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魔独孤求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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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魔独孤求败-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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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眼下这条巨蛇的头已然被他用紫蔽软剑斩了下来。疤面人见了,哈哈地笑了起来,随即挥手一斩,用秋水宝剑将那赤兔的头亦是斩了下来。独孤瞬即明白了疤面人的用意,急忙低头看自己的宝剑时,见那宝剑在紫光莹莹之中,更似是有一层蓝色的浪潮,映衬之下,发生变幻不定的七彩虹光来,并隐隐地发出低鸣。

抬头看那疤面人时,见疤面人亦自己在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把秋水宝剑。

独孤听到那秋水宝剑亦是隐隐地发出低鸣,而那剑光却似乎比之于独孤的紫薇软剑更要艳丽一些。

疤面人抬头望着独孤一笑。

独孤尚自没有笑出来,那疤面人的剑已然挟着风雷之声劈了上来。

独孤又是一惊。

在所有的剑法之中,起手进攻之初,从来都是用剑刺的,这个疤面人的第一招却是就把剑当成了刀劈了过来。

独孤仗宝剑之利,不但不躲不避,反倒将宝剑向那秋水剑迎了上去。

只听得铮的一声,两剑相交,竟然发出了有如龙吟一般的响声。

两人各自跃开,不约而同地看剑。

随后疤面人又是轻啸一声把剑刺了上来。

独孤知道:“原来适才疤面人劈来的一招并非正式的进手剑招,而是意在试剑的一招,现下这刺来的一招才算是真正的进攻了。

为了向疤面人表达谢意,独孤决定连让三招,若是疤面人不再进招,那么今天的比剑就算作罢,若是疤面人继续进招时,自己进手反击,那时也不算缺了礼数。这样想着,便双眼紧盯着那秋水剑的剑尖,待那剑刺到身前不足三寸的时候,将身一侧就避了开去。

那疤面人见独孤避开了,也不再进击,而是把剑抽了回来,用同样的方式向独孤刺了过去。

这次独孤见他剑招没变,害怕他在这招上含有极为厉害的后招,因此待到剑将及胸前时仍是格外小心地避了开去。疤面人仍是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又将长剑抽回,又是一模一样地刺了出去。

独孤见了,正自准备仍是那般地一模一样地避开去,不知为甚么,猛然之间脑海之中电光石火地一闪,已然觉出不妙,忙把手中的宝剑向前挥出,同时身子猛然后跃,面不是向旁边闪了。

但听得一声轻响,独孤身上穿的白衣,左袖已是飘飘荡荡地落向地面,竟是被疤面人的秋水剑削了下去。

原来那疤面人已然知道在三招之内独孤定然不会还手,是以在头三招只用了最为平常的一式“开门见山”来向独孤进招,独孤连避了两避之后,第三次正欲相避之际亦猛然想到了这可能是疤面人在头三招中的有意相让,若是这招再这般轻描淡写地相让恐怕要吃亏,于是就挥剑阻止疤面人攻击的同时向后跃了开去。

但他仍是稍慢了一些,因此衣袖被疤面人割了下来。

疤面人不等独孤喘息便又攻了上来,独孤只得亦是挺剑出击。

可是他猛然间又是吃了一惊。

他的剑好似在这一瞬之间重了好多,他眼看疤面人快到招式已老的时候才出剑相隔。

可是由于宝剑忽然变重,竟而又稍慢了半拍,那秋水长剑竟是把他的衣襟刺破了一条口子,虽是没有伤及皮肉,但他觉得极是难看。

现下该出现的古怪事情都已出现过了,该好好地比一比剑了。

独孤这样想着,就在疤面人又一剑刺来的时候,用剑把他的剑封住了,同时手中一振,长剑反弹起来,亦是向着疤面人面上刺了过去。

疤面人的剑此刻却好似同他的剑长到了一起,只要他的剑稍稍一动,那疤面人的剑立时就跟了上去。

渐渐地,独孤的剑停了下来,他不再去想剑招及剑势的运行,而是让那剑凝住了一般一动也不动地停在了空中。

疤面人的剑亦是凝住了一般地停在了空中。

独孤就那么停着。

疤面人的剑亦停着。

两人一丝儿也不动地停了足有半个时辰,独孤终于僵持不住,又挥剑运行起来。

刚开始时独孤是想着把剑比完,不要伤到了疤面人。可是比着比着,他不由自主地就忘了最初比剑的宗旨,竟是不由自主地把自己悟得的剑上的招数都使了出来。

才刚刚使出两招,那疤面人就咦了一声,再斗数招,那疤面人又是咦了一声,突然问道:“独孤少侠,这几招剑式只怕不是羊舌之传你的罢?他的灵蛇剑法之中可没有这么高妙的招式,快说说看。你这几招剑式是从何处学来的?”

独孤道:“这是我自己悟出来的,这是我从巨蛇身上悟得的。”

疤面人听了吃惊道:“当真么?”

独孤道:“自然是真的,除了羊舌之,从来就没有人教过我剑术。”

疤面人不知因何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突然剑式一变,快攻起来,再也不把那剑贴在独孤的剑上了。

这一来独孤顿时陷入了被动,凶险的境地,再也想不到如何使用那些自己悟出来的剑招了,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防守,却仍然是守得惊险万分,险招选遇。

再斗数招,独孤的衣袖上竟然又是被疤面人刺了一条口子,虽然没有伤及到皮肉,但独孤已然感觉到了那柄秋水剑的威胁。

猛然之间,独孤在用宝剑迎向秋水宝剑的时候,害怕紫薇剑软挡不住秋水剑,使在剑中用上了内力。

那剑顿时发出怪异之极的鸣声,猛然贴到了那秋水宝剑上,无论秋水剑如何动,它总是跟在那秋水剑的后面。

独孤忽然发现若是照这样下去,自己已然立于不败之地了。

因为根本不是他变动脑筋,而是那剑如同有了脑筋一样,主动跟在了疤面人的剑后,只要疤面人的剑运行,它便运行。而当疤面人把剑刺向他的时候,那剑却好似忽然有了立场,立时把疤面人的剑吸到别处去了。

独孤忽然觉得无趣之极,好似一切都寄托在了宝剑上。

有了剑他便胜,没了他便只有败了。

但是他要靠自己的力量成功或者失败。这样想着,独孤忽然将那宝剑抽了回来。

可是说也奇怪,他的宝剑才刚刚离开,疤面人的宝剑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地攻了上来。好似疤面人的剑也不被疤面人控制了。

独孤看那疤面人的表情。好似被某种美妙的事情陶醉了一殷。

可是他的那柄秋水剑卸不停地发出鸣声,凶恶之极地向着独孤身上的要害部位攻过来。

独孤现在虽然已经不再有胜负之心了,可是他想尽快地结束这场比武。

这已不是一场比武了。

但是他无法让这场比武结束。因为这场比武实在只是在比剑,是两支剑在比,而不是人在比。

他在想着如何能够让两只剑停下来,可是他这样想的时候,那剑偏偏运行的更加快了。

他试着用他所悟的功夫来将这两只剑控制住,但无论他的剑法多么高妙,那疤面人的剑总能抵挡得了。

最后,他终于明白,他必须用超出常规的办法把两只剑都打败,这样他才能够结束这场怪异万分的比武。

他想到了要抛弃自己的剑,但那实在是危险万分。

他想到了种种办法,都不是让他满意的办法,因为都是冒险之极的办法;因为他们比武的地方是在跃马台上。

那周围是没有出路的。

猛然间,他似乎闻到了一阵香气。

接着,他确实地闻到了那阵香气,那是让他沉醉和幸福的香气。

接着,他便看到了她。她已换上了白色的衣裙。站在崖边,那么关切地向他望着。

现在,他甚么都不顾了,他只想着快点结束,快点让这两柄怪异的剑停下来,他好到她的身边去。

他要告诉她,这三天的分别是他最为漫长的日子。

忽然,他的脑中出现了羊舌之第一次用这柄紫薇软剑之时的情景。

那时羊舌之将剑向后面一挥,斩了两名鸣风帮的女子于是这柄剑就怪异之极地颤抖起来,增加了无穷的威力。

现在,他只想让两柄剑停下来,那唯一的办法是让其中的一柄剑比另一柄的威力更大,把另一只剑击落尘埃,两柄剑才能停下来。

这样想着,他猛然把剑向自己的腿上挥了过去。

却听得香姑发出一声惊叫。独孤觉得自已的腿瞬即便热了,接着一般鲜血从腿上流出来,喷到了紫薇软剑上。

那柄剑瞬即发出了怪异之极的低鸣声,轻微地颤动起来。

面疤面人的秋水剑却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地瑟缩着,退却着。

疤面人好似惊醒过来,脸上再也没有了适才的那种沉醉之态,面是有些吃惊地运力到宝剑之上。挥剑向独孤斩了过来。

独孤将剑一横,同时一胸,顺势向前一送,但听得一声惨呼传来。独孤定睛看时,忍不住呆在了那里。

第十三章杖败勾魂遇神丐

独孤听到那一声惨叫,心顿向下一沉,睁眼看时,疤面人的秋水剑已然被斩为两裁,半截掉在地上,半截握在疤面人的手中,而那疤面人的右手握剑虽然完好,左手却齐肘而断,断臂竟是跌在了一丈开外。

独孤顿时征住了,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疤面人先是两声冷笑,继而又再是两声冷笑,接着就是仰天大笑,口中言道:“罢了,罢了,既是人不能胜剑,剑亦不能胜剑,剑有何用!”说罢将半截断剑向深谷中抛去,那剑直坠入云雾之中去了。却是久久没有了回声。

疤面人好似看不到了独孤及香姑的存在,站立崖畔,忽又仰天而叹,叫道:“既是人不能胜剑,留人何用!”说完竟是纵身跃人深渊之中去了。

独孤万料不到疤面人会跃人深谷,他刚欲伸指点自己的穴道止血。猛见到疤面人情形有异,欲待纵身相救时已自不及,他赶到崖边,甚至连那疤面人的衣服也没有摸到。

独孤站在崖边,顿时感到一片茫然。仰天叹道:“人不能胜剑,留人何用,人不能胜剑,留剑又有何用!”说毕竟然将那紫薇软剑挥手抛到深谷之中去了。

那软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在将钻入云雾之际,忽而大放光芒,映得独孤一阵目眩,随即坠入云雾,再也看不到了。

独孤猛然觉得腰上一紧,被人从后面抱住了,接着他便闻到了那极为熟悉的香气,香姑将独孤抱离崖边,这才伸指给他点穴止血,随后将他的裤子慢慢撕开,从怀中取出疗伤膏药,为他贴好了。

香姑做这一切的时候,独孤一直静静地看着她。

香姑好似并没有觉到独孤在看她,她沉着脸;一直默声不响地给他把伤贴好了。然后扭过脸去坐在了一边。

独孤道:“你到甚么地方去了?这三天我一直都在想你。”

香姑肩膀动了一下,冷声说道:“你何必再来想我?有第一美女相伴,又有那么多的美女护卫。到东海之滨去治病可是平安快乐得多啦,我一个野姑娘,专爱拿剑伤你;把你伤成了这个样子,想我有甚么好?”

独孤听了香姑如此说,沉默了半晌,沉声缓缓说道:“我想你只是想你,我并没有因为你的什么地方出色而想你。别人美也好,不美也好,与我已经没有甚么相干了。我在这世上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日子好活了。我也用不着管别人的事情了。你用剑刺我也好,用毒药毒我也好,都比这般的不告而别伤我更轻。难道你当真不知道我是真心待你么?”

香姑默默地听着独孤的话,尚没有听完,她的双肩已开始抽动,待得独孤说完了。她猛地转回身来,脸上已经泪水滂沱,轻声说道:“你不要说了,我不好,我再不离开你了……”独孤慢慢地站起来,走到香姑面前站定了,看着她,良久,伸手把她拉起来,拥入了怀中,他的口鼻之间顿时弥漫着她那特有的香气。

两人下得跃马台,独孤忽然觉得有人在后面。

他正欲告诉香姑,却见香姑亦是不时地用眼角膘着后面。

独孤道:“我有些累了,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歇一歇?”

香姑瞬即明白了独孤的意思,她点点头道:“好,前面有家客店,我们先在那里住上两日,待你腿上的伤好些了,我们再行赶路不迟。”

独孤刚欲告诉她不必养好了伤再走,香姑已然凑在他身边低声道:“千万别声张,对方人多,武功又高,你有伤在身又没了紫薇软剑,只好先把他们稳住了再说。”独孤顿时有些后悔,就那么轻易地将软剑抛入了深谷,弄得现下心里没底不说,能不能保得性命尚属未知。

但他瞬即坦然。暗怪自己患得患失。姑且不论自己只有三月日子好活,就算自己没有中毒,难道能够一生一世仰仗着那样一柄怪异之极的宝剑来保平安打天下么?若果真如此,他定然是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疤面人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来:“人不能胜剑,留人何用!”

猛然间他的脑中又是电光石火般地一闪。

若是用习以为常的兵刃战胜了对手,方始能够让对手输得心服口眼,否则对手又何必服你呢?真正的英雄又岂在乎自己使用甚么兵刃呢?

这般想着,心情立时轻松起来,同时在脑中开始勾画着,若是将他所悟得的剑招剑法用普通的宝剑使出来,到底会是一个甚么样子。

两人回到客店,香姑马上就安排了晚饭,并且将独孤的衣衫及自己的白裙都换下来洗了,非但自己动手洗了不说,还故意找个明显的位置晾上了,做出一副安心住下来好好养伤的样子。两人在太白镇已停留了三日,对镇上的情况已然比较熟悉了。自从那日独孤在醉仙楼上杀了人,官府派人来过两次,但却没有从人们口中得到甚么线索。因为独孤那日化了妆不说,又杀的是金国的武林高手。官差推恐把自已的命也搭上,胡乱编了一个理由就回去交差去了。

独孤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香姑的膏药也当真是灵验之极,独孤贴上了那膏药就封皮长肉不说,这两次出剑比武居然也没有使伤口恶化,那自然皆须归功于香姑的膏药了。

现在他的腿上又添了新伤,那是很大的一块伤,大腿上的一块肉几乎被割了下来。

但香姑的膏药贴上之后痛楚顿减,使得他勉强能够自己行走。

且说那晚香姑将衣服晾出去,一切都好似是要住下来养伤的样子,回到屋子,查看了一下他腿上的伤势,之后就悄悄地出去了。

独孤正自疑感她会不会又是不辞而别的时候,她已然匆匆地回来了,脸上一副莫测高深的微笑。

独孤早就不在意周围的世界了。纵是他还有三十年好活,他觉得也不该在意别人是不是在暗中打他的主意,何况他现在只有三个月了。他一切都听从香姑的安排,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他余下日子中的唯一享受。

他躺在床上,默默地想着他的剑法,想着那个金国高手的剑法和那疤面人的剑法。

偶而他也想到了羊舌之的灵蛇剑法。

这时香姑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套破烂之极的衣服,扔给他小声道:“快穿上,我们今天就走!”

独孤二话没说,就将那破烂衣服穿了起来,香姑在旁边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出来,不待独孤相询已然跑了出去。

独孤知道自己穿上这么一身花子衣服定然是十分可笑的,但可笑到甚么程度他就不知道了。

这时忽然听得有人敲门,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道:“独孤少侠,有丐帮的使者求见,请开门好么?”

独孤一听,先是一怔;“丐帮的人怎么会来此处找我?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但随即便想起了病仙翁,暗想定会是病仙翁派出了丐帮的弟子打探自己的消息,而在北方丐帮势力宠大。人才济济,要找一个人可也并非难事、这样想着,他便走下床去开了门。

门外果然站着一名丐帮弟子,身穿破衣,但是洗得甚为洁净,面上布满疤痕,好似没有任何表情一般,但那双眼睛却最灵活之极,好似会说话的一般。

独孤正要相询,猛然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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