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若与在下有仇,那就明刀明枪的打一场,生死由命,何必蒙面出手?”
萧离染冷笑一声道:“要杀你何必有仇?两年前,秋府辛氏与又有何仇,你不是一样对她痛下杀手?”
语毕,身形如鬼魅般逼近,手掌挥出,凌厉掌风劈向薛林,薛林急忙挥剑招架,堪堪十余招后,便知自己远不是对手,看一眼地上的柳茹悠,忽然咬牙,无情绝然地转身,提气就跑,将那个适才还与他共享鱼水之欢的“小悠儿”丢下,独自逃命去了。
萧离染身形一晃追出去。
“阿林!别丢下我!”柳茹悠右臂撑地,左手朝薛林消失地方向努力伸张:“阿林,别丢下我,快回来啊!来人,救命,救命!”
双脚脚近皆断,左脚踝更是巨痛难忍,她一边哭叫,一边撑着身子往前爬:“救命!谁来救救我?”眼看寒辰提着短剑一步一步地缓慢走近,她的恐惧达到极致,已经完全吓呆在当地,动弹不得。
“求你别杀我,我给你钱,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啊——救命!救命啊!”柳茹悠一见是秋寒辰,疯了似地尖叫,狼狈地四脚爬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秋寒辰,我是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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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7 章 一击致命(四)
寒辰缓缓拉下蒙面的面巾,露出清秀的俏脸,佞笑一声:“什么都给我么,那我要你的命!”
“啊——救命!救命啊!”柳茹悠一见是秋寒辰,疯了似地尖叫,狼狈地四脚爬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秋寒辰,我是你母亲!”
寒辰阴冷的眸子盯着柳茹悠,走得极慢,每落下一脚,就像是踩在了柳茹悠的心脏上,“母亲?你也配?!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妾,自始至终都是妾!郡主可想到会有今天?脚上疼痛的感觉是不是很熟悉?”
柳茹悠怔了下,惊慌地连爬几下:“我的右脚脚筋也是你挑断的?!秋寒辰,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寒辰凌厉阴冷睨着她,阴森森地道:“我不跟禽兽一家人!郡主说生死关头被刚刚欢爱过的爱人抛弃的感觉如何?父亲的心为了郡主抛弃了母亲,郡主的心为了薛林抛弃了父亲,薛林为了活命抛弃了郡主,这感觉如何?”
“你杀了我娘,我杀了你好不好?”
“别说了!秋寒辰,别说了!”柳茹悠被惊惧折磨得几近崩溃。
“郡主一心一意唆使父亲把我嫁到靖地,是为了在靖地折磨死我吧?”她的声音越来越寒冽,柳茹悠却越来越崩溃。
“你嫁进秋家,千方百计害死我母亲,非要把我置于死地,为的不就是那几封信和那件信物么?”寒辰在她身旁站住,弯下腰逼近她,悄声在她耳旁道:“我告诉你,那些东西就在秋家,可惜你永远得不到!”
柳茹悠美若芙蓉的脸上顿时变成土灰色,那些东西就在秋府?!为了那些东西她找了十几年,却原来就在她眼皮底下!寒辰说她永远得不到是什么意思?她真的要杀了她么?!
寒辰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道:“你回答我一件事,我就可以饶你一命,并且保证今日所见之事绝不会对父亲说。”因为他已经看到,根本不用说。她可以不杀她,但不表示她就可以活命。
柳茹悠眼底一亮,求生的**令她顾不得颜面,忙道:“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寒辰冷笑一声:“柳嫣容是不是你跟薛林的女儿?”是温溪寿的话提醒了她,若柳嫣容不是柳茹悠和薛林的女儿,她怎么会常年把柳嫣容带在身边抚养,却把与父亲的亲生女儿晴文送到靖南王府生活?
她毕竟前世活了二十几年,见过听过的事情多了去了,只需稍微一想就可以猜出柳茹悠的心思,一面是与爱人生的女儿,一面是与分开她和爱人的男人生的女儿,她自然更爱柳嫣容,却不想看到容貌有几分肖父的晴文。
如此,柳茹悠对女儿和柳嫣容那个侄女的态度就解释得通了。
柳茹悠浑身一震,呆住,半晌不说话。
“怎么,不敢说?郡主是怕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还是败坏了柳县主的名声呢?”寒辰朝秋修甫的方向看了一眼,再度冷笑:“其实你不说也没什么,我就先割了你的鼻子,再剜你的眼睛,然后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切下……”
寒辰阴恻恻地说着令人心惊胆裂的酷刑,直把柳茹悠吓得几欲晕倒,她却凑到柳茹悠耳边道:“你若敢晕倒,我倒可直接剜了你的眼睛……”
吓得柳茹悠立即强打起精神,勉强坐跪地上,朝她不停地磕头,嘶声裂肺地哭求:“寒辰,我求求你一刀杀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我错了,我不该指使薛林害死你娘,我不该指使容容对你逼供不成便灭口,我不该唆使你父亲把你嫁到靖地,我错了,求你放过容容吧,都是我的错,容容只是年幼不经事,误信了我这姑母,求你大人大量,放过她,要杀就杀了我吧……”
寒辰的心肠确实是冷硬的,并且记得当初教官说过的话,绝不要看猎物的眼睛,否则会因为猎物眼睛里的哀求而心软。但她毕竟不是天生嗜血狠毒,只是后天训练下,不得不嗜血,不得不狠毒。
但柳茹悠至死都要保住柳嫣容的名声和生命的母性,令她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母亲,在她十岁被抓进组织后,母亲为找她丢了工作,丢了婚姻,伤心成疾,等她脱离组织逃回来时,母亲已经重病身亡,至死都没再见到她这个女儿……后来她寻到母亲的邻居时,邻居曾摇着头感叹母亲一生命苦,死的时候都在念叨她的名字。
母性是伟大而无悔的,她佩服柳茹悠,却不能原谅。
她嘴角噙着冷酷残忍的笑容,在柳茹悠耳边低语:“柳茹悠,你放心,没有赏金时,我一向是文明人,不轻易杀人的,你很走运,没人跟我预定你的脑袋,所以我不会杀你。但你很不幸,我还是要替我母亲讨回公道。”
柳茹悠惊惧不解地望着她。
寒辰直起身来,冷笑一声,足尖一点,跃至秋修甫面前,短剑飞舞如虹,秋修甫身上绑缚的布绳尽数断裂落地,她伸指解开秋修甫受制的穴道。
秋修甫立即跳将起来,如点了火的爆仗,嗖地窜向柳茹悠,如疯了般对柳茹悠劈头盖脸的拳打脚踢,只一会功夫,柳茹悠便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血……
秋修甫一边踢一边怒骂:“贱人,荡妇!破鞋!竟敢给老子戴绿帽子,我打死你这贱人!叫你银荡,叫你通奸,叫你不要脸!竟敢在在荒效野地苟合,你这不要脸的荡妇!我打死你,打死你……”
为了这个女人,他冷落慢怠原配,甚至原配被她害死都毫无警觉,为了这个女人,他冷落轻视自己亲生的嫡长女,哪怕是她的侄女抢了女儿的未婚夫,他仍忍下,自欺欺人的认为确实是女儿不够贤良淑德!却原来那个所谓的侄女竟极有可能是她跟野男人的孽种!
为了这个女人,他明知靖南王的通敌信件曾在原配夫人手里出现过,他却选择对太上皇对朝廷瞒下此事,选择葬送亲生女儿一生,也要保住这个女人连系的柳秋两家!
为了这个女人,他彻彻底底成了个对朝廷不忠、对原配不义、对女儿无情的小人!
她却在他这做丈夫的眼皮下,与野男人在荒野外,给他上演了一出活春宫!当面给他送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
他就算死都不会咽下这口气!
秋修甫不停地踢,不停地打,不停地骂,打到浑身无力,骂到嗓子说不出话来!而柳茹悠也从开始的抱头痛哭求饶,到抽搐呻吟,再到气若游丝,直至身体僵硬……
秋修甫瘫倒在柳茹悠的尸体旁,如僵尸般一动不动,已然说不出话的嘴仍在翻来覆去地骂着:“荡妇,破鞋,贱人……”
寒辰冷冷看着父亲活生生打死了庶母,然后瘫倒挺尸,冷哼一声,无情绝决地转身。她本可以一剑杀了柳茹悠的,可是心里却突然莫名害怕给萧离染带来麻烦,一剑杀了柳茹悠确实痛快解恨,但靖南王绝不会善罢甘休,毕竟她只是个下臣之女,杀郡主的罪名太大,太上皇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她不想欠萧离染太多,虽然她没问过,但也看得出,他有削蕃的计划,她不能自己的事坏了他的大计,所以只能借父亲的手杀了柳茹悠,因为她深知男人的劣根性,尤其是古代男人的劣根性,自己可以妻妾成群,寻花问柳,却绝不允许自己的任何一个女人红杏出墙,更何况,他亲眼瞧见柳茹悠与人野战苟合,把自己气得吐血……这种情况下,以秋修甫的自私,岂会让柳茹悠活下去?
柳茹悠死在父亲手里,可解释为,无法容忍她与人通奸,失手打死了她。毕竟,在古代通奸可将男女浸猪笼的,就算靖南王再位高权重,也扭不过世俗。
她足尖轻点,飞纵出松树林,任秋修甫在松树林里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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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8 章 再吻
等她回到妙音园,一开房门却吓了一跳,只见一身玄衣的萧离染正端坐在她房间内,蒙面面巾已经摘下,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修长手指摸了下自己的嘴唇。
寒辰莫名其妙,什么意思这是?!他在提示她先前那个意外之吻吗?“呃,一个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萧离染俊面倏地沉下,一个吻而已?!在她眼里,与男人相吻,只是而已吗?完全不必放在心上吗?!“秋寒辰,你怎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只是而已吗?”
寒辰更加莫名其妙起来:“那太上皇想我怎么样?要臣女一吻定情,然后痛苦流涕地跪求你对我的清白负责?!”
萧离染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建议:“能这样自然最好,不过,倒也不用痛苦流涕,你只需要说一声让我负责就行,或者,对我负责也行。”
寒辰先是惊讶,继而走近他,微微弯腰,逼近他的脸,对上他的视线:“一个吻就要负责?你傻了还是我傻了?”
萧离染凤目凝着她,突然长臂探出,将她往怀里狠狠一扣,另一只手臂困住她的手臂,狠狠地深深地吻上她的唇,一吻上去,便欲罢不能,从初始地惩罚之吻到彻底缴械,沉浸其中。
寒辰杏目瞪大,不可思议地瞪他,这是怎么个情况?!先前的活春宫刺激得他到现在都不能平静,所以把自己当成是西施了?呃,西施,西施……西施命不好啊。
“唔唔唔……”她不是西施,她是东施……不不不,她是夜叉,好吗?!
苍天,大地,谁给她解释一下,为什么非要让太上皇在那个节骨眼上出现?一朝发情,她成了替死鬼啊!
他享受,她愤慨!他情迷意乱,她气愤哀怨!
好一会儿,这一记深深的吻才结束,萧离染炽热地眸子凝着她,意犹未尽,情难自控,沙哑的嗓子仿佛被砂石磨砺过:“现在你还觉得一吻是而已吗?”
寒辰被他箍在怀中,反抗又反抗不了,为防再一次成为西施,她只得赶紧摇头:“不是而已,是记忆深刻!”
萧离染这才满意,缓缓放开她,哼了一声道:“秋寒辰,你是聪明人,该明白我的意思。”
寒辰一得自由,忙即连退几步,以策安全,冷声道:“我不明白。”
萧离染倒也不气,眸底蕴着一抹温情,面色微现别扭:“你是朕……是我、是我唯一吻过的女子。”
寒辰讶然张嘴:“……”初吻?!尼玛,身为太上皇,要不要这么纯情?这让天下男子情何以堪?又让她怎么说?“呃,嘿嘿,那真是我的荣幸,不过,你可以心理平衡了,这也是本姑娘的初吻和再吻……咱们扯平了,谁也不吃亏。”
听她说那是她的初吻和再吻,萧离染眼底闪过喜色,对她后面的话倒不放在心上。怎么会扯平呢,他吻过了就是他的!于是斯条慢理地道:“朕突然明白,苏瑾羽和你退婚,是你有意为之,乐见其成吧?”
寒辰脸色微变,目光凌厉:“萧离染,有些事情糊涂些比明白好。”
萧离染微愕,这个女人是在威胁他吧?摸了摸下巴,胆子不小哇。“关于你的事情,天下人皆可糊涂,唯独我不能糊涂。”顿了一顿,直视她,正色道:“秋寒辰,你以为现在的你,除了我谁还能配得上你?!”
寒辰搔头,无视他话里的本质意思,反而邪恶地想,一出活春宫就真把他刺激得饥不择食了?在天下人眼里,如今的她是配不上任何达官贵公子的,更何况是天楚的太上皇……唯有他配得上她?这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在她心里,她配不上这古代天下的任何男人,这天下的任何男人也配不上她!
“呃,太上皇陛下,臣女觉得今夜的事情对陛下来说,可能刺激太大,陛下若是春心荡漾了,请回宫宠幸任何美女,臣女想,这必是皇上和满朝文武喜闻乐见的,也是众臣子和美女之幸!”阿弥陀佛,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如果注定有人要**,请让那些向往太上皇的人**吧。
萧离染凤目紧紧凝视她,半晌,突然失笑:“今夜确实事出突然,我有些失控,对你逼得紧了。”
语毕,又看了她一眼,朝她招一下手,示意她坐下。“知道我为何出现在这里么?”神情很镇定,语气很淡定,红晕却慢慢爬上他的俊脸。他自负克制力极佳,只要认定目标,只需要细密织网将目标网住就可以,却未想到,感情之事岂是按照计划一步一步的来?情不自禁之时,所有的克制和计划都会脱序。让她知道他的心思,早点有个心理准备也是好的。
寒辰讪笑不语,她可以说她并不想知道么?
萧离染轻叹一声,换了个话题:“薛林被人救走了,不过,他受了严重内伤。”
寒辰见他转开话题,松一口气。但听说薛林被救走,又微微吃惊,能在萧离染手下救走重伤的薛林,武功必定极高,至少远在她之上。微一沉默道:“救走就救走吧,若他不死,以后要杀他,我还是有机会的。”
萧离染凝她一眼,道:“你倒想得开。”
寒辰笑了一下,沉默。
“柳茹悠呢?”
寒辰抬头:“死了,我父亲杀的。”
萧离染讶然,“不是你杀的?”
寒辰不语。
萧离染微一沉吟,深深看她一眼,笑道:“你是怕给我带来麻烦?”心下窃喜难以言表,他极为清楚,当时的秋修甫被她五花大绑,若非她有意放开他,以便借刀杀人,柳茹悠绝不会死在秋修甫之手。而以她的性格,是万不该在杀人时去做这些事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有了顾虑。
寒辰冲口道:“不是!不杀她只是没有赏金而已。”
萧离染眸底染着笑意,也不反驳她,只顺着她的话道:“我倒忘了你还兼职杀手生意,不赚钱的买卖是不干的。柳茹悠死在秋修甫手里也好,师出有名。”
寒辰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