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秋水拉开凳子坐下,把皮包放下道:“随便吧,第一天上班嘛,自然要早点到。”
周立给朱秋水递上一杯水,然后自己坐下道:“你以前在内地的时候既然做过医生,我也不跟你拐弯莫角,我想医院的一些‘潜规则’你应该明白吧。”
朱秋水点点头道:“恩,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是不知道你们这边的规矩是什么样的。”在医院,普遍都有一种“潜规则”,开单提成属于教普遍的事情,还有手术提成等。对于这些做医生的都知道,好心的医生呢,就只会开有用的药方,不会开一些辅助性而没用的药。而黑心的医生是只要能赚钱,什么都做了,一点点小病会给你开很多种药,但其中真正起到作用的就那么几味。并且,医院里面的药价,要比在外面那些什么大药房买要贵上一倍有余,有的甚至更多。如今已经不比当年,朱秋水以前是个好医生,现在,也只能适应这个社会。施药免费救证在现代社会已经成了打名气的一种手段了。
周立叹了口气,从抽屉里面拿出一碟文件,递给朱秋水道:“这是一本内部规定的守则,你自己慢慢看吧,我也不多说了。”对于医院的这些事情,谁都心知肚明,但是,谁也违背不了,钱谁不愿意赚呀,大部分医生都只有随波逐流了。
朱秋水接过文件,翻开看了看,里面的规则大部分相同,只是大陆的提成要比香港这边要少的多。大陆上医生能从住院证、光子刀、支架置入、磁共振等项目中取得二十元至三百元不等。但香港要多上两倍不止。然后还有开方子所拿的提成等。朱秋水看完了以后道:“我大致明白了。”苦涩的笑了笑:“这可比大陆要强多了。”
周立道:“社会就这样,希望你是一个好医生。”
朱秋水笑了笑,没有回答什么,道:“我在那个部门上班?”
周立道:“你以前做过妇科医生,那边正好却一名妇科医生,而你品德等方面都符合要求,我们商量决定把你安排到妇科部去。”
朱秋水沉默了一下道:“好吧。”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是既然上面这么安排,也不好反对,毕竟在这自己只是一个职员。作为一个医生,在医生的眼里,病人就是病人,不会分什么男病人女病人。现代妇科医生已经有很多男医生了,因为有些事情男人做要比女人好一些。朱秋水已经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对男女早已经看的很淡,在那个部门不都是一样。对与一个医生而言,给女人看病就像工程师检查零部件一样。
周立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医院的情况,然后把一年轻的小伙子叫了进来道:“好了,让下张带你去高干楼那边的妇科部吧。”
朱秋水跟着小张两人乘电梯往下走,下了楼后,小张笑呵呵的伸出手来道:“认识一下,我叫张红军。”
朱秋水礼貌的伸出手来,道:“朱秋水。”
小张明显是可比较开朗的人,道:“你可真走运,刚来就进了妇科部。”
朱秋水问道:“这话怎么说。”
小张一幅向往的样子,道:“每天给女病人看病呀,还可以看美女,更可以……嘿嘿。”小张没有把话接下去,但男人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小张又接着道:“你还没结婚吧,说不定你还能把上一富婆呢。”
朱秋水呵呵的笑了笑,道:“你不是学医的吧。”因为问这些幼稚的问题的人,肯定对妇科不了解。其实做为一个男医生,女人的有些病自己根本不想去看。特别是性病,看了恶心。所以才会这么问小张。
小张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不是的,我是学财务管理的,要我是早知道妇科医生是这样,我早就去学医了,可惜晚了。”
朱秋水拍拍小张的肩膀道:“呵呵,你没有做过妇科医生,并不知道了解女病人,有些妇科病能让你以后都不想碰女人,饭都吃不下。”
小张问道:“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朱秋水道:“我就简单的跟你说一个女人长见的病吧,很普遍的,很多女人都容易得这种病,滴虫病,主要是分泌黄绿色的分泌物,有臭味,伴有瘙痒,粘膜充血、红肿,有散在小出血点,宫颈红斑水肿及点状出血使之呈特征性的草莓样外观,后穹窿常充满稀薄灰黄色有泡沫的白带具有特征性,要是第一次看了,我保证你几天吃不下饭,对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小张尴尬的看着朱秋水,想不到他把那些说的那么直接,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与朱秋水来讲,这只是一种病情,身体就是那么些肉组成的。男人跟女人的身体就那么上下两处区别,更何况这是说病历,觉得没什么。不过男医生给女病人看有些病,多少还是有那么些尴尬的,这谁都知道,但也不会多说什么,反正在心里就是了。
记得以前,朱秋水情急无奈之下还做过一次妇产科医生。当时有一位产妇在分娩前坚决不要男医生为其分娩,还张口骂。在晚上10时她待产前,另外两名待产产妇同时分娩,值班女医生都忙着去照顾这两个产妇,只剩下一位女实习生,她不能单独助产。情急之中,朱秋水硬是戴上手套冲了过去,帮助这位产妇分娩,婴儿顺利地滑出产道,一股带着血腥味的羊水飞溅而出,朱秋水左手臂沾满污水。当时看此情景,产妇及其家人不吭声了。
小张厚着脸问道:“有你说的那样吗?”
朱秋水看着小张尴尬的样子,知道是一小男生对这些接触的不错,当着面说这些说的太直接了点。笑道:“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可以去问其他妇科大夫。”
小张脸已经有些红了,微低着脑袋直往前冲:“走吧,走吧,前面就到了。”
其实朱秋水选择让自己来妇科为什么会答应呢,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清闲。现在很多女人对男医生都有意见,不愿意让男医生看病,所以在男医生那看病的人肯定不多,到时候自己倒可以去干点别的。
妇科在另一栋楼,到了妇科以后,小张带着朱秋水先到妇科主管那。原来妇科主管就是前面给朱秋水面视的时候,周立旁边的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长相一般,有些发福,可能是医生天天坐的缘故,使身体没好好的锻炼,肚子上肉比较多,看起来有肥矮的感觉。小张给两人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然后就走了。
朱秋水首先开口道:“你好,我是今天来这上班的,还请多多关照。”
女主管道:“不用那么客气,我姓王,以后叫我王姐就是了。”
朱秋水叫了一声:“王姐。”
王姐笑呵呵的道:“你呀,是我特意跟周立要过来的,当时他还不愿意呢。我们这妇科部就缺男医生,除开产科的两个男一生,其他科现在只有你一个男医生。其他部门都没有男医生愿意到这个部门来。”
朱秋水自然知道男医生给女病人看病的尴尬,微笑道:“这个我明白,但是你怎么会把我选过来呢?”
王姐道:“要选当然要选个优秀的拉,你笔试面视都非常好,再者……”上下打量着朱秋水道:“人看起来不像那种下三乱的人,长的也还不错,所以就要你过来了。如果找个丑的男医生过来,我估计没几个女病人愿意去他那边看病,我还指望你给我们这些女性医生减轻负担呢。”
朱秋水只得尴尬的笑笑,想不到长的不错也能混饭吃,道:“原来是这样呀。”
王姐这人比较亲和,待人也很好。两人聊了一会,王姐带着朱秋水到一个房间里面,道:“以后这就是你办公室和给病人看病的地方了。如果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尽量找我,等会中午的时候再把你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大家熟悉一下。”
朱秋水道:“谢谢,如果有事我会找你的。”
王姐把钥匙递给朱秋水以后,就走了。朱秋水换上白大褂,对自己的感觉都一下子全变了,都好些年没有穿白大褂了。朱秋水又看了看房间,这里有两个房间,外面的这个是会诊的,还摆有一台电视,一张沙发供等待的病人坐,而里面的那个房间是专门做身体检查用的。
第六十七章
朱秋水坐到办公椅上,在办公桌上还放有几本医学杂志,拿起来随手翻了翻。朱秋水现在还在试用期,因为成绩优异,才会被上面提前安排的。本来还要经过长期实习的,但是妇科这边实在是缺人,又难得从别的部门调人过来,刚好朱秋水也符合条件,王医师又提出要朱秋水就在这边实习。这样能节约很多时间,妇科这边的女医生已经够忙了,每天都在抱怨。在香港,医生的地位是很崇高的,所以待遇也好。朱秋水也乐意,反正这边应该够清闲,复杂的病也轮不到自己。
整个上午也很清闲,基本上没多少病人,女病人基本上都到女医生那边去了,来这的女人病人也不多。也有些是来这咨询的,有些该注意什么,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等等,朱秋水也一一做出了解答,反正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还好上午没有碰上那种要给身体做检查的,只是女病人说说基本情况,朱秋水就能判断出所得的病症。说真的,这么久没做医生了,心态一下转不过来,还是有些尴尬。中午休息时间,王姐把朱秋水介绍给同部门的人认识。妇科女性居多,几个男的都是搞手术类的。大家只是初步认识一下,因为工作都比较忙,所以也就没怎么聊。吃了饭就各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去了。
朱秋水现在真的能安心工作吗?朱秋水知道自从吸血鬼的出现以后,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平了。现在,只是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平淡的生活方式,心中还是担心着赵玲等人的安全。
已经过去几天时间了,赵玲经过刘嫣多方面的的开导,总算接受了朱秋水已经离开的现实。把身心都全部投入了工作中,只是每次经过朱秋水以前的办公室时,还是忍不住会向里面看一眼。曾曾爷爷,多么可笑的事情,上天太他妈喜欢捉弄人了。刘嫣对朱秋水是一直多少好感,这人看不透,看不透的人最恐怖,现在走了,等于是少了一祸害。自从她出现,就搅乱了自己身边两好友的生活,也不知道两女人是吃了什么迷药。
端木红叶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诧异中带着些许失落,毕竟自己没有陷进去多深。期盼着爱情的出现,却还没开始,就已经失去了。而龙紫轩呢,时常坐在房间里面,手里捧着一本书,可是好久也没有翻动一叶,呆呆的坐在那出神。来的巧,去的突然。不是男朋友的男朋友。失去了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迷茫?总是觉得失去了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呢?龙紫柔最近一直呆在公司里面上班,也没回来。也许朱秋水的出现,完全是一个玩笑,突然闯进来,莫名其妙的走了。自从大陆回来后,就没跟自己说过话,时间已经把这一切像是冲淡了,只是在心里留下了淡淡的痕迹,永远也抹不掉。
只有刘新华在办公室狂骂朱秋水,这小子太他妈不丈义了,说走就走,也不跟自己说一声,手机号码也换了,真的失踪的切底。
此时赵玲、端木红叶、刘嫣三人坐在咖啡厅,慢慢的品味着咖啡的味道。咖啡是苦的,闻起来是香香的,加了糖是苦中带甜的,加些牛奶是值得回味的。也许这就是爱咖啡的原因,这就像爱情一样。
三人都不谈关于朱秋水的话题,也避免这个话题。端木红叶给自己点上一根女士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道:“要不要来根?”做为警察,经常会碰上一些头疼的事,受到很多压力,所以很多警察都会选择方式来减轻压力,抽烟,喝酒,泡吧,有时候你说不定在酒吧看到像小混混的人,说不定就会是警察。端木红叶很少抽烟,但最近也又抽上了。
刘嫣推开端木红叶的烟盒道:“我早已经戒了。”
赵玲是不抽烟的,道:“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接着又道:“红叶,都好久没见你抽烟了,是不是碰上了什么烦心事?”
端木红叶熟练的弹掉烟头上的烟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老心神不灵的,总是心里安静不下来。”
刘嫣道:“这大概就是心理暗示吧,你是做警察的,还是自己小心点,你那脾气平时没少得罪人。”心理暗示,潜意识的示警,当一个人自己或身边关心的人将要出什么事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心神不灵这是其中一中,有的会做噩梦,有的会突然流泪。这些现在科学上也解释不清楚,应该说是感知吧,人有很多重感觉,科学上虽然证明了,但无法解释清楚。
端木红叶皱了皱眉头,道:“会不会和刘自强上次一起来的那个女人还会来。”
赵玲关心道:“那你可要小心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我没亲眼见过,但我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刘嫣想了想,喝了口咖啡,道:“不如去找那个叫龙紫轩的女人吧,现在也只有她能帮这忙了,预防一下也好。”对与龙紫轩,刘嫣惧怕的成分多些,她是个比自己还要强的女人,上次对自己可以说是不留一点情面,让自己无还手之力。
赵玲听到龙紫轩的名字,难免心中有些不适,总对她有那么些意见,道:“你们跟她熟悉吗?”
端木红叶灭掉了烟头,道:“算是吧,打过几次交道。”
刘嫣对赵玲道:“玲玲,忘了吧。”
下午,大屿山赤角,香港国际机场。
出口,两个外国人从机场走了出来,一前一后,都是三十岁左右的人,带着黑色的墨镜,高高的帅帅的,不时有女子回头观望,吸引了不少怀春少女的目光。两个外国人身上好像还带有一些西方贵族的贵族气息,一个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而一个却是冷俊的像冰山。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刚出机场就有人迎可上来道:“尊贵的两位侯爵,welcometohongkong。”
走在前面那个挂着淡淡微笑的外国人道:“Nicetomeetyou!yang。”
冷漠的那个外国人只是礼貌的点点头,没有说话。杨炳然道:“Nicetomeetyoutoo。”同时也对那冷漠的外国人点点头,接着道:“两位尊贵的客人,请跟我来吧。”
冷漠的外国人问道:“罗佳伤势什么样子了。”
杨炳然道:“还要半个月就可以恢复了,现在正在别墅里治疗。”原来杨炳然就是罗佳口中的Boss。
冷漠的外国人没有给杨炳然好脸色看,道:“哼,你是怎么办事的,居然会让她伤成那样,看来,我该考虑一下你的能力问题了,是否建议上面把你调回去。”
杨炳然面有惧色,道:“是在下办事不力,还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微笑的外国人打圆场道:“好拉好拉,上面知道你可能碰上了厉害的对手,所以这不派我们下来帮你了嘛。”接着脸色一变,道:“但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杨炳然肃然道:“在下知道了。”
两个外过人满意的点点头,向外面走去。杨炳然对这两个人心里多的是恐惧,以前见过两人的实力,不到五分钟,就能解决掉跟自己同等级的吸血鬼。自己的等级比他们到低上一个等级。外面由杨炳然的仆人开着车子,带着三人往别墅开去。
到了别墅后,杨炳然拿出两份资料分别递给两个外过人,道:“这就是朱秋水的资料,还有那个叫龙紫轩的女人的资料,男得来历不明,而女的则是龙虎山的传人。两人好像是情侣关系,但是最近好像朱秋水失踪了。”
两个外国人看了看朱秋水的资料,都觉得这个人的资料很平常,是大陆一个小山村出来的,在大陆一个小小的大学毕业,后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