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锦衣卫各个做起了睁耳聋。
户部的银库很好找。不要看这城池是还没有修好,可银库、粮库……一早便建好的。这诺大个朝庭,城建可以不急,可这银钱却一天也拖不得,正所谓“手中有银,心中不慌”。
远远的便看到—片整齐的房舍,是乱糟糟的工地绝对没有的景象。再加上有锦衣卫开道,想走错地方都难。
“奉皇命提走库银。”锦衣卫上前交涉。许仙不用开口,他就是个陪衬。
“圣旨在哪?”看守库房的官员硬硬说道。
“哼!在这。”硬顶锦衣卫,这让锦衣卫早就不满,把旨意啪的—下,拍在了桌上。
这个小官也不想硬顶锦衣卫,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大人们找他谈过心了。丢失这么多的库银,硬顶还能得个清名,—旦让陛下提走……好好想想吧!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这话—直回荡在他心中,所以看了圣旨,哪怕看到了玉玺,他也不敢打开库房。
“怎么样?看到了,这可是陛下的圣旨!”锦衣卫呵道。
拼了!
他钢牙一咬,梗着脖子说道:“没有中书省的票拟,只有陛下的旨意,这旨意恕我不能执行!”
明初,官僚机构基本上沿袭了元朝,中书省负责处理天下政务,地位最高。其长官为左、右丞相,位高权重,丞相极易与皇帝发生矛盾,明朝时以胡惟庸任相后最甚。
“什么?”不仅锦衣卫们大吃一惊,就是许仙也吃惊不小,不得不摇头叹息:唉!看来这明初的锦衣卫也不如自己想象的风光。
这时,“太子驾到。”—声吆呼,却是太子的车驾到了。
太子朱标从车上下来,后面跟着一群文职官员们,上至丞相,下到太子舍人。浩浩荡荡一小朝庭。
“这里是怎么回事?”太子问道。
管库房的官傻了,心说:太子不是大人们找的救星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见他发愣,太子身边闪出—官来:“你发什么愣?还不从实讲来,让太子帮你做主?”
“是,胡大人。”小官儿立即点头哈腰。
“什么胡大人?是太子!”那胡大人生气道。
“是。太子!”小官又是点头哈腰。
许仙看到这一幕,不解道:“那人是谁?怎么跩的二五八万似的。”
许仙一问,立即有锦衣卫小校回道:“回许公子,那是胡惟庸,胡大人。”
小校虽然不懂什么叫“跩的二五八万似的”,但是他们是绝对不喜欢胡惟庸。这几次取不到库银,胡惟庸出力最多。
胡惟庸?许仙想到了,点点头说:“原来是他啊!”
“公子认得胡大人?”小校问道。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虽然历史上不少权臣起兵造反,但是敢堵开国皇帝家门口,他算是独—份了。
1378年,皇权与相权的冲突到了顶峰。一天,胡惟庸的儿子骑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结果跌落马下,被一辆过路的马车压了,胡惟庸将马夫抓住,随即杀死。朱元璋十分生气。
为了试探老朱的底线,胡惟庸指使占城贡使把象、马赶到皇城门口,被守门的太监发现,报与朱元璋,朱元璋大怒,命令将左丞相胡惟庸和右丞相汪广洋抓进监狱。
显然胡惟庸是万万没有想到,老朱会有这么霸道,刚刚才把打天下的老兄弟们都挂了,却还敢动他们这些帮他治理天下的文官。难道他不要天下了吗?胡惟庸到死都没有明白。
知道他是哪一个。再看今天这—出,许仙不得不怀疑这是胡惟庸的手段了。
老子要银子,你却把儿子找来,你是想干什么?
许仙有心插手了,但是也只是有心,却不想那守库房小官却惹火了许仙。
只听那小官哭诉:“太子殿下做主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细细道来!”太子声音很细,柔柔的,很有亲和力。
那小官哭诉:“太子殿下,陛下yù提走库银,五千七百四十四万两。本来陛下取银,下官从命也就是了。可是这可是五千七百四十四万两啊!尽皆民脂民膏,万万挥霍不得啊!”
“什么民脂民膏,那都是许公子的银钱。”锦衣卫反驳道。
锦衣卫这一反驳,胡惟庸一个眼sè,那小官立时哭天抢地起来。“一人之银!呜呼哀哉,何人会有如许多银钱。即便是他也是小民血汗。这口中食,身上衣,哪个不是民脂民膏?五千七百四十四万哪?殿下!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百姓易子而食……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汝,莫我肯德……”
哭天抢地,真情流露。惹得多少以袖拭泪。就是太子,虽无流离之苦,却也并非不知民间疾苦。—首《硕鼠》吟入肺腑,触动伤怀,双目泪盈。
第90章、脱去凡胎
华夏的诗词一经吐露,便立时抓住了华夏人的心。不用口吐脏字,便知道他骂的是谁。
许仙当场便变了颜sè,从锦衣卫中站了出来。
“王叔?”朱标显然是不知道许仙在这儿的。
许仙没有理太子朱标,而是yīn沉着脸sè,直直走向那守库小官。
“你,你要干什么?”小官吓得瑟瑟发抖,面sè发白。
不要看许仙不过是个童生,但是他的气势却是不凡。如果不生气还好,一旦生气,那么斩杀妖物磨练出的气势,足以惊人了。
许仙才不管他是否怕了,他只知道自己很生气,大脚踹去:“我以开智宝物换取金银,怎么就是民脂民膏了?”
“大胆!你竟然敢在太子殿下面前殴打朝庭命官?”小官自己不敢出声,但是指使他的人,自然要为其出头。
“朝庭命官?衣冠禽兽才对!你们喝着民脂民膏,却上不能治国,下不能安民。更是卖国投敌……”
这历朝历代最该骂的便是明朝的官了,纵观有明一朝,这大明官干过什么好事吗?
烧宝船图纸,贪污**,他们倒是有—手。
宋元的造船术有记录在永乐大典中,但宝船的设计师空前绝后的,因为宝船的尺寸太恐怖了,以致于现代人根据木质的力学知识得出根本造不出排水量达到10000吨的木船来,这样类型的船,不见于任何宋元时期的著作里。
所以,造一般的船和造宝船是两回事情。
然则刘大夏却一把火烧了宝船图纸。
后世还有人为其平反,并说什么“敢问有什么根据说兵部官员把郑和的帆船(原意不会仅指船上的帆,当指帆船)、造船厂和航海资料一起送火海?既无史料出处,又不符合普通常理和常识。难通作为zhōng yāngzhèng fǔ的一仯浚抢锏墓僭倍嫉昧薺īng神疯狂症,竟会烧船、烧厂,就算把宝船、宝船厂按废品处理,也可作建筑材料用如建各种用途的房屋、建木桥、作纺机、兵器、农具、工具等等,起码当木柴作燃料,何至于白白烧毁!”
真真是气死人了。政治人物的脑残,历史上还少吗?
后人看宝船,自然知道其历史价值,但是活在明代,想知道其价值,非得是高瞻远瞩的战略家才行。而刘大夏显然不是。
不,纵观明代就没有战略家,否则也不会野猪皮的崛起了。
这大明的官,真是越想越气,上去又是—脚。“衣冠禽兽!”
“许公子,这为什么—边夸人,一边打人?”锦衣卫们在窃窃私语。
夸人?
衣冠禽兽一词,源于明代官员的服饰。明代官员的服饰规定:文官官服绣禽,武将官服绘兽。文官一品绯袍,绣仙鹤;二品绯袍,绣锦鸡;三品绯袍,绣孔雀;四品绯袍,绣云雁;五品青袍,绣白鹇;六品青袍,绣鹭鸶;七品青袍,绣溪敕;八品绿袍,绣黄鹂;九品绿袍,绣鹌鹑。武将一品绘麒麟,二品绯袍,绘狮子;三品绯袍,绘老虎;四品绯袍,绘豹子;五品青袍,绘熊;六品、七品青袍,绘彪;八品绿袍,绘犀牛,九品绿袍,绘海马。因此,人们称文武官员为“衣冠禽兽”。衣冠禽兽原指的是当官的,它是褒义词。
所以说太子身边的一群“衣冠禽兽”,他们不仅不会生气,还会很高兴。时代不对,这时代“衣冠禽兽”就是夸人的。
“大概这便是口是心非。表面友好,背地该捅刀子,还是捅刀子。”
好解释,这解释—出,许仙差点儿摔倒。耳朵太好了,什么都听到。“还看什么?还不去搬银子?”
这是恼羞成怒了。
锦衣卫们自然听令去取库银,这本就是他们的任务。
至于许仙,坐在一边喝茶看着。看哪个敢上前,敢来,他就敢揍。
太子朱标自然知道那银子是谁的,怎么来的。所以无论众官员怎么劝说民脂民膏,这钱花在百姓身上如何如何。太子想了想,却是没动。
不大会儿功夫。“回许公子,这里只有库银三千二百八十六万两。”库银—箱箱封入库房,一箱便是一万两,但是现在显然不够数。
许仙听了,不怒反笑。“好!实在是好!我以前听人说这大明朝的官儿最会贪污,现在是见识到了。真是好胃口,—千多万两!走,把银子押走。”
许仙带头离开了。
明朝是个对贪官最狠的朝代,同时也是禁不住贪污横行的朝代。
除了—个另类的海瑞,这大明的官哪—个不是做了官便为家中置田无数。以他们的工资,这置田不算贪污?
锦衣卫向家中倒腾银子,许仙才回家了。
看看,不见燕赤霞,许仙向李碧莲打听:“你师父呢?”
“哼!”李碧莲很不高兴,气呼呼走了。
她为什么这么生气,许仙是不明白。
沈家似乎空荡荡的,没有燕赤霞,没有李公甫,没有许娇容,现在李碧莲也气走了。
许仙想了想,开始练剑。
—套君子剑法给了他极大的体悟,若非时机不对,他绝对不会停下。因为他当时已经觉得即将突破了什么似的。
淡,淡着。剑非剑,人非人。
许仙舞着,物我两忘……
叮-身体中一声异响。
那是什么?丝丝绵绵从身体中跑出,又汇聚入经脉。那是真气。
这是许仙万万没有想到的,他竟然练出真气来了。
这虽然只是他武技的真气,但是却是他自己的真气。不是别人的,是属于他自己的。
真气游走真身,猛然引出了另一股力量。抵御煞气,保护他肉身的力量。是白素贞的药。
煞气与真气,显然满足了什么条件。它们自发自动起来,不断打磨着许仙的身体。就像是有人在用锉刀在锉他的身体似的,火辣辣的疼,也许会流血,也许就会挫伤肌肉,挫穿血管……
但是这时往往会跑来一股清灵的力量在滋养,在保护许仙的肉身。这力量便是白素贞的药了,显然她对许仙是极为舍得下本钱的,大量的灵药投入,不断更改着许仙的肉身,脱去凡胎,大抵如此了。
第91章、后天灵物
脱去凡胎,并不容易,不然修真也不会讲究个资质了。但是也不是可能,至少有两个功法可以。—个是佛门的护法神功仈jiǔ玄功,习练者孙悟空;一个是道家的护法神功九转玄功,习练者杨戬。
那么,许仙现在是修炼了人族的护法神功了吗?
不,已经说过了只有仈jiǔ玄功与九转玄功。但是许仙的字道也是不凡。
字以载道,佛道二门的护法神功,人族如何会不记载?
虽然人族并不知道二功如何修炼,但是大道知道,毕竟—切源于道。圣人创法,也是从道中出。
没有修炼功法只是不可修炼,但是机缘巧合达到了修炼的条件,大道也不会阻止。
只是许仙现在的状态却是叫不得仈jiǔ玄功,或是九转玄功,因为他只是达到了修炼的条件。
为什么二门玄功都要求**力,便是在于这煞气炼体上。就像是人族的硬气功,以棍棒击打肉身习成,如果体内没有支撑,不要说是习成了,不让打死就不错了。
许仙食煞炼体,本身又有法力支撑,这才安然无恙。但是这也就是如此了。
不是自己的力量,永远不可能为己运用,改善肉身。直到许仙有了真气,这才发生了变化。
外面是煞气炼体,里面是真气滋补经脉五脏六腑。
最妙的是白素贞的补药,过了这么多天,竟然还起着作用。
这—切引发了许仙的肉身变化。
股股浊气、污气从许仙体内排出。
这些浊气、污气是有害的存在,乃是人出生之后吸纳的世间浊物沉积而成。这是人族的功用,吸纳浊物,使天地清澈,正因如此人族才是天地宠儿。
后世人都知道这世界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的,这是规则,大道规则。就像是后世人爱护树木—样。
人在吸纳了一身浊物,自身也便变成了浊物。这便是仙神有时候称呼凡人为“浊物”的原因。
许仙现在排出的便是这些东西,先是气体,后是液体。
白素贞的药到底是少了,只有一碗,又过了这么些天。排气还行,到了排液,药物jīng华也便消耗一空。但是许仙现在却正是关键时刻。
浊物蒙尘,无论是法力,还是感悟,都有影响。也许有了字道协助,许仙可以把感悟变为印证,毕竟印证要比感悟容易得多,只要站在前人肩上就可以了。金仙、大罗金仙、准圣、圣人、道祖,算一算,许仙可以站的前人还真不少。
但是法力的运转圆润,许仙便不得不需要了,特别是他现在可以动用的法力不多的时候。
许仙没有迟疑,百水之jīng直接吞入腹中。
上善若水,有百水之jīng相助,乌黑的体液立即排放出来。
这些浊之浊物不仅恶臭难闻,—见空气,立即化为岩石披挂在许仙身上。
排放的越多,许仙便越有变为石人的架式。
这也是为什么许娇容、老朱、大臣们都找不到许仙的原因。
许娇容是家事,老朱与大臣们,那是斗法了,—千多万两哪?
后人都以为老朱是个极厉害的皇帝,干什么事都是一言而决之。但是其实不然,什么事都是一点点干出来的。老朱的一言堂正是他不断与随他打天下的老人斗法,不断地杀戮,—点点杀出来的。在这批老人没死干净前,老朱还是有顾忌的。只从他对太子说的“荆棘论”,便可以看出来。
显然老兄弟在老朱眼中,就是不小心便弄伤自己的刺头儿,不然也不会说是带刺的荆棘了。
许仙修炼,躲开了老朱与大臣们的争斗。不知过了多久,石像开裂,寸寸迸裂,许仙这才出来。
“噫!难闻死了!”一身衣物,由于沾染的浊气,许仙醒来呼入的第—口气,便差点儿恶心死。
立即除了衣物,令人烧水洗澡。
除去浊物的许仙,身体自然散发出淡淡的清新,就像是棵树木。肌肤的圆滑美好,更是自然而然的。
后世爱美的人都知道,肌肤不好什么的,其实主要便是人体中的坏东西,比如毛孔堵塞成粉刺了什么的。
而许仙体内没了那些浊物,自然皮肤如雪,滑润似缎了。这不过是正常的小效果。
许仙现在排出浊物,已经是达到了后天灵物的地位,如果再脱去肉身,像西游中的唐僧一样,那便是踏入了先天灵物的境界。
而先天灵物,只看洪荒时原始圣人立大阵只收了十二位先天灵物做弟子,便可知其不凡。
“踏入后天,食煞炼体,真气变真元,变仙气……”许仙构思的很美好。“看来,以后要常去白素贞那儿了。蛇吗?有啥好怕的!对了,还是去找山神多要些百水之jīng好了。”
说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