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的右手——”,她失控的呼出嘶哑的嗓音,又朝他手臂摸了摸,身体悄悄抖了起来,“你手上的筋脉怎么那么弱,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你都没有告诉我”。
“只不过是筋脉被人砍断过而已,笑嫣,没事的——”,夜锦玉安抚着她,“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我好好的活着”。
“筋脉被人砍断过——”,这是什么概念,笑嫣嘴唇哆嗦着,“为什么出了这么多事你都没告诉我,是谁将你的手砍断的,告诉我——”。
“嗯…”,夜锦玉弯头想了想,又笑道:“是我有一次闯荡江湖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一个武林高手,我和他大战了三百回合,然后我杀了他,他将我手筋给砍断了,幸好玉瀚天帮我接续起来,还是能凑合着用的”。
“你连穿衣服都不能自己穿,叫什么凑合着还能用”,笑嫣见他越笑的轻松,就越难受,又隐隐觉得不对劲,“你说的可是真的吗,你没瞒我”。
“这有什么好瞒的”,夜锦玉故意皱眉说。
“锦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早知道我就不离开你了,早知道我就应该派几个可靠的人好好保护你,否则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说到后面眼泪就滚了出来,那只手臂好似生在她身上一样,却更痛。
“都过去了,不就是一条手臂吗,没有他我还是好好活着”,夜锦玉低头抹干她脸上的泪,“快别哭了,你看新娘子都哭的丑死了,小心我嫌弃你不要你了”。
“嗯,锦玉,以后你要写字我帮你写,你要穿衣我帮你穿,你要做任何事,我都代替你的左手”。
夜锦玉眸光一动,暧昧凑近她,“那…要是我想碰你怎么办,你也会帮忙吗”?
还在难过的笑嫣被他一句话弄的想恼,又恼不起来,“我在说认真的”。
“我也是在说认真的,这是我觉得最烦恼的事情”,夜锦玉格外认真的说。
“我懒得理你了——”,笑嫣推开他站起身来,走几步,后面传来期期艾艾的苦叫声。
“哎——,头好晕啊,娘子好狠啊,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回闺房了,这天寒地冻的,好冷啊——”。
为什么一件那么痛惜的事会被他那么无所谓的化开了呢,笑嫣不知是该哭是笑,可是他清楚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自己开心和不担心而已。
又返回去不发一言的将他扶了起来。
“娘子,我好醉,脚站不稳”,夜锦玉装醉的趴在她胸口。
“你好重啊”,史笑嫣很配合着他,没有再提那些他故意像要掩饰掉的伤口。
“没办法啊,我是男人总是要重点的”,夜锦玉又脚尖叫后面的房门一勾,然后一个反扑就她压上床,笑嘻嘻的摆头,“不然我怎么扑倒娘子呢”。
“你嘴巴怎么那么流氓啊”。
“我就是流氓啊”,夜锦玉故意为难的勾着她衣服,“哎呀,娘子,你这衣服我不好脱,你看我手——”。
“以前我不知道的时候你还不是照样来,现在装什么啊”,笑嫣咬牙横瞪着他。
“可是今晚不同吗,你看我喝了很多酒,头昏眼花的”,说着故意在她身上一通乱摸。
“醉了,那就睡吧”,这家伙,分明是故意的,笑嫣拍开他的手背对着他睡觉。
“可是我不想睡,不想睡…”,狡黠嘟哝着,咸猪手塞进她的衣服里,“你没听大叔说吗,喝醉了更好洞房,我是为了谁才会喝醉的啊”。
“你根本就没醉”,就算醉了,现在也清醒了,笑嫣不适的躲着他的手,“我看你这手法倒是熟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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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八千字完毕……
除夕之夜
“你根本就没醉”,就算醉了,现在也清醒了,笑嫣不适的躲着他的手,“我看你这手法倒是熟练的很”。
“这还不是看着你就熟练了”,夜锦玉翻个身压直接成四爪鱼似地缠在她身上。
笑嫣喘了口气,“我快被你压死了”。
“嘘”!他低头,食指随着跟着贴下来,抵住她的唇,星目弯弯:“新婚之夜可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看笑嫣被他嘴里的酒味给醺的迷迷糊糊的,便说道:“锦玉,你若是真有些醉了,就睡觉吧”。
“这么好的良辰美景浪费了岂不可惜”。
“那你到底要怎样啊,你今天晚上一直就坐在那里喝酒猜拳,我却在厨房里忙着洗菜、切菜,全身都酸死了”,笑嫣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这几年来加起来的活也没干的今天多。
渗“哎呀——”,夜锦玉挑眉,“新娘子才刚进门就抱怨了”。
笑嫣被他闹着不知不觉好似也融入了这个角色,“你娶我难道就是让我给你洗衣、做饭的吗”。
“你没听过女人又三德吗,这些都是你该做的”,夜锦玉插着双摇,俨然一副大男人的模样。
“女人,女人就怎么了,难道就得天生来伺候你们男人吗”,笑嫣柳眉一横。
“好好,是我没安排好,是我累坏你了我先走补偿来给你按摩”,夜锦玉伸出一只手在她肩膀处捏弄着。
史笑嫣看着那只手,又心酸的拿开,“没事啦,我随便说说的,我不累”。
“可是我就要给你捏”,夜锦玉狡黠一笑,捏着捏着,手指趁机从她领口的锁骨处划入,这回是真正的掌握住了,触指升温。
“喂——”,笑嫣惊呼一声,他却已经明白她的弱点,手指轻轻一捏,她便没了力气倒在床上,杏目无奈又可气的瞪着他。
“新婚之夜,交颈缠绵本来就是应该的”,夜锦玉笑咧了唇,声音柔柔的,“你要是非羞涩的话,那帮我脱衣服总行了吧”。
“那有什么区别”。
“笑嫣你得体谅体谅我”,夜锦玉摆摆自己的右手。
史笑嫣嘴唇微赌,默不作声的解开他身上的腰带。
“我第一次发生手臂废了也是一件好事”,夜锦玉看着她羞涩的模样说。
“胡说八道”,板着脸斥了一句,笑嫣坐起身来,将他身上最后一件外套脱去,露出精壮的上身,想到自己第一次替一个男人这样脱衣服,脸上火辣辣的滚烫。
夜锦玉看穿她的心思,也垂下脑袋,自己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一褪去,这次两人都没热烈的吻,都颇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笑嫣,原来你身子比你脸还美,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过”,夜锦玉微弱的声音充满缠绵,一手轻握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缓缓的下移,惊得她十分清醒的身体轻轻的颤抖。
“怎么不回答了,你不是一向很会答话吗”,夜锦玉身子贴上她的后背,描绘着她娇躯的轮廓,她凝晶的长腿几乎让他脑袋焚烧起来。
“你今晚…到…底想怎样啊…”?笑嫣呼吸急促又懊恼的吐息。
“洞房啊,你没看到吗”?夜锦玉无辜的语气充满邪气,“我想让你今晚能更快乐点——”。
笑嫣浑身一抖,抓住他的手,想拿开,又一股热量袭来,反而舍不得蠕动开他的手,恨恨的咬牙道:“你这样根本是在折磨我”。
“我哪敢”,夜锦玉便可怜兮兮的说着,脑袋却转了个弯,朝她胸前探去,绝绝对对的将她毫无空隙的掌握在自己胸膛里,并且一寸一寸的吞噬她的意识。
冷静的意识渐渐涣散,火热颤抖的唇挑动着她内心的渴望,“我不要了,你走开…”。
“你走开,舍得吗”,夜锦玉邪魅一笑,将长指抽出,伸到她眼前,“你的身体可比你诚实多了”。
史笑嫣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咬牙切齿,“你怎么这么下流,早知道我就不嫁你了”。
见她晕红的脸美的像仙子,夜锦玉也不生气,“你现在才知道,可惜已经晚了,等来年你再为我生个大胖小子”。
说着将她身子翻转过来,笑嫣忙止住他,“等等——,你那个好了吗”?
“什么好了”?关键时刻被打住,夜锦玉嗓音透着明显的粗噶。
“我是说你以前不是吃了皇后那个芦胭果吗”。
“哦…”,夜锦玉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眸底的笑容一漾,“谁知道呢”?
“什么叫不知道”?
“我的好娘子,我对你可是一辈子死心塌地,为了你我是守身如玉,除了你之外我连其他女子的小嘴都没碰过”,夜锦玉哀怨的眼神瞅着她,“不如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这个——啊——”,体内突如其来的不适让她仰起头,恰好迎上他低下来的唇。
夜锦玉抱着她亲吻着她倒在床上,指尖绕动着她的发丝,“再努力点,说不定明年就有了…”。
笑嫣无力的点点头——。
新房内,旖旎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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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线撒进来时,笑嫣眼睛眯开了一条缝,她第一次这般的讨厌黎明,她懂得,昨晚那场太幸福的时光终究是只是一晚,因为太幸福,所以太不真实。
可是她也会很傻很傻的做了一个举动,以为只要不睁开眼他就会不离开,梦还会继续。
“你总说我傻,想不到有一日你也会如此”,夜锦玉早就醒了,将她复杂的情绪一览无遗的收入眼底。
情知该回到现实了,笑嫣终究是睁开了双眼,恋恋不舍的眼珠望着面前明亮的人,“对了,天亮了,你也该回宫了”。
“可是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呢”?夜锦玉想了想,笑着笔了笔手指头,“今天是二十八号,这样吧,以后每月二十八号咱们就回家可好”。
“锦玉…”。
“昨晚很开心”,夜锦玉嘴角挂着傻傻的笑容,“笑嫣,我好久没像昨夜那样开心过了”。
“我也是…”,笑嫣哽塞的笑了笑,深吸了口气,翻开被子边穿衣服边说:“好了忆夕肯定也在找我,我也得走了”。
站起身来,夜锦玉从后面抱住她,沉默。
“如果我是忆夕就好了…”。
“你胡说什么,忆夕…是我们的孩子啊…”。
“是啊,我竟然在吃自己孩子的醋”,夜锦玉也为自己感到好笑,“可是忆夕能时刻陪在你身边,他若要想你的时候就会陪着他,他哭了,你就安慰他…”。
笑嫣强忍住泪水说道:“傻瓜,等我回了宫,你若是不高兴的话,我也会陪着你,你就让德福来唤我一声就是了,只要你愿意我就陪着你…”。
“可在那里你到底不是我的娘子啊…”。
“昨晚不是你说了吗,只要我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我们可是拜了天地…”。
“对对对,你说得对”,夜锦玉用力点头,好像深怕自己不相信似地。
“快走吧,你上朝是又迟到了,文武百官都不知道会怎么说你了”,笑嫣边说边为他穿好衣服。
“你若是留下来会难受,我们一起走,马圈里还有匹马…”。
“你都想好了”,笑嫣自言自语:“被留下来会难受,那我当时留你下来的时候你一定很难受…”。
“是啊,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夜锦玉从衣兜里取出一块白色的手帕,说是白色的手帕却已经旧的不成模样了,但上面红色的字迹仍旧清晰。
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
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
笑嫣拿过那块手帕,眼泪又模糊了,“就算离别后,不管你在天涯海角,我对你的思念也会继续…,想不到你还留着…”。
“好几次想把它撕了,可是狠心了好几次也舍不得”,夜锦玉又重新将那块帕子折叠好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牵着怔愣的她走了出去,将房门关好,夜锦玉将她扶上了马。
“锦玉,明日我就带忆夕回宫”,笑嫣放开紧握住自己的手说。
“再过两日就过年了,我可能会有点忙,不会有时间来接你们,那过年那晚我们再见”,夜锦玉也放开她,上了另一匹马,两人互望一眼,扬鞭各奔东西。
直到走的远了,笑嫣停马在半山腰上,望着京城的方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种很想大哭的冲动,那种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痛莫过于于此,她也懂,一旦回了皇宫,就算日夜厮磨,那也是偷偷的,永远不能像昨晚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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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史笑嫣果真带着嫔妃重新回了皇宫,接近除夕和新春,升为太后的她又着手忙着后宫里的一些小细节,而夜锦玉因为要出兵援助夏兰国,更是成天和文武百官呆在一起处理政事,晚上休息的时间也是到很晚了。
这样转眼就到大年三十了,不过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有没有搞错,这碧诺连过个年都不省心”,龙颜大怒,夜锦玉狠狠将刚到的奏折砸在地上,“你们说说,这是什么情况,火球“轰”的一声就死了几十人”。
“皇上,臣略有耳闻,听说南国一直在秘密制造一样武器,据说是火药而作——”,玉瀚天上前一步说道。
“火药”?夜锦玉捂着脑袋思考:“这火药不是用在烟花上的吗”?
“是,是这样说的,可是早在乌朝的时候在战场上就用过一次,只不过当时乌国当日用力对付敌人的火药威力极小,甚至有一次乌国人冒险加强药理,结果还不小心炸伤了乌国自己的军队,所以火药也再没人在战场上使用过了,看来事隔百余年后,又有人重新派上用场,而且经过了改良——”。
“怪事年年有,今年怎么朕当了这皇帝就出来这么多”,夜锦玉懊恼的跌进龙椅里,“那你们谁会用火药做火球吗”?
众臣噤声。
“饭桶——”,夜锦玉低声咒骂,“现在才一个南国都对付不了,朕提出要帮夏兰国的事不是丢尽了颜面,朕看这么轰下去,不用一个月,夏兰国就轰完了,下一个就轮咱们轩鸾国了”。
“皇上,依臣看是不是马上让尚将军带军返回”,礼部尚书卢犁生说道,“以免不必要的伤亡”。
“你让朕食言吗,再说如果这个时候退缩,到时候情况会更严重”,夜锦玉狠狠瞪了他一眼。
“皇上说的是”,玉瀚天思索道:“常言道:用兵在于神,臣倒有一个大胆的主意”。
“什么主意”?夜锦玉凝神问。
“京城虽然繁华,但位置到底不大好,北面是燕,南门是南国,在经济上我国也一直受南国牵制,南国之所以如此强大不但地理位置极佳,而且江南那块位置最佳的风水地也占据了一大半,皇上觉得如果我们将都城移去洛城如何”?
“洛城”?不止夜锦玉愣住了,连群臣都面面相觑,“丞相你的意思是——”。
“瑾王前不久带兵攻进京城,京城如今也没了以往的稳定,皇上与其派人苦苦繁荣京城,不如另换一地,这洛城倒是极佳的选地”。
“丞相大人,咳,你这是糊涂了吧,这洛城可是南国的国都,咱们现在是在为对付南国犯头疼,你却在这说换国都的事…”,厉尚书一向与他就不和。
“朕倒是有些明白了”,夜锦玉却突然哂笑起来,“与其苦苦守着一个京城,倒不如将这里让给别人,碧诺想要就拿去,我军两军调动,尚将军和二王爷的军队直接汇合,挥军南下,南国目前将主力战队都集中在对付夏兰国上,咱们攻击他老巢,等他带军再返回时,倒是再通知夏兰国来一个出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