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宝贝每天给你擦上吧,我宸儿这张脸是举世无双的,只怕那位姑娘爱的也是这张脸吧!又或许还有你这个皇族王爷的身份。”
萧皇后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毒辣了,含沙射影,意思是女人对男人的真心,一是因为那副表像,有一副好皮囊,自然让众多少女倾心;而一个尊贵的身份,会让更多女人趋之若鹜;偏偏这两样耶律宸勋都有,那忧儿究竟爱的是哪一样呢!
手里的白玉瓷瓶传来丝丝清凉,脸上因为擦了“雪莲凝露”也十分滋润清爽,只是心却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般的难受。
“母后,宸儿告退。”
躬身施礼之后,耶律宸勋带着一丝恍惚走了出去。他从来都以为自己是真爱的,可现在看来,自己倒是个滥情、风流之人,见一个爱一个,个个爱的都那般刻骨铭心,却又好像少了几分的执着。见儿子落寞神伤的走了,萧皇后淡淡一笑,心中想着:儿啊!你这般痴情之人实在是傻的可怜,若是不将你说的再不堪一点,只怕为了那一个女人,你的前途,你我母子的荣华富贵,就连我萧氏几代的后位都要给你的一个“爱”字断送了。。
“姑母!”
门外萧鸿嫣的声音传来,其实她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外面将这一切都听的清清楚楚。
“嫣儿,进来吧!”
萧皇后转身坐上了高高的正位,看着这个侄女翩然而来,又露出了几分的笑意来。
她们萧氏向来都是女子强过男子,女儿中一连出了几代的皇后,儿子中却连个宰相都没有,若不是靠着萧氏女儿的努力,只怕萧氏早已没落了。而且这几位皇后个个都是将后宫把持的风雨不漏,任凭你几代大辽的圣皇,又有多少的后宫嫔妃,但皇后就只有姓萧的。
如今自己兄弟之中也没有几个像样的人物,倒是几个侄女都出类拔萃,貌美不说,知书达理,骑马射箭,能文能武。萧鸿嫣的两个姐姐就分别嫁给了两位耶律的皇子,还有一位表妹已经被指婚给了四皇子,想来下一任圣皇不管是哪一位皇子,这萧氏做皇后的机会总是少不了的。而自己的儿子耶律宸勋,胜算最大,所以他与鸿嫣的婚事也是早晚的事情。
“姑母,你难道不想见见表哥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吗?”
萧鸿嫣急了,她刚刚就差点跑出去,直奔耶律宸勋的王府,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圆是扁,怎么就可以让三年来连女人都不看一眼的宸表哥可以死心塌地的在圣皇面前为她说话,要娶她进门。
“见她?为什么要见她?她是什么身份,一个无名的贱女而已,我是大辽的皇后,怎么可能会对她好奇呢!比她更狐媚的女人我都见的多了,还在乎一个小丫头不成。再说,我若是心急了,反而会抬高她的身份,不去管她,等宸儿腻了,她自然就消失了。”
“可若是宸表哥不腻呢,若是表哥真的独宠她一个呢!”
萧鸿嫣对耶律宸勋是真心喜欢的,不说他是不是将来做圣皇的最佳人选,单是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就是多少少女怀春的对象,哪一个看他一眼不是春心荡漾呢。而在在来。
“要宠便宠着,男人总是偏心的,有冷落的,就有专宠的,不是在乎他宠了哪一个,而是要看他将权利交给了谁。你看看圣皇,他有多少女人?可朝中只有我一个皇后,整个后宫都是我的;而那些专宠的女人不过就是多赏赐了些金银、细软,又多了几夜的**,可回过头来,她们都要听谁的,要看着谁的脸色?还不是我这个皇后的?就连圣皇都会给我们萧氏几分面子的,那些女人又算的了什么?”
萧皇后拉过了萧鸿嫣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又有些苦口婆心的劝着:“都是女人,不必计较太多,将来你的男人又纳妾娶了别的女人,你心里难受,可他娶进来的女人更难受。她总是做不得主,要伺候男人,还要看着你的脸色,你说她会好过吗?她越受宠,心里就越难受,因为她总也得不到你这样的高位,她无非就是一个会在男人身下献媚的女人;可你不同,你是可以呼风唤雨,和你的男人比肩站在一起的女人。要想得到这些,你总是要付出一些的。”
“嗯,姑母说的有道理,嫣儿知道姑母疼我才告诉我这些的。”
萧鸿嫣也是萧家的女人,她不傻,更有的是心机和手段,她可以等,也可以委曲求全,只为了那个位子,和那个她或许永远无法得到真心的男人
两处相思,难解的愁'VIP'
”。他不是不相信忧儿,而是不相信自己,他将自己的心都献出去了,但现在想想,心又有什么用?若是有一天,皇上真的下旨赐婚了,他却又不得不去抱着别的女人,那时候对忧儿的伤害有多大!这样想着,耶律宸勋忽然就不敢去见她了,怕会让她伤心,怕自己承诺的爱情终究是一场空的。
“三哥!散朝之后才听说你已经回来了,我还打算着过了晌午和百官一起去城外接你呢,现在来这里看看你。”
一个很是清脆的男声响起,接着门外边走进一个蓝色的身影,高高瘦瘦的,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张脸很俊美,但很清秀,脸上的笑意也分外的柔和自然。
“六弟!三哥早上才进城,就直接上朝见圣皇了,想着晚上设宴,邀你们过来聚聚呢!”
进门的是六皇子耶律呈勋,七年前他母妃便离世了,当时他尚年幼,便交由子嗣单薄的皇后娘娘抚养,所以他与耶律宸勋的关系比其他兄弟要好的多,就算耶律宸勋和他成年后都各自封王,有了自己的王府,还是走的很近的。
“三哥一路风尘劳累,应该我给三哥接风才对,只是怕大哥他们……”
因为耶律呈勋的母妃曾经只是宫中身份卑微的宫女,意外怀了龙种,母凭子贵才做了妃子,没有身份背景,又过早的离世了,所以这位六皇子不但不得宠,就连在兄弟中也受排挤,如果不是后来在皇后身边还有些依靠,耶律宸勋对他又好,只怕早已经心中郁结,自生自灭了。。
“大哥、二哥平日都为父皇分忧,为国事操劳,府中又有了正妃和世子,自然鲜少向我们这样自在,你现在来了,我们就现在聚聚,不邀旁人了。等选个好日子,我再设宴。”
耶律宸勋忽地想喝酒,平时虽然也喝,但今天忽然就想要喝个痛快,正好老六来了,平日兄弟两个也算亲近,便拉了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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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不吃些东西吗?粥都凉了。”
小玲又走进来问了一遍,现在晌午都过了,这位姑娘也起身好久了,就是坐在桌边,撑着头发呆,王爷走的时候吩咐煮了粥,备下清淡的小菜等她醒了服侍她用膳的,结果叫了几次都不动,这姑娘怎么这么难伺候!
“不了,我饿了再叫你。”
忧儿没有回头,小眉头皱着心里烦闷,总是想不出头绪来。
之回回忧。旁敲侧击的向小玲问了几次,忧儿现在知道耶律宸勋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土匪窝了。因为他每年都会在自己遇袭的时间去大漠剿匪,刚巧那天自己被抓了回来,他的大军便冲进了山寨,将悍匪一举歼灭,也算是间接的救了自己。猜想着耶律宸勋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自己一直都将他误会作土匪,那他应该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自己该不该说明?可自己说了,他会信吗?无凭无据,见面的时候自己还躺在匪首的床上,如何解释清楚!
三年前那突然的变故,大辽圣皇为何要故意下旨,阻止了送亲队伍前行?只是要立大辽声威,还是想要借机挑起纷争也不一定。
当年的耶律宸勋突然向夏国提出和亲,究竟又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只凭一块玉佩就相信天定的缘分吗?
这几年来,大辽的野心早已十分明显,就连在小村中闭塞了三年的忧儿都知道,现在宋国都在向大辽频频示好,何况当年就只是小国的夏国?也许大辽早就有意对夏国动手,和亲或是后来的遇袭,都可能是一场早已计划之中的阴谋。那现在自己这个三年前就该死了的人突然出现,就是打乱了大辽的计划,就算耶律宸勋相信自己就是夏国的公主,是他当年要明媒正娶的王妃,那今后对于夏国,或是对于自己来说,都有太大的变数了。
想到这里,忧儿咬紧了唇瓣,小手握在一起攥的关节都发白了,指甲也深深的陷进了稚嫩的掌心,却没有一点疼的感觉。忽然感觉心好痛,为什么逃走之后又被找到,知道真相之后又如此的难受。原因是心早已经沦陷了,现在知道他是谁,比当初认为他只是一个土匪的时候更难受。
那时候,自己还想过可以劝他回头,若是一个土匪洗心革面,他们起码可以放弃过去,自由自在的过日子。可现在,自己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两个国家之间的命运,更无法将他与自己的身份抹杀。突然之间,那永生的爱情似乎变成了一把利剑,要将两个人都刺的鲜血淋漓。无论忧儿说或不说,都已经不再是两个人之间简单的爱情了。
不说,不能说。就算自己自私,贪婪他怀抱的温暖,起码现在可以安心的窝在他怀里。而且就算为了夏国,也该让长乐公主早些死去,这样大辽就不会拿公主做威胁,让夏国少了几分顾及。
打定了主意,忧儿抬头看看天色才发现,日头已经西斜了,漫天的红霞将满室照的通红,而那天边几片绚丽的彩云,也让忧儿想起了那晚霞中美丽的圣湖。
“小玲?在吗?”
忧儿轻轻的叫了一声,外面马上传来了小玲答应的声音,随即便快步走了进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宸……不,王爷回来了吗?”
忧儿记得昨晚他说一早要出去办事的,最迟晌午就回来,可自己醒来的时候都过了晌午,现在都傍晚了,他怎么还没回来?心中明明是想念,但忧儿认为那是疑惑,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就连叫法都疏远了,他不在身边也不能问,有了太的顾虑。
“回来了,在前面和呈王爷喝酒,喝了一个下午了,姑娘要不要先吃粥。”
原来他早已经回来了,一个下午都在喝酒!
忧儿猛地感觉有点冷,这里虽然已经不是大漠,夜晚也不会太过寒冷的,可现在要入秋了吧!难怪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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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要不要先吃些粥?姑娘!”
小玲见忧儿又在发呆,叫了两声,问了一句,还是不回答,暗自咬了咬牙。
这姑娘不但难伺候,还这么呆傻,坐在那里一下午了都不吃不喝的,除了那张脸蛋长的极好看之外,横看竖看都没有几两肉,身子瘦小纤细,明明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哪里比我们契丹人那些火辣健美的女子好了,怎么王爷偏偏就看上了她,居然还亲自抱她回来,安置在王爷的卧房里!
“姑娘若是不吃,我便下去了,后面还有别的事情。”
小玲这次声音大了些,说完也不等忧儿回答,便转身走了。
这姑娘进来的时候像是受宠的,可王爷回来一下午了,都没过来看看她,想来也宠不到哪里去,又或许只是王爷心眼好、心情好,随便捡回来个小丫头呢!而且在大辽,契丹人的身份最高,其他种族,包括汉人在内都是不值一提的。而她看着就不是契丹人,就算宠了也不过是个侍妾,能得势到哪儿去!
小玲走了,屋里就只剩下忧儿一个人,看着天上越发火红的晚霞,她却知道,夜要近了。
直到感觉身上越来越冷,忧儿才猛的发现,屋里没有电灯,没有别人只有自己的时候是多么清冷的可怕。
“宸!”那个字开始是在心里反复的念着,渐渐的由心里涌出了唇畔,叫出了他的名字。
忧儿起身向外面跑去,他在前厅是吧,自己现在是忧儿,不是什么公主!没有矜持的身份,也没有过多的顾虑,既然贪恋那份温暖和浓情,就过去找他又有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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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呈勋将已经趴在桌上的耶律宸勋扶起了,向后面他的卧室走去,可才走到一半,耶律宸勋就挣扎了一下,随即向一处角落跑去。他是喝的太多了,昨夜又是连夜奔袭,既没有休息,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除了想吐就是头疼。所以扶着暗处的墙壁,呕了半天,却只有大口的酒吐了出来,肚子里根本没有其他东西了。。
“三哥,这次不是一举将悍匪剿灭了吗,怎么好像还不开心呢?”
耶律呈勋可以看出三哥有心事,不然这些酒醉不倒他,若是真的醉了,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看上去那么难受。这种难受是从心里的,似乎是在折磨自己。就像是三年前,他迎亲回来醉过一次,之后便带了一千人马再回大漠,整整找了三个月,回来的时候都瘦的不成人形,之后每年都去。也只有这次回来样子还好过点,可现在怎么却好像更难受呢!
“不是只有胜利才可以喜悦的,也不是只有失去才是最痛的。”
当初他的确心痛过,可失去了只想着报仇,报仇之后又怎样,他真的没有想过。而现在,他似乎得到了,却因为害怕失去而更加的难受,那是一种锥心的疼痛和刺骨的不舍。
现在的感觉不同于忧儿前三次从自己身边跑开的那种担心、愤怒和失措。倒像是可以拥她在怀里,却要时时刻刻担心有人将她拉走,然后自己又要亲手将她推的远远的那种痛,越是相处越是相爱,却越要担心会失去。
而这些,耶律呈勋都不懂,只是看着蹲在地上的耶律宸勋,忽然说:“三哥,我想和你学训鹰,明天我们去悬崖找鹰巢,带几只雏鹰回来吧!”
耶律宸勋听他说这话,忽然一愣,随即明白六弟是在开解自己。而自己的爱宠翼,就是当初和他一起在一个绝壁上找到的雏鹰,当时带了两只回来,另一只本来是呈勋养着的,可他那时候还小,根本没有养活,倒是耶律宸勋将翼养大了,现在天天带在身边,和牙一起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天么么只。
那个时候,自己还未满十八岁,也没有见过那位夏国的公主,不懂得女人或是什么感情的牵绊,兄弟两个感情很好;如今呈勋再提起,应该就是让自己可以回到从前吧!“好,明天一早我去找你,带着翼和牙。”
耶律宸勋一笑,起身拍拍这个弟弟的肩膀,忽然发现他的肩膀结实了许多,虽然身子过分的瘦了些,但仍然可以感觉到袍子下面那结实的肌肉。放眼过去仔细打量着呈勋,耶律宸勋才发现,这个六弟长大了,几乎和自己一般高了,虽然还不到十八岁,但眉宇之间也有了勃勃的英气。
“呈,三年了,三哥都没好好教你些什么,现在悍匪剿灭,三哥不走了,除了辅佐圣皇,便是教你些本事,咱们将来一起为大辽开疆拓土,建功立业。”
耶律宸勋忽然感觉事情并不如何的难办了,母后说过身为大辽皇子,要有为国捐躯的责任,但除了母后说的那样的办法之外,他也可以去立功,去征战,拿了大大的功劳回来,忧儿就是他胜利的奖品,他仍是只要她。
“好,我扶三哥回去。”
“哈哈哈,你真的以为三哥喝醉了,一点点酒就要你扶我回去!晚了,你去厢房休息还是回你的王府?”
“我回去吧,明天一早还要准备马匹和弓箭,还有登山用的绳索呢,三哥要上朝吧,我等你散朝回来一起吃饭。”
耶律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