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是朗朗乾坤,鱼池子里就只透了点光亮,浅浅的打在怀里的顾惜朝的脸上。
俊挺深刻的轮廓,被那弯弯如月的眉目修饰得温柔雅致;久不见阳光的肌肤愈发苍白,但此刻乘着酒意却泛起了湿润的绯红;侧面一缕发丝落在纤细的颈子上,黑白相衬,显得有点莫名的凄楚。
伸出手指,戚少商轻轻沾走了那泛红的眼角下的一点晶莹,舌尖浅尝,甘咸苦酸辣,样样具备——不知那梦中的戚少商是如何待的他?
“顽固的孩子!哎……”戚少商惩罚性地搂紧了人,却又无力地把一声叹息埋到那浓密的青丝中。怀里睡得正好的人被他的动作惊扰了,不满地哼了声,侧翻过身子,伸出两手穿过肋下紧紧抱着了不让动。
两人贴近得没有了一丝空隙,怀里酒气上涌的躯体一反常态的冰凉,水样柔软、火般炙热。戚少商忽然有些爱不释手了!难得这别扭的情人自动投怀送抱,他乐得抱紧再抱紧一些,享受下这自旗亭酒醉以后就再不曾遇到的美好待遇。
安静地单纯地抱着所爱的人,坐在一片黑暗中,蓦然就有了种隽永的感觉——也许跑了一千里,他们都太累了吧!戚少商这样想。倦倦地闭上眼睛靠在情人肩头,抱着怀里温热的身体习惯性地轻轻摇晃起来,嘴角弯弯地哼出了很小、很小的时候不知是谁在他耳边唱过的摇篮曲,只是歌词都变作了:
“惜朝啊,惜朝……”
一阵干爽的皂角味飘进了鼻子。戚少商不由自主地凑过头去,贪婪地嗅了几口属于情人的味道。不同于这人以往那股子江南水香,是一种刻意净洁后的清新气味。下一刻,几乎是带着剧震地松手,戚少商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怀里昏醉的人,一股气猛然间噎在了喉头!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过刚才的一幕幕——顾惜朝请他吃饭、顾惜朝与他喝酒、顾惜朝对着他大诉衷肠——细一回想,哪里有半分对待行尸走肉的态度?!可他又分明已经确信“戚少商是一个药人”了!那眼中的哀伤绝非做作!骗谁,也骗不了与他骨肉纠缠一千里的“知音”!!
戚少商的心跳得激烈而紊乱——顾惜朝,顾惜朝!!你究竟在想什么?!你想干什么?!
像是在回应他一般,那颗埋在他胸口的脑袋忽忽地转了转,模模糊糊地哼了一声:“嗯,大当家的……”戚少商被那称呼喊得浑身一颤!横卧在他腿上的身子受惊小鹿般地弹了弹,小腰扭了扭,长腿蹭了蹭。深秋的地牢忽然变得火烧火燎的热,热得一把火辣辣地烧到了他的脑门上。
怀中传来吃吃的笑声,低头看去,顾惜朝也正仰头,睁着迷离的醉眼水雾朦胧地望向他,抿起嘴角单纯无辜地笑了笑。戚少商也本能地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看他向自己勾了勾手指,毫无防备地俯身靠近。顾惜朝却两手一伸,整个人攀到了他厚实的肩头上。
“惜朝?”戚少商怔了怔,几乎反射性地推开那具被酒气蒸腾得滚烫的身体。可手掌才扶上那腰肢,就不可抑制地抖了抖。
即使隔着厚重的衣服,掌下微微弹跳的肌肉,仍然勾起了他关于这个身体的一切记忆——光滑的、紧致的、肌理分明的、瓷白的、充满力量却又不可思议的柔软,还有那埋藏在最深最深处让人疯狂让人窒息的!
血液有些失控地奔流起来,一股熊熊地冲击着越发脆弱的鼻子,一股泼辣辣地滚烧到慢慢“坚强”起来的下体!
“大当家的……”顾惜朝又腻腻地唤了声,炮打灯的烟霞烈火涌上头脸。他眯起一双凤目朦朦胧胧地笑了起来,笑出一片妩媚艳丽的红色——飞红的眼角、粉红的双颊、水红的唇瓣。微启的唇间噗噗地喷出浓烈得熏人欲醉的酒气,喷得戚少商一个激灵,心中才冒出不妙的念头,就见那人笑得挑衅笑得挑逗地微侧了头,把轻颤的湿热的唇瓣贴上了他滚动的喉结。有心无意,翘翘的小臀一挪,正正地压在他下腹那个开始抖擞精神的物体上。
——嘣!戚少商听到自己脑里一根弦,崩断了!
“小坏蛋!”一把揽过侧坐在腿上的情人,温软的身躯令戚少商情不自禁地爱抚揉搓起来,直恨不得把人揉进骨血里。
鼻尖窜入杜鹃的甜香,顾惜朝探头张嘴,咬向眼前那片飘飘忽忽的红润的花瓣。不知怎的,口中却吞入了一尾鲜活的嫩鱼儿。
在自己的唇舌毫无障碍地长驱直入的时候,戚少商就知道情人确确实实是醉得厉害了。顾惜朝很少喝酒,每次喝醉却总是在他身边。如果他每次喝醉了都是这样的热情如火,戚少商就真的要担心了。但至少不是现在。
亲吻着情人,不再像以往那样,需要带点半强迫的侵略。那一向羞涩得非常、极度容易恼羞成怒的人,主动伸出细长的双臂揽抱着他的头颈,柔顺地送上香软嫩滑的小舌。这样甜美的诱惑,是男人都不能抗拒!
一时戚少商也忘了身在何处,一手抚着修长优雅的颈子按下,一手捏着那尖细的下颌抬高,纠缠了那人的唇舌在一起翻滚舞动。
顾惜朝被动地仰起头,颤抖着,极力地张开玲珑的小嘴,承受着那压入他口腔中搅乱的活鱼。那鱼儿噗喇噗喇地一阵乱钻,细小的鳍鳞刺得口腔又痛又痒,然后那股痛痒就化作了一颗颗小小的蝌蚪,游过了四肢百骸,钻进了心肝肺腑,慢慢囤积在腰椎间。“嗯哼……”他轻声地呻吟着,一缕缕的银丝不断溢出唇角,沾湿了秀气的鬓角。
高挺的鼻梁交错掠夺着彼此的气息,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微薄,像是被胸中翻涌的熔岩的高温蒸发走了,喘息渐渐粗重,头脑因为长久的深吻而模糊。
模糊的意识却被难言的骚痒唤起!尾椎的痒越聚越多,痒得挠也挠不到,挠也挠不了,一直痒,一直痒,痒得顾惜朝全身都难耐地扭动起来。靠着粗硬的衣料的摩擦得到了一些缓解,但瞬间又变本加厉地袭来。“啊!”他发恼地低喊了声,那股无法静止的焦躁涌上心头!他猛然挣脱了戚少商的钳制,支起身子,长腿一伸攀过戚少商,跨跪在他身旁两侧。
一时间两人变得高下有别。顾惜朝居高临下地撑在戚少商肩头,两人甫分离的唇舌间垂着长长的唾丝,从他的嘴中一直涎到戚少商的脸上。
顾惜朝本就不胜酒力,这会儿恍恍惚惚的脑中大片空白,只见眼下那张圆圆却透着威仪的脸憋满了难耐的隐忍,心情忽然大好。天真地笑咧了小嘴,粉红的舌头勾了又勾,却舔不尽嘴角滑落的银丝。
遮盖在头上只红白二色的清俊面孔透着异样的诱惑,戚少商粗喘了声,伸手拉下那妖精的头颈狠狠吻了上去。
他一味地吮吸、掠夺着两人之间稀薄的空气,让顾惜朝的脑袋晕得越发厉害,腿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软了下去。戚少商及时地揽住了他下滑的腰身,却蓦然感到挺起的欲望被某种温暖柔软包裹了,浑身陡然泛起灭顶的燥热,他爆发般的低吼了声,腰臀猛地用力向上一顶!
“诶~!”臀下被突起的硬物硌得生痛,顾惜朝嘴上唉唉轻呼,带点埋怨,又有点难言的快乐!因着酒醉和热吻涨得绯红的脸蛋也泛起了一层柔媚的水色。
戚少商低头,看他半垂着睫毛却掩不住眼中春情流转,喉头一紧,搂紧那纤细的腰身低声笑道:“喜欢?嗯?”又一抬身,坚硬的某物戳着包覆其上的俏臀,再沿着夹紧的臀缝擦走。
“嗯啊!”顾惜朝短促地吟了声,头往后一甩,漫长的青丝滑下,落在桎梏着细腰的手臂上。明明隔着衣服,却挠得戚少商心头一阵痒痒,胯下那物又硬起了几分!感到顶着臀间嫩肉的物事越来越大,隔着裤子依然传来脉脉的搏动,顾惜朝红嫩的舌尖在自己唇边舔了舔,嘴角下弯,露出浸着水光的白牙,像极一只偷腥的猫儿,食髓知味!
本能地扭了扭腰身,因为跨坐而张开的臀部的嫩肉上顶着那杆灼热的硬挺,中间隔着粗布的衣物,即使最轻微的颤动,都能带来细碎的磨砺的快感!顾惜朝低低地溢出声快乐的吟叫,两手抱紧戚少商的肩颈,无意识的扭动起来,天鹅般优雅的颈子后仰着,呻吟却无声,只有呼吸,一声胜似一声的急促!
该死的妖精!!!戚少商发狂的吼叫都被自己憋回了肚中,只能把一切化为行动力!捏着顾惜朝的细腰使力摁在自己勃发的欲望上!
顾惜朝一个后扭,两杆分身一上一下磕碰在一起。“啊!”“嗯!”两人同时哼叫出声,一者轻细、一者沉闷,战栗的快感夹着疯狂的欲火刹那间席卷所有的感官!
“顾惜朝!”本来只是简单的拥吻,此刻却已失去了控制,戚少商抱着那微微后折的腰身,几乎是呻吟地一头埋进那修长的颈间。
清爽洁净的肌肤紧贴着他的脸侧磨蹭着,小巧的喉结在眼前一下下地滚动,铺盖肩头的卷发舞蹈般弹跳着,与身上人的律动融成了一致的韵律。
精致的、美丽的、媚惑的、勾人的!戚少商情难自禁地轻吻起那雪白的颈子,手上扶着轻软的腰肢,配合着情人的起落忘情地颠动起来!得到戚少商的配合,顾惜朝也摇动得更加卖力。
戚少商从来没有想过,就这样全身穿戴整齐,光是拥抱摇摆都能有那样风靡的快感。那极富弹性的俏臀毫无顾忌地坐压在自己的分身上来回摇动,重重的挤压和拉扯竟然有种放肆的疼痛和爽快!晃动间,顾惜朝笔挺的分身也一下下地撞击在他小腹关门处,激得他腹内拥挤的热流一股股地冲向鼓胀的欲望!
“啊!”戚少商终于忍无可忍地直起身,一个反扑把人推到地上,抱着那细腰狠命地撞击起来。顾惜朝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背脊就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嗯嗯……”两腿被拉起,掰开,那铁棒一样的物事隔着粗麻的衣料擦进细嫩的臀部内侧,精准地敲击在紧闭的穴口。毕竟是经历过多番云雨的身体,幽穴受到那豪强的顶撞,一阵酸软肿痛沿着尾脊嗖地爬上,虽然连进入都没有,却让顾惜朝止不住地呻吟了起来。
听着耳边充满情色意味的吟叫,戚少商脑中轰地一声,被欲火彻底烧灭了最后一点的理智!管它什么时间地点,管它什么危机四伏!管它什么九幽神君、八明鬼婆?此时此刻,他所能感知的全个世界,就只有身下那具轻薄柔韧的躯体和那声声销魂的呻吟!
戚少商整个人重重地扑倒在那身躯上一阵挤压推揉,压得顾惜朝涨红了脸,无助地张开红艳艳的小嘴拼命呼吸,掐在黑衣肩头上的手指抠得发白,头顶在地上,仰着颈脖,咬着垂在唇边的一缕乌丝,嬴弱不胜地承受着臀上越来越猛烈的撞击和那厮磨间带起的痛感与快感。
癫狂的顶撞间,戚少商一只手沿着顾惜朝光滑的背脊往下探去,摸着那细腰上的宽皮带一托一拉,轻易地就取了下来,甩在一边。低头含住顾惜朝越来越大声的呻吟,唇舌闯到滑腻的口腔中毫不温柔地缠上小舌拉扯拽拔,然后卷到自己嘴里,用最尖利的牙齿最轻柔的力气啃嚼着。
身上人的搂抱和冲撞十分粗暴,让疼痛和快感来得急切。顾惜朝本来酒醉朦胧,意识游离,自觉仍在梦中,加之确是存了点与这人放肆一回的心思,于是放纵已经谙熟情欲的身体随性而动,浪荡撩人。但接着下来,他却逐渐发现自己完全无法主导自己的躯壳,而来自另一个人半带强迫的需索却越来越真实,越来越不似在梦中。
“惜朝,惜朝……”有个声音嘶哑地唤着他的名字,那么缠绵,那么熟悉。
顾惜朝努力地撑开了涩重的眼皮,近在咫尺的面孔却看不清楚,他甩了甩涨痛的脑袋,试图看清这身在何方,但神智仍然回笼得异常缓慢,只隐隐觉得不妙,却想不起不妙在何处。只得双手推拒着身上那人,挣扎道:“你,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那人嘿嘿笑了声反问道。顾惜朝还未作答,忽然感到自己裤腰处一松,凉沁沁的寒风就这样真真切切地侵入了下体。他打了个寒颤,皮肤上跳起一个又一个的小疙瘩。一只粗糙的大掌循着腰线探入,轻重得宜的抚过一寸寸的肌肤,最后握住了光滑圆润的俏臀。
“你该问,我‘们’在干、什、么!”颈侧凑上一颗毛茸茸的大头来,灼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耳垂处,低回的男声带着说不出的暧昧诱惑,重重地咬着那个“干”字,伸在裤中的手或在那脊椎的末梢摩挲着,或在那挺翘的臀瓣上轻轻画着圈……
“别……嗯嗯……”顾惜朝被他弄得俊脸绯红,本能地否定那个刺耳的字眼,可话未出口,就被一张嘴堵了个严实。狂妄的舌头趁虚而入,胡搅蛮缠之余并探进那发声的喉间,舔弄那颤抖的小吊钟。难以言喻的骚痒像个虫子一样在心头乱钻,痒得他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他情不自禁地再次抱着身上的人挨挨蹭蹭。
“惜朝!”身上的男人抱紧了他,湿润的唇舌自颈子一路滑下,用牙齿咬着横排的衣扣拉扯。快感慢慢地涌上,顾惜朝眼中的景色再次模糊,四周光溜溜的石壁在昏暗的光线中旋转起来……石壁、石壁……
“不……不对!”这里,不对!。
“哪里不对了?嗯?”被撩拨得火气上升的戚少商什么也想不到,模模糊糊地重复着顾惜朝的话,一手却扯开他领口的衣衫,稠密的热吻再次落在滑腻的秀颈、骨感的锁骨、光裸的肩头……
“嗯……不,不知道……”顾惜朝秀气的眉头蹙起,被快感和酒气冲昏的脑袋却再也想不出哪里不对,身体完全背叛了他自己,随着那人湿热的吻灼热的爱抚颤抖着、扭动着,衣衫一件件凌乱地散落在乱草上……他急促地喘着气,软弱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牢房微弱的光线下白皙光润的身躯,衬着身下枯黄的稻草,如同禾草掩盖下的明珠玉器,越发显得美丽无暇。
“惜朝惜朝惜朝……”戚少商忘情地唤着情人的名字。他衣衫半褪,白玉般的肩膀在秋风中轻颤,平素倔强又锐利的一双鹰目,此刻盈盈微波,脉脉含情,春水桃花都落在他的眼中。欲望突然像潮水遇到了岩石,撞裂出激越的火花!
一手飞快地解开下身的衣裤,另一手像自己有意识的,沿着脊椎塞入紧窒的缝隙,触处干爽洁净,其中的温热柔软令他胯间的分身登时鼓涨得生痛!指头一旋一摁,有点急切的探进那个小口。
熟悉的疼痛让顾惜朝蓦地瞪大一双尤带水气的眼睛,纤薄的腰肢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要!会痛……”他颤着嗓子喊了声,手指深深地陷入了戚少商肩头。
戚少商牙关紧了又紧,勉强撑起身子,伸手在两人的衣物中乱翻一通,却怎么也找不到可以润滑的东西。可欲火烧得他眼都红了,现在就是想停也停不下了!
模糊地感到身上的温暖抽离,顾惜朝又本能地追寻而去,四肢缠上了戚少商的腰身,紧贴着扭动起来,扭得戚少商炮打灯上头,无计可施之下,只得抬身掀倒了顾惜朝,把他两条长腿折在胸前,掰开光滑圆润的小臀,露出其中色泽粉红的幽穴。
“啊~~”顾惜朝单薄的腰身突然剧烈地弹跳了下,一声拖长了的吟叫溢出红唇,散到了空洞的牢房间。濡溼的火热的柔软的物体灵活地在身下花穴的皱摺处转碾着、舔弄着,时不时的或轻或重地戳进穴中。“啊……不行,不要……”顾惜朝狂乱地摇着头,双手在空气中胡乱地抓动,强烈的羞耻感和快感狠狠地冲击着他残破的意识。
埋在他股间的男人只“嗯”了声,不理会他的挣扎,用舌头努力地开拓着那隐蔽的领地。
“不!不要!”水声淫靡,顾惜朝迷离的眼中迫出了难堪的泪水,勉力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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