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分明是死撑著!否则他之前的说话怎麽会越来越喘!?他不要以为自己是那些胆小鬼就会怕!他会怕那些人吗!?敢小看他!?
不过……自己现在受重伤…他是担心自己才不显露的吧?……咦!?那……
像是突然受到什麽惊吓似的,血鸣白刃的小嘴微张,小小的身躯倏然微微抖颤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之前所说的话全部都是为了气自己走…他自己留在那里善後!?自己怎麽会这麽傻的!?可恶!草夜黑绫真的当自己是──是……呜…!!
血鸣白刃心急如焚,想要加速的时候,一双手猛的从後强硬地架住了他的肩膀,感受到背後的力度,他不暇思索的便紧握拳头住後头那人一挥──
「啊──!!」脸颊被狠劲打个正著的那人发出一串悲鸣。
「哎呀哎呀~血鸣小弟弟出手可真重呢。」後头的另一把声音以他一贯的101号笑容云淡风轻的说著,可苦了那挨了一拳的受害者。
他…为什麽会在这里出现的!?
「望月希辰!?」一听到那熟识的嗓音,血鸣白刃惊讶的回头,绯色的眸子睁得老大,不敢置信的可爱模样甚是惹人宠爱。
「不就是可爱的人家嘛~对了,小刃刃怎麽会在这里的?」望月希辰亲腻的叫著血鸣白刃,纤细的身子也来到他的面前,一把把他抱进怀中。
反正黑绫和他情同兄弟,迟早血鸣白刃也是他的未来『嫂子』嘛~呵呵…这不是很好吗…?
听到这个称呼後,加上与望月希辰这麽近距离的接触,血鸣白刃的脸上不觉泛起一层红嫣。「我…」
但是…怎麽他不会与之前一样觉得讨厌呢?而且…这种温暖舒服的感觉…他反而有点眷恋……真是奇怪!
这…一定是黑绫的……!
手覆上血鸣白刃有著上乘丝质的外套,望月希辰立时注意到那件是属於夜黑绫的晚服外挂,再瞥到底下不著一缕的瘦削上身,望月希辰的眼神倏地一黯,手中的力度渐渐加紧。
「呜…」痛…
紧紧抓著自己的腰际的手使血鸣白刃吃痛,他呜咽了下。望月希辰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轻声道了歉,他轻轻推开怀中人儿,金眸认真万分的盯进那绯色的赤瞳中,难得露出的谨慎神情使他旁边那人也不觉一愣。「黑绫在哪?」
「草夜黑绫…他…他从一个不知什麽地方救了我出来……他背著我逃走…跟著在那个地方的人吹起笛子来…我就感到头昏脑胀…然後返回森林…他说话气我走,他就可以在後头帮我善後……」料不到他会这样问,血鸣白刃越说越混乱,到後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了。
「停!人家知道小刃刃你的思绪很混乱。那你知道黑绫现下的状况怎麽样吗?」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望月希辰脸上泛著轻松令人心安的笑容,但内心在听到『笛子』二字时再也安定不下来。
笛子…一定是那人!…可恶…他早就应该杀了那人渣!不该给他任何再伤害黑绫的机会…!!那人喜欢黑绫得紧,为了得到他,那人什麽也干得出来!
「我走之前…已经觉得他是在死撑著的啦!!…现在恐怕……」血鸣白刃的声音透出颤抖,难受内疚的心情充斥心扉。
如果不是他,草夜黑绫就不用特地……
哼。
听完後,望月希辰脸无表情地一把抽起身边随他一起那人的衣领,阴冷森沈的话就似是来自地狱般使人恐布难安:「快带我去你们帮派。不带嘛,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你生不如死!」
如果黑绫有个什麽万一…这人休想过得好!
那人被望月希辰的话唬住了,慌忙的不住点头,希望这能减消眼前人的滔天恨意。
看到这一幕的血鸣白刃也暗暗吃了一惊。
原来自己根本一直低估了学生会四人的实力。他以为他们只是一群靠脸蛋和一些小技俩来迷惑众人的可恶家伙,所以才会那麽讨厌他们的。
可亲眼看到草夜黑绫的强悍和望月希辰的可怕後,他知道他必须对学生会的人重新改观。
一搞定,他们便一起向著虎威帮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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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里……」下意识的发出了声呻吟。
当意识恢复的那刻,身体的感觉也随之苏醒,被粗糙的物料所压著的不适与头晕目眩的感觉折磨著他。
好痛…咦…?
草夜黑绫想坐起身,可惜在视线变得清楚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脚皆被人五花大绑扎在床上。
「该死…」他转动著手腕和两腿,想以蛮力去扯开这些碍人的麻绳。虽然这些麻绳是很粗很难缠没错,但绝对难不到平时的他。
可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现时的身体活像虚脱似的,全身上下也使不上力气,头脑也昏昏沈沈的,完全没了平时的防卫能力,只能像将被宰割的羔羊般坐以待毙。
「那个混帐…」试了一会,自己如小猫般的自救动作,使草夜黑绫心中无力的打消了挣扎的念头。
他知道,那人一定是又对他下了什麽药物,他才会变得如斯狼狈。
盯著上方那熟悉的天花板,俊脸上的薄唇不自觉的勾勒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那笑容间隐含诸说不出的寂寞,说不出的凄凉。
『咔唰』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传进耳膜中。
「醒了?」一人走了进来,反手锁上了房门。看到躺在床上经已清醒的草夜黑绫,他不禁咧嘴笑了。
就算不看过去,他也知道来人是谁。草夜黑绫歛起笑容,微眠著唇,索性别过脸去,懒得再去面对那张令他由心底感到讨厌非常的面孔。
「不要这样对我吧,我这两年找得你很辛苦呢!」那人挨自床缘,以左手捏著他的下颚,强逼他面对著他,黑瞳审视著那张不见几年却越发俊美的容颜,另一手抚上他的发丝,内心一阵心悸。「怎麽把长发剪掉呢?真可惜哦。不过,黑绫还是那麽漂亮。」
听著那人的话,草夜黑绫心中一紧,但表面仍是不透露任何情绪,硬是不称那人的意思,把头再次别过另一边。
「你究竟是什麽意思!?」草夜黑绫明显排拒的举动使那人火了。那人努力的压抑著怒火,才不至於直接用手指移自他的颈项勒死他。
现在的自己…除了垂死挣扎…什麽…也做不到。
「曹允炀,你死心吧。」草夜黑绫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只用冷峻的目光直盯著白色的床单,让人猜不透他现在的想法。
「放心,我对你,永不死心!而且,现在的你有力量反抗我吗?面对现实吧!」曹允炀阴沈的回答,反问的话语中带著扬扬得意。
「你究竟对我下了什麽药。」草夜黑绫终於把视线落在曹允炀身上,原本就漠然的目光在对上那张脸的时刻更是凌厉锋芒。
「好,我告诉你。反正,你是绝对逃不掉的。」曹允炀阴冷的说著,见草夜黑绫仍是全没反应,便不甘的续道:「这是上等的蒙汗药,你在五个小时内也休想使力。你要是偏不听,受伤的永远也不会是我。」他也不想伤了黑绫。
「哼,果然是那种只懂用下三滥的人嘛。」还是那麽的卑鄙。深蓝色的眼眸透著全无掩饰的鄙夷。
怎麽黑绫硬要与他唱反调!?
草夜黑绫挑衅的语气令被说中的曹允炀不禁恼羞成怒,他加强了捏著对方下巴的力度,沈不住气的扬言威胁:「你──啧,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
「你敢的话,可不要怪我!」曹允炀的话令草夜黑绫慌了,勉强隐住自己的情绪,他严厉的发出警告。
可惜,曹允炀并不把之放在眼内。
「我怕你什麽!?你现在只不过是一只没有牙和利爪的黑豹!」虽然清楚自己会伤了他,曹允炀还是狠绝的说著,黑瞳中布满著让人心生畏惧的霸道与独占欲。
谁叫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是恨也好…什麽也好…他要黑绫记著他!
纵使他的话句刺伤草自己的痛处,他毫无反驳的馀地,草夜黑绫死也不肯屈服,但见对方已整个人跨上床来、压了在他的身上,手上也有了动作,慢慢开始解开他的衣领,进而把手探进去摸索那结实没有赘肉的美丽躯体。
「不要!住──!?唔…」自己的外衣被曹允炀快速的全部脱下扔掉,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内衣,对方另一手也温柔的抚上他的脸颊。他想要出声制止,身体被迫感受著传来的肤触却令草夜黑绫不能自己地发出一声嘤咛。
他的低吟无疑增加了曹允炀对他的欲望。曹允炀禁不住把手停至他敏感的蓓蕾上,隔著一层衣料轻轻捏弄著那两颗小果实。
「哼唔…住手!你为什麽非要这样不可!?…你明知道我永远不会爱上你的!」他冰冷却极具威严的斥喝他,但身体的自然反应却大大减低了说服力。
可恶…这个身体…动啊…快动啊…!
……他不要…不要再次败在这个人手上!他的身…没错已经被攻占得体无完肤,但是,这人绝不可能夺走他的心…!
「这不是问题,反正我要了你後,还有谁会爱你!?」曹允炀残忍的的打破草夜黑绫心中唯一的希望,抚在他脸上的手也加入爱抚的行列,两手放肆地移至那胸前的小突起揉搓著,下身微挺起的男性缓缓动了起来,隔著两层布料摩擦著草夜黑绫的分身,以双管齐下的爱抚刺激草夜黑绫的官能。
「哼…啊…你──我……」草夜黑绫死迸著牙齿不让那令自己感到羞耻的声音出口,可轻颤的身体还是因曹允炀毫不留情的语句一个松懈,一声制止不住的吟哦自唇间泄了出来,悲伤惆怅感油然而生。
真的没有人要他吗……?真的…没有…吗?
这时,血鸣白刃的脸孔清晰的浮现上脑袋,那因他而露出的哀痛神情和令人心疼的泪水使他更是迷茫。
加上…就算有希辰、邑言和翼…他也没可能跟著他们一辈子…拖累他们…阻碍著他们过自己的生活…不…应该说绝对不可以!这样的事他草夜黑绫绝对干不出!
罢了…他这样的人…就应该是这种下场。
轻闭上了眼睛,草夜黑绫不再作任何反抗,默默的忍耐、等待著无力的身躯再一次被身上人蹂躏毁损。
「这样才乖嘛。」见身下人儿突然安静了下来,曹允炀唇边牵起一个满意的笑容,边俯身轻吻那朝思暮想的容颜,两手边继续接下来的行动。
「老大!!」
当曹允炀想更进一步掀开草夜黑绫内衣的时候,一班虎威帮的弟子聚集了在房门外。前头的几个以拳头从外面狂敲、後头的则帮忙大声叫喊,考验著那扇房门与曹允炀自身的耐力。
本来不想予以理会,不竟跟黑绫相处的时刻得来不易!
但是随著时间门上的敲打渐渐变成一下下更沈重的撞击,曹允炀终於忍无可忍,烦躁的被迫放下手上的动作,怒气冲冲的冲至出口打开门,准备大骂这些烦人的弟子。
「老大!!不得了了!!」
「对啊老大!!你为什麽到现在才开门!?」
「事态严重啊!!老大怎麽可以顾著私事而不理正事呢!?」
「老大!───」
「老大───」
可惜门被打开的刹那那些兄弟已经口沫横飞的喊叫,他一点发言的机会也没有。
「够了!!那究竟是什麽事!?」曹允炀简直快给气死了。听了这麽久还是没到重点…他们是白痴啊!?
所幸这班兄弟还懂看人面色,瞧见自家老大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火药味,一些人很识相的立刻报告:「老大!武器库失火了!!有些兄弟已经赶去救火,但不知为何那些火就算我们用任何方法也不能扑灭……」
「什麽!?」曹允炀不敢置信的大喊。
任何方法也不能扑灭的火!?…那一定是魔法所为…!但魔法通常也只会用在国家军事用途…基本上在其他时刻魔法是禁用的,因为运用魔法有一定的危险性,如果操纵不善後果会非常严重…那即是……
一时间想不到原因,曹允炀有点著急了。
「没错啊老大!!所以才想找你去帮忙!」老大千万别因私事舍弃他们啊!
曹允炀看了眼外面的兄弟,再回望了下房内的人,犹豫了会,冲量清楚情况,便向房内的人作出威吓:「黑绫,我警告你,你休想逃。否则,我保证我会杀了你!」
「好!你杀我吧!反正我不想生存!」不暇思索,激动的话音冲口而出,草夜黑绫微喘著气,用力的大吼,直直向他宣泄自己的不甘与愤怨之情。
他知道自己是说著意气的说话,可是…他现在真的什麽也没有了…什麽…也没有了……
什麽?!自己可不想他死啊!
「你──我回来才好好『教导』你!!」从没想过草夜黑绫会这样回答,曹允炀顿时语塞,但众兄弟在前,他这个当老大的当然不可失了威严,放下狠话,便和其他人一起向武器库奔去。
房门被粗暴搁上,听著他们脚步声离开飘远,周围渐渐冷清了下来,空气依然流动著,耳边只剩下耳鸣声轰轰作响。
好静…好冷清……别…遗下他一个……
草夜黑绫不知不觉开始发抖。
他讨厌冷,讨厌自己一人,感觉好像回到孩提时候那样。那段记忆他永远不想记起,他承受不了那种孤独的摧残。他已经崩溃过一次,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那个房间,很暗很暗,伸手不见五指。如果一道微弱的光线从门缝处射进来,就表示男仆或是女佣来了。不过,他们绝不会为他带来希望,只会把他推进更深的无底深渊。
『不要!我不要!』小小的身影卷缩著身子,在黑暗的小房间颤抖著,他嘶声力遏的大喊,希望有人能拯救他,带他离开这个黑暗无光的地方!
为什麽他就好像从来不生存在於世上,没有人理会,没有人去爱,没有人关心?
自从最疼爱他的哥哥失踪後、就没有人再关心过他了……
寂寞,就似是梦魇般,无时无刻也缠扰著他。
他就这样差?不值得人去看一眼?不值得人去和自己谈话?他永远也要活在这个鬼地方?为什麽父母丢下他在这里?他有什麽绝症吗?为什麽他就一定要留在这里?
小小的脑袋不停的想著、转著。他不明白,父母为何会在一夜间转变对待他的态度。很多很多问号盘据著他,纵使内心他反覆的问自己,可惜永远找不到答案。
直至十一岁那年,草夜黑绫终於明白,自己是多馀的。自己在小时候是多麽无知,多麽愚昧。无论他表现得再好,他永远不会得到鼓励,换来的是蔑视的眼神和无尽的憎恨,他从他的父母那里得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但是…在那时候,有个人,他从没放弃自己,并一直照顾自己…他觉得在家被囚禁的时侯,那段日子是最幸福的!
可惜…那个人…在某一天…消失了…跟最爱自己的哥哥一样…永远不会来了…永远不会来了……
『永远不会来了!』外头的女佣平板的说著使他激动得无法自抑的话。
『为什麽!?』
『死了。』
『死…了…?』
他无助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神变得空洞起来。
『呀──!!…哈…哈哈……』突地,自己失控的发出尖叫起来。像是叫够了,他不断发出断断续续的疯狂笑声。
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
在他狂笑的同时,块堤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如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的滑下。
他在世上唯一能依靠、唯一爱他、至亲的人,死了…死了……
『死了。』
在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