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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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处男-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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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洛母就让碧云去喊洛得荫,洛得荫着实被吓了一跳。     
  洛妻问:“碧云:什么事那么急,大清早就来喊你主子?”     
  碧云说:“回夫人,我也不清楚。”     
  路上,洛得荫问碧云:“碧云姐,老太太没事吧?”     
  碧云说:“老太太硬朗着呢。”     
  洛得荫:“那喊我做什么?”     
  碧云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做的事自己知。”     
  洛得荫想了想,实在找不出自己做了什么不做该的事情,便说:“好姐姐,咱们早晚都要在一间房子里过日子,你就行行好,告诉我行不行?别让我心里憋着。”     
  碧云脸红着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洛得荫更加摸不着头脑。     
  洛得荫来到洛母的观音堂,母亲一见洛得荫就疾言厉色地说:“得荫,你对着观音菩萨跪下。”     
  洛得荫不明其理:“妈,我做错什么事了,让您生那么大的气?”     
  洛母:“你先跪下,我再问你事。”     
  洛得荫十分不情愿地跪了下来。     
  洛母问:“ 咱们祖先定下约法五章是那几条?”     
  洛得荫:“第一不当官,第二不露富,第三不欺压百姓,第四不做伤天害理之事,第五关起门来过日子。”             
  洛母:“你知错吗?”     
  洛得荫:“孩儿不知错在那里?”     
  洛母:“约法中的第四章是怎么说的?”     
  洛得荫:“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我做错什么啦?”     
  洛母:“你让厨子切开活驴的肚子取出内脏,让驴疼得嗷嗷叫唤,久久不让它们死去,算不算做下伤天害理之事?”     
  洛得荫吐了一口气说:“噢,您原来为这件小事生气呀,我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天条呢!妈,告诉您吧,这不是我的发明,我爷爷、我爸他们都是这样做的。从我记事起,我们家每年重阳节都是这样吃驴肉的,只不过怕您知道后不舒服,所以一直瞒着您罢了。”     
  洛母:“你们这样从活生生的小驴身上开膛取肠,立炒立吃,能咽得下肚吗?”     
  洛得荫回味无穷,咂吧着嘴说:“好吃,太好吃了。俗语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咱们家制作的驴肉,更是天下一绝。妈,您昨儿个不是也尝过了吗?”     
  洛母惊愕地问:“什么!什么!你说昨晚送来的菜肴里,就有从活驴身上取下的内脏?”     
  洛得荫:“敢情,您觉得味道怎么样?”     
  洛母勃然变色:“阿弥陀佛,你怎么能这样做,作孽呀,作孽呀。”洛母使劲挥手:“给我出去。”     
  洛得荫站起来向碧云飞了一眼,作了个鬼脸,走出了观音堂。     
  洛母脑子里浮现出小驴的惨相:被开膛破肚,鲜血淋漓,痛苦嘶叫。又想起昨晚吃的菜肴,不由得胃里一阵翻腾恶心。她跪在观音菩萨像前,泪如雨下,一边哭泣,一边低声念着经文:“若恶兽围绕,利牙爪可怖,……念彼观音力,应时得消散。众生被困厄,无量苦遍身,观音妙智力,解救世间苦……”     
  洛母发誓,从今以后不再进荤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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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洛得荫回访魏府。     
  魏子奇听说洛得荫来访,连衣服都顾不得换,快步走到正门去迎接。两人一见面,那份亲密劲就甭提了。     
  洛得荫说:“我知道你家什么都不缺,所以只带来百年陈酒六坛。”     
  魏子奇高兴得双手互搓:“好,我正愁没好酒款待得荫兄呢,我就借花献佛了。”又对管家魏全说: “快,在花园的暖厦里整治一桌像样的酒席,我们哥俩今天要好好聊聊。”     
  洛得荫欢愉地:“对,一醉方休。”     
  酒席上,洛得荫说:“子奇兄,还记得那年夏天,咱俩光着屁股在苏州河戏水,没想到上游来了洪水,一个大洪峰把咱俩冲得不辨东南西北,我们一边游一边喊救命,后来还是你揪住一根大树干,又一把把我拉了过去,才救了我     
  的命。”     
  魏子奇随着洛得荫的思路,追忆起少年时代的快乐时光,他欢笑着说:“那次咱俩可狼狈了。洪水把咱俩一直冲到了紫竹寺才上了岸。记得咱们当时大约十五六岁吧,下身都长出毛毛了,却捂着下身,光着屁股走了十几里,回到家里时,家中已经乱成一锅粥,许多人还在苏州河上打捞咱俩呢。我妈看见我高兴得念佛,丫环们看见我就用手指刮脸蛋羞我,我爸见到我二话不说,一手把我按倒在长板凳上,一顿臭打,屁股都打烂了。”     
  洛得荫说:“咱俩的遭遇都一样。从那以后,家里就不让咱俩在一块玩了。”     
  魏子奇叹息道:“时光过得真快呀,转眼间我们都成大人了。不知得荫兄当父亲没有?”     
  洛得荫:“快了。你呢?”     
  魏子奇:“也快了。”     
  洛得荫举杯:“来,为咱们快当人父干了它。”     
  两人一齐喝酒,开怀大笑。他们越谈越投机,越谈越知心,酒喝了一壶又一壶,却毫无醉意,真乃酒逢知己千杯少。     
  突然,洛得荫提出:“咱俩如同亲兄弟一般,何不拜把子,从今以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魏子奇欣然同意:“对,今天咱们就义结金兰。来人啊,快把关公像请来,摆上香案。”     
  不一会儿工夫,家丁已经把一切准备停当。洛得荫和魏子奇一起跪在关公像前,每人手持三炷香。     
  洛得荫说:“关帝爷爷作证,今日我与魏子奇结为异姓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祸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有反悔,天地不容。”     
  魏子奇也说:“关帝爷爷作证,今日我与洛得荫结为异姓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有反悔,天地不容。”     
  他们两人一齐向关帝像拜了八拜,然后互相对着拜了八拜,把香插到香炉里。     
  魏子奇说:“我记得你的生日比我大一个月零三天,我得称你为哥。”他接着又从带腰上解下一个荷包说,“这是我爷爷给我留下的护身符,里面有一颗花生米大小的钻石,我就送给哥哥作纪念吧。”     
  洛得荫:“谢了。”也连忙从腰带上解下一个荷包说:“我身边没什么好东西,也送给弟弟一个护身符,这是昨天碧云寺主持悟一法师送我的,作个纪念吧。”     
  魏子奇说:“谢了。来,咱们继续喝。来人啊,快上酒。”     
  魏全在魏子奇的耳边轻声说:“夫人让我传话,请两位爷少喝点。”     
  魏子奇:“你去告诉夫人,我今天特别高兴,让她别扫了我们的兴。”     
  洛得荫哈哈一笑:“我是卖酒出身的,怎能随随便便就醉了。对了,你我的媳妇都有了喜,咱俩何不来个喜上加喜:今后如果两家生下一男一女,长成后就让他们结成夫妻;如果两个都是男孩,就是兄弟;如果两个都是女孩,就是姐妹。”     
  魏子奇:“对啊!还是哥哥想得周全,一言为定。咱们干了这杯酒,永远不得反悔。”他们喝干了杯中的酒,一起把杯子摔碎在地,高声重复说:“永不反悔!”随后发出朗朗笑声。     
  魏子奇:“哥,你的重阳大宴真让我大开眼界。那盘用小驴做的菜肴鲜美绝伦,受用得很。这道菜是用的什么法子制成,能透露一二吗?”     
  洛得荫稍显犹豫:“这道菜的制作可有名堂了,是我家祖上传下的秘方,按理不外传的,现在咱们已经是一家人,我就不瞒你。这里有两道关口一定要拿捏准:第一,要选用当年生、就要发情又未发情的子驴和牡驴,这是因为此时的小驴肉嫩鲜美;第二,用药一定要精细。选好小驴在要用的前一天停止进食和饮水。让它们把屎、撒拉干净,这叫净肚。第二天,子驴饿了就喂鹿茸和鹿鞭,渴了喝参茸大补酒;牡驴呢,饿了就喂燕窝和茯苓,渴了就喂百年女儿红陈酒。就这样,待到晚上,小驴浑身无处不注满药性,到时让厨子从活生生的驴身上取出需要的部位:子驴就取驴鞭和肠子,牡驴就取子宫和肠子,即取即炒,马上端上餐桌,不仅味道极其鲜美,而且兼有壮阳与壮阴的功效,药力立竿见影……”             
  魏子奇伸了伸舌头说:“怪不得昨晚军爷和姑娘们个个精神抖擞,如狼似虎。”说到这里两人会心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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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子奇:“好啊,明年重阳节时,我就按哥的办法做,到时请哥和军爷们上我家来做客。”     
  洛得荫举起杯:“敢情,来,干了它……”     
  翌年,洛家的媳妇生下一个胖小子,起名洛佑基,魏家媳妇产下一位千金,起名魏小翠。     
  这天傍晚,洛家大院忽然来了数百名火器营士兵,把个洛家大院围个水泄不通,所有门口都由尉官把守,无论什么人,只许进不许出……     
  洛得荫正在书房和丫环下围棋取乐,管家赖逸梦突然闯进门来,惊惶地说:“主子,大事不好。”     
  洛得荫心中一惊:“什么事如此惊慌?”     
  赖逸梦:“了不得啦,我家被火器营士兵包围了,大小门口一律由军官把守,所有人员只许进不许出。”     
  洛得荫也惊慌起来,心想:“莫非家里有人犯了大事,要被抄?”他衣服也来不及换,就往外走,边走边问:“军爷中可有相识的?”     
  赖逸梦:“有,翁同贵、莫有为、冯去病几位将爷都是熟人。”     
  洛得荫稍稍放心。     
  这时翁同贵、莫有为、冯去病、金兴志等十多位将爷急匆匆走了进来。     
  洛得荫忙问:“各位有什么事可以相告?”     
  翁同贵压低声音说:“得荫兄不必多虑,我们有极为机密而重大的事情需要商讨,暂借贵居这块宝地。”     
  洛得荫松下一口气,苦笑着说:“你们也不提早捎个信,把我吓得魂飞胆裂,差点尿了裤子。”     
  莫有为苦笑着说:“事情紧急,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只好出此下策打扰得荫兄,请多多体谅。如果大难不死,我一定做东给得荫兄压惊。”     
  洛得荫又一惊:“什么事如此严重。”     
  莫有为正要说出,翁同贵抢先一步说:“得荫兄不必多虑,只因事关重大且极为机密,城里洋人的密探太多,万一泄露出去,个人身家性命事小,国家前途事大。”     
  洛得荫:“如此说来,我也应该回避了。”     
  翁同贵:“不,不,得荫兄不但无需回避,而且还需请你和魏子奇兄一道参加会议,群策群力。走,请洛兄把我等带到议事厅,并请隔绝一切闲杂人员,各处均由我的亲兵把守。”     
  洛得荫对赖逸梦说:“老爷子,快照翁爷的旨意办,准备茶水和晚饭。”     
  翁同贵双手合起,作揖说:“时间紧迫,一切从简。”     
  他们一起来到议事厅,厅中黑压压坐了一圈将校。军爷们一反常态,大家的脸都拉得长长的,少有的沉寂和肃穆,笼罩在压抑与悲凉的气氛之中。     
  这时从远处传来家人的喊声:“魏爷到……”随着临近的脚步声,在几个尉官的簇拥下,魏子奇快步走了进来。     
  魏子奇不高兴道:“洛兄,今天我好威风啊,四位军爷护驾,把我迎到哥哥这里。是不是又有啥驴宴让我大饱口福和艳福?”     
  洛得荫嘿嘿苦笑,无言以对。     
  魏子奇道:“怎么,哥哥也被软禁起来了?我们犯什么罪?”     
  翁同贵接过话说:“魏兄,今天多有得罪,实在出于无奈,以后再给你和洛兄赔罪。请二位入座。”     
  洛得荫见到一位不认识的将军挺直地坐在对面。这人四十一二岁,个头魁梧,一张有棱有角的国字脸放出红光,更无半分皱纹,眉目清秀,只是脸色实在太红,就像《三国演义》中的关云长一般。他还未言语,就露出威严,一眼就能看出是有身份的命官。     
  洛得荫低声问翁同贵:“翁兄,对面那位大块头是什么样人,好像从未谋面,什么来头?”     
  翁同贵低声说:“他名叫索尔奴,是新近提升的御林军统领,曾统兵数十万,是太后面前红得发紫的人,传说和太后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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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得荫和魏子奇点点头,又对望了一眼。这时有人宣布:“现在请御林军统领索尔奴宣读太后口谕。”     
  将军们听说是宣读太后口谕,一齐跪倒在地。     
  洛得荫和魏子奇听说要宣读太后口谕,打了个寒战,也匆忙跪倒在地。     
  索尔奴:“太后口谕:‘此次军务,一切由索尔奴协调处置,事成之后,论功行赏,钦此。’”     
  将领们:“谢太后隆恩。”     
  洛得荫原以为这位魁梧的将军说起话来,肯定是嗓音粗壮宏大,没想到却是一种温文尔雅的腔调,很有点出乎意料。     
  索尔奴接着说:“各位请坐。”待大家坐好后索尔奴接着说:“现有我把这次军务情况与各位同仁说说,如何处置,由大家定夺:诸位将台明了,光绪二十年,我大清国北洋舰队与日本海军交战,大清水师官兵在海战中壮烈牺牲。随后所订立的《马关条约》,除了迫使我大清国承认朝鲜自主,把台湾、澎湖列岛和辽东半岛送给日本之外,还要赔给日本军费白银二亿两,这是我大清国所有军人最大的不幸和耻辱。今年正月,威海崴周围的农民率先揭竿而起,成立义和团,举起了‘兴清灭洋’的大旗,烧教堂,驱逐教士,声势越来越大,一时间队伍发展到十数万众。老佛爷英明,认为这是我大清国复仇雪耻之大好时机。末将亲耳聆听太后说:‘这些洋鬼子欺我太甚,得给点颜色让他们瞧瞧。’为此,老佛爷决定支持义和团,教训教训这些洋鬼子。这次招集各位统领、部将,本意就是从我各旗中挑选出上好精兵,秘密配合义和团,并将义和团之无规义愤,纳入我大清国的战略意图,严加控制,莫使成为脱缰之马。所谓秘密配合,即不得公开我各旗的番号,不得着我大清的军服,将士们打扮成义和团将士。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上苍赐福,将洋鬼子赶出我大清国,大家加官晋爵,荣宗耀祖。倘若有个闪失,一切后果自负。有言在先,这次军务,以个人自愿报名为原则,不作硬性规定。如何协调处置,请各位将台商榷。”     
  有人大声问:“请问索将军,你对此事持何种态度?”     
  索尔奴:“末将深受太后、光绪爷隆恩,现在国家有难,自当奋勇向前,以报知遇之恩,岂敢苟且偷生。”             
  莫有为大声道:“洋鬼子他奶奶的,欺人太甚,我报名参加,杀他个狗日的。最多来一个鱼死网破,马革裹尸而还。”     
  “呸!”有人往地里吐了一口吐沫说:“尚未出征,就出不吉之言,可恶。”     
  又有人问:“索将军,光绪爷对此事作何批示?”大家立即觉得这个问题提得好,很想知道答案。     
  索尔奴:“末将未曾聆听光绪爷训示,不敢信口开河。”     
  有人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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