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六确也命大,当年跳下悬崖寻死,不想半空中被悬崖峭壁上的松树枝挂住了衣服,这才侥幸捡了条命。三年后的今日和仇人窦天虎一条大路上不期遭遇,真个不是冤家不碰头。
王六已然认出窦天虎的这一招式,嘴角上挑,轻蔑道:“便是当年与你兄弟使得那招么?可惜今日你那狗头兄弟不在,你这缺胳膊少腿的便就没了能耐!”
说时迟,那时快,猛地退后一步,手中鬼头刀迎了上去使了个“金鸡啄米”,刀尖轻点几下准确地击在那虎头钢刀吐来的“刀光水滴”上,只听得“噼里啪啦”几声尖响,便就一一化解了。
窦地虎一招不中,早有准备,就势身子一矮,右腿一伸,一个虎蹬腿大力踹向王六跨下阴处曲骨穴。阴处曲骨穴是人身之命门,三十六大死穴之一,这般阴毒的招式从来都为武林人士所不齿,窦地虎哪里还顾得这些江湖道义,一心只想尽快置他于死地。围观众人见了无不心惊胆颤。
王六冷笑一声,更不闪避,左手使力拍下,硬是接下了这一脚。其实他完全可以侧身躲开,避其锋芒,却是硬碰硬地用单手之力去击那飞腿,要知这手掌之力自然比不上腿脚力道劲猛,若是稍有不慎用力不足抵挡不住,对方飞腿就会直踹过来击中要害,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王六艺高人胆大,加之仇人相见心中固然发狠,一出手就是不要命的把式。一掌拍下,力道却不弱,震开了窦地虎这一记飞腿,跟着身子腾空而起,双足几个燕子三点水,一连几个连环飞脚直扑窦地虎双眼。
窦地虎见他陡出快招继而转攻为守,提身顺势两个倒翻退向后方。王六半空中“嘿嘿”一笑,身子就不曾落下,双手握紧大砍刀当空一招“泰山压顶”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劈下来,刀锋闪烁凌厉之极直劈向窦地虎脑袋。二人此时各使两招,却是招招阴狠毒辣,均想置对方与死地而后快。
窦地虎没待立定身子,脸上已是虬筋暴跳,仰面之时腋下左手突然暴伸,只听得“嗤嗤”两声破空尖叫,两道银光从袖管中射出疾奔王六面门,竟也是欲射瞎其双眼。
“虎牙刺!”王六惊喝一声,半空中大砍刀急速回撤护住面门,只听得“铮铮”二声尖响,两颗“虎牙刺”激射在刀身上,直震得刀身兀自颤动嗡嗡作响,紧接着被强力反弹出两丈有余插落地面没入土中。也没看清到底这“虎牙刺”是何等模样,料是似老虎牙一般的飞刃暗器。
窦地虎暗器不中却是化解了刀招缓得了时间,只见他身子猛然前倾,就地滚身地下,手中虎头钢刀镰刀割草般上钩下挑,左摆右扫,使得是地蹚刀法中顶顶有名的招式“秋风扫落叶”。这一招式本是地蹚刀法中用于身处险境以一当十的解围杀招,被人围困时就地一滚攻其下盘,刀锋如秋风般紧贴地面扫去,任由多少只腿脚也砍掉了。
王六此时已自半空落地,脚方落地刀锋跟着抢到,不及三寸,眼见便要变成瘸子了。他何其镇定,就似先前窦地虎踢向其阴处般临危不乱,手腕一抖,鬼头大砍刀脱手而出猛钉入地面一尺有余,身子却又倏地飞至半空中。
窦地虎手中虎头钢刀来势不减狂扫过来将那鬼头大砍刀当中截为两段。这一刀扫来万没料到王六会弃刀而去,恍神间王六身在半空发出一声怪叫,忽地右手五指暴张鹰爪般向他头顶抓来。
这招弃刀计实是狠毒,窦地虎那里料得到,躲避已是不及,不过他还能腾出一只手掌迎上去,这一掌却是手忙脚乱中挡了上去,自然是乱了章法。
王六鹰爪从半空中呼啸而下势道迅猛,五根手指钢爪一般重重击在手掌心上,窦地虎直觉手臂酸麻,一股强劲之力沿手臂钻入胸腔,直顶得胸中积气膨胀,似是炸了肺般疼痛。他强忍剧痛,心中却暗自侥幸挡住了这一险招。
王六干笑一声,另一支手掌倏地从身后闪出横向夺来。窦地虎正在为挡开这一险招惊嘘不已,可他忽视了鹰爪手本就成双成对,第二只鹰爪手藏在王六背后自然就看不见。鹰爪般的手指,连指甲都有半寸长短,呼啸而来,紧紧扣住了他的脖颈。
窦地虎眼珠暴突,本能地扭了一下脖子闪避,已是来不及,鹰爪抓紧脖颈之时那片片尖利的指甲随即嵌入皮肉中。窦地虎直觉疼砌心扉,口中“哇”地一声嚎叫,鹰爪手却不放松,又是使了二分力,一点点插进脖颈,再插进半寸眼见就没命了,他强忍剧痛拖起钢刀便要剁下这只该死鹰爪。鹰爪一击命中,快速收回,就像狸猫偷了一块肥肉后闪电般逃去,刀还未出手王六已退至远处。
鹰爪手离开脖颈一瞬间,一道血柱标空射出,足有三尺之高。窦地虎凄厉的嚎叫着,脸上肌肉因痛苦而变得扭曲变形,血柱从颈动脉处急速向外喷涌,其状极是可怖。王六这一爪自是用尖利的指甲割断了他颈上的动脉,这一招甚是歹毒,是想让其慢慢失血而死。
窦地虎惊恐地捂住脖颈,双眼瞳孔聚然扩张,鲜血却从脖颈中涌的更加厉害了,他的身子便在痛苦中剧烈抖动,口中惨烈地嘶叫着,使力愈大血喷得更快更高。这般情景直看得在场众人无不耸然动容。窦地虎的六名手下多半已是惊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竟没人敢走上前去相助,眼见首领毙命只在倾刻,即便上去也没甚么用处了。
血如泉涌,窦地虎抖动着身子在血中狂舞,随着鲜血流速变慢终于没了力气,整个人虚脱般晃了几晃歪倒在血泊中,瞪大眼睛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白衣公子瞧了瞧窦地虎的尸身,脸上路出一丝忧伤,叹语道:“这个祸可闯大了,看来我们雇佣‘刀疤王’是个失误!”
旁边老者也无可奈何地叹息道:“惹上十八寨这个梁子的确麻烦得很呢,他们必定来寻仇!听说那总寨主燕十霸是个极其野蛮霸道的人物,今日之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十八寨自河北沧州至洛阳地界不过八百里,倘若快马加鞭不出三天就会追上我们!”
白衣公子点头淡淡道:“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我看只好找个地方躲起来先避避风头了!”
老者应道:“看来只能如此了!所幸咱们还有两天路程就到目的地了,那里正是个绝佳藏身之地,可保无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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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五湖四海的读者朋友们!有缘在此相聚,真挚与你们相识,是这千万个字把我们联系在一起,建起一座沟通的桥梁,在此多谢诸位多日来支持拙作,不弃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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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辆马车'二:不速之客'
老者话音方落,大路前方突然又传来阵阵马蹄声响,蹄声“得得”很有节奏,由远及近而来。不多会,一位储着山羊胡子的红脸老者骑着一匹黑马转眼间飞奔而来。这红脸老者见小路上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只觉好奇便就催马绕个圈走上前来凑个热闹,他寻了一个空隙伸长脖子探头看来,只见地上躺着一个满身血污的死人,死人睁大眼睛极是可怖。红脸老者不由眉头一皱啧啧自语道:“死得惨呀,太惨了,惨不忍睹!”说罢双眼扫视一下在场众人,目光落在一刀疤脸的汉子身上凝视片刻,那时脸上露出一丝快意的笑容,双腿使力一夹马肚,黑马长嘶一声掉头疾奔而去。
红脸老者来也匆匆,去亦匆匆。白衣公子望了望他离去的身影,侧脸对身边的老者说道:“这年头的人可都喜欢看热闹!”
老者面皮微缩,道:“这个热闹还是少看为好,多一个人看热闹就多出一张嘴,说不定还会多出一件麻烦事!”
白衣公子“嗯”地一声赞同道:“死人躺在地上,总不能不让人看,如果倒在地上的人是他,我想我也会去看看热闹的!”
老者道:“这个红脸老兄不是寻常人,看他面色轻狂,笑容里透着一丝狡黠之色,绝非善类!”
白衣公子应道:“瞧他眉骨劲凸,眼光锐利,精神抖擞,虽是上了年纪,却无半点疲老之态,一眼看去就非寻常老弱之人!见过死人亦无半点惊恐之色,料是个久经场面的人!”
老者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前方红脸老者驶来的方向又是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响。片刻功夫,又是三骑快马从远处奔驰过来,却是三个红衣装束的人。三个红衣人促马驶近时窦地虎的部下已在收拾头领的尸首,只见三人之中有一人眼尖地很,远远就看见了地上有个死人,登时一声刺耳的惊叫脱口而出,声音异常尖细似女人般娇作。
众人顺声望来,看到这三个人时几乎每个人都皱起了眉头。却见这三个人分明是大男人,却穿着一色的女人艳红衣袍,束着一式的长发,脸上打着一色的胭脂,画着一般长短的细长眉毛,俱是一派浓妆艳抹女人打扮,让人看了说不出的作呕,人群中立时有人“呃呃”地吐着口水。
三个红衣人一点不在乎众人奇异的目光,走上前来兀自擦弄着脸上的汗水。只见那尖叫的红衣男人生的颇是高挑,双耳上竟还带了两只玉坠,他勒马走近前来,双眼滴溜溜的乱转,目光犀利快速打量着在场众人,那时目光落到一个瘦汉身上,见那瘦汉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一只手掌垂在身边,指尖处正滴着血水,额头上还横着一条刀疤,立时脸露惊恐之色,又是一声尖叫,喊道:“不得了了,杀人啦,吓死人了!”说着一手捂住胸口一副害怕的样儿,一手握紧缰绳竟是独自一人跑了。
余下的两个红衣人见同伴一惊一乍间竟自顾自地跑了,心中也是一般的“怦怦”乱跳害怕之极,哪里还敢停留片刻,俱都慌里慌张的提缰赶去。
白衣公子和老者见这三个奇装异服不男不女的人闯了进来,怪叫一番又既离去,便都面面相觑。白衣人摇头道:“今天怎地了?不就杀了个人么,怎地这么多人感兴趣?再不赶紧走,唯恐前面还会有一群怪人前来光顾!”
老者一笑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此地是非之地,宜尽早离开,这就快些收拾一下吧!”说罢扭头趋马督促手下打扫残场。
这边窦地虎的部下已将头领的尸身抱了起来横放在马背上,白衣公子并没下令拦阻他们,几个人牵了首领马匹前后簇拥着离去。
“刀疤王”王六见一行人渐行走远便俯身拾起地下窦地虎遗留下的虎头钢刀,将钢刀挂在腰间,踱步到白衣人面前,垂手道:“主人!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场祸事由我而起,便由我来承担,十八寨的人如来寻仇,只需将我交出即可,我会和他们有个交代!”王六这一声说得慷慨激昂,颇是好汉气概。他已料到杀死窦地虎的后果,十八寨绝不会就此干休,难免会连累主人,因此先自承担责任。
白衣公子端坐马上,微笑道:“有你这句话本公子甚感欣慰!当初选择你没有看错人,是条敢做敢当的好汉!不过,你大可放心,本公子是不会出卖朋友的,你既然为我做事,你的事也便是我的事,今日之事本公子给你扛!”
王六素知主人待人大义,不过此人命关天的大事能够为自己一臂承担下来已是给了自己很大的面子,何况十八寨是天下第一大寨,强盗云集,势力庞大,谁人敢惹祸上身?不由心中大受感动,但他生性孤傲,心中感激却不多言,只是恭敬地拱手做了个揖道了声谢就退了下去。
老者道:“主人!这条路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他意味深长的似问似不问地道。
白衣公子调过马头,面向小路前方道:“路已至此,不管前方路途会发生什么,还是要继续走下去!”话语一顿,又接着道:“前面离我们歇脚处还有两三天的路程,看来我们不得不加快脚步了,以免后面有人追上来,今晚就不休息了!”
老者道:“路上出了这件事,为了马车的安全,我们只好连夜赶路了,只盼早些抵达少林寺!”原来这么多恶汉一路行走护送得是这辆马车,去的地方是少林寺,这辆密闭的马车也不知里面有什么贵重的物事。
白衣公子面向马车,心虑重重地道:“这一路千里迢迢赶来倒也平安无事,没想到快到少林时竟发生了这件意外的事,得罪了十八寨的人,实在是天有不测风云呢!”白衣人面容挂上一丝忧虑。
老者道:“主人不必担心,有这么多好手在,我们定能把马车平安送抵少林!”
白衣公子道:“马车绝不能出一丝闪失,我们要加倍小心才是!”他加重语气叮嘱道,那时跳下马来走近马车。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一章 一辆马车'三:和尚'
一行人千里迢迢,不辞劳苦的护送这辆马车去少林寺,队伍中竟有“刀疤王”这等好手,想必马车里定然有极重要的秘密。白衣人环顾四周,见田野周围静悄悄,远处不再有行人出现,那时靠近马车车窗垂首做了个揖,举止间甚是恭敬有礼,那时开口道:“大师没有受惊吧!”
原来车厢里面的是一个人,白衣公子称其为大师,想必就是德行甚高的和尚,里面的这位和尚自车队遇上突发事件时一直静静地待在车厢里不曾露面,更没说上一句话。白衣公子表情恭敬,问候一声,便又上前迈近一步,是想就近一点聆听车厢里那和尚的说话。和尚依旧没有走出来,连窗帘也没掀开,却听和尚在车厢里道:“龚兄弟,方才那人可是死了?”
原来这白衣公子姓龚,和尚称他为龚兄弟,彼此关系看来比较亲近。白衣公子身为众人之主,气度非凡,言色间对这和尚却是毕恭毕敬,那和尚在他心中自是位尊至高之人。
白衣公子应道:“出了点意外事,我的手下失手杀死了一个人!”白衣人不想把事情说的太过严重,故意把一场血淋淋的仇杀说成是失手所致。
和尚闻言声音低沉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和尚声音忧伤,说这句话时定是在车厢内双手合十,双眼合闭,口里念叨着替杀人者忏悔。少时,和尚便又问道:“死的人可是十八寨燕十霸的手下窦地虎?”
和尚直呼燕十霸姓名,想必是听见白衣公子与老者说话提起过此人,对这个武林枭雄有些了解,顺口而出,但这窦地虎自始至终没有自报名号,众人也未曾有人呼唤过他的姓名,和尚也不曾掀开车帘探看,更不用说走出马车了,他却知道死的人是窦地虎。
白衣公子闻言心里有些疑惑,便问道:“大师在车厢内不曾谋面,怎会知道这死的人的身份……?”
和尚在车厢内道:“适才听见‘刀疤王’与那人搏斗,从他凶猛的刀风、脚法所踏的方位中老纳已经分辨出来了,他使得是十八寨窦氏兄弟独有的‘猛虎吞龙刀法’,老衲见过他的兄长使过次刀法,听这人的声音料定便是他的兄弟窦地虎!”
和尚端的是功力非凡,竟可闻声辩位。能够做到闻声辨刀法,闻刀法辩人,即便是功底深厚的人,当今武林宗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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