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不要出声。
口里的被子咬得越来越紧,呻吟虽然强行压下了,双腿却禁不住连连颤抖,连脚趾都蜷成了性感的姿势。
然而绷紧的下肢却只能让快感更加强烈。
随着戚少商一下比一下用力的吮吸,顾惜朝感觉整个身体都要化成沸滚的热流,被他从分身上的那个小口里吸出抽离。
戚少商突然放开了对前端的吸吮,猛的将整跟茎物吞进口腔深处,突如其来的火热刺激令顾惜朝眼前一黑,上半身本能地从床上拱起数寸,“啊啊……”再顾不得帐外有多少耳聪目明,一声长吟,重重摔回枕上,欲望瞬间崩溃决堤……
眼前炸开无数缤纷烟花,之后一切化为空白
没有喘息,没有呻吟,没有动作。
只有空白,和极乐快感。
耳边的轰鸣逐渐消散,四周突然静了下来,连那两个吵闹的寨兵也停了口,投在帐幕上的身影像两尊石像。怔了片刻,旋即见他们交头接耳几句,飞快从帐前消失了。
喘息未定的顾惜朝隐隐觉得不妙,伸手去推尚窝在被子里的戚少商:“戚……大当家的,刚才好像……”
话没说完,手腕上一紧,却被戚少商牢牢扣住,拉进被子里。
戚少商缓缓爬上来,将头探出被外,顾惜朝才见他也是一头大汗,原本拂在额前的发丝沾了湿都粘到了颊边,眼里净是氤氲欲色,唇边还挂着一缕白色痕迹。
顾惜朝猛地想起刚才尽数泄在他口内,一时又羞又愧,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勾勾望着那抹痕迹发窘。
这光景看在戚少商眼里,却变成他心神荡漾地盯着自己的唇发呆,忍不住一笑,“喜欢就尝尝……”说罢深吻下去,尽情与他口舌纠缠。
“唔……”口里尝到自己的味道,顾惜朝满脸通红,只得紧闭了眼任他肆虐。灼热的入侵者在口里四面扫荡,连最深处的角落也不放过,所到之处一片麻痒,火热异常。
难耐这战栗的感觉,顾惜朝开始抵抗,却反被攫住粉舌吮吸咂弄,最后甚至轻咬起来,舌尖轻微的刺痛让酥麻的感觉一阵强过一阵涌上头脑,一时间天旋地转,浑身力气都被抽了去,哪里还记得之前要说什么。
“嗯……嗯……”吻得久了,顾惜朝头晕眼花,无意识地呜咽起来,身子水蛇般扭着要挣开。
戚少商本就情炽如焚且尚未舒解,此刻经他这么一撩拨,欲火剌剌直扑上脑。一边口里吻个不住,一边手下用劲,硬是将顾惜朝两腿分开,挤身进去,将烙铁般的欲望抵在幽径入口,磨磨蹭蹭,就欲进去。
被吻得意乱情迷的顾惜朝突然感到身下抵着那滚烫得吓人的硬物,那一夜撕肠裂腑般的疼痛一发涌进脑海里,顿时清醒了大半,手上胡乱推打着他的肩膀,全身更是竭力地挣扎不已,口里不住哀求道:“不……不,不要……”情急下竟带了些许哭腔。
戚少商见他这副模样,知道是自己那次把他吓坏了,心里一软,轻叹口气,从他两腿间退了出来。
“好了,别怕……我不做了……”说罢俯身将人抱住,胸腹相贴,只用鼻尖下颚在他脖颈上挨蹭轻抚,又好言安慰个不停,顾惜朝才惊魂稍定。
无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在清晨情欲正浓时,戚少商为了爱人虽然愿意隐忍不做,但是身下那硬物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仍直挺挺抵在顾惜朝小腹上,并且被他那身细腻绵滑的肌肤一蹭,反而愈见精神。
戚少商正暗自叫苦,顾惜朝却因为被咯着生疼,不知死活地扭动起来。
“该死……别动……”戚少商再忍不住低吼一声,低头往他肩窝里重重咬下,顾惜朝吃了一痛,再不敢乱动。
一时间两人就这么一动不动贴合一起,戚少商体内欲火始终不得排解,浑身烫得惊人,焐得顾惜朝也跟着燥热起来,心里又萌起了一层春意。
“大当家的……”感受到伏在身上的人不住的颤抖,知他正忍得辛苦,想到同样身为男人,肯为自己忍到这地步,不免眼中一热,情动之下伸手搂住他的肩背。
戚少商见他不再惊惧,心中略宽,开始缓缓摆动腰身,将几欲爆裂的分身挤压在他小腹上,来来回回摩擦起来。
顾惜朝楞了片刻才明白他要用这方式消解,面上一红,却也不抗拒,只搂紧他的背,将头别向一旁,放软身体任他弄去。
虽然不能真实的融合一处,但是顾惜朝一身肌理均匀,纤而不瘦,柔而不腻,弹性十足,戚少商挺腰使力熨贴其上,便仿佛着了温胶一般,起伏之间跟着吸张不已,竟也是快感不断。
积抑已久的欲望爆发开来,眼前一片花火,再无力顾及什么,只发了狂的摆动腰臀,越蹭越快,越蹭越猛,前端不断溢出的爱液濡湿了两人腹间,分身摩擦过去,顺滑柔润,令戚少商联想起棋亭那夜探掘到的消魂密境,痴醉中不禁又添了积分癫狂,愈发抵死碾磨。
顾惜朝被重重压得几乎整个人都陷入被褥之中,身体也随着那人的狂野动作上下晃动不已,一头卷发也在枕上蹭得七凌八乱,几个回合下来,人已经眼花目眩,嘘喘连连,口里抑不住低低哽咽起来,一副不堪承受的羸弱模样。
戚少商看在眼里,更多了几分征服的欲望,巴不得当下就把人拆骨入腹,融做一体,再不分你我。
越是这般渴望,越觉得如此厮磨太不够。
戚少商一边底下大动。一边俯在他耳后颈边一阵胡乱磨蹭,喘吁吁道:“惜朝……惜朝……我好想要……你……”感受到怀里的身体受惊吓似的一僵,无奈苦笑,“来……帮我……”
“帮?……”顾惜朝尚在迷糊,右手已被他抓住,探到两人之间,触手是一滚烫硬物,惊得就要缩回去,却被戚少商大掌牢牢握着,扣合在那茎物上,又被他带动着,上上下下套弄起来。
顾惜朝这才知道了“帮”的含义。
他历来性情淡薄,偶有自然的情欲也无非舞舞剑洗个澡便挨了过去,自渎一类的事情是从未想过的,此刻竟是在“帮”一个男人做这种事。一想到这,脸上火辣辣地烧起来,紧闭双眼再不敢睁开,手上却仍被迫在那人的分身上套弄。
其实顾惜朝的动作毫无技巧可言,但是当他那结着薄茧的掌覆上戚少商的分身时,戚少商还是打了个激灵,兴奋得差点泄去。
毕竟,单想象着是顾惜朝在替他手亵的情景就已经够让人血脉奋张了。
“惜朝,你真妙……”戚少商无限满足地叹道,就着他的手势,摆腰提臀,抽送起来。
并随着动作,口里不住低低唤着身下人的名字,“惜朝,惜朝……”
顾惜朝一开始还是被迫地握是那茎物上,但是随着戚少商越来越靡乱的气息和耳边有魔力般的一声声轻喃,渐渐主动迎合上他的抽送频率,愈动愈急。
有了如此直接的刺激,快感更加汹涌席卷而来。戚少商松开了对顾惜朝手上的桎梏,抓着他的双肩,定住他的身子,只顾身下一阵紧似一阵的
顾惜朝恍惚中意识到戚少商已经放开了钳制,而自己仍不自觉地在套弄着他的分身,羞得手上用力一握——
战栗的快感瞬间从身下冲了上来,只觉眼前一花,“啊啊……”戚少商低吼数声,一头埋进浓墨卷发里,腰身抽搐几下,便泄了出去。
待感觉到手上腹间一阵湿热,顾惜朝才发觉自己竟还握着那物,慌忙缩回手,别过脸去再不敢看他。
戚少商卧压在他身上,喘息了一会才平定下来,想起刚才迫他对自己做那种事,也有些愧疚,一边在他耳鬓间细细碎碎地吻着,一边低低陪不是。
说了好几声对不起,见他仍扭着头不理睬,正想着要怎么哄才好,却听他埋怨道:“重死了,还不下去……”
戚少商听他语气里似乎羞怯中带着撒娇,倒不生气,不由大喜过望,愈发涎着脸皮赖在他身上,“等我有力气了就下去啊……”,心里着实舍不得这一刻的温香软玉。
“惜朝,你身上真软,比铺了十层羊毛还软。”戚少商真心实意地赞美道。
顾惜朝终于转过头来,没好气地说:“别养了两只羊就一天到晚拿羊来比人……”
戚少商自然听出他话里有话,笑道:“等拜香一结束,我就去找红泪,”果然感到身下的人一震,好像刺猬即将把刺竖起来一样,忙接着说,“我去把那对小公羊还给红泪,说我已经有一只自己的小公羊了……”
顾惜朝又瞪了他一眼:“跟你说了,别用羊来比人!”嘴角却绷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来。
戚少商还欲厮缠,大帐外却突然响起劳穴光破洪钟般的声音:“大当家的,你还在里面吗?”
床上两人俱是一惊,适才一番胡闹,脸上身上床上,一片狼藉,要是被看到,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了。
两人慌忙起身,但是顾惜朝猛的瞧见自己胸腹上缕缕白色粘腻,羞得又缩回了被窝,只无比怨恨地盯着戚少商。
戚少商干笑两声:“嘿,你再睡会,我去应付他。”认命地下床找起衣物来。
也不知道刚才究竟如何荒唐,竟把衣服丢得一地都是,又混杂一起,费了好大工夫才找齐里外全套。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劳穴光的声音已近在门帘之外。
“哎,在……我在……”戚少商心里大骂没规矩,竟没通报就进了外帐,又怕他真撩了门帘张望进来,边慌忙应着,边手忙脚乱地套上裤子。
“顾寨主也在么?”劳穴光感到几分奇怪,大当家的跑进他房里做什么?
“呃……是……”察觉到他语气里的疑虑,顾惜朝面上一红,咬牙应道。
“呵呵,那就好。刚才有两个小兵过来说,好像听到寨主帐里有奇怪的响动,我还怕出了什么事……”
这下顾惜朝脸上再挂不住了,狠命瞪着戚少商,那眼光仿佛要把他洞穿了般。
戚少商硬着头皮飞快穿完最后一件衣服,鞋子胡乱一套,奔出门去,把还在絮叨的劳穴光拖走——果然是树老根多……
出了大帐,才发现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想起自己本来只是借口要进去看下布置得如何,不料竟厮磨了这么长时间,也难怪劳穴光要担心,不过还是正色道:“老二,你怎么进生杀大帐也没通报,别让顾寨主以为我们这没规矩。”
劳穴光几分不悦:“大当家的一进去就是半天,又有两寨兵来报告说听到大帐里有叫声,我也是情急之下才进的帐子,那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戚少商面上一红,支吾道:“没什么事,我……我跟惜……顾寨主……嗯……开玩笑,嗯……吓了他一跳……所以叫了出来……”
编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谎,戚少商越来越心虚,眼看着劳穴光一脸狐疑,连忙转移话题:“诶?我那两只小羊呢?”
“好像看马掌柜带去玩了。”知道他在乎那对小公羊,劳穴光也就不再深究下去,“他估计正在后山头画画,叫他回来吧,客人就要到了。”
戚少商如获大赦,正要朝后山跑去,劳穴光又叫住他:“大当家的,刚才吃什么了,下巴上沾着呢……”
伸手一摸,白色粘腻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刚才干的好事,一边干笑着:“哈,刚才……喝了点……呃……羊奶……是羊奶……”,一边落荒而逃。
乱七八糟的脑袋里突然响起红泪关于公羊下奶的约定,随后又想起那个人知道又被比成小羊后愤怒的凌空一脚,咧嘴傻笑起来。
找到马掌柜后楞是被拖去画了半天的像,再回到寨里时,顾惜朝已经出了大帐。
一袭青衣混在这群披坚执锐的粗蛮山贼中,特别的醒目刺眼,仿佛漫天黄沙的塞外突然长了株江南才有的垂柳,分外格格不入。
也许寨民也意识到了这点不同吧,即使他马上就会成为新的大寨主,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却没几个和他打声招呼,甚至连头也不敢抬一下就匆匆走了过去。
人群中的青衣书生,只是伶仃的静静站在帐前。
戚少商心里一阵痛凉,连忙朝他走去。
看到戚少商走来,顾惜朝唇边也绽出一抹微笑,仿佛迷途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归属。
尽管不久前他们还一起翻云覆雨,此刻走近了,却又觉得有千言万语,但是一时无从说起,只是默默对视着,浑然忘了身处何方。
“铮”的一声逆水寒长鸣吸引了本来纠缠一起的目光,顾惜朝想起了他的任务,想起了杀无赦,眉头重又罩上几分郁色。
“常言宝剑遇到主人凶险,会越匣而鸣,想不到是真的。”——戚少商,你有危险——那一刻,顾惜朝真希望他能听到他的潜台词。
而戚少商仿佛听到了,又仿佛毫不知情,他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神色复杂,半晌道:“那都是因为你来了。”——顾惜朝,如果你要,我可以把命给你……
突地一枚响箭在天上炸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寨门口唱名的寨兵高喊:“少林,武当前来道贺……”
“来,我带你去见见少林的方丈。”戚少商收回情绪,拉起顾惜朝的手直往人群走去。
顾惜朝隐约觉得这样被一个男人牵着手很不妥,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何况戚少商一脸兴冲冲的样子,也不好硬是甩开,只好任他拖着,在一拨拨前来观礼贺喜的人群中游走。
“觉慧大师,”戚少商现宝似的把顾惜朝带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跟前,“这位是少林的方丈觉慧大师,这位是连云寨的新寨主顾惜朝。”
“阿弥陀佛,顾施主幸会。”大师笑咪咪地合什作揖。
“晚辈见过大师。”顾惜朝毕竟不是江湖中人,有点慌乱,正要抬手抱拳行礼,才发觉左手还被戚少商握着,略是用劲一挣,反被扣得更牢。
纳闷之下转头看戚少商,却见他一脸镇定自若,只顾和觉慧大师谈笑风生,仿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般,然而手底下却仍是抓得死紧,手指还不时在顾惜朝的手心里画圈抚弄,引得一阵阵麻痒传涌上来。
顾惜朝这才明白他是有意调戏,登时又窘又怒,却又不好发作,只脸上一阵阵阴晴不定。
好在顾惜朝宽衣大袖,戚少商也是一身宽松的斗篷,两人又挨得紧,所以虽然身边前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却没有谁窥破这袖子底下的风月。
只苦了顾惜朝,挣不得骂不得,脸上还要不露声色和旁人客套应答,而袖子里戚少商的手指却越来越不规矩,顺着嫩滑的小臂内侧肌肤一点一点往上爬去,激得顾惜朝一阵阵战栗,浑身神经越发敏感,连气息都紊乱了起来。
终于瞅个空挡,顾惜朝压低声音恐吓道:“再不放手我要生气了。”
“你生气的样子我也喜欢。”戚少商低哑着嗓子应道,见顾惜朝一僵,才一脸无赖地笑笑,手上又重重捏了一把,方把人放开。
顾惜朝终于抽回了自己的手,正要松口气,谁知那人竟整个扑上来,大咧咧的从身后搂住他的脖颈,头靠着他肩,将半身的重量都挂到他身上
这一扑一挂可不比袖子底下的小动作,周围人唰的都把目光转了过来,顾惜朝万没料到戚少商这么胆大妄为,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用力着挣扎想把圈在脖子上手臂拖下来,口里低喝道:“快放手,这么多人在看,你发什么癫!”
戚少商依旧死皮赖脸地贴在他身后,口里大声咕哝道:“都是大男人,扭扭捏捏做什么?”
“都是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顾惜朝一怒之下赏了他记胳膊拐子。
戚少商硬挨了一记,还是不放手:“难道要一男一女搂搂抱抱才成体统?”
没料到戚少商竟也这么伶牙俐齿,顾惜朝一时语塞,围观的人倒都哄笑了起来。
“你是读书人可能不习惯,以后在寨里,大家都是兄弟,你看老五老六……”——顾惜朝顺他指点望去,游天龙和马掌柜喝得醉醺醺的,勾肩搭背挨靠一起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