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亲爱的邑言,你就不要作无谓的反抗了,还是说,你是没口齿的人?」
本在想著该怎麽把事件挽回来,可在雷忆廷出口的同时,那挑衅意味浓厚的语音打破了他这个逃避的想法。
「哼…你要的只是发泄罢了……来吧。」最後,他只有妥协的份儿了。
谁叫他就是不能容忍不人道的事!?如果真的能救回两个人的生命…虽然对自己是非常不利,但至少…他认为是有意义的!
他闭上眼,等待著雷忆廷即将对自己的蹂躏,下一秒,温热的体温预期的触上了皮肤,他感觉到自己被抱在了怀中,一道湿润袭上了耳垂,还以为会有阵酥麻的痛感,可迎接他的却是雷忆廷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对了,你的眼睛是没问题的吧?怎麽要戴这副眼镜?」
凤堂邑言有点反应不来的张开眼,跟随著自己多年的银框眼镜已经搁在自己面前,他疑惑的审视雷忆廷的表情,但怎麽都看不出个异样来。「你转性了吗?你怎会无端关心人…?还是,这又是你的另一目的?」
锐利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雷忆廷丝毫没有一点不自在,反而扬起一个飘亮的弧度。「我就是喜欢你这种个性。你是属於我的,知己知彼,岂又不是百战百胜?」
他那自鸣得意的模样无疑惹来凤堂邑言一个大白眼。
这个人…真是的。
他突然觉得,现在正抱著自己的雷忆廷很像一个小孩子,那霸道的说话与任性的行动,纯粹是对喜欢、重要东西的独占欲使然,其实,他心中是存在著感情的,而不经意间也会流露出那一份细心,只是他不自知,也不承认罢了…吧?
纵然没有肯定的答案,不过,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强,或许,雷忆廷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麽坏。
想著想著,凤堂邑言『嗤』一声笑了出来,换雷忆廷不明所以的向他瞪眼:「你怎麽了?真的那麽想被本大爷蹂躏吗?」语毕,那情色意味的眼神再次赤裸裸的投在他身上。
除了色情狂、超级大色狼这点……
「等一下───」当凤堂邑言正考虑著隔壁的小朋友们时,『啪』一声,杂物室的房门被打开了,两人朝後一望───
意料之内……
「凤堂学长───!!咦…老大!?」藤缟离在见到内里的情况时不觉呆立原地。
之前接收到凤堂邑言的惨叫声,在保健室的他们也有点担心,两人贴在墙边窃听了会,雷忆廷突地宣告的那句话使真吓得直要从床上起来,他当然立刻把他推回去,开玩笑!他是病人啊!怎能那样劳动!?但当他撞门冲进来见到老大之际,他霎时不能动弹。
老…老大怎会在这里的……!?
也许是看够了他的呆相,雷忆廷又回复了一贯的黑道老大作风,锐利的眼神落在藤缟离身上,唇角勾起了邪佞的弧度,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转动著手中有如玩物的银框眼镜,好整以暇的看著下属因自己而开始发抖的身躯:「我在这里出现不行吗,藤缟?」
「不…不!」雷忆廷自然流露的王者霸气与凌厉的气势吓得藤缟离立刻单膝跪在地上,一副受了极大惊吓的样子。
眼前的情景令凤堂邑言不得不重新评价起眼前人来。
难道…难道他的第六感真的错了吗…?
正在思前想後,雷忆廷再次开启金口:「你跟真飞鸟的任务虽是失败了,不过今次我就网开一面饶了你们,好好感谢我吧。」
真…真的吗!?
听到这个大好消息,藤缟离的心中亮起了名为希望的火灾,但在下一秒,他的俊脸被疑惑犹豫所代替,低下头,苦起了脸儿……
「谢谢老大…但是───」藤缟离顿时支吾其词。
之前老大跟凤堂学长的对话他们两人可是涓滴不漏的听在耳中呢…若然要凤堂学长为他们二人那麽委屈…他们怎过意得去…!?
观察到他的表情起伏,凤堂邑言也洞悉到他迟疑的原因,走到他面前,两手拍拍他的肩头,以他副磁性的温柔嗓音安慰:「不要紧的,只要能救回你跟飞鸟,我没异议的。假若真的想把人情还给我,你们俩人好好的活下去就行了。」
「…是!」感受到肩头的重量,藤缟离因感动而有了想哭的冲动,抬首正要道谢,但在红红的眼睛触上眼前人的脸时,比见到老大更震惊的表情表现在藤缟离的脸上。
「你…你是…你真的是凤堂学长吗?」天啊…好美啊……!!
虽然凤堂学长的样子已是很出众,但给人的感觉真的是天壤之别!
平时架著一副银框眼镜的凤堂学长给人一种温柔、书生型的酷帅气质;摘下眼镜来的凤堂学长那份温柔犹存,但那绝不只是单单的酷帅,更多的是那出水美人般的风华绝代!
「……」黑线。
什麽叫『你真的是凤堂学长吗』……
藤缟离的呆相令凤堂邑言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时一定要做的事。「雷忆廷!把眼镜还给我!」凤堂邑言转身疾走向雷忆廷,伸手就要夺过雷忆廷把玩在手中、属於他的银框眼镜───
「呵呵,原来是这个原因啊?」雷忆廷坏笑著,左手俐落的把眼镜藏到背後。「果真是『名正言顺』的理由呢~!」
面对雷忆廷的调侃,凤堂邑言本板著的扑克面更黑了。「才不是!还给我!」
「那你先告诉我~否则不还你。」雷忆廷笑得更奸狡,一副『我就是万年狐狸,你奈我何?』的欠扁貌。
「…那跟你无关!…还给我!」凤堂邑言的银瞳蒙上了一层灰色的气焰,有种『我怕你?』的不屑状。
「学长…老大……」眼看著两人快要打起来,藤缟离无奈慌张的插话,但两人显然没把他的存在放在眼内,正当火苗正在迅速蔓延,一人抵达门口,那个正是在隔壁本该躺在病床上的真飞鸟。
目睹杂物室里上演的一幕,真飞鸟如藤缟离一样呆了数秒,但他是黑道中的精英,有著强劲的适应能力,很快就回复了原状,口中朗朗有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不允许自己跟同伴任务失败是因为被人同情而获救,为了他们两人被迫臣服於老大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根本没必要,也不需要!更何况…那是凤堂学长啊…!!
「真!!」
真飞鸟眼光中有著不容反对的气势,双手因刚刚强硬地抽去点滴而淌著丝丝血液。看到这景象,藤缟离心痛极了,厉声斥责:「真!不要那麽虐待自己好不好!?你的身体已经不好了,在一晚内还要这麽伤害自己!那你跟我在一起的日子要怎麽样!?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离…对不起……总之就是不行!我不要凤堂学长因同情而帮助我们!」真飞鸟被说得有点心虚,但他还是坚持己见。
「飞鸟,我可以凭良心说,我不是同情你们,我只认为人命是可贵的,而在遇到真爱的人们更可贵,就这样死掉,对从没活得幸福过、被爱过的人太可惜了。你一直活在黑暗世界吧?不要以为我是无知的小伙子。我是明白你的感受的。」凤堂邑言没有转身,只是背对著真飞鸟,但真飞鸟仍是感到那後头的温柔、包容与谅解。
「之前我跟藤缟的对话你也应该听到了吧,我也不重说,总之,只要你们幸福的活下去,那就行了。」
「凤堂学长…谢谢你…」真飞鸟也被他的话感动了,鼻子跟眼睛酸酸的,声音也哽咽起来。「就算是我这麽个不中用的人…就算我快要死了…你也肯这样付出……」
真飞鸟感触的话令凤堂邑言微蹙秀眉。「快要死?…无幻国人民的平均也能活到一百岁,你才十六,谈什麽死亡啊!」
「邑言,真飞鸟二十六岁了,而且还在某次任务中染上了不明的不治病毒,离死亡确实不远了。」雷忆廷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插嘴,等著看好戏上演。
「二十六岁!?不能医治的病毒!?」凤堂邑言下意识的转过去面对真飞鸟,却无意外的看到一张比自己更惊讶的脸。
可恶……
凤堂邑言立刻转回去,整顿了下思绪,清了清嗓子。「咳哼,飞鸟。」
「…是!」纵使已是经过不少大风浪的青年人,但在看到一直敬崇、换了另一种气质,还是那麽吸引别人视线的凤堂学长,他也不禁愣上了好几秒,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慌忙应对。
「跟藤缟好好把握剩馀的日子吧。详细情形我会跟学校交代,放心,我会以飞鸟生下来就患绝症为理由替你办退学,藤缟则要负责照顾病重的飞鸟,我会帮你请事假。之後的事就看你们了。」
凤堂邑言脑中盘算了一轮,想出了对他们二人最适合的计策。「雷忆廷,你也懂办事了吧?」美眸一斜。
「呵呵,你不是在揽用职权吗?」雷忆廷不置可否。
「学生会就是一切。」凤堂邑言答得理所当然,全然没有任何罪恶感。
反正跟著希辰多了,自己想做什麽事也可以心中无愧了。
「随你,只要你遵守承诺。」没所谓的应了声,雷忆廷不忘提醒。
哼,果然是大色狼……「你不用多加摧提,我不会食言。不过,把眼镜还给我!」
「不要,你这样比之前更美了呢~也方便我们『办事』。」他想要,呵呵,他偏不给。
「哼…夜了,藤缟,送飞鸟回隔壁休息,记得把点滴按回去,飞鸟的身体情况仍不稳定。明天也会是飞鸟待在这间学校的最後一天了,你们俩自己运用吧。」凤堂邑言看看天色,已是黎明了。
「好的…谢谢你…凤堂学长…」真飞鸟弯身向凤堂邑言鞠了个躬,脸上露出浅浅的幸福笑容。
「不用叫我学长了,你比我大,不是吗?」凤堂邑言柔声说著。
但不管怎样,听在真飞鸟的耳里,他还是觉得凤堂学长很像自己的大哥哥,温柔的大哥哥。「不,在我眼中,凤堂学长就是凤堂学长,我心中的大哥哥。」
真飞鸟的坚持使凤堂邑言没辄,也不多话,摇摇头,一提手轻轻的挥,像是对他们说再见。
「凤堂学长,在离开前,可以,再让我看一下你的容貌吗…?如果不可以…就当我没说过吧…」真飞鸟诚恳的请求,脸上也不知何时多了枺红晕。藤缟离闻言也猛点头附和。
凤堂邑言被真飞鸟的请求吓了跳,虽然不太愿意,但只是个很小的、最後的请求,如果他这样也不成全,那就太不厚道了。
瞧见凤堂邑言有点害羞、似是在考虑的神色,雷忆廷戏谑的开玩笑:「呵呵,一定是某人太珍惜自己的美貌不愿与人分享呢。真是有个性~」
「雷忆廷!才不是!」凤堂邑言才不会让雷忆廷继续损毁自己的形象,忙转身面向真飞鸟与藤缟离,缅甸的道:「这样,可以了吧……」
「…嗯!」还以为凤堂邑言会不答应,正想著自动消失,在凤堂邑言转身的刹那,他们的眼瞳也充满了惊艳,欢喜的点头。
「你好美啊,凤堂学长!」跟望月学长与夜摩学长有得比呢!
语出之际,凤堂邑言的脸不能自制的染上了点粉红,真飞鸟伸了伸舌,淘气的以一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便轻执起旁边还有点木然的藤缟离,慢慢走出去。
他,并没有说再见。
因为,他知道没有再见的机会,吧…?
旁边传来『呯』一声後,雷忆廷不知哪时已经从後拥著了凤堂邑言,低沈浑厚的声音说著与平时一样的狂傲口吻,但是,却有一份说不清的感情包含其中。
「他们一定不会负你所望的,因为,他们是我的优秀部下。」
雷忆廷并不自知,但此时的凤堂邑言猜测,那是爱。
「把眼镜还来。」
「……」
《恶魔之少年》4--第四章 揭幕
第四章
「哼。」男人冷冷的低哼了声,鹰目扫视著手提电脑中的信件文字,眼里充满著愤怒与鄙夷。
粗厚的手指按下了滑鼠左键,两手也开始在键盘上打起了字来。
电脑萤幕上霎时闪出了一行行的句字,过了会,用最後的「。」结尾後,男人移动滑鼠,寄出了这封严密思索过的回覆信函。
「望月希辰…我真是太少看这小子了……」沈吟了会,男人关闭了电脑系统,熊背挨上後面柔软的沙发椅,一手抚上了正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因岁月而变得沧桑的刚正脸孔流露出伤神愤怒的情绪。
「棋……怎麽了?」妻子汀娜手捧著一盘热咖啡推门进来,房内没有一丝灯光,只有外头一点月光从紧闭的窗帘照亮的昏暗环境,眼尖瞄了下闪著橙黄色灯光,呈待机状态的手提电脑,她皱起了尖细的眉心。
「又是那可恶的小子吗?棋,不要理他了!如果理会他不就代表是我们承认吗!?」
因妻子逃避的心态,草夜棋本就不耐烦的心情更是烦躁,头痛变得更是剧烈,他对她摇了摇头,口气不善的回答:「你以为这样就可解决问题吗!?那小子掌握了我们的证据…不是我想理会他,而是没法不去正视这个问题!」
草夜棋的怒容令汀娜一窒,蛇蝎般的贵妇样貌随即阴狠下来,喃喃的低咒:「一定是草夜黑绫那孽子记恨我们…要望月希辰那家伙去对付我们…那逃该死的孽子…我一生最後悔的就是生了这个孽子!!他不让我们好过…他也不用指意我们会让他活得好!!」
「那孽子是该死,但他是何等愚笨胆怯,他不敢对我俩有任何小动作的。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望月宏臣跟水城峯晶子应该还不知情,我们一直低估了望月希辰…他到底是何许人…他是如何得知这机密情报的……?而且,无论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慌乱,就会中了望月希辰的诡计。
汀娜的幼稚思想使草夜棋叹了口气,鹰眸锐利的直盯著那像是与房间融为一体的电脑萤幕,黑瞳中尽是冷僻的阴寒。
面对丈夫的回答,汀娜还是有点担心。「不过……」
「毕竟是我方较理亏。现在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在他们有机会把我们杀绝之前,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草夜棋的语气有著不和反对的凌厉,汀娜不禁佩服自己丈夫的临危不乱,由衷的发出赞赏:「好的。我们一定不可以输给他们!」
汀娜放下了咖啡,妖娆婀娜的身姿靠在草夜棋身上,可边浮起了奸妖的媚笑。
而且…连雯幸也背叛了他们吧?她一定有从中协助那孽子跟望月希辰,哼,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绝不会!
一直在门外听著两人对话的草夜雯幸打了个寒颤,两手环抱著自己被母亲打得伤痕累累的纤细身躯,战栗的缓缓跌坐在地上,小头埋至膝间,眼泪不能自控的夺眶而出。
哥哥…希辰哥哥…救我……
草夜雯幸咀泣的求救著,如珠般透著墙上油灯的橙黄色,可惜,现刻的草夜家除了那唯一灯光与浅稀的月光外只剩一片灰暗,在她悲伤的心中更增添了一丝绝望。
★☆★☆★☆★☆★☆★☆★☆★
「耶!?这…这是什麽回事!?」血鸣白刃的赤瞳瞪得老大,似是要把手中的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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