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只要是他们能想到的,有水的地方,通通封死,并且贴上了符咒。
“你们这……是不是说,惠惠她真的不是人?”吕丽的脸色一直都很苍白。
“不,我们只是以防万一。”疑鬼说。
叮咚,门铃响起,是宫逸贤和瑶希,他带来了有关陈惠惠和其他五个死者的关系调查结果。
“这位是?”宫逸贤见到屋里有个陌生人,突然警觉起来。
“这是陈惠惠的妈妈,说来话长了。”疑神说道。
将吕丽的事情告诉给了宫逸贤之后,宫逸贤开始汇报他的调查结果。
之前在五个受害人之间进行调查,并未发现有任何的联系,完全是因为他们找错了线索,并不是这五个人之间有何联系,应该是这五个人之间和另外一个人有着一个共同的联系。
“在孙丽丽死亡的这天,陈惠惠刚好也在度假村里。”宫逸贤说。
“陈惠惠在?那陈芝芝呢?”疑鬼觉得奇怪,如果去度假,怎么两姐妹不一起去,这也是之前他们查不出孙丽丽和陈芝芝之间有何关联的原因。
“芝芝跟她爸爸去国外了。因为惠惠这段时间还要接受心理辅导,所以我没让她去,就把她留在家里,放假我看她在家闷得慌就带她去度假村了。”吕丽说。
几个人面面相觑,可是就算两个人都去了度假村,那之前完全不认识孙丽丽的陈芝芝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杀掉了对方呢?
“后来这个张庭纯呢?”疑鬼问道。
“这个张庭纯是和芝芝一个学校毕业的学长,前些日子回学校做学习动员大会的报告的时候两个人认识的。据同学说陈芝芝对张庭纯很有好感,曾经对张庭纯表白,但是被对方拒绝了。”宫逸贤拿着资料照着说。
“不至于吧,因为被拒绝了就杀人!太夸张了吧!根本就是心理变态啊!”疑鬼感慨道。
听了这话的吕丽脸色变得很难看,疑神赶紧道:“也不是啊,她现在不是不正常了嘛,以前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吧。”
疑鬼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吐吐舌头捂住了嘴巴。
“接下来不用说了,是这个李威,也就是陈惠惠的心理医生。不过这个叫张淼的,我始终也没有查明他怎么认识陈芝芝的。”宫逸贤难得的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吕丽。
吕丽看了张淼的照片,然后摇摇头,她对这个男人也全无印象。
“再就是陈芝芝了……”说到陈芝芝,所有人多沉默了,不约而同的看向吕丽,只有瑶希喝可乐时吸管发出的嗤嗤声,宫逸贤摸摸他的脑袋,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来。
吕丽咬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睛里含着眼泪。
“阿姨,您别太伤心了……”瑶希眨巴着大眼睛安慰道。
可是吕丽眼泪却落下来。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了啊~”
“不过这陈惠惠到底是怎么回事?”疑鬼将话题继续下去。
“根据你说的情况,我考虑了一下,既然陈芝芝是活人,那便不可能是水鬼,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桥姬了。”宫逸贤又拿出另外一个文件夹。
“桥姬?那不是从东瀛流传过来的古代的传说故事吗?”疑鬼问道。
“是,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但是传说也不可能是空穴来风的。桥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如果陈惠惠真的是桥姬,我觉得那可能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宫逸贤严肃的说,听了这话瑶希明显感到有些害怕,不自禁的抓住了宫逸贤的胳膊。
“什么是桥姬?”吕丽问道。
宫逸贤将自己整理的资料递给吕丽。
资料夹中的第一页是一张图画,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披散着头发,身穿破旧潮湿的古代服装,表情扭曲痛苦的站在一座桥下,身体没入河中,自水中伸出无数双惨白的手臂仿佛要将女人拖入水中。
图画的下面写道,桥姬是一些痴情女子的怨气,由于爱恋对方却又不能和他在一起而从桥上跳入水中自杀,如果晚上有男子过桥,就会将其引入水中溺死,如果有女子过桥,就会强行将其拉入水中溺死;她还可以俯身在女人身上,然后扩大她的愤怒,怨恨和嫉妒等负面情绪,并且以此为食不断壮大自己。
“这个好像不太符合吧……”吕丽奇怪的看着他们。
“这只是传说的一个版本,而且这个传说也是几十年或者几百年前的,没有什么东西是不改变的。你以为只有人类会进化吗?也许这个桥姬已经不像传说中的只能等在桥下将人拖进河里溺死,而是已经强大到可以控制水,以达到她的目的呢?”疑神笑着说。
“那……那如果是这个桥姬,我们……该怎么办?”吕丽说。
“恩……怎么办呢……哼哼哼哼……”疑神苦笑着说。
“没办法吗?”吕丽惊慌的说。
“也不是啦,那得看它到底进化成了什么样子了。”疑鬼接话说。
“什么样子?不是惠惠的样子吗?”吕丽奇怪的说。
“当然不会是惠惠的样子,如果是桥姬的话,应该是附身在惠惠身上,而且从它的能力来判断,可不是十几年就能成就的,应该是个挺老的桥姬吧。”疑神说。
“你是说她只是俯身在惠惠身上?那你们能把她驱走吗?如果把她驱走了,那惠惠会不会……”吕丽的眼里露出一丝希望。
几个人互相看看,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这个现实太残酷了,一个母亲连续失去两个孩子,这是何等的痛苦。
“对不起,桥姬只是附身在她溺死的人身上,所以即使我们驱散了桥姬,惠惠恐怕也……”疑鬼抿了抿嘴,看到吕丽绝望的样子,他的心里也跟着难过。
吕丽的肩膀放了下来,最后的意思希望也已经破灭。
第二十七章
天黑之前,宫逸贤便带着瑶希离开,他们离开的时候,开始下起雨来。
吕丽坐在客厅里一直很不安,只是这时的疑神疑鬼并没有时间去安慰她,他们正在为陈惠惠做一下准备。
疑神和疑鬼在客厅的桌子上画符,用一种液体在黄色的纸上写字。
“这是什么?”吕丽问道。
“我们需要提前准备一下符。”疑神笑着说。
疑鬼拿起毛笔,站着一种红色的液体,在长方形的纸上流畅的画着一些吕丽见都没见过的图案,一旁疑神也聚精会神的看着,嘴角挂着微笑。
“你干嘛啊?”疑鬼瞥见疑神只是看着自己,奇怪的问他。
“没什么啦,就是觉得咱家小鬼鬼就是有才,干什么都那么出色,这符画的是又标准又漂亮。”疑神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哼。”知道他又在拿自己玩笑,疑鬼冷哼一声,但是其实心里倒是很受用,不管怎么说他对自己的书法还是很有自信的,而画符他更是拿手,想起来自己好像会写字的时候就开始学习画符了,这东西也不是白练的。
疑鬼用来写字的红色液体看起来不多了,于是疑神拿来几样东西开始制作新的“墨汁”。
“这些是什么?”
桌上放着三个小瓷瓶,一个里面装着非常细致的白色晶体,另一个则是比较粗糙的大块白色晶体,还有一个小瓶里面装着一些红色的粉末。
“这些?这个是食盐,这个是碱,这个是朱砂。”疑神一面解释说,一面将这三样东西按照一定的比例在碗中混合,然后加入清水搅匀。
“啊?为什么是食盐和碱?”吕丽有些意外。
“这食盐是不加碘的高纯度精细盐,盐的晶体可以说是世界上比较纯净的物质,有驱邪避凶的作用。这碱是苦涩的,越是苦涩的东西,对付鬼怪类的事物就越是有效。”疑神笑着说。
“那为什么还要加朱砂?”
“为了调色啊!这盐和碱都是没有颜色东西,无形的东西是没有力量的,所以必须要赋予符咒一定的形态,要将他用颜色画下来。而在所有颜色之中,如血一般的红色是最具有力量的。”疑鬼接话说。
“原来就是这些东西啊,以前我一直以为是用血直接写的。”吕丽感叹说。
“怎么可能嘛,要是用血来写,那咱们家小鬼鬼得流多少血啊!我才不舍得呢!”说着疑神冲着疑鬼飞了一个媚眼,只可惜疑鬼锐利的目光将那颗飘忽而来的爱心刺了个粉碎。
“有时间瞎胡闹,还不敢进帮忙多写点符!”疑鬼吼道。
“才不要嘛,写这东西太无聊了。”疑神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那就去布置房间去!”疑鬼道。
“哎~小鬼鬼就会支使人家,人家今天没有心情干活了啦!要不你亲一下,只要亲一下,我就有心情有力量也有兴趣了啊!”疑神说着撅着嘴巴将一张原本英俊却因为耍宝而变得十分可笑的脸凑了过来。
疑鬼拿起手里的笔,毫不客气的在他的脸上画上一个红色的大叉叉!
“哎呀!小鬼鬼!”疑神倒是不生气,一面笑着一面拿起手边的纸擦掉。
“你们……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啊……”一旁还未适应的吕丽已经冷汗直冒了,这样的两个人……能相信吗?
“我们是两口子啦,这是我们甜蜜的爱巢,哈哈哈哈。”疑神擦掉脸上的叉叉,叉着腰洋洋自得的大笑着。
“你!”疑鬼真是拿他没办法,吕丽想在哪有开玩笑的心情啊。
吕丽还未开口继续问什么,手提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显示的是家里的号码。
吕丽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惨白,手又开始发抖,无助的看着疑神和疑鬼。
“是惠惠打来的!怎么办?”吕丽的声音透露出她的惊慌失措。
“接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在这,不用怕!”疑鬼点点头说。
吕丽又看看疑神,疑神也对她点点头,吕丽这才深吸一口气,狠狠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吕丽听出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电话那边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传来了不稳定的电流的声音,好似有什么信号的干扰。
滋啦啦……滋啦滋啦啦……
一个闪电闪过,随即轰隆隆的雷声响起。
“喂……滋啦滋啦……妈……妈妈……”那边陈惠惠的声音断断续续飘飘摇摇的响起。
“啊……啊是,惠惠啊,什么事?”吕丽尽可能的保持冷静。
“妈妈……滋啦啦……你……为什么……还……滋啦滋啦……不回……不回……家?”
“我……我……”吕丽不知道说什么好。
“妈妈……妈妈……滋啦滋啦……快回来啊……回……回来……妈妈……妈妈……回来……妈妈……滋啦啦……滋啦滋啦……妈妈……回来……来……妈妈……妈……妈……滋啦滋啦滋滋滋滋滋……妈妈……妈……妈妈……妈……”电话那头电流的干扰音越来越强烈,而陈惠惠的声音却渐渐失掉原本的音色,变得如机械一般毫无感情的不断重复着妈妈妈妈的呼喊。
“啊啊啊啊啊啊~~~~~~~~”忍受不住压力的吕丽终于爆发,冲着电话声嘶力竭的吼道:“我不会回去了!我不回去,你不是我的女儿!啊啊啊啊啊!”
“滋滋滋滋滋……滋啦啦……妈妈……妈……妈妈……回来……回……回来……”电话那边依旧如此重复着。
吕丽吓得摔了手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停的哭泣。
疑鬼过去坐在她身边,扶着她的肩膀,希望给她一点安慰,回头看看疑神,他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而已。
雨越下越大,不时的打雷和闪电,让本来就精神紧张的三个人更加不安起来,好像一切在冥冥中早有安排,偏偏是这个大雨的日子他们要对付的是擅水的桥姬。
大厅的窗户没有拉窗帘,雨水打在窗户上然后成股的往下淌。
疑鬼站在窗边,他们都知道,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今晚,陈惠惠一定会来。
风刮得很大,白天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庭院,院子外围种了一圈矮矮的灌木,而两侧在灌木丛内种了几棵高大的槐树,此刻槐树的枝干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猛烈的摇晃着,伴随着呜呜的风声,夹杂着些许沙沙的树叶声。
疑神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送到疑鬼的跟前。
“吕阿姨呢?”疑鬼问道。
“还在卧室休息,怎么样?”疑神问道。
疑鬼摇了摇头,接过牛奶看了看疑神。
“牛奶,喝了对你好,呵呵,长个嘛~”疑神笑嘻嘻的说。
疑鬼没再理他,知道每次因为个子和别人争论自己都占不了上风的。
正低头喝了一口牛奶,却猛然发现正对着窗户的疑神露出了不同寻常的表情。
以为是陈惠惠终于来了,疑鬼也猛的转回头去,却也因为眼前所见而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那是一群身着白色袈裟的和尚,他们七个人行程一个团体,他们的头上戴着遮雨的斗笠,他们漂浮在空中,从庭院的右侧上空飘来,向着左侧而去。
是七人御前!
为何是七人御前,疑神和疑鬼两人的心中同时响起了这个疑问,但是他们却没有将这疑问说出口,只是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惊恐的望着那七人正从他们的窗前而过。
“你们在干什么?”吕丽从卧室出来,看到正站在窗前发呆的两个人。
叮铃铃的铃声穿透狂风暴雨的怒吼传入室内,吕丽微微顿了顿脚步。
听到吕丽的声音,疑鬼刻不容缓的转身向着她扑了过来,将她推到在沙发之后,用自己的身体挡着她,防止七人御前发现。疑神也迅速飞身跳过沙发蹲在两人旁边。
“怎么……”吕丽刚刚要开口询问,疑鬼忙捂住她的嘴,另一边疑神用手比划着示意吕丽自己用手握住自己的拇指,并且千万不要出声。
叮铃铃,叮铃铃,还有节奏的铃声缓缓传来,此刻暴风雨似乎也已经骤歇。
叮铃铃,叮铃铃有节奏的铃声在七人御前经过窗前正中位置的时候突然停歇。
疑神疑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不敢设想被七人御前发现会有什么下场,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现在外面是何状况,可是笼罩他们周身的这种凌然颤抖的寒意,正说明他们还没有离开。
疑鬼用手捂住吕丽的嘴和鼻子,让她暂时不能呼吸,无论如何都要避过七人御前,而他自己和疑神则也屏住呼吸,不敢放松分毫。
几秒过后,叮铃铃的铃铛声再次传来,然后在风雨声中渐行渐远……
第二十八章
感受到气温逐渐回升至夏日应有的温度,三个人才敢从沙发后面出来。
“那是什么?”其实吕丽什么都没有看见,她只是隐约听到有铃声传过来。
“那是七人御前!”疑鬼面色沉重。
“为什么会有七人御前?”疑神也觉得事情没那么巧合,之前他们在处理那辆鬼驾的公交车的时候就遇到过了,哪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这么巧合的遇到两次?
“七人御前是什么?”今天对于吕丽来说简直太难以接受了,有那么多她所不知道的东西冲击着她的大脑。
“不管那是什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疑鬼心情糟透了。
“啊啊啊啊啊!”吕丽突然大叫起来。
疑神疑鬼暂时从七人御前的严重问题中回过神来,顺着吕丽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窗外的狂风暴雨之中,在粗壮的槐树不停摇曳的庭院之中,陈惠惠披散着头发站在那里,她脸色惨白,浑身被雨水浇透,严重露出凶狠的目光,瞪视着屋里的三个人。
“来了,快点,快点准备一下!”疑鬼冲着疑神喊道。
于是疑神和疑鬼快速忙碌起来,而吕丽则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陈惠惠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