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耶律宸勋身子微微一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悍匪突袭了夏国送亲的队伍,状况不明。”这次探子说的更直白了。
“驾!”
没有回答,玄黑色的骏马像是一道墨色的闪电冲向了边境的沙漠中,后面长长的骑兵队伍也都紧随而动,黄沙漫天却遮掩不住耶律宸勋此时急迫到有些躁动的心情。
是她的銮驾!她是自己的新娘,正在一步步走近自己身边的时候,居然会受到突袭!不容你有事,你不只是一个和亲的公主,你更是我耶律宸勋的女人!!
快马奔过边境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些凌乱的马蹄足迹和车轮碾压的痕迹,方向不明、深浅不一,还有些蹄印中带着血迹。
而那些血迹和沙子混在一起,失去了那本来鲜红的颜色,倒是更让人触目精心。
“分成三队,一队循着足印去追踪;一队四处搜寻幸存的人;最后一队跟我全速前进。”
“是!”
看到那些血迹,耶律宸勋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可没有到最后的时刻,他还是不愿意想到最坏的结果。看着分散行动的人向着主帅安排的方向前进,耶鲁宸勋再次猛的一踢马腹,向前面飞驰而去。
当血迹长长的延伸到玄黑色骏马的蹄下的时候,当鼻息中满是血腥的味道的时候,当鲜血还顺着尸体的伤口处流进黄沙中的时候,耶律宸勋手里的马鞭“啪”的一声被生生扯断成两截!
方圆近两里的范围内,布满了碎尸的残骸和破碎的衣衫;还有几匹尚有一息的伤马,躺在鲜血沾湿的沙土中挣扎着四蹄;中间那一辆已经翻到在地马车上飘着层层的红纱,分不清那是血的颜色,还是本来应该是喜庆的红色。
“沙、沙、沙”马蹄在沙地中的声音都不那么清脆了,像是那粗糙的沙粒已经磨到了柔软的心房之上。
耶律宸勋慢慢拉着骏马向那辆破散倾倒的凤辇慢慢走去,刚刚来的异常迅速,可现在只是数十步的距离,每向前一步,心里都是更紧缩了一分。
终于来到凤辇的边上,隔着几层的红纱也可以看到里面一具红白相间的纤细尸身,白色的是稚嫩的肌肤,而红色的则是已遍布全身的刀口,和几乎要流干的鲜血!
手里的弯刀猛的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凤辇上的红纱尽数被隔开垂落在地,将里面那娇小的身子完全暴露出来。
而看的更清楚的时候,那尸身双腿间的一片狼藉,白色的粘液和鲜红的血迹,则证明这具少女的身体在之前收到了怎样的凌辱!!
钢牙咬的“咯吱吱”响,额角处的太阳穴暴跳着青筋,将一张俊美的面容变成了修罗一般的冷厉!
明明已经看清楚了尸体头上七彩凤冠,知道这尸体应有的身份,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将她的脸看的更真切一点,想要再看看三个月前,小白兔面具下那张娇颜是什么样子!
可……
那张本应白皙美丽的小脸上满是青紫的掌印和数条刀痕,早已看不出模样;就连那曾经清澈灵动的双眼也是紧紧闭着的,永不会再张开。
变身修罗
“啪”轻轻的一声响起,耶律宸勋顺着那轻响向那少女的手部看过去,本来握紧的手心张开的时候,一块翠绿欲滴的玉佩掉了下来,受了这么多的伤,遭受了那么大的凌辱,可那玉佩始终被她握在手心里,连一丝血都没有沾染,还是干干净净的,却清凉的让人心痛。
心在一下下的抽痛着,耶律宸勋修长挺拔的身子跃下马来,踩着鲜血混合着沙子湿湿黏黏的沙地走了过去,将那块玉佩捡起来,指尖划过上面精雕细刻的团龙图案,而另一边的字迹轮廓更让他几乎窒息。
“长乐佩!”三个月前,几乎同样的另一块玉佩也是这样被自己拿在手里,可如今,伊人已在眼前,却永远失去了那生动的面容和清澈美丽的眼神。
耶律宸勋就那样在凤辇前面站着,越来越沉的太阳光将他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长,好像心也随着那越来越大的阴影慢慢的沉了下来,怒火交织着慢慢的仇恨和心痛,让他发狂!
“启禀王爷,第一队人马回来了,方圆五十里没有发现悍匪踪迹!”
一个探马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大声回报着。
“启禀王爷,第二队人马回来了,方圆三十里没有发现生还的人。”
另一个探马也跑了过来回报着。
追踪范围可以向更远的地方,而搜寻的面积达到方圆三十里就已经是极限了,因为这样的杀戮之后,就算可以有人幸存,也未必可以跑出三十里的范围,大约十里便是人的极限;超过二十里,找到的也是死人了;而三十里的范围搜寻,一是为了尽人事,二是为了让活着的人有些许的安慰,再就是渴望或许老天会有奇迹了。
“启禀王爷,尸体大约有九十余人;其中女子尸身十一具都是受辱而死。”
有士兵也去清点了那些地上的尸体,可有些太过支离破碎,只能报出一个大约的数字来。
“……”
没有听到耶律宸勋的回答,所有人都站着没有动,几千人的一只骑兵大队,竟然安静的连马的呼吸都浅了下来,直到太阳落山,本来炙热的温度慢慢转凉,月光下人和马的影子都变得诡异可怖起来,耶律宸勋那石像一般久久不动的身子才微微晃了晃,接着伸手解开了自己外袍的扣子,将外袍脱下来,猛地一旋之后,盖上了眼前那已经开始僵硬的少女的尸身。
那具尸体太纤细了,耶律宸勋的外袍可以将她从头到脚都全部盖住。
“动手,将这架凤辇一并埋了,她既然已经穿了嫁衣,就是我耶律宸勋的女人,让她在这辆送嫁的马车里,一辈子做本王的新娘。”
一声令下,几千人都动起手来,沙地上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两个大坑,其中一个里面放上了那驾凤辇;而另一个,则是那些送嫁的侍卫和马夫。
“回都城!”
飞身跃上马背,回头再看着那已经被填平的两个大大的沙坑,耶律宸勋眼中早已不是怒火,而是地狱修罗一般的嗜血了。
家在哪儿?
“阿婆,咱家的鸡下蛋了哦!”
纤细娇小的身影从后面鸡窝跑了过来,向着前院正坐在藤椅上补衣服的阿婆笑眯眯的扬起了小手,每只手里都握着一只新鲜的鸡蛋。
虽然一身粗布的衣服,头上还带着一只蓝色花布头巾,却掩不住一张绝美出尘的小脸。那天真的笑容更是笑的仿佛天上的彩云都黯然失色。
“好,好,待会给你煮了吃,补补身子。”
阿婆看看眼前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女,慈祥的笑容里有些不解和心疼。都三年了,小忧的身子还是这么纤细较弱,不但个子没有长高一点,本来就纤细的身子也没有几两肉啊!一张小脸更是只有巴掌大小,虽然美是极美的,可怎么都不见长大呢!是自己家太穷了吧,都没啥好吃的。
“我不吃,给阿公留着吧!阿公都几十岁了,还要出去种田,你们又不让我去帮忙。”
小忧将手里的鸡蛋放进门后面的一个篮子里,走出来准备帮阿婆补衣服。阿婆和阿公家里穷,又没有儿女,自己来了多了张嘴不说,还帮不上什么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放下吧,我自己来,待会你又……”
“哎呀!”
阿婆还没说完,小忧就叫了一声,一张绝美的小脸也垮了下来,将带着血珠的食指放进了口里吸吮着。
“看看,看看,又刺到了吧!你做不来这个的,去屋里帮阿婆把菜端出来摘了就行。”
看着小忧苦着的脸,阿婆心里也跟着疼了起来,自己没有孩子,和老伴孤零零的一辈子了,突然老天就给自己送来这么一个天仙般的女娃娃,能不从心坎里疼嘛!
“哦,好,摘菜去。”
小忧将手指头拿出来看看,上面的血珠没有了,也不疼了,其实若是再仔细看的话,就连刚刚那个针孔也没了。不过,小忧还是耸耸肩膀,甩甩手指,装作还很疼的样子,进屋拿了菜篮子出来。
“小忧,阿婆再问你一句,你家到底在哪里啊?三年了,都不给家里送个信,家里爹娘会担心的。”
阿婆忍不住又问出了三年来总是重复问的这个话题。
“……”
小忧低着头,只是将菜根一棵棵的揪下来,又将黄叶子摘掉,却不肯出声。
“唉,其实阿婆舍不得你走,只是怕你想家的,又怕你家里人担心。总归是亲生女儿,就算是逃婚出来的,都三年了,也不会怪你了,若是有机会,让你阿公给你家里送个信儿吧,免得家里人担心。”
三年前小忧一身红色的嫁衣昏倒在她家门口,醒来只说自己叫小忧,是逃婚出来的,不愿意嫁给又老又丑的财主,就这样一下子住了三年,居然都没有人来找过她。
不过也难怪,这个小村庄只有几十户人家,又是隐在宋、辽、夏边界沙漠中的,贫瘠不说还很闭塞,要走出去起码要走三天,穿过沙漠才能到最近的一个边界小城,估计知道这里的人都不多,怎么会有人来寻呢?
“不,小忧不走,就留在这里陪着阿婆和阿公。”
小忧抬头再看看阿婆那慈祥带笑的面容,心里也是酸酸的。
三年了,又怎么可能不想家,不想父皇、母妃和哥哥呢!可是自己应该是个死去的人吧,又怎么能再出现呢。不知道那场突袭究竟是大辽的阴谋,可既然明着和亲,却又将送亲的大队人马调走,暗地里有扮成土匪来劫杀,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死吗?如果自己真的回去了,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只怕这次的血雨要洒遍整个夏国了。
这小村虽然闭塞,却也知道三年来大辽的野心有多大,也知道就连曾经最强盛的宋国都要刻意讨好,却还有些岌岌可危,何况一个小小的夏国!
“哎呀,姑娘大了,总是要出嫁的,小忧怎么能总是陪着阿婆和阿公?只可惜这小村真小啊,就连适龄的年轻人都没有,哪里给我们小忧找个好夫婿呢!”
看着小忧那美丽精致的小脸,阿婆忍不住又想唠叨几句。
“哎呀,阿婆看我大吗?就算再过十年,小忧还是这个样子,谁愿意娶一个小娃娃呢!还是阿婆嫌我吃的多了,怕养不起我。”
小忧将篮子里的菜摆放好,起身去水井边打水,准备洗菜,可那只木桶好重哦,她提了半天也没有提过井沿,一只空木桶她都这么费劲的拿起来,更别说打上水来了。
“哎呀,放下吧!当心一会儿又要捞你上来了。”
阿婆担心的喊了一声,记得一年多以前吧,小忧也是要打水的,结果桶子扔下去了,水没提上来,人却一头栽进了井里,吓得阿婆几乎将全村的人都喊来了。
“下次换只小桶子吧。”
放下手里实在提不动的木桶,小忧四处看看还能再干些什么力所能及的活。
而阿婆则是笑了,小忧以前一定是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小模样美不说,腰也细;从脸蛋到身上的肌肤更是滑的像丝,嫩的可以掐出水来;十根指头都纤细的像是嫩葱尖,不要说茧子,就连指腹都嫩的仍旧是婴儿般的粉红色;这样的脸蛋,这样的身段,这样的嫩的肌肤,除了天生的丽质,就算是大富大贵家的千金也不一定可以娇养的出来啊!
“老,老婆子!快,快收拾东西,进地窖躲躲,还有小忧,千万别出来啊!”
一老一少还在院子里忙着,外面传来了慌慌张张的声音,阿公消瘦而略微驼背的身影跑了进来,拉起小忧就向后面的菜窖方向推。
“啊!老头子,怎么啦!躲地窖干嘛?”
阿婆也跟着跑,只是不明白怎么突然要去地窖呢?
“土,土匪来了,百十来匹马呢,都带着刀。已经快要到村口了,估计是最近被大辽剿灭的无处可逃了,才到咱们这个小村来的。”
“土匪!”
“土匪!”
阿婆和小忧听了同时都是一惊,而小忧的心里则是猛的沉了下去。难道,他们找到自己了!!
有女人?
小忧的心里则是猛的沉了下去。难道,他们找到自己了!!
“快,快进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千万别出来。老婆子……”
阿公将小忧和阿婆推到了地窖的入口,放下梯子让她们下去,在盖上盖子的时候,看来阿婆一眼,唇边的皱纹颤了颤,却没说出话来。
“老头子,你,你也下来吧!”
看出阿公似乎有话要说,也知道土匪来了会很危险,阿婆又怎么能忍心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呢!
“不行,我在上面守着,再说,整个屋子都空下来,他们一定会搜的,到时候就怕小忧也被他们找到了。”
小村里面只有些老弱病残,不舍得离开这里老死异乡或是根本就没力气走出去的人了;年轻人有点志向的都跑到外面去讨生活了,哪家有了女儿也就尽量嫁到外面去,只有不断向外走的,没有人愿意回来,估计再过不久,即使这里不来土匪,也会慢慢的没了人烟了。
而整个村子这几十户人家加起来的人数才一百多,只有小忧一个年轻的少女,长得又如此的美丽,只怕最危险的就是她了。
“那你小心些。”
阿婆才说完,外面已经可以听到“隆隆”的马蹄声了,阿公忙将盖子盖好,向前院跑去,可院门还没有关上,就被一匹高大的黑马冲开了院门,直接进了院子。
“老头子,家里有什么吃的或是银子,都拿出来。”
马上的男子挥舞着手里的马刀,一身褐色的短打装扮,黝黑的脸上络腮胡子都遮住了嘴巴,说话的声音也很大,双眼更是闪着凶狠的寒光简直像是煞星一般。
“银子没有,只有馒头,还有这些菜。”
阿公哆哆嗦嗦的从屋里捧出了几个馒头,又指了指还摆在地上的菜篮子,心里更是害怕的不得了。
“谁要这些个烂菜,把米和面都给我装上,还有后面那两只鸡也抓来。嗯?家里有女人?”
那黑脸凶神四处看着,不但看中了后院正在吃食的两只母鸡,更是发现了晾衣竿子上的一条花裙子。那是小忧早上洗干净晾在这里的,还是半干的,所以没有收起来。
“没,没有啊!那是我孙女出嫁之前的,我老婆子想孙女,拿出来看看,洗洗晒晒的。”
阿公也看到了那条裙子,幸好脑子转的还算快,连忙遍了个理由,希望蒙混过关。
“哦?嫁人了?那你老婆子呢?怎么没看到?叫出来,我再问问她。”
那黑脸凶神可没那么好糊弄的,四处看着却没有发现所说的那个老婆子,便猜想着或许藏了起来。再看看那条裙子,腰身很纤细,应该是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姑娘,想想心里就开始发痒,不找到心里就不甘心,干脆下了马向屋里闯了进去。
“大爷,没有,没有,我老婆子出门了,还没回来呢!”
阿公忙上前想要拦着,却被黑脸凶神一下推倒在地,摔得不轻,手肘和膝盖都跌破了,想起身,却挣扎了半天没有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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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脱衣服吧
那黑脸的凶神冲进屋子就乱翻腾起来,明明屋里头没有人,却还是将本来破旧的柜子都翻倒,将里面的东西也都扯了出来。
而当他来到平时小忧住的房间,一拉开柜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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