂!”
“啊!”张世怀显然吓倒了,半天才说道,“真的?”
“所以,你还想担起这个责任吗?”张玄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张世怀,或许这次回到古代,就是为了替这个张家传人开窍(没开窍之前,神族家谱及张家力量都不会体现,就像是箱子上的锁,这样说有点抽向,开窍就是那把钥匙。张玄身上有力量,其实就是在暗示开窍成功。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过程。),否则,张家力量就此失传。
张世怀胆怯地望着张玄,他很害怕,鬼怪究竟是怎样的?他们会伤害他吗?他想说不,可母亲的话忽然在他耳边响起:“世怀啊,母亲无法让你开窍,如果将来有机会,你一定要成为真正的张家传人,接受张家的使命,担负起神族给张家的任务!”
张玄有点失望地望着张世怀害怕的神情,可在她心中已有另一套想法,就是不管他高不高兴,她也要让他成为真正的张家传人。忽然,张世怀脸上惊恐的神情已不在,却是一脸的坚定,大声道:“我愿意!”
张玄笑了:“好,从今开始,我就是你师父,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张家传人!”
张世怀扬起欣喜的笑容,父母的遗愿终于在这一刻完成,爹!娘!你们一定要保佑世怀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张世怀在心中祈祷着。
张玄轻柔地拍着张世怀的肩膀,让他的心情渐渐平复。轻抚着胸前的镜,上面仿佛有着马天行的力量,眼神坚定地注视着南方,暗道:“我一定会找到你,天行!”
孔雀东南飞(三)
昌化,席府别院
初夏阳光明媚,绿树红花,席府的花园一片姹紫嫣红。一名女子正在花园的亭中假寐。她正是席府的大小姐席梦茹。
四天前,她赶到京城“抓”其胞弟席风,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扔下席家的生意,追上北京。哪知,席风在得知爱人病死后居然殉情。这让席梦茹精神崩溃,一时不知该如何跟爹娘交代。
就在返杭的路上,发生了一次大地震,接着,天上就掉下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居然和她弟弟席风长地一摸一样,除了那奇异的装束和一头短发。
不管了,就先用这个男人滥竽充数,免得爹娘因为痛失爱子而神伤。
她心里深知席风在爹娘心中的地位,一旦爹娘得知席风的死讯,定也会自寻短剑,她又何尝不是如此?深爱的弟弟居然做出傻事,这让她这个大姐已经精神崩溃。
更严重的是,若是席风的死讯传出,将给席家乃至整个江南商业都会带来巨大影响,席风不能死,至少不能死的那么突然。
咽下所有泪水,席梦茹决定将所有的痛苦一人背负,至少可以让爹娘看见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于是,她带着这个男人,先住在了昌化的席府别院,等他醒后,希望得到他的帮助,然后再回杭州。
“小姐!小姐!”一个丫鬟匆匆跑来,“少爷醒了!”
席梦茹睁开疲惫的双眼,他终于醒了……
席梦茹心情复杂地走向房间,脚下却满是犹疑,如果他不同意又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将他一棍子懵昏,然后就说弟弟失忆?这是万不得已才用的招,可千万别用到啊。
马天行瞪着双眼,看着上方的锦缎幔帐,慢慢抬起手,凝视着五指,之前,自己的手中还有另一双手,可现在,已是手中空空,小玄,你在哪儿?马天行暗自问着:不过即使你在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你醒了……”上方忽然出现一张女人的脸,女人很漂亮,而且是古装。更有趣的是,这女人居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马天行放下双手,微微点了点头。
席梦茹有点踌躇,犹豫不定,一下子不该说什么,陷入尴尬。
马天行望着这个古装女人,淡然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代?”
席梦茹一愣,慌忙答道:“天……天启六年……”
马天行的眼中滑过一丝惊讶,随即淹没在那一脸冷漠中,淡然道:“那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看着女人先前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定有事相求。
席梦茹惊讶地张大嘴巴,像!太像了!不仅仅外表,就连性格也与她的胞弟一样,一时间,她还以为是席风复活了,立刻说道:“我想请您做我的弟弟席风!”席梦茹还是第一次求人,想他们席家,就连仆人走在街上,都是趾高气昂。
马天行望着一脸疲惫的席梦茹,这个女人居然要他做她的弟弟,难怪觉得她长地和自己有点像,她弟弟叫席风吗?可是,原来的席风呢,于是他不紧不慢说道:“我饿了,在我吃饭的时候,请您跟我详细解释一下好吗?”
“好!”席梦茹激动地差点落泪,慌忙叫人准备饭菜。
马天行微微坐起身,自己居然来了明朝,那小玄呢?她应该掉地不远吧,在这里,自己定是人生地不熟,看这个女人,应该是个有钱人家,不如先寄人篱下,也好便于寻找小玄。
运了运力,马天行心中顿时一惊,自己,居然没有力量!什么都没有,没有半点灵力,丝毫没有,宛如自己被抽空一般。马天行不可致信地紧紧盯着自己的双拳,难道是自己耗力过度?
或许只要好好休息,力量自会恢复!马天行自我安慰着。
屋外的阳光像流淌的金色瀑布,挂在门前,那金色的,柔和的光,带来温暖,带来希望,那和小玄早日团聚的希望。
经过一番了解,马天行知道的事实让他吃惊,原来这名叫席风的男子居然是痴情男子,而且爱的还是个叫柳清飞的男子。
“这么说,马公子,如果你一旦找到爱人,就会离开是吗?”席梦茹很是失望,如果能让马天行永远扮下去,对席家有利无害。
马天行点了点头:“只要你们能帮我找到爱人,我就答应你们装扮席风。”马天行已经看出席家的不简单,应该是这个年代的巨户,黑白两道都有他们的人,若依靠他们,定然很快会有小玄的消息。
“好!好!”席梦茹是个城府很深的女子,她满脸堆笑, “等我把生意全部安顿好,到时你就可以不用假扮了。对了,也不知你爱人的长相,麻烦你描述一下。” 她从门口招进一个长须老头,“这位是昌化最好的画师。韩师傅,辛苦了。”
“哪里,哪里。”韩画师客气着,一边已将文房四宝放齐。
马天行笑了,从上衣口袋取出皮夹,翻出张玄的照片:“就是她,麻烦您就照着画吧。”
韩画师顿时惊呼道:“啊呀,这究竟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在下实在自愧不如啊。简直是惟妙惟肖,不,简直就是真人啊,这……这……今日得见,死也瞑目了!”
席梦茹在一旁听着韩画师的惊语,也心生好奇,取过观瞧,这一看,看掉了席梦茹的下巴,顿时喊出一个名字:“柳清飞!”
柳清飞的名字顿时引起马天行的注意,见席梦茹慌忙躲过自己的视线,难道柳清飞和张玄长得一样?或许……这席风和柳清飞根本就是自己和张玄前世?
“没想到我的爱人和席少爷的爱人如此相像,那就更好找了。”马天行轻笑着,望着席梦茹。
席梦茹尴尬得笑了笑:“是啊,是啊,请问?你这位爱人是……男还是女?”席梦茹心想可千万别再是男的啊。
“女的,名叫张玄。”马天行看着席梦茹放心地松了口气,可见,现下龙阳也并不被人接受。
席梦茹带着笑,走出马天行的房门,招过一旁的老奴,走到一边,吩咐道:“以后里面的就是大少爷,还有,叫人给他装扮一下,包括头发。”
“老奴明白!”说着,老奴准备离去。突然,席梦茹叫住了他:“慢着,少爷的尸首还在冰窖吗?”
“在!”老奴低垂的眼角扬了扬。
席梦茹深深吸了一口气,瞟向马天行的房门,暗道:请原谅我的自私,席家真的不能没有小风啊,真的不能让您走啊,随即双眼变得阴沉:“把少爷葬了,换上那人的衣服,写上那人的名字,要在最明显的地方,明白我的意思吗?”
“老奴明白。”老奴的脸中没有任何表情,平淡地回道。
“那这里的人可靠吗?”
“都是临时招的,从未见过少爷,只知这位就是少爷。”
“那就好。”席梦茹终于安心地笑了。
就在三天后,马天行已经彻头彻尾成了席风,一头飘逸的长发,冠玉束巾,紫色长衣,写有风字的折扇。席梦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就是她的弟弟,席风。
而马天行也很快掌握席风的生平及席家主要生意往来,他这才明白席家在全国的地位,居然掌握这货币的流通,简单地说,席家是开钱庄的。
钱庄只是一部分,甚至还有丝绸、茶叶等大大小小的各种生意,最让马天行想不到的是席家居然在山西还有煤矿和铁矿,甚至暗地里跟朝廷的厂卫也有联系。他将要面对的就是这么一个庞大的产业,难怪席风不能死的那么突然,否则,席家一乱,牵扯的范围实在太广。
这也是席梦茹对他的唯一要求,就是在熟悉后,将业务及生意逐渐逐渐交到席梦茹的手中,完成好整个家业的过渡,那么,马天行的任务就将完成。交换条件,就是席梦茹利用席家的势力,帮马天行找到他的爱人:张玄!
一行人浩浩荡荡启程回杭州。
但有两件事让马天行挂心,一是席梦茹将他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说是代为保管,怕被人发现,露出破绽。二是韩画师居然带着小玄的照片逃跑了,想来以为那照片是宝贝,这让马天行哭笑不得。
还有一件事,更加让他在意,就是自己的力量直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