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是不是那时候在学校你就出落得比较漂亮?
范:其实我一直没有认为我长得是漂亮还是不漂亮。那个时候我太小了,所以我爸我妈就决定拿车送我。有一天爸爸来学校接我。那个学校是一个大下坡,我们骑上摩托车,刚刚开始起步,后面有一个19岁的、还没有驾照的女孩,开着一辆军用吉普车,撞上来了,撞到后尾巴,两个车顶在那,滑行了十八米。我和我爸两个人大概有一两秒钟吧,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就在那个吉普车的底下被拖了十八米,那个女孩已经忘记踩刹车了。
曹:头发有卷在轱辘里头吗?
范:对。掉了很多头发。
曹:你脸上没事?
范:我脸上没事,就是两腿已经站不起来,我爸就抱着我开始哭,掉眼泪,心疼。
曹:后来怎么会想到从烟台,这么老远跑到上海来学表演?
范:我那个时候就已经上到高二了,然后正好出车祸,歇了大概三个多月,会考就等于没考。第二年要升高三的时候,老师就建议,不然你就留一级吧,上高一,然后从高一再开始,再读上去。我觉得不太好意思,同学都上了,你却留了一级。这时,偶然间看到一张报纸,介绍两个烟台的学生去了谢晋的影视学校,他们放假回来记者采访了他们,是两个男孩。那个时候正好是8月份,还没有开学,上海谢晋影视学校正好在考试,我就跟我妈说,我想去考这个学校。我妈也傻了,就是不知道,莫名其妙。
曹:你妈希望你按照正统的教育进大学?
范:对,她很希望。没有想到去谢晋影视学校考试的时候,很顺利。
曹:你进那个《还珠格格》剧组也是偶然?
范:对。是因为刘雪华姐的关系,她一直觉得我像一个古代的人。她第一次见到我,和旁边的化妆师说,怎么一个古代的人跑到现代来。我那个时候头发很长,她觉得现在的女孩子头发怎么会这么长,除非是自己戴着头套来的,她以为是我自己戴了头套来的。然后刘雪华姐就把我拉到一边去,说可不可以给她一张照片,我说太好了,那个时候我正好有准备。
然而照片送出后就杳无音信了。范冰冰过了一年北漂生活,每个月只能靠母亲资助的1200元过日子,直到刘雪华把她推荐给了《还珠格格》的剧组。然而刚进剧组就遭遇了“调包”事件,制片方考虑到台湾的市场,把范冰冰原本“紫薇”的角色给了林心如,而她只能扮演一个丫鬟金琐。
曹:据说你后来赌气离组了是吗?
范:对,我说我不演了。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开机的时候,何姐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冰冰你还是来演吧。第一我们也没有找到更合适的金琐,第二我们觉得可能你各方面的条件都还不错,如果你能演这个戏的话,我们想和你签合约。我一想,我如果能签到合约的话,我以后一个人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有经纪公司在帮你打理。其实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有一次,我拿了一张照片,我很高兴地去见导演,他说你多大了?我说我16岁。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你这么小,还不赶快回去上课,回去念书,出来演什么戏啊,你20岁的时候再来找我吧。所以因为这个原因,他们说要签合约,我答应了,然后就加入了琼瑶的经纪公司。
曹:当时你们组里头,无论是你,赵薇、林心如,其实都是孩子,应该是挺热闹的。
范:作为新人来说,我觉得那一批新人真是很认真的。最起码在工作上没有人敢怠慢。我们经常碰面的时候还在讨论,哇那个怎么会3点半就起来化妆。
曹:每天3点半?
范:每天3点半。因为都太热情了,你让我1点钟起来我都愿意。
曹:那个戏差不多拍了半年多的时间?
范:对。我记得在杀青宴的时候,我和心如、赵薇三个人已经从桌子上喝到了地上,从地上喝到了洗手间,然后开始吐。因为那时候谁都不知道《还珠格格》会红,觉得心如你回到台湾,如果没有什么机会,可能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每个人都一一话别,哭得稀里哗啦的,还是很有感情。
公主的蜕变——范冰冰专访(3)
曹:所以我有时候看媒体的新闻,比如说你和赵薇互掐,一看这就不是真的,因为你们是打小这么一块慢慢的冒起来的。
范:我觉得是因为有太多太多根本就对我们不了解的人。所以为了这个事情我和赵薇再碰面时,她们还说我们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讲,什么互不理睬,其实根本没有。我们都在聊天,觉得很可笑。
曹:你从《还珠格格》出来以后,拍了很多戏,但是我觉得这之后让我记住的一个角色是《手机》当中的那个角色。
范:武月。其实那个戏当时接的时候,我还是挺犹豫的。我说是第三者我不要演,因为我之前演的都是很乖、很可爱、很贤惠、很会为别人着想的那种角色,你突然间让我演这个,我不是怕别人接受不了,我自己怕演不好。但是后来冯小刚导演打电话给我,他觉得我可以演得了,而且他帮我设计了很多东西。后来经他说服说服,我也觉得那我就试试,既然你相信我,你也不怕我搞砸了。
曹:你也不怕,我也不怕。
范:对,后来有一天葛优给我打电话说,小范,我告诉你,我看了以后觉得真的很好看。我还不太相信,我说真的吗?因为葛优平时不太愿意讲话,如果他给我打这个电话,然后这么认真地、郑重其事地跟我讲,那我觉得我还是比较相信他的审美观。所以我说好,那我看一看。
《手机》这部电影让范冰冰很快成为国内一线艺人,同时她也背负上不好的名声。于是她通过转型告诉人们,她不想做花瓶,她是有演技的演员。在《墨攻》中,她素面上阵,走起了硬朗路线;在《爱情呼叫转移》中,她塑造了一个勇敢干练得近乎于女超人的警察形象;在《心中有鬼》这部影片里,她又化身成恐怖的女鬼,正是这些角色让人们重新开始审视范冰冰。
曹:跟刘德华合作,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范:他很能吃苦。
曹:完全是一个很敬业的人?
范:以前我看过很多的报纸说他敬业,我觉得可能也就那么回事吧,可能就是一个宣传的点吧。但是我碰到他以后,我是真的觉得他有值得让人佩服的地方。在零下十几度的北京的郊区水库里面,我们拍那场戏的时候真的很冷,这一辈子到现在为止,我从来都没那么冷过,在水里面泡了四天整。刘德华每天的表情是这样的,他一直在说话,但是他的手一直在抖,脸也一直在抖,他看到我不抖,然后就说为什么你不抖,其实我也在抖。他说是不是因为你叫冰冰,所以你不抖,我说不是,因为你是南方人。你这么大的腕,可能是要用替身的,在我的心里的概念是这样。但是他没有,他和我一样,甚至他下水的次数比我还多,就硬生生地把那场戏给挺过来了。所以我觉得那种意志力不是常人可以做得到的。
曹:刘德华的眼睛在演员当中是很能说话的。你和他演对手戏有没有这种感觉?管他叫电眼嘛?
范:我也电眼啊。
曹:那你们两个得起火花啊。
范:其实我觉得他很舒服,给你的感觉很自然的,我觉得华哥的戏一直在进步,他没有说停留在哪个位置上。
在内地女艺人当中,范冰冰永远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作为新生代演员,她尽管非常敬业,但总是被媒体妖魔化,踹人事件、整容风波、酒会丑闻,范冰冰的曝光率和话题性已成为圈中之首。那么面对“丑闻”,范冰冰会如何辩解?她心目中的理想伴侣又是怎样的呢?
曹:我觉得在中国有几个演员不断地被妖魔化,你一个,章子怡一个,就是完全地被妖魔化。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总是会这样?
范:我在想应该是不知道。
曹:是不是因为太红了?
范:我觉得是因为中国的人太多吧。现在讨论这个,我倒觉得对我自己来说意义不是特别大,我一直说现在的媒体的环境可能真的不是很好。就给自己找一个托词吧。我接触了很多的影迷也好观众也好,我不觉得他们认为角色和本人是相互一体的,他们是很清楚的,但是媒体反而要混淆这种视听。所以从《手机》开始就不断地有这种负面新闻,但是公司会说,算了吧,你别和他争,你一和这些媒体争,他们就会越来越这个。
曹:越来越来劲。 。 想看书来
公主的蜕变——范冰冰专访(4)
范:对,越来越来劲,结果越来越不解释,越来越不去澄清,中国人的很多习惯就觉得那你就默认了,你就真的百口莫辩。然后时间一长,这些东西一积累,就变成范冰冰的“十大罪状”。
曹:我举一个例子,比如你在米兰时装周上的那个照片,我在网上一看,觉得肯定是光影的关系,然后这个照片就可以变成这样一个骇人的新闻?
范:挺烦的,为什么大家说打假,什么整容,说整不整这个,整不整那个,我想有打假东西,为什么没有人来打假新闻?
曹:有了,现在我们开始了。
范:是吗,那我绝对举双手赞成,我要出一份力。
曹:你刚才说到关于整容不整容的事情,你当时为什么大张旗鼓地到医院证明没有整过容,我当时看着就想,范冰冰是给逼急了?
范:我今天如果有错误,我今天绝对会站出来说我是错了,如果我今天没有,你冤枉我了,我觉得太冤枉的时候,我也会站出来说你冤枉我了,我可能会这样。所以当时做鉴定的时候,我身边的很多朋友说你真有空。
曹:对,我心里就这么想的。
范:我当时去中日友好医院的时候,那个医生都傻了,说我们这里是整容科,你非要来鉴定你没整容。我说我就是要来做这样的鉴定。我当时是找到了国家的公证员,然后第二天又有新闻说那是我买通的公证员。
曹:对,我就想说这个话。
范:国家的公证员是我可以买通的吗?所以我觉得这些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所以他们太想去说,后来我自己就觉得我有一点累了。
曹:对,如果你每个戏都要这样去证明一下,你就没法拍戏了。
范:对。当时我还傻乎乎地写了一个博客,说我永远站在阳光底下等着你们,等这些来指责我的人,如果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的话,你可以站出来拿任何证据来,我永远都在阳光下等着你们。
曹:家里人担心吗?爸爸妈妈担心吗?
范:现在我其实挺恨网络的,就因为这些事情,因为这些报纸,我爸开始学会了上网,这让我觉得是很丢脸的一个事情。我觉得自从我爸上网以后,所有的这些东西都知道了。后来我就跟我爸我妈说,禁止他们上网。我说你们不要看网络,只要你们不看,我就有解决的方法。因为我爸经常被这些新闻搞得半夜3点钟睡不着觉在地上溜来溜去,气死了,他觉得很不开心,他觉得我女儿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被他们说成这样。
曹:虽然你已经出道十年,其实你还只是二十多岁一个大姑娘,面对这么大的压力,这么多的干扰,甚至干扰你自己的情感生活,说不定男孩都害怕,说范冰冰这样,我们不敢追。
范:其实没有这样的状况。
曹: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男人是能够配得上你的?
范:我妈也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
曹:我和你妈妈担心的一样。
范:其实没有。我还真是一个挺随和的人,我觉得在我的心里面可能还是事业第一,我爸我妈第二,然后男朋友搁第三。而且现在又有那么多的媒体和狗仔队,更让你觉得谈恋爱是犯错误的事,是不是好像触犯了某一些什么。其实仔细想想根本就不是,我25岁了,我大大方方谈一次恋爱有什么不可以?没有不可以。
曹:据说你很欣赏姚明的帅?
范:那是假新闻。
曹:那是假新闻啊?
范:真的。因为我对太帅的男孩不太有信心。我想像中的这个男孩要聪明一点,要看书看得多一点,最起码他要像一本百科全书吧,在我什么都不懂或者我有些不懂的地方,我翻一页这儿,他可以告诉我这个应该怎么样,我翻一页那儿,他可以告诉我那个怎么样,所以我觉得只要是一个可以满足我很多“为什么”的人,因为我很爱问“为什么”。演员其实挺可怜的,大家会觉得,演员都很容易发生感情,这是真的,因为演员是很脆弱,很需要保护的,但是演员又都很难发生感情,因为有太多要去取舍的东西,你往往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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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亮的十米——田亮专访(1)
“跳水王子”田亮留给大家的印象似乎永远是,那一道旋转于空中的优美身影,潜入水中溅起浅浅的涟漪,还有在领奖台上五星红旗升起时那灿烂笑容。正当他迎来跳水生涯中最辉煌时刻的时候,却传出他宣布退役消息,之后更是绯闻缠身。真也好假也罢,他似乎从来都是微笑着照单全收,而媒体唯一能够证实的,可能就是他和叶一茜即将结婚的喜讯了。而今他终于可以无悔地亲手为“亮晶晶”的时代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作为曾经的挚友,他是怎样看待和郭晶晶一起走过的日子呢?
曹:那个时候,在你们跳水队,人们经常把你跟郭晶晶看成是咱们中国游泳队的双子星座,人们甚至给你们起了非常诗意的名字叫做“亮晶晶”,非常清澈透明的感觉。你跟郭晶晶是同一年进国家队的是吗?
田:对,1993年同时进,她是女子里面比较有代表性的,她也是跳台的。当时,我是在男子里面具备培养希望的。我们两个也是属于男的女的里最小的,跟别人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因为人家比我们都大。
曹:所以你们俩可以玩得起来。
田:就属于没人搭理的那种人。我们两个没人搭理,那我们两个小孩也没什么话说,你是受人可怜的,我也是受人可怜的,好像是同病相怜。
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据说你们有时候在比赛的时候爱开玩笑,就是大家暗暗较着劲,比如这一战你输了她赢了,下一战她输了你又赢了,大家来比,有没有这样?
田:因为俩小孩,你没有任何的话题,议论的仅仅是跳水,那跳水呢,我们不能说我的水平和你的水平去比较,只能说,你跟你的女子比,我跟我的男子比,别人觉得我们这无聊得很,没人理我们这些事情,咱俩还觉得挺有意思。
曹:通常情况下你们俩一般来说是比谁先被淘汰?
田:一般来说谁先比谁被淘汰,所以没什么,其实很无聊的事情。
曹:在你眼中,你觉得郭晶晶属于什么样的女孩?
田:属于如果熟的人,她比较话多一些。
曹:在雅典奥运会结束之后,我经常会在很多的活动当中,看到你和郭晶晶的身影,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你参加各种各样的演艺界的活动比较多。你习惯吗?原来总是在报纸的体育版上看到,但是今天突然都是在娱乐版的头条看到你和晶晶两个人出席各种各样的活动。
田:其实前面可能会有不习惯,次数多了,内容差不太多,也就无所谓了。
曹:你觉得这之后,自己的生活习惯有没有很大的改变?
田:没有。
1979年,田亮出生在重庆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家里并没有一个人和体育沾得上边儿,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田亮与跳水结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