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的,耶律呈勋将忧儿头上的布巾放在水盆里重新沾湿,再用力的攥出水分,重新给忧儿覆在额头上,给她降温。过了一会儿,又让人拿一碗温水过来,亲自给她喂了进去。而这期间,枕在忧儿脖颈下的左臂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她睡的不安稳。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屋里的蜡烛都换了两次,耶律呈勋感觉忧儿额头上的温度降了一些,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将身子靠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怀里已经熟睡的忧儿。
她长长的羽睫偶尔会轻轻颤抖一下;雪白的肌肤嫩的像是可以掐出水来;因为烧慢慢退了,唇瓣也不再是那种过分娇艳的红色,却因为略显苍白而更让人窝心的疼惜。呼吸间都是淡淡的兰花馨香,娇小的身子裹着棉被还很纤细,让他轻轻松松就可以用手臂将她圈在怀里,似乎这样一个静夜里,可以让自己有这样的机会拥着她,感觉不只是满足,还有丝丝的牵绊。
眼睛瞪的久了就会酸,让耶律呈勋感觉胸口也是酸涩难受的。想要把视线从忧儿那张绝美倾城的小脸上移开,却发现心无论如何努力,都根本没有办法让眼神从她身上移开分毫。
俗话说:眼不见为净!耶律呈勋最后只好闭上了眼睛,却因为眼睛放弃了,而心又更加的想要靠近,甚至可以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和自己“隆隆”的心跳声。
整夜的闭着眼睛,却整夜的无眠,直到远处似乎有鸡鸣声音,耶律呈勋才睁开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让他失了梦,却依然魂牵的脸庞。
再次伸手轻轻的拉了拉忧儿抓着自己衣襟的小手,这次总是拉开了。起身将忧儿的身子重新轻轻放在床上,却发现这样弯腰的时候可以和她离的如此的近,近到连她一根根长长的睫毛都数的清楚,近到他自己的发丝垂落下来,扫到了她白玉一般光滑细嫩的脸颊。
甚至开始羡慕起自己那缕可以在她脸颊上停留的发丝了,耶律呈勋由弯腰的姿势,改为的半跪在床边的矮塌上,更近的距离,更真切的看着她。让那份惊人的美丽和恬静深深的印在眼底,装进心里。
头还还勋。耶律呈勋微微的呼出一口气,却吹动了忧儿鬓间的碎发,那轻轻的一飘,就扫中了耶律呈勋撼动的心房,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去,在忧儿一侧的脸颊上印上轻轻一吻。
终于可以不再羡慕自己那缕顽皮的发丝,却让自己整个人都沦陷了。唇上传来的那丝滑的感觉,却让耶律呈勋如遭雷击一般的震动莫名!随着心如擂鼓的狂跳,耶律呈勋起身逃似的跑了出去。
院子里的晨风还是冷的,天边那刚刚显出的一片朝霞却让人迷惘。似乎得到了一点点慰寄,却好像自己的整颗心都丢掉了一般。
久久的站着不动,直到阳光完全照在耶律呈勋的身上,带来了一丝暖意,也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来人,吩咐大军启程,加速前进。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稍晚一些就会赶到。”
如今他仍是担心三哥的,可他也同样担心屋里那个女人,大军和大夫越快到越好,她先休息一下吧!或是说,那一点小小的私心,想让她在自己身边再多留一刻,让自己再多一刻可以那样静静的看着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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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这个时候了,你都没有叫醒我。”
忧儿再醒了天已经大亮了,耶律呈勋坐在床边看着她,让她微微发愣之后,才明白昨天最后好像晕倒了,但什么时候晕的,后来怎么进屋的,都没有印象了。
“大军和御医都先出发了,不会延误到达的时间,三哥也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还哪里不舒服?”
耶律呈勋伸手在忧儿头上试了试,虽然还有些热,但已经不是昨晚那样的高烧了,想想若是温度马上就完全退下去也不好,也不怎么担心了。
“那我们也赶紧出发吧!我想早点见到宸。”
忧儿赶紧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脚下却是一软,向前面栽了出去。
“小心。”耶律呈勋的大手赶紧将忧儿扶稳,毫不犹豫的就将她横抱起来,重新放回了床上,动作很温柔,小心翼翼的,像是呵护着一件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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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带我去见他'VIP'
耶律呈勋赶紧将忧儿扶稳,毫不犹豫的就将她横抱起来,重新放回了床上,动作很温柔,小心翼翼的,像是呵护着一件珍宝。
“放心吧,我们的马比大队的马要快的多,你再休息一天,明天一早我们启程,估计只会比大军完两个时辰到,虽然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你也能坚持对吧?总比这样总是晕倒强,如果三哥看到你这样样子,也一定心疼。”
给忧儿重新盖好了被子,耶律呈勋柔声的劝慰着,然后转身出去端了一碗粥进来,坐在床边,慢慢的喂到忧儿嘴里。
这样近的距离,他这样的关心,让忧儿一下就不自然起来,像是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可仔细想想,又感觉没什么不一样。
如果如同六皇子耶律呈勋说的那样,忧儿和他的马全速奔跑起来,的确要比和大军一起行进要快的多。
虽然身上还是很乏力,但休息了一天之后忧儿还是坚持一早就上路,她的心都已经飞走了,何况宸还情况不明的再等着她,就算最后一天的路程是爬的,她也要爬到宸的身边。
到了那一大片黑压压的营盘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不知道是快要入冬,天气又凉了许多,还是因为已经到了这片接近北方的寒冷地界,只感觉风吹在身上,都要比之前在大漠中的夜晚还要冷。
忧儿仍旧蒙着脸,在夜色中抬头看看身边一同疾驰了一天的六皇子,虽然更加的心急如焚,却不敢冒然的闯进去,这里是几十万大军驻扎的营地,不是她可以随便硬闯进去的,就连身为第三主帅的耶律呈勋也不行。何况,她还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从圣都逃离出来的女人!
“跟在我后进去,不要出声,应该不会有人盘问你的。”耶律呈勋打马跑在了前面,直奔营门而去,只是又跑了几步忽然回头又问了一句:“只怕大营里无法单独给你安排营帐,你先到我那间帐篷休息,等我打听好消息,回来安排你去见三哥。”
六皇子说的没错,不要说单独给忧儿安排一间营帐会引人注意,其实她这样偷偷的来到这里,被发现了难免会是大的麻烦,所以只能先找个理由将她安排到自己的帐篷里,再想法子偷偷的送她去看看耶律宸勋。
“嗯,我等你。”
干脆的答应一声,忧儿便随着六皇子直接奔向营门口。守门的士兵早已经看到有两匹快马疾驰而来,离门口还有一箭地的距离,都做好了准备,让弓箭手待命,怕半夜有人夜闯大营。
“来者何人?”
“第三军主帅耶律呈勋。”
这里本来驻扎的大皇子耶律哲勋是第一军主帅,后来的三皇子耶律宸勋自然是第二军主帅,那六皇子耶律呈勋则就成了第三军主帅。
“令牌。”
六皇子从怀里掏出了一面黄金令牌扬了扬,其中有一名守门的士兵上马过来看了一下,向着里面挥了挥手,营门待命的弓箭手才撤了下去。
“六皇子请进,大军已经到了近两个时辰了,刚刚大皇子还问起过您到了没有。小人马上过去通禀。”
那士兵向着耶律呈勋施礼,说明了一番之后,先打马跑了回去,到门口也没有停下,直接向大营里面奔去,应该就是去报信的。而门口又有士兵上马,带着耶律呈勋和忧儿向里面奔去。要向向在。
这几十万兵马驻扎的大营,光是连城片的这么一片营盘,就几乎可以抵上一座城池了,所以进了营地之后仍是在马上奔了一段,才看到中间一大片空场,空场的后面位置上有几座比其他营帐高大的帐篷立着。
最中间那座大大的蓝顶帐篷,应该就是中军主营帐,并不住人的,是平时主帅发号施令和下面谋士、战将讨论军情的地方。稍后面小一些的几间帐篷应该就是给几位主帅和重要的将领准备的了。
“大皇子在哪一间帐篷?我自己先过去。”
“回六皇子,在左手边第三见。”
耶律呈勋顺着士兵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间营帐的灯还亮着,门口停着一匹马,正是刚刚说要先过来报信的那个守门士兵的。
“带他先去我的营帐吧,他是我的贴身家童,不用给他特别的安排,让他在营帐里等我就好。”
耶律呈勋向着那个一直带路的士兵交代了一句,又向忧儿点了点头,先一步向着大皇子的营帐奔去。
忧儿看六皇子走了,又向其他的几间帐篷看了看,其中一定有一间是宸的,可她不知道是哪一间,更不能问,只能用留恋的眼神在每一间帐篷门口都扫视一遍,才跟着那士兵到了其中一间帐篷的门口。
这是右手的第二间,看起来和其他几间主帅的帐篷没有什么区别,那名士兵先进去点上了灯,忧儿也跟了进去。
“谢谢。”
忧儿尽量压低了声音让嗓音粗重一些说了一声,随即站在了靠近门口的地方,垂手而立,像是准备就这样等着六皇子回来一样,倒是显得十分的恭敬。
“不谢,您的马我派人牵去后面马棚了。”
那士兵对忧儿也还算客气。其实他是感觉,可以跟在主帅身边的人,定然也是主帅器重的,而且他这匹红马居然也是一匹少见的汗血宝马,看来这个家童还不是一般的受主人器重,所以没有怠慢的意思。
“嗯。”忧儿答了一声,等到听见那个士兵上马走远了,她才来到帐篷门口,掀起帐帘向着外面看,希望可以看到一点迹象,知道哪一间帐篷是宸的,她已经心急如焚,等不及要知道他的情况了。
只是夜里风凉凉的吹,带着几分落寞的滋味,却总是看不到哪一间帐篷帘子打开,或是有什么人出入。哪怕只是一个御医模样的人也好啊,可惜,没有!
忧儿又看了一会儿,怕再这样会被人发现,引起怀疑,只好先放下了帐帘,却心急的在屋里来回的踱步。
忽然,忧儿听到似乎有脚步声向着自己这间营帐过来了,可那脚步声很轻,“沙沙”的移动着也很快,倒不像是靴子踩在地上的声音,更不是马蹄的声音,而像是……
听到那个脚步声,忧儿就是一喜,忙走到帐篷边去撩帘子,可帘子才掀开一小半,下面就出现了一颗硕大的狼头,狼头上那一双碧绿的狼瞳抬起来看向了忧儿。
“嗷呜”
“牙”忧儿蹲下身子就将牙粗大的脖子抱进了怀里,真的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般,忍不住鼻子都在发酸,眼里也是湿热的。
牙那温热湿滑的舌头伸出来,在忧儿的手上和脸上舔着,也显得亲密无比,狼头还不住的在忧儿的身上蹭着。
“牙,宸在哪里?带我去看看他。”忧儿拍拍牙的脑门,有点央求的意味,一双水眸也望着牙。
“呜……”牙的眼神有些为难的,忧儿可以看懂牙的意思,但她的眼神更坚定了起来,站起身撩开了帐帘,伸手指着外面,意思是让牙马上带路。
牙看看忧儿,迈步走了出来,再看看她,最后才向着一间帐篷走过去。
忧儿紧紧跟在牙的身后,来到了那间帐篷的门口,里面还亮着灯,而且应该是亮着好几盏灯的,隐约的从帐篷里就可以看到来回晃动的人影,似乎有三四个之多,但那几个身影中,忧儿没有看到一个像是耶律宸勋的身影。
“宸在里面吗?”
忧儿蹲在这间帐篷边上稍微暗一些的地方,问着牙。而从牙那肯定眼神中就知道了答案。可是,这里面没有宸的身影,也没有他的声音啊!
却听到有一个洪亮但明显已经是压低的声音传来:“已经近二十天了,伤口已经发炎溃烂,毒又解不了,若是有办法,也不会那样匆忙的就传消息回圣都了。”
“刚刚御医怎么说?”这个声音忧儿听了出来,是六皇子的声音。。
“毒还是解不了,若是再昏迷下去,只怕……”
“啊!”忧儿听到这里,小手捂住了嘴巴,几乎惊叫出声,回头看看蹲伏在自己身边的牙,泪水也涌了出来。
牙上前将忧儿脸上的泪水轻轻舔舐干净,却同样带着哀婉的神情,让忧儿看了心惊肉跳的。
“牙,你知道我有办法的,我回去等着,你想法子让六皇子回来一趟。”
忧儿拍了拍牙的头顶,已经有了打算。她的确可以救宸的,哪怕是流干了她自己的血。
“嗷呜……”
牙马上露出了欣喜的眼神,它是知道忧儿的灵血有着神奇之处的,所以她来了,主人就有救了。用粗大的尾巴笨拙的摇了摇,牙欢快的向着忧儿点头。
“我先去准备,但是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
忧儿向着牙挥挥手,然后向刚刚她出来的那间营帐跑了回去。
这间帐篷因为是主帐之一,所以里面很宽敞,还有些简单的装饰,地桌上还摆着茶壶和茶碗。
忧儿过去拿过那只茶壶看了一眼,里面只有小半壶的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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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儿过去拿过那只茶壶看了一眼,里面只有小半壶的清水……
伸手从衣袖里摸出了耶律宸勋送给自己的那把金刀,忧儿拉开刀鞘,动作迅速的在自己手腕处一划。刀很锋利,甚至只是一凉之后,就有鲜血滴落下来,慢慢的血滴汇成了一条细流,向下快速的滴落着。
忧儿赶紧将那血流凑近茶壶,让自己的血全部滴进茶壶里,那本来的清水变成了粉红色,然后便是鲜红的颜色,带着腥甜的味道。
猛地感觉一阵头晕,忧儿用手撑住了桌沿才没有摔倒,再看时,已经有几滴血滴在了壶身上,被烛火映的鲜红,触目惊心。先是头晕,接着又开始耳鸣,忧儿感觉到肚腹内都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她想自己应该是连日赶路加上发烧生病,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致,现在这样失血只怕马上就会晕倒的。
忙用手握紧了手腕的上方,想让血流速度减慢,然后伤口就会很快愈合的,可这次,忧儿握紧了半天,再松开时候那鲜血又涌了出来,竟然与平时迅速可以愈合的情况不同。而上次在二皇子府上,也是这样的情况发生,这又是怎么回事!
忧儿皱着眉头正在纳闷,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同时还有六皇子的声音:“牙,你干嘛这么急着拉我回来,我还不需要休息,我再看看三哥的情况。”
忧儿知道是牙将六皇子带回来了,顾不得细想,赶紧从里衣扯下了一条白布,裹住了还在流血的手腕,又抓起一旁的一块抹布,胡乱的将刚刚滴在壶身上的血迹擦了下去。刚刚将壶盖盖好,帘子打开,耶律呈勋就被牙衔着衣角拖了进来。
“忧儿,你渴了吗?饿不饿?”
六皇子一进来,就看到忧儿手里正捧着茶壶,才想起她赶了一天的路,现在还没吃晚饭,赶紧打算再出去找人送饭进来。
“不,不是渴了,也不饿。呈勋,宸怎么样了?”
忧儿急切的想要起身去拉住六皇子,可身子一动,就是头重脚轻的一阵眩晕,忙将茶壶先放在了桌上,扶着桌沿继续喘气。
“三哥……还好!我正同大皇子商量,马上带三哥回圣都疗伤。”
耶律呈勋想要隐瞒的,是怕忧儿担心,更是他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