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吉尼亚号对打过来的炮弹根本不屑一顾,它撇下可怜的小炮艇径直向装备有新式线膛炮的单桅木帆船坎伯兰号冲去。弗吉尼亚号先是向坎伯兰号发射了1发178毫米的远程炮弹,爆炸的弹片杀伤了数名坎伯兰号上的船员。第二发炮弹在坎伯兰号前主炮附近爆炸,杀死了大部分前主炮手。
与此同时,坎伯兰号、国会号和纽波特纽斯角的岸炮连也开始以密集的火力反击。但弗吉尼亚号仗着铁甲坚固,“皮糙肉厚”,满不在乎地继续前进。北军的开花炮弹打在它身上,弹片四处迸飞,对它毫无损伤,实心炮弹打在这个光溜溜的铁家伙上,也顶多只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凹坑。铁装甲的威风很快就统治了战场。
天才的战舰设计师还给弗吉尼亚号的船体两侧涂满了猪油,使炮弹打在弗吉尼亚号上的感觉,就像小孩用玩具枪发射豌豆一样,只听到了噼里啪啦声,看到了炮弹被弹到空中爆炸燃烧,或者滑落到水里,而没见到弗吉尼亚号受什么损坏。
弗吉尼亚号嫌炮战的效率太低,想直接用锋利的撞角把受伤的坎伯兰号撞沉。这个时候,装甲的发展明显超过了火炮,撞角居然成了弗吉尼亚号指挥官心目中的大杀器。
弗吉尼亚号的撞击策略侥幸成功了,锋利的撞角戳破了坎伯兰号的右舷船身,大量的海水涌进船体,使坎伯兰向右倾斜。戳是戳进去了,拔出来真不容易,最后学是靠海浪才退出。这就像两个人拼刺刀,刀锋没设计好的话容易在杀死一个敌人之后失去武器。
尽管坎伯兰号严重受损,但却不肯服输,舰长默里斯上尉面对布坎南的劝降,回答得斩钉截铁:“我宁愿战死,也绝不投降!”,默里斯舰长一边挥舞着军刀,一边用喊话筒指挥水兵继续战斗,坎伯兰号的炮手们也表现得非常英勇,在舰艇下沉的过程中仍然坚持射击,直到和飘扬的海军军旗一起沉没,全舰376名水兵中有121人阵亡。
搞定布坎南号之后,信心大增的弗吉尼亚号气势汹汹地扑向国会号。国会号见势不妙,赶紧命令义勇兵号将自个儿拖到岸边,就可以得到岸炮的支援,而吃水较深的弗吉尼亚号不能靠岸太近。
但距离太近,弗吉尼亚号已经将侧舷的十门舰炮对准了国会号。国会号也是老式的侧舷炮,自己也在靠岸时搁浅,它50门炮中只有2门炮能对弗吉尼亚号进行打击,但后来就连这两门炮也被打哑了,国会号年轻的舰长和大批炮手死于非命。
弗吉尼亚号上的舰炮全是新型的大威力榴弹炮,只见国会号上发生连续的爆炸,帆蓬、木片、炮架直飞天空,全舰大火熊熊。国会号甲板上血流成河,鲜血从国会号倾斜的甲板上流淌到我们艇上,看上去就像在用鲜血冲洗甲板。
国会号要投降了,其实,在欧美这种经过文艺复兴“以人为本”思想启蒙的国家,在战势中不利时投降才是常态,只有像坎伯兰号那样打红了眼才会血战到底。南北军在若干场战役之后经常交换战俘,一些战俘还经常重回重要岗位。
弗吉尼亚号兴匆匆地派了两艘小艇去受降,不料岸上的岸防炮不听命令,继续向弗吉尼亚号开炮。估计打岸防炮那些哥们儿看到铁甲舰太猛,不顾一切想弄沉它,否则对将来北方海军大不利。
弗吉尼亚号的指挥官气得下命令继续向国会号开火,他自己则爬到炮塔顶部进行观察指挥,结果不幸腿部中弹。布坎南负伤后,他的副手凯斯比·琼斯上尉接替他指挥弗吉尼亚号。
是役,弗吉尼亚号大展神威,在4个半小时的激战中,他们击毁了北军的2艘主力大型木质战舰,而自身铁甲护体,几乎没有重大损伤,对方共有100多门舰炮和岸炮对弗吉尼亚号进行了密集炮击,但也仅仅打坏了它的2门炮,并把暴露在外面的烟囱打成了马蜂窝而已。弗吉尼亚号只有2人阵亡,19人受伤,装甲没有遭到任何破坏。
大量的士兵在岸上目睹了这场历史性的海战,不少老百姓也跑出来观战。粗制滥造的弗吉尼亚号居然就有如此威力,这让林肯更是忧心,因为情报显示,东印度公司所造的战舰已经不是铁甲,而是钢甲,不是铆接,而是焊接,甚至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电焊,不是乙炔热焊。可想而知其牢固程度要远远超过弗吉尼亚号。
东印度公司的造船厂更不是南方那没有什么经验的、只凭几个天才撑起来的半调子船厂,大量的英国造舰精英成为eic的雇员,从人才角度来说,甚至英国海军的技术都已经被eic超过了。再加上夏威夷舰队像人间蒸发一样被收拾,岂能不让人担心?
联邦陆军部长埃德温·斯坦顿对海军部长韦尔斯提出了尖锐的批评,他认为:“弗吉尼亚号将改变整个战争的进程,它将毁灭我们现在服役的任何一艘舰船,封锁将告破产,而华盛顿、纽约和波士顿都将遭到它的炮击,或被迫交付赎金。”
海军部长则称:“咱们的监视者号已经到汉普顿了,必定能保卫这个战略要地。”
陆军部长一点也不放心,他的眼睛望着窗外的波多马克河,一面担忧地讲道:“形势如此紧迫,我看,在我们离开会议室前,那个怪物就有可能突然出现在波多马克河上,用它那可怕的大炮将白宫的房顶掀翻。”说完,他把海军部长的电报拿到岸防司令的面前烧掉,命令道“快去让你的人操起岸炮,封锁港口,弗吉尼亚号就要打过来了!”
华盛顿特区也是靠近海边的城市,若是海军不敌,敌人可以从切萨匹克湾钻进来,也是距离华盛顿几英里的短兵相接般的距离。南方佬要是靠一艘船就逆转,那也太搞笑了,这还是海战的前戏好不好?东印度公司的海军说不定已经在朝墨西哥湾进发,很快华盛顿的北方佬就要知道电焊工艺的战舰是啥样了。何止是“牢固”两字可以形容的。
第190章 东三省
双辅政大臣的格局正是郭嵩涛一手泡制的,他原本是想拉上提拔他的肃顺一块儿干,但当他跟肃顺探讨“建议皇上学习西方制度”时,被肃顺骂了一顿。郭嵩涛非常失望,为了在双寡头时代拉拢一个皇室成员,他不得不去跟地位更尊贵的恭亲王打交道。
恭亲王对西式政治并不反感,这在保守派系林立的大清已经是相当地难得,但恭亲王认为大清不太可能走向那条路,即使皇上现在学习得似乎有模有样,真正到把天子大权下放,实在难以想象。所以当他和郭嵩涛一起接到咸丰帝遗诏时,非常震惊。
这个所谓的遗诏当然是矫诏,咸丰帝真正的遗诏已经被他身边的“御前侍卫”烧掉,真实内容永远没有人知道,连唐宁也不知道,因为他下令烧掉时说“没有兴趣知道”。
在唐宁离开热河之前就已经让咸丰签了两张空白圣诣,一旦有变,他可以派上用场,结果负责写诏书的焦佑瀛太过紧张,把两张空白圣诣都写坏了。郭嵩涛不得已找来书法高手模拟了咸丰帝的手迹,练了三天才下手,但明眼人还是可能看出来,成为遗诏合法性的一个隐患。
焦佑瀛草拟诏书的时代永久性地结束了,以后圣旨都是郭嵩涛或者恭亲王亲笔书写,甚至是用中文打字机打印出标准的字体,然后交到太后那里盖章。这又是郭大人设计的一个环节,因为太后的生命安全完全掌握在温莎财团手里,通过这一手,可以掌握大清的终极权柄。也可以把恭亲王蒙在鼓里,如无意外,这位大清的议政王可能一直以为自己是宪政改革完成之前大清最有权力的领班军机大臣。
最听话的额附景寿则是正一品大员领侍卫内大臣,表面上的京城神机营一把手,实际上神机营温莎财团控制京城的私人军团,景寿也入军机处,成为制衡议政王的一大帮手,其余的当时被咸丰帝带到热河的包括户部尚书肃顺、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军机大臣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等人则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隐性地被软禁起来。
大清新闻报对西方议会制度的长篇描述使大清官场里的官员疯传,完了,几千年的传承就快丢失,这些儒生出身的家伙普遍对不测的未来非常恐惧。尤其是江苏省这个膏腴之地第一个试点,更是说明了朝廷改革的力度之大。反对颠覆祖制的声音终于在这一刻在大清的官场全面爆发,地方督抚大规模联名上奏的奏书像帽子戏法一般飞向圆明园,此时太后与小皇帝已经回到圆明园,辅政大臣的办公点也在此园,其安保也由东印度公司变成了神机营。东印度公司原有的一千驻军改驻天津。郭嵩涛对政治稳定不太放心,延迟了恭亲王想这支外**队的全面撤出中国的要求。
地方大员对改制的反扑实在太夸张,恭亲王都挺不住,郭嵩涛初掌大权,也是信心不足,致电给唐宁寻求对策,但唐宁几乎没有只言片语,只轻描淡写地回了个“你看着办”。大清国风起云涌,某人却在新风内亚继续云淡风轻地观鸟。
肃顺得知地方官员团结一致对抗朝廷,心中大喜,不甘寂寞的他终于使亲信与自己的兄长郑亲王端华约好共同逃离北京。肃顺和端华的手腕上都戴着不可卸载的钢环,不过,肃顺早在n久之前就已经在谋划怎么弄掉这玩意儿。终于有一回,让他在参观大清列车局勘探队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好东西——用来剪钢线的大剪子。他和端华偷偷剪断钢环,带着少许亲信往东北奔去。
神机营这会儿已经拥有了跟mimi差不多大小的军车,追击逃犯那是一大利器,可惜这个也被肃顺料到了,他跟端华专挑小路走,实在要过交通要道,他们还分批行事,打扮成商旅的模样,逃过了最初的追缉。
在氦气产量被制约的时代,大量的飞艇被调到巴拿马、意法边境、波斯湾战场,大清列车局也有三艘勘探用的飞艇,所以在北京这个重点城市居然一时间抽不出飞艇来空中支援,这也是肃顺能够顺利逃脱的一大原因。
郭嵩涛估计肃顺是逃往黑龙江与僧格林沁会合谋反,他捏造了一大堆肃顺、端华的罪名,准备在大清新闻报上发表以抹黑这两个亲王,率先占领道德高地。不料,本来不太干涉他行事的唐宁忽然批评他起来,请他不要用这种下流招术,要对得起太和殿上正大光明那四个字,即使发生军事叛乱,最多两边凭实力一较高下。用抹黑的手段成功也许可以成功一时,后果是很严重的,会被认为是没有底线的权争。
郭嵩涛很赞同唐宁的说话,可是他不敢说的是,你老人家囚禁咸丰帝,矫诏变制难道是正大光明的?唉,算了,反正唐某人是太上皇,只能顺着他的话去做事。
此时的僧格林沁正在纳闷,为什么最近一批沙漠之鹰的弹药迟迟不到?他的骑兵自从使用了由神机营采购自东印度公司的马上神机之后,形成了对哥萨克骑兵的较大优势,为国家建立功勋正当时。在黑龙江流域的俄军对这支沙漠之鹰蒙古骑兵极为头疼,库页岛那里又被西乡隆盛亲自指挥的日军入侵,在远东兵力不富裕的俄军只能不断地收缩战线,被中日两个东亚病夫欺负这还是破题儿头一遭。
为了节省弹药,僧格林沁不得不停止侵略性的对俄军攻击,并向朝廷发出弹药供应的疑问。领侍卫内大臣景寿代表朝廷回答:“很快你就知道原因了,就看你的表现了。”
僧格林沁的疑惑直到肃顺和端华的到来才解开,肃顺把先帝被疑似与东印度公司关联的外国势力袭击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力劝蒙古亲王为大清正统存续而战,莫要再被洋人所惑。此时,大清各地封疆大吏正在掀起轰轰烈烈地反抗伪朝廷的运动,僧格兄大举义旗、立下不朽功勋正当时。
僧格林沁真正纠结啊,他摸了摸腰间连夜里睡觉都放在枕头底下的沙漠之鹰,是把两个亲王绑起来送给朝廷立功呢?还是为了真正的朝廷冒险与军事实力深不可测的中外勾结势力大战一场?当年咸丰帝去了热河之后性情大变,由主战派主导的朝臣忽然完全倒向媾和,使僧格林沁大为不喜,后来法国人又给他带来了皇帝御前侍卫被袭击皇帝真正下落不明的谣言。他陷入了疑惑,不过那时候他已经解甲归田,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后来他复出,得到重用和战争利器,并且打俄国人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所以他放下疑虑,欣然接受东三省将军的任命。
肃顺最后一击打动了僧王:“你道现在朝廷真正掌权的人是谁?就是我以前提拔起来的郭嵩涛,当年反对你在大沽口打洋人最激烈的人。我看他已经完全沦为洋鬼子的爪牙,他还试探我愿不愿跟他一起当洋人的傀儡把持朝政,我把他大骂一顿,他怀恨在心,转眼就转而扶持鬼老六(恭亲王,因被蔑视与洋人和谈而被称为鬼老六),这两个人自己写先帝的遗诏,自任辅政大臣,扰乱朝纲,有他在,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僧格林沁拍了拍沙漠之鹰,叹道:“我已经相信现在朝廷是洋人的傀儡朝廷,但是……你们见过这个吗?”他把大手枪拿下来,搁在桌上,继续道:“我蒙古骑兵现在能够打得俄国人抱头鼠窜,全靠它。别看它像个手铳大,威力惊人,可比洋人的步枪,还可以七连发,取代骑射之后冲锋锐不可挡。当年我们要是有它,英法联军在天津登陆之后断然无法寸进。”
肃顺和端华两人对望一眼,端华沉声道:“洋鬼子就是这种武器袭击了先帝的侍卫,我们太见过了。”
僧格林沁:“那你们肯定知道它的威力了,现在,洋鬼子控制着沙漠之鹰的弹药供应,我已经打听过了,只有东印度公司有这种弹药,连最强的英**队都没有!我们这个敌人的可怕程度远超想象,实无胜算呐。神机营现在有多少兵力?”
肃顺:“仅有三千,还有一千是新兵。你的骑兵呢?”
僧格林沁:“一万,但沙漠之鹰只有六千只,看来鬼子是故意把我们的武器控制在这个数,我们现在的弹药只余下每只枪5个弹匣,约35发。万一与神机营发生激战,恐怕这个数目并不够用,而敌人拥有无限的补给,不容乐观。”
肃顺:“但是用来自保却是有余了,对吧?”
僧格林沁:“这个……应该是吧,但朝廷肯定征新兵,守是守不了多久的。”
肃顺:“只要能守住一两年,天下义军纷起,鬼子的末日就到了。何况我们还可以借助洋人的力量,据说东印度公司是温莎财团旗下的公司,他们正与世界四大列强同时对抗,其中有连侵略过我大清的法国。还有,俄国、美国、普鲁士,这四国成立了一个叫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机构,专门反对这个英国的财团,所以我们还有国际盟友。”
僧格林沁是个军人,对世界政治不太知情,听到这个,他觉得希望大增,说:“那我们可以从北约采购军火,比不上沙漠之鹰至少也比弓箭强。尤其要买大炮,这个方面东印度公司好像没有优势。”
他这是自以为是,其实东印度公司的火炮比fn…1855、沙漠之鹰都更恐怖,只不过没有敌人有机会见识,唯一管中窥豹的就是格兰纳达的美**事观察员,但他们只是被炮轰,不知道炮弹是怎么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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