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人安静下来,注视这场地中央那个婀娜娇美的身姿。
“月中仙…”连铁尔罕也不禁喃喃起来。
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跳舞,犹如月中仙子一般,当时那美妙的身姿,在他心里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了,也是让他不想放开她的缘由。
王珍美好的身形,随着快速节奏的变化万千,她摆动着纤细柔美腹部,舞动白玉一般细腻的手臂、秀挺的胸部随着身子的舞动而起伏,时而优雅、时而感性、妩媚娇柔,时而傲酷,神秘莫测,令人目不暇接。
如果说铁尔罕第一次见她时候,她像清丽绝伦,不食人间烟火的月中仙子,那么现在,她就是一个魅惑人间,冷艳优雅的妖精。
铁尔罕有些后悔把她带来了。
他看到四周无论男女,着迷的看着中间那只妖精的时候,突然升起这样一种想法。
第三十九章
…
王珍回到方才换衣服的帐篷里换衣,突然听到纳姆在门口慌忙的说话声。
“汗后,珍夫人还在里面更衣——”
门帘立时就被打开了,来的还不止汗后一个呢,她的身旁跟着许多气势凌人的贵妇,好在帐篷里有个屏风,而王珍正站在其后,没有走光在众人面前,她急忙将衣服裹在自己身上。
还不等裹得严实,汗后就一脚踢开了屏风。
纳姆被众人挤在后面,看到这个架势暗道不好,连忙悄悄退出,又不一会进来了。
王珍仅穿着亵裤还有肚兜,胡乱身上披着袍裙,有些羞恼,怎么这么多人在她换衣服的时候跑来;虽然都是女人,但未免也太过了。
王珍还是行了礼,问道:“汗后,您这是为何?”
汗后绘真冷笑,对身旁的侍女道:“把柜子打开。”
侍女马上过去,打开柜子,只见里面一个精裸着上身的男人躲在里面。
“荡妇,你还有何话说?!”汗后厉声道。
王珍皱眉,这柜子一直在这里,可是王珍却没打开过。
此时,汗后身边的仆妇上前来,将王珍按压在跪在地上。
王珍却死死的盯着柜子里的男人,面容端正,精 露 上身,下身穿着侍卫穿的黑裤,隐隐闻到身上的酒气,但最奇怪的是他眼帘紧闭,仿佛睡着了一般。
“还在装死。”汗后示意,身旁的侍女就拿起桌子上面的茶壶,一把泼在那男人的脸上,男人便幽幽转醒。
“这,这怎么回事?”男人诧异道,连跑从柜子里跳出来,抬头一见汗后,又连忙跪下,道:“哈勒达刺参见汗后。”
“哈勒达刺,你好大的胆,竟敢与六亲王的姬妾通奸!”汗后厉声厉色,原本姣好的面容,显得十分无情。
“通奸?”哈勒达刺惊异,然后环顾四周果然见到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王珍。
哈勒达刺惊慌起来:“冤枉,汗后,哈勒达刺没有通奸。”
王珍却已经明白过来,原本她以为对方只是要利用“塔多丽”羞辱自己,没有想到重头戏在这里等着在,分明是想。。。致她于死地。
王珍看着汗后,这个就是乌克拉珠的姐姐绘真么?
汗后不理会哈勒达刺,只向王珍问:“罪证确凿,你可认罪。”
王珍摇摇头,却什么话都不说,因为她知道说什么都是错的。
汗后却道:“淫妇!我怎能容忍你玷污我王族的名誉,众位夫人,你们说,对这种不检点的女人,应该如何处置?”
“这种不要脸女人简直是我们女人的耻辱。”有位夫人道。
在场的全是部族族长的正夫人,她们生平最恨的就是狐媚的女人,尤其是做小妾的狐媚女人,此时见到汗后有意惩治面前这个女人,都是幸灾乐祸,恨不得火上浇油。
有个肥胖的夫人站出来,踢了王珍一脚,道:“看这长相就知道是个不安分的,不知平日里是怎么勾引男人的,真是个骚货!”
原本想到是六亲王的妾室,大家还有些忌惮,但是现在明摆着是捉奸成双,这样一来,六亲王不管是为了名誉还是为了面子,都不会再要她了,所以在场的夫人们也不再顾及,横竖都有汗后站在前头。
“肯定是床上功夫了得罗,男人都爱这个。”
不知谁插了一句,众人一听,都暧昧的笑了起来。
有个心思歹毒的道:“干脆把她的衣服都脱掉,让我们看看这个狐媚子身上有什么好的。”
“对,脱掉,把她的衣服脱掉。”
这帮女人真是变态,王珍紧抓住自己的衣服,那几个仆妇得到命令,都上前来拉扯王珍的衣服,王珍本来就衣衫凌乱,被她们一拉扯,更是见不得人,裹在身上袍裙被拉扯掉了,整个背都被露了出来,王珍感到一阵凉意。
王珍着急,用了一招最上不得台面的,对准拉扯衣服手,就咬了下去。
“啊——”那仆妇吃痛,叫了起来,用力甩开王珍。
“来人,先掌嘴,看她还老不老实。”汗后见状,吩咐道。
话毕,那被咬的的仆妇便出来,正要照着王珍的嘴巴狠狠的抽来。
同时,一个人影扑了上来,便是才回到帐篷里的纳姆,纳姆挡在王珍面前跪下,焦急道:
“汗后明察,奴婢方才一直陪伴着夫人,直至夫人更衣的时候,才守到外面去,只片刻汗后就过来了,其间奴婢未见夫人与人有所往来,那个人只怕是之前就在柜子里的,夫人她不知情的。”
王珍趁机将衣服夺过来裹紧,她方才看到纳姆出去又回来,想必是去通风报信去了。
原来王珍身边跟着四个护卫,因为这次参加丹东盛会,就变成两个一组的轮班,一个小妾如此阵仗,未免太过招摇,铁尔罕就把明护改成了暗卫。
方才纳姆溜出去就是给他们报信,请他们去请亲王过来。
毕竟来人是汗后,非几个护卫可以得罪的。
纳姆言之凿凿,可是汗后却并不相信,冷道:“大胆,这里那里有你这个贱奴说话的份,把她拖出去。”
纳姆还想挣扎,立马被仆妇重重的踢了一脚,架了出去。
“你,去给她掌嘴。”汗后吩咐侍女。
这个侍女王珍认得,便是方才收她金簪的侍女,那侍女也不手软,狠狠抽了王珍两巴掌,王珍一身傲气,便是是铁尔罕跟前也不轻易服软,此时挨了巴掌,想到方才的羞辱,心中恼怒,气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暗道,你们等着吧,除非有本事整死我,否则今日之辱,我铭记于心,定当厚报!
汗后见王珍双目含泪的样子,也是我见犹怜,加倍恼怒,正要吩咐侍女重重的打,门帘就被掀开了。
“住手!”铁尔罕大步而进,见到里面的情景,怒极反笑:“汗后,我的爱妾可得罪你了?”
第四十章
“六叔,你来的正好,事关我王族颜面,正想去请您过来呢。”汗后缓了缓颜色。
“哦?是什么事情?”铁尔罕说着,从旁边护卫的手上接过披风,上前给王珍系好,并扶她起来。
王珍微肿着脸,虽然看上去就要哭了,还是咬着嘴唇,满是倔强的神情。
汗后见此情况,脸上不是很好看,只道:“六叔,如此不贞的女子不值得您如此对待。”
铁尔罕面上虽含着笑,没有说话,眼里却满是寒意,看得汗后一阵心悸。
汗后解释道:“方才我正在和其他部族的几位夫人说话,就听侍女来禀报,有名政女私会侍卫,我不相信,又不好贸然惊动旁人,便带了当时在身边的几位夫人过来看看究竟,谁知一来就看到您面前的这个女人,衣衫不整,神情慌乱,我起疑,便叫人打开柜子,果然就看着这个侍卫躲在里面。”
说着,她让开身子,让铁尔罕看清楚跪在地上,光着上身的侍卫。
汗后满以为看到这番景象,六亲王会勃然大怒,说不定还会马上杀了这对男女,毕竟男人最大的羞辱莫过于此,何况那两人现在的模样,活脱脱一副抓奸在床一般,想让人相信没有通奸都难。
意外的是铁尔罕并未恼怒,而是沉默了半晌,然后皱着眉,面容紧绷,上前走了几步,向哈勒达刺问道:
“哈勒达刺,汗后说的可是真的?”铁尔罕居然认得这名侍卫,他向他问道。
“回禀亲王,哈勒达刺是被冤枉的,我方才明明是与那娑在喝酒。。。那娑与我同是侍卫,我们俩交情很好,今天他拿了一壶酒过来请我喝,我没喝几杯就觉得头晕,醒了之后就在这里,我之前根本没有见过这个。。。这个。。。。这个您的爱妾。”哈勒达刺坦然回答道。
铁尔罕眯了眯眼睛,轻声吩咐身边的护卫,那护卫便离去了。
“哈勒达刺,可是你贪杯喝醉了?”铁尔罕问道。
“不会,我只喝了几杯,怎么会醉,现在想来,酒分明是有问题的。”哈勒达刺说道:“我与那娑素来无仇无怨,他怎么如此害我。”
汗后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对旁边的侍女偷偷使了个眼色,那侍女也有些害怕,但还是站出来道:“
“哈勒达刺你别狡辩,你看这是什么?”那侍女亮了亮手上的金簪,然后恭谨的递上给铁尔罕,道:“亲王,这是奴婢方才在哈勒达刺躲藏的柜子里找到的,您看这。。。”
王珍白了白眼,敢情她是自作自受了一回,早知如此,之前就不该把金簪赔出去了。
亲王拿着金簪,自然认识是王珍之物,脸色变了变,道:“哈勒达刺,这个你怎么说?”
从头到尾,铁尔罕未问过王珍一句。
“回禀亲王,我从没见过这个。”哈勒达刺大声道。
“是吗?”铁尔罕冷冷道。
“从未见过,那怎么会被我在柜子里面找到。。。”那侍女突然见到铁尔罕冷冷的扫来一眼,顿时咽下声去。
这时,门帘打开了,进来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那老人有些精瘦,身上背着一个箱子,向铁尔罕行礼。原来方才铁尔罕吩咐护卫出去,做的其中之一的事情,就是把随行来的郁达老医官请来。
铁尔罕对那老人倒有几分客气:“郁达老医官,这个侍卫说他被人下了迷药,您可有办法证实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医官点了点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哈勒达刺,示意他起来,然后要来一个大碗,端着大碗把他带到里面,叫人把倒在地上的屏风立起来,然后大家就听到屏风后一阵呕吐声,听得在场的人一阵恶心,有几个贵妇把嘴巴捂住,像是恨不得也要呕了。
这时候,门帘又开了,进来的居然是王汗元泰,元泰后面跟着原先出去的护卫,并押着一个人,正是那娑。
铁尔罕向元泰行了一个半礼。
元泰道:“怎么回事?”方才他正在宴会上,听到底下的人向他禀报这里发生的事情,此时不便张露,便只身带了侍卫过来了,到门口的时候就遇上了押过来的那娑。
“不碍事,臣只是审理一个案子,有人说本王的爱妾通奸,而通奸之人又说他是冤枉的,是被人下了迷药,这不,我正叫人把这个下迷药的嫌犯带给过来了,若是王汗不赶时间,可以旁听一会。”铁尔罕道。
马上就有人搬来椅子给元泰坐下。
“那娑,方才你是不是拿了壶酒给哈勒达刺喝?”铁尔罕问道。
“是,有这回事。”那娑有些心怯,眼睛四处乱扫。
“你将这事说个清楚吧。”铁尔罕抬起头不看他,背过手去。
“我。。。我今日得到一壶好酒。。。于是就请哈勒达刺喝。。。他喝完了,好像有些醉,然后。。。我劝他休息一会,他不听,然后他就走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那娑道。
“那娑,你为什么不说实话,我没有喝醉,我是昏倒了,我根本没有喝多少,怎么会醉倒;你给我喝的酒里分明有迷药”哈勒达刺突然从屏风后冲出来,大声道。
那娑道:“我说的就是实话,你是喝醉了,歪歪倒倒的自己走出去的。”
“是吗?”铁尔罕笑了:“那娑,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好些,我已经找来了郁达老医官,他正在后面检查哈勒达刺的呕吐物,你说,他能分别出里面是否有迷药吗?”
郁达老医官是整个王宫医术最好的医官了,那娑自然知道,一时间脸色都变了。
王珍知道,哈勒达刺之前确实是中了迷药,也肯定汗后知道这点,否则就不会让侍女用茶水去泼哈勒达刺,因为许多迷药根本没有解药,只要用凉水一泼,药性就解了。
而铁尔罕显然也是不相信自己通奸的,否则不会这么维护自己,但是也不能不说,他是一个思维很严谨的人,这么快就找到问题的关键了。
这时候,门口有人求见,铁尔罕让人进来,是另一名侍卫,手中还拿着这个酒壶。
那侍卫行礼后,双手递上酒壶道:“卑职找到了酒壶,因为今日的活计很多,所以下人们还没来得及清洗。”
铁尔罕接过来,用鼻子一闻,道:“果然好酒。”
然后晃了晃,又道:“还有点残酒呢,你说,要分辨里面有没迷药难不难?”
那娑闻言,脸色发白,连忙磕头,道:“亲王恕罪,是我迷倒了哈勒达刺,把他扛到这个帐篷里,还脱了他的衣服把他塞进柜子,可是。。。是梅林叫我这样做的,还给了我块金子。”
说着那娑从怀里拿出一块金子,丢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
第四十一章
“梅林?”铁尔罕看向汗后,他没记错的话,梅林是汗后的侍女,也是方才声称自己在柜子里捡到金簪的人。
“撒谎,梅林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害哈勒达刺?”
“我不知道也,她叫我不要多问,又给了我这么大块金子,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我不该见财忘义。。。”
铁尔罕走到梅林身边,梅林早就听得双腿发软,见铁尔罕过来,就不由自主的跪下,泣不成声:“请。。。亲王恕罪。。。”
“梅林,你可认罪?”铁尔罕眯着眼睛道。
“奴婢罪该。。。万死。。。”梅林哭了出来,一双泪眼却看着汗后,一脸的祈求。
“那,你何处得到的金簪呢?”铁尔罕突然想到,顺手还摸了摸怀里的金簪。
“是珍夫人。。。给奴婢的,说是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几件,就拿金簪作了赔偿。。。”
“那你为什么要害哈勒达刺。。。和本王的爱妾呢?”铁尔罕慢悠悠的问道。
汗后的冷汗流了下来,不仅汗后,连方才欺辱王珍的贵妇们,也直发虚。
“奴婢。。。奴婢。。。”
梅林看到汗后用威胁的目光看着自己,虽然把罪名背在身上,自己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可是若是供出汗后,只怕自己一家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梅林咬咬牙道:“奴婢暗地里爱慕哈勒达刺,可是他视而不见,奴婢恼羞成怒,所以设计了圈套,然后欺骗。。。汗后,让汗后来捉女干,目的是想要害。。。哈勒达刺。”
哈勒达刺抓抓脑袋,莫名其妙就被人号称爱慕了一把。
梅林侍女他是见过几次,可是每次见她都没拿正眼看过自己,上次有几个侍卫聚在一起说哪个侍女长得漂亮,有个人说梅林长得可以,他还说梅林的眼睛长在天上,这种女人才不招人喜欢,送给他他都不要,这话恰巧被梅林听到,当时她那神色,恨不得吃了他,若说情是没有,仇只怕是结下了。
实际他不知道,若不是当初他结下这仇,只怕今日这冤大头也不会是他,这梅林也是个爱记仇,心思不善之辈。
“ 很好 ”
虽然这话未免还有破绽,但是他不想再追究下去,他知道,这个圈套的目的,只怕不是要害哈勒达刺,而是害王珍。
谁让她是乌克拉珠的亲姐姐呢?
谁让她是大域的汗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