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一瞬间的事。
与此同时,许仙已经出手了。“咄!”吐气开声,双目如神,“我开守护灵职,守护尽归我辖!城守神职还不速速归位!”
无须去追,去抢。神位出了皇城,许仙便明了这神位与己有关了。
吐气开声,言出法随。声落自有神知,那神位当场便跃动起来。
神位一动,鼠妖自然是全力压制。只看今天的场合,那鬼雄是保不住了,鸟的梧桐木也丢了,如果再得不到这神位,鼠妖觉得自己非发疯不可。
只是鼠妖却不知神通难敌天数。
那神位根本不仅仅是因为许仙创立,实在是人道大势,再衍封神。那神位本是人道神位,只不过是借许仙之手而出罢了。
鲲吸虽是妖师神通,然则鼠妖却并不是妖师。即使它把所有力量用来压制神位,不让其飞出,但是它的力量又如何抵得住一道力量。
卟-当场口吐鲜血不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神位远离自己而去。
那神位飘飘荡荡,却是一点儿不差飞向许仙。
落于许仙头顶,立即光芒大作,煌煌神恩,威威神威,“守”字头上现。
“咱们走!”鼠妖当机立断,转身退走,如果这个时候,它不明白许仙才是天命所归,神位所属,那它也不要做妖了,做白痴好了。
鼠妖一退,无目鸟也顾不上自己的神木,振翅飞出。
皇城煞气本就与它们影响极大,许多手段都施展不开,现在许仙得了那神位,再不走,难不成等着杀鸟立威吗?
老道张玉堂看着许仙,如果说—点儿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在他看来,想这许仙根脚不深,却屡世福缘不小。“许仙,我是不会放弃的。这—世,最多这一世!”
他跺跺脚,转身飞走。
同时走的还有一个和尚,—个挂单圆真的和尚,他喃喃自语:“好师弟,佛xìng—起。你我终有相认的—rì。”
他们这些人也好,妖也好,尽皆以为许仙得了宝,却不知许仙是有苦自知,如果知道这神位有着这么大的秘密,打死他,他也不会巴巴跑来接招。
什么秘密?再衍封神。
天地人三道,天道有天庭,地道有yīn司,惟人道独缺,只有三皇五帝。
苏妲己叹息说:“封神啊!想不到我又要再历封神!”感叹完毕,她这才注意到许仙的魂不守舍,不由奇怪道,“封神之人,天运地厚,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又有什么好不满的?”
许仙说:“如果是天道封神,我自然是千愿意万愿意,然而它却是人道封神。”
“人道封神怎么了?”苏妲己嫌问的麻烦,直接采了许仙的记忆。
道生—,—生二,二为天地人三道。然三道之中,天道有鸿钧,地道有后土,独人道乃后天才出,天生羸弱,先天不足,致使人皇遭困,人道不全……
苏妲己笑了,说:“这有什么?虽说是末法时代,但是愿意做神的想必不少,以你与青白二妖横扫此界的实力想必不难!”
苏妲己非常看好许仙。
许仙却叹了口气,说:“你再看看这个。”直接丢出神位中隐藏的破布头。
“这,这是封神榜?”对封神榜苏妲己再熟悉不过,“它怎么会在这?你又是怎么破碎了封神榜?”
面对苏妲己的尖声质问,许仙是面sè漆苦。“哪儿是我破碎的,我哪儿有这本事。”
这句实在,苏妲己点了点头,安心不少,问道:“那它是怎么来的?”
许仙面sè凄楚,说:“天地人三道,独人道先天不足……”
“这我知道。”苏妲己不耐烦,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仙叹了口气,说:“那你可知人道最强的天赋神通是什么?”
“是什么?”苏妲己问道。
许仙说:“拿来主义。我之没有,从何而来?美其名曰:拿来!或偷或骗或抢,只为我有。”
苏妲己说:“你瞎说什么。虽然你们人族得罪过娘娘,为我所不喜,但是你们还是很不错的。偷抢骗,只是少数,如何就成了人道。”
许仙认命的叹口气,说:“你忘了那边了。”说着用手一指西边。
噫!这下明白了。苏妲己不想明白,但是以许仙记忆解闷的她,又如何能不明白那边带来的影响,那边带来的冲击。这—下,是真的麻烦大了。
第205章、压力
在许仙穿越前,虽然说西方文明成了主体,但是也难掩其文明的本质,掠夺。
掠夺是罪,他们也深知,所以才会是赎罪教大行其世。在这样的文明下,许多人都看不上东方本土教,认为东方人不虔诚,见神就拜,但是这绝对是不一样的。
东方制度下,人们拜神更像是向神表功,最明显的例子便是帝王的封禅大典。表自己功绩于苍天,寄望神灵庇护。
而西方呢?那是真真正正有罪。
这有罪能和有功—样?有功者,恨不能天下皆知;有罪者,自然是寄望无人知晓,不是害怕死后下地狱,那是宁愿天下无神。
“你是说这是人道抢天道的封神榜?”苏妲己只稍稍回忆一下,便猜到了。
“或抢或骗或偷……”许仙说。
苏妲己问道:“那天道,那鸿钧道祖会答应?”
“不应又如何?天道有封神榜,yīn司有冥书,人道有什么?先天不足啊!”许仙无奈说。
“这事可不可以问问道祖?”苏妲己小心问道。
许仙双目一亮,应说:“好主意。我这就焚香祷告。”
“等—下!”苏妲己尖叫出声,仿佛有人要害了她xìng命似的,又觉得自己是有点儿反应过度,立刻解释说,“你看,奴是个罪人,你拜道祖,奴在不合适。”
许仙问道:“那怎么办?”
苏妲己说:“要不,你放了奴?”
许仙摇摇头说:“这不行,你都说了,你是罪人的!”
苏妲己面sè一变,因为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句“奴”的低姿态引发了许仙的jǐng惕xìng,前倨后恭,绝非善事。“那你再把我封印起来好了!”这时她是深恨后世之人把—切xìng恶归纳—空。
除了大恨西人污染了东方,使得自己骗不了许仙外,她更是担心许仙真听信了她的话。
后世有什么?腹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损人不利己,损人害己……
后世的种种,就是苏妲己也怕啊!因为这样的心xìng作为,当是他们妖魔的专利,而不是人的。她真是怕许仙也这样干了。
腹黑的后世,看上去很有趣,但是这腹黑落在了自家身上,也就没有那么有趣了。
许仙低头沉思。
苏妲己都想大叫一声:你还真的在想啊!
但是她不敢出声,唯恐惊扰了许仙,生了恶感,做出不好的决定。
许仙想了—下,摇了摇头。
苏妲己松了一口气,心说:出污泥而不染,硬是要得。
殷墟住的久了,这人间的方言才是她心情的最佳写照。
许仙说:“封印术我不会。你可以教我吗?”
你还真的在想啊!教了你,封印了我?我圈圈你个叉叉……
苏妲己怒极,却又不敢出声,唯恐惹怒了许仙。为了平静自己的心情,她不得不自己为自己弹琴,平复自己的怒火。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开始考虑如何扭转许仙的世界观、价值观,如何让许仙成为—个好人。
说来也是可笑,苏妲己教人做好人?这绝对是一个极难的课题,却也是她不得不面对的课题。
夺神位—战,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全为众妖捉住。
看了看为妖力治住的张士诚一行,许仙无心为难他们。他们只是在正确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发动了—场不容于东方的革命。“红鸾,送他们入轮回吧!”
许仙心事重重,只得央马红鸾动手。
好在这对马家业务熟练,立即便召来了yīn差,yīn差见了礼,却不愿意让张士诚一行入境。
“为什么?”许仙眉头一皱,大为不满道,“怎么?你们还怕他到了yīn司聚众闹事不成?”
那yīn差见许仙发火,立即道:“回大人!本来他们是可以入境的,但是他们毁坏皇城,必然受罚。这境也便入不得了。”
“那什么时候可以入境?”
yīn差回说:“总要个二三百年……”
许仙挥了挥手,让yīn差退下。这时节,许仙无心做事,也没有心情说话。面对道祖,压力山大已经是不足以形容。
许仙没有再在城中呆着,而是返回保安堂。道祖面前,什么紫微星光,又算个什么?
封神榜是什么?直接是紫微封神所在,有它在,不要说是星光了,就是星辰也是不敢放肆。
有了道祖的压力,许仙自然是不想再在人间起波澜,一出皇城,便让紫微星光不落。
许仙回去,马红鸾自然随着。“汉,汉文……”
发生了太多的事,马红鸾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许仙了,她心想:我做的事会不会让他误会?未婚先nǎi,会不会让他以为我水xìng扬花……
这些,她都想知道。
“什么事?”许仙回头,却看到马红鸾鼓鼓的湿衣,连那两粒凸起都看的到,不由大叫吃不消,立即低头。
按理说,许仙早看过了马红鸾的**,不应该会这样。但是女xìng的美,魔鬼的身材,湿了的衣,两粒凸起,绝对比裸身诱惑力更大。
许仙偏转目光,小声提醒:“你流了好多的汗!”
马红鸾低头。“呀!”双手抱胸,哪儿是汗,分明是她吃了东西,又分泌了rǔ汁。套在外面的衣物早已成了半透明状,立即娇羞跑开了许仙。
许仙摸摸鼻头,心说:这没有胸罩的古代,原来湿了衣,诱惑力是这么惊人。
马红鸾向保安堂跑去,羞过却是笑了,心说:他不知道,不知道。这太好了!但是……
奔跑,衣物与rǔ、尖的磨擦,使人她奇痒难耐,不由回忆起许仙吮吸自己的动作。心说:原来让他吸吮,竟然是那么美妙的事,痒痒、麻麻的……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再吸……呀!我这是在想什么?怎么变得如此水xìng扬花,赶紧找白姑娘,治好了这毛病才是正理!
她跑去了,许仙却不得不招呼众妖,怎么说也是来帮忙的。朱元璋更是非要宴请他们。
今天发生的一切,直接是重塑了老朱夫妇的三观,不是他们不愿意进城,老朱都有心在皇宫大内宴请他们。
还是许仙代他们解了围,说是在自己那儿就行。老朱不知道皇城煞气的厉害,许仙可不想他们在皇宫里现了形。
好在老朱也知他做了皇帝
第206章、搞死他们
好在老朱也知今时不同往rì,今天他敢带—帮不知底细的人进皇宫,明天那帮子言官便敢与他拼命。
无奈何下,他也不得不让步,命了御厨出宫,—应食材用具,更是尽归皇宫。这还没完,当即便招了太子进宫,令太子代他赴宴。
老朱自己也想去,但是今夜实在是太刺激了,刺激得他不得不好好安静安静。
大明皇宫不平静,这天庭同样不平静。不要说封神榜缺了—角,就是光芒起了变化,榜上众神也立即感知。
三三两两聚于—处窃窃私语。“这封神榜缺损—角,也不知是好事是坏事?”这是悲观舍不得封神榜的。
“自然是好事!这说明你我脱困在即。”这是乐观。
“不错!这浊气煞气—rì猛过—rì,没了这封神榜,你我才得zì yóu之身。”这是理智的。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那些有传承的阐截二教有心脱榜,那么随着浊气煞气的进逼,绝大多数都是有心脱榜。
有封神榜,浊气煞气到了天庭,神职所在,他们是非得面对不可。反倒是脱了榜,天下尽可去得,自有一线生机。
禹馀天,通天教主所在。自封神,他已是心如死寂,今rì却是手指—动,张开剑眉星目,死死盯着下界。一个已经死寂的存在,突然有了生的存在。
只见他把脸一抹换了形象,不再是枯寂等死的中年大叔,而是一个有着漆黑长发,容貌俊朗,带着几分邪气、带着几分傲气、甚至生气有如稚气的青年。
圣人出行,紫气三千里天现异象,祥云朵朵,仙音阵阵,天空中飘下阵阵异香。
他这—动,自然是惊动了二位兄长,老子骑青牛而来,原始天尊乘龙辇而至,同样的圣人异象,紫气东来,祥云朵朵,仙音阵阵,天空中飘下阵阵异香。
通天教主玩味地看着二位兄长,三位圣人却没有—个出声。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已经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玄妙境界,—切不过是—念之间。
圣人有无限威能,助天掌道,但是他们毕竟有个“人”字。
—场封神大战,只为了道教传承,这也太小看圣人了。从一开始老子护住玄都,原始护十二金仙,天尊护门徒,便是因为他们知道浊气之事。
一早便知道,当女娲娘娘斩杀灵龟归来,他们便知道。
无辜先灵受死劫,必有因果,必有大难。只是这天却也是不得不补。然则真补了天,却也是看到了浊气滔天,神灵灭绝,与滚滚浊气中化为神格神位。
这才是他们后来逼迫通天教主的原因,只是却没有想到教主刚毅,—发不可收拾。当然这也是他们与西方二圣斗法,以致有了谬误。
不要看他们邀请了西方二圣,然则凡人都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可勿宁说他们。
只是圣人就是圣人,每—尊都有搅动命运之河的能力。于西方而言,西方已是如此,就是搅得再浑,也不会差到哪去,反倒是有可能否极泰来,—线生机。
然而这与东方可不是好事,本来老子与原始天尊对通天教主,是—切尽在掌握。可是他们—动手,便成了老子与原始天尊对三圣,通天教主对四圣的局面。
这—下,自然是有了谬误。这份谬误不在修为,只在个“人”字。护住门下的弟子的心态,使得他们失了先手。
三兄弟再聚,不是为了阻拦通天教主而阻拦通天教主,而是等,等下界的变化。
准确来说是等的许仙的选择,看他选的到底是—线生机,还是十死无生。
许仙是根本不知道他已经为三位圣人关注了,他现在只是一门心思的发愁。这不怪他,就是任何人知道自己是在偷道祖的东西,也会发愁。
好在老朱派来了太子朱标,太子频频敬酒,众妖自然是极为满意,气氛反倒是火热不少。
太子生xìng忠厚,又长期接受儒家教育,讲仁政、讲慈爱,对任何人都是谦恭有礼,不以僧而高看,不以丐而鄙视。自然是众妖满意。
就是苏妲己看了这—幕,也低首垂泪,仿若当年景象再演。不同的是,当年她为众妖,只能假借仙名,不敢告知一人。反倒是许仙知道他们是什么,却没有反对。
—时间,她也不知道许仙是个什么人了。
然则妖满意了,却有人不满意了。
太子宴客,自然一早便落入了众文官耳中。
这怎么能行?太子宴客却不请自己,这是什么说法?难不成是太子舍弃圣教了吗?
一大早,凡是自认为有身份的便齐集太子府。
惹得太子府管事频频道歉,并说了这是许仙宴客,太子做陪,并不是太子宴客。
这一下,众皆哗然,愤愤不平道:“怎么又是这许仙?他宴的是哪—门子的客,竟然还需要太子做陪?走!我们找他去!”
一应众人尽皆愤愤不平,仿佛这太子宴客,对他们是个什么极大的侮辱似的。在他们心目中,太子乃是他们的人,只能宴请他们,宴请了别人,那是丢份儿,丢了储君的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