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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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所属-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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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地面,丁天皓似猎豹般在树木之间穿梭,飞窜着。思文把手臂用力吊在他的颈间,意图减轻自己的重量。在他急促、粗暴的喘息声中,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存在把他逃生的希望减到了最低。
  那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救她?
  “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思文叫着,她的心竟在隐隐然地作痛,她不明白。
  “不!我不会扔下你的!”丁天皓简短地道,此刻他的表情是认真的,认真得让人动容,尤其是在这生死边缘徘徊之际。思文不再说话了,因为在这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身后的枪声越来越清晰,脚步声越来越近,尤其是狗吠声越来越响亮。
  “放我下来,这样你才有机会!”思文再次轻叫着,不明白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只想马上停止这一切,停止这让人无法呼吸的逃亡,也许死反而更轻松。
  “相信我!”丁天皓的声音仍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可他的身体因疲累或是其他的原因早失去了原有的反射本能,脚下一空,他们便跌进了一个深及数尺的坑洞。
  砰!
  思文重重地压在丁天皓的身上,压在了他此刻最坚硬却又是最脆弱的部位。他痛呼出声,额头冷汗涔涔。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思文从他身上爬起,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摸索着,碰到了一张汗湿的脸,“你怎么了?受伤了吗?怎么流那么多汗——”
  她的手被只大手抓住,放在了唇边,温热的呼吸吹拂着她,思文想缩回手,却挣不开他的力道,试了几次,放弃了。
  “你关心我?不恨我吗?”
  “这个时候吗?已经没有时间恨了!”思文平淡地道。她说的是实话,此刻谈生死还比较切合实际。
  “是吗?”丁天皓不再说话了,喘息声越来越急促,思文焦急地紧捏着他的手。
  “你是不是受伤了?你的身体为什么这么烫?像被火烧到了一样,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没有受伤,只是中毒了!”
  “中毒——”是啊!在“明珠号”上他就中了毒,她怎么忘了,“会不会死啊——”
  “不知道——不过可能挺不过去了!”他的语气明显地带着疲惫与虚弱。
  “不——你不要死——”
  “你应该恨我的——瞧!老天都在惩罚我。但是思文,相信我,对你我很抱歉,三年前那夜我绝非存心要毁你,我,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第一次,相信我!”人之将死其心也善,思文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不要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更何况如今你又救了我——别去想它了!”把头埋进他的怀中,听着如鼓的心跳,“你哪里不舒服——”思文挣开他的掌握,摸索着他的身体,替他解开衣衫,想减轻他的痛楚,当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他的身体时,在他的哀号中,她猛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你在明珠号里喝的那杯酒,那杯酒原本是给我们喝的,所以,应该是——春药?”
  他没有回答!
  不回答就是默认!思文突然奇异地感到轻松了,她犹豫了一下,便伸手解开他的皮带。
  “思文,你——”
  “三年前你都做了,如今也不——”她说不下去,泫然欲泣的眼泪伴随着羞涩让她满面通红,丁天皓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
  “思文!我说了,那年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你也做了!”
  “可不可以原谅——”那语音竟明显地带着颤抖。
  思文心动了,良久,她才哽咽着道:“等你好了再说吧!”
  推开他的手,思文替他解了长裤——
  丁天皓没有再拒绝,毕竟这种毒药或者说思文带给他的诱惑,那都是致命的——
  没有前奏的欢爱比三年前更让思文痛得难以忍受,她紧咬住唇,努力地承受体内撕裂般的痛楚,泪水滚了下来,落在他精壮的身躯上,灼痛了他。丁天皓放慢了速度,怜惜地吻着她同样冷汗涔涔的额际,心疼地轻喃:“对不起,思文,对不起,我弄痛你——很抱歉——”
  他的声音是压抑的,他的身躯是压抑的,他的每个动作都带着让人感动的压抑。思文摇着头,“没关系,我能忍受——你快点结束,好不好!”
  但他没有很快地结束,相反这样的折磨竟然长达半个小时才告一段落,思文虚脱地趴在丁天皓身上,几乎马上就失去了知觉。
  第二章
  熟睡的思文恐怕做梦也没想到,其实小惠就在这个丛林的另一头,离他们并不遥远。比起思文,小惠也许是幸运的,因为她的那一缕长发依旧顽固地缠在那个男人身上,所以当她醒时,漆黑、荒凉的夜里并不只有她一个人。
  非但不是她一人,淡淡的月光下,竟有七八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围着他们,个个手中扛着枪对着他们。
  小惠张着嘴,惊恐地往后缩,下意识地缩进身后那个男人的怀中。那个男人看来也是刚刚才被风吹醒,可比起小惠,他镇定多了,面对黑洞洞的枪口,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想来阁下就是‘黑帮’的老大——申招扬吧!久仰大名,在下佩服得很!”为首的一名男子跨前一步,操着生硬的英文,手臂却更紧地抱住枪。他的语气是友善的,可他的行动却极不友善,尤其是那副备战的眼神,让小惠感到丝丝寒意。
  “正是!不知巴克将军有何指教?”
  申招扬淡淡地道,却让那人后退一步,脱口道:“你知道我们——”
  还没说完他陡然住口,知道这个问题问得傻气,这个岛上只有将军驻扎的敢死队,只要混过江湖的,不知道的恐怕没几个,何况眼前这位岂止是普通的“混江湖”朋友。申招扬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更让他尴尬万分。
  他清了清嗓子道:“好吧!既然老大猜到了,那么就随我们走一趟吧!”
  挥了挥手,那群训练有素的手下侧过身,为申招扬让出了一条路,枪口依旧对着他们。小惠死抓着他的臂膀,颤抖着跟在他身侧,牙齿不停地哆嗦着,小声地问:“会不会有事啊——他们好像与你有仇,会不会连累我——”
  申招扬一愣,随即有股想笑的冲动,这个女人看来还搞不清状况,没有他或许现在她早巳尸骨无存了。巴克那群手下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眼光难道她没看到吗?
  “怕死就别跟着我——”他低沉的声音没有吓退小惠,反而让她更紧贴住自己的手臂,那软绵绵的身躯倾刻间激起他体内雄性的原始本能。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解下风衣,把那个肇事者紧紧地包住。
  小惠不知死活地低叫:“我不冷!你的风衣好重——”
  “少说废话,如果你不想被轮奸的话,就乖乖地披好!”
  “你——”小惠倒抽一口冷气,这才注意那群持枪者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她拉紧风衣,这才开始感到丝丝的阴冷。
  幸好目的地并不遥远,他们很快就置身在也许是这个小岛惟一的一幢别墅中,森冷的铁门在他们身后发出一声巨响,四处都可以看到全副武装的士兵,个个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们。
  客厅里陈设很简单,原本很大的空间,此时却站满了人。小惠坐在申招扬的身旁,双手仍紧抱着他的手臂,她看着周围,不由哀呼,看来这回是凶多吉少了。这种场面俨然就是电影中常有的黑社会谈判,只怕谈不拢就要上演鹿死谁手的戏码,而此刻身旁的男人就算再厉害,也是孤掌难鸣、一拳不敌四手呀!
  但他为何如此镇定,难道他有把握?或是对待死他根本毫不在意——哦!希望是前者吧!
  “老大!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那位巴克将军光光的头颅,贼眉鼠目,说多恶心就宥多恶心。
  “客气!巴克将军无故请申某来想必是不会只问候一声吧!”
  “好!老大果真有胆识,在下佩服佩服!”
  “哼——”申招扬扬了扬眉,扫了周围一眼,冷笑道:“就凭他们吗?将军你也太高估你的手下了。好吧!有什么事说吧!”
  如此狂妄的口气,也许他真的有把握!小惠乐观地想着。
  “哦——当然!那些不成气候的家伙自是威胁不了老大您的。”巴克干笑了一声,端起几上的茶杯,懊恼地发现,竟有几滴溅了出来,“如果我替你除去丁天皓,老大你愿不愿与我们合作!”
  “丁天皓——”申招扬微眯起眼,不露声色地道。
  “是。‘黑帮’的位置本来就应该是你的,可贵帮帮主好像有意于丁天皓,难道你不想夺回来吗?”
  “我做帮主,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是内围的人,往日的交易多多少少我们总有了点交情,所以事成之后,越南的那个‘烽火堂’就请老大送给我做谢礼,怎么样?”巴克道。
  “你有把握我会答应?‘烽火堂’可是本帮在越南最赚钱的堂口。”
  “答不答应,就要请老大考虑了,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答复吧?”巴克见申招扬没有出声,不由轻笑了下,以为他在考虑了,轻松地挥退手下,立即从侧门就走出来一个妖艳的女郎。
  “这位小姐想是累了,至于晚上——在下为你找的可满意?”他说完便向那女郎使了个眼色,那女人马上娇媚地走到申招扬面前,跨坐在他的腿上。小惠愣愣地看着那女子,心中顿时有如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尤其是他竟没有拒绝。她气极,猛地抓住那女人的手臂,用力一推,那女子根本没有防备,或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却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顿时被小惠推倒在地。
  “你干什么?不要脸!”小惠怒叱。那女人跌坐在地上,一下子竟愣住了。
  “哈——”巴克突然笑道,“小姐好身手,来人!带这位小姐下去歇歇!”
  “不用了!”申招扬一把抓起小惠,把她揽进怀中,“将军的事我会考虑,今晚——”他用目光扫了扫讪讪站起的女人,“就免了吧!明日见,将军!”
  “——”巴克一愣,眼睁睁地看着申招扬跟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似乎丝毫没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小惠怒气冲冲地坐在桌前,桌上放了一桌子至少看上去很棒的食物,她嘟着嘴,瞪着对面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申招扬。
  “你还吃!不想想怎么逃出去吗?那个臭男人一看就知没安好心,说不定,你吃的东西里还放了毒呢!哼!毒死你!”
  “这倒不会——你这会儿生个什么气?”申招扬斜睨了她一眼,此刻,她应该害怕才对!
  “刚才你为什么不推开那女人!”小惠依旧怒瞪着他。
  “我为什么要推?奇怪!这与你何干?”
  “难道你要扔下我?”小惠提高了声音,大声地指控着。申招扬一怔,这话说得没道理,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甚至她叫什么名字自己还不知道,这语气听起来,怎么有点酸酸的醋意。
  “等等!我们好像没什么关系,你的指责有点莫名其妙!”
  “你说我莫名其妙?你搞清楚,是你把我拉下飞机的,要不是你我还好好地呆在飞机上呢。”小惠怒极“蹭”地站了起来,一副“都是你的错”的架势,她越想越委屈,说着说着便“哇”地哭了起来,“你真是坏透了,死也要拉个伴,如今没死成又过河拆桥了——臭男人,没一个好的——哼!”
  申招扬顿时怔住了,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指责,这样的扬面根本就是他陌生的。别说是见过,就连想都未曾想过会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良久,小惠才抽噎着抬起头,见他愣愣地盯住自己,不由尴尬地道:“你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啊,我又没哭——”她迅速地擦干眼泪,注视到他嘴角有丝笑意,“你还笑——”
  申招扬再次震动了,他竟笑了,是的!他确实是笑了!没想到他也会笑,竟是为个女人。
  “我们逃不逃——”小惠见他不理自己,只好无趣地低喃。她踱到窗前,无聊地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顿时怔住了,外面竟有如此多的守卫,守他们两个人太夸张了吧!
  “外面好多人——”她回头看了看仍坐在那发呆的男人道。这次他总算有反应了,却是嗤之以鼻的不屑反应。摇了摇头,他来到床边,躺了下去。
  “喂!怎么办啊?”小惠摇着他。
  他不耐烦地推开她的手,“不怎么办!睡觉!”
  “睡觉——不会吧!睡醒了恐怕就死了——好吧!睡就睡吧!反正也累了!要死就一起死,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小惠低嚷着,躺在他身侧,用力挤着他,硬是把身旁的沉重身躯挤进里床。
  “你干什么——”申招扬忽地翻身坐起,阴沉着脸,怒视着身旁的女人。天知道他的心里在不停地哀号,这个女人简直不把他当男人看待,她不知道男人有七情六欲吗?
  “没干吗啊!睡觉而已嘛!”小惠眨了眨眼,满脸的无辜,“你干什么——看起来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害怕?”申招扬摇着头,不可思议地盯着小惠,她竟用害怕形容他,不会吧!
  “不害怕——那就睡觉吧!”说完小惠用力地拉过被子卷住自己,打了个哈欠,睡意马上袭了上来。
  这一夜,恐怕最惨的就是申招扬了。一向浅睡的他很快就被小惠的鼾声吵醒了,尤其是熟睡的小惠竟然把他当成了抱枕,像八爪鱼般把他缠得死紧,大腿还毫不客气地横在他小腹上,大力地夹紧着他的腰。
  他不由再次哀号出声,用力地推开她,小惠便像木偶一般翻了个身,四平八稳地占据了整个床的空间。
  “该死的!”申招扬诅咒着下了床,厌恶地看了看小惠,女人竟也打鼾——瞧这睡相——
  他踱到窗前,夜里安静得很,看他们的人大多已歪在地上,耷拉脑袋,防范疏忽了下来。腕上的表指到了临晨一点。
  时间还早,他知道只有在临晨两点时才是人体最松懈的时候,所以——该死的女人,他应该还可以睡一个小时的。
  “起来!”临晨两点的钟声一响,申招扬准时叫醒小惠,“不想死的,跟我走!”他简短地命令着,机警地走到门边,门已反锁了,他从怀中掏出铜丝。这种小伎俩怎么可能难倒他,小惠仍带着睡意,可一听到“死”她便惊跳着下了床,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这一刻她非常清楚,“死”——不是威胁,而是离他们很近,甚至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逃出别墅,一如申招扬所预料的,非常顺利,那些看守早已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睡得像死猪。
  跑进了丛林,他没有松懈下来,相反的更是小心地踏着每一步。义父曾经把他扔在酷似这种荒凉的孤岛上,让他用一年的时间自生自灭,所以他非常清楚这样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迷路,而且这里还是道上号称“恶狼”巴克的地方,所以不可能没有陷阱或是警铃。
  “铃——”仿佛为了证实他的判断,尖锐的铃声自四面八方响起。
  “该死的!你踩到了什么?”申招扬厌恶地扫了她一眼,女人——只会惹事。
  “没有——我不知道——”小惠急急地道,远处传来枪声,接着便是脚步声,“糟了!怎么办?”
  “当然是往前跑!白痴——”
  申招扬飞快地拉起呆立在原处不知所措的小惠没命地往前跑去,这是惟一的路,他非常清楚,被抓住就是死。茂密的丛林也许是藏身的好地方,但绝不是生存的好地方。他们没有食物,没有水,所以在这里待上一天都是不可能的。
  小惠的手腕被他紧抓着,那股巨大的手劲几乎要折断了她,脚步更是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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