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你很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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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你很贼-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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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文钱能买什么稻苗?”
  “所以才要按月存下来呀!大哥。”
  “我……用光了。”闵家康有些羞惭地别开脸去。
  “用光了?”闵家父母惊呼出声。
  “怎么?不行呀?是我赚的,我不能用吗?”他恼火地放大音量。
  “哥,工坊工资不错,就算是刚去,也有两两银,这么多钱很难一下子花光吧?”闵家宝指出事实。
  杜家工坊对工人很照顾,很多人不过存了几年,就可以买房子了。
  “我……”
  “家康,你该不会又去赌了吧?”闵父失望地看著他。
  “我……我只赌我自己赚的钱,你们少管啦!”
  “哥,你怎么这么说?你明知道家里等著这笔钱呀!”闵家宝急了,脑袋里努力思索著家中还有什么可以变卖,不然再过两天,连炊饭都成问题了。
  “钱钱钱!人家杜大爷捧著白花花的银两等著买地,你们怎么不答应?就会找我要钱。”
  “那不一样好不好?”
  “哪里不一样了?那是我们一辈子也赚不了的大钱,错过了,我们会穷一辈子。”
  闵父垂肩坐在一旁哀声叹气,这个儿子没救了。
  “卖了地,你教爹娘去住哪儿?”闵家宝心疼老父的无奈,努力想唤醒大哥的迷惑。
  “你笨蛋啊?有了一千五百两银,爹娘爱住哪儿都成。”
  “哥,你自己说好了,有了一千五百两银,你会去做什么?”闵家宝一直想替大哥留点颜面,但他的执迷不悟会害惨全家人,她不得不说了。
  “我……能做的事可多了。”闵家康闪烁著眼神。
  那么多的银两,他可以没日没夜地赌个过瘾了,再说,有了那么大一笔钱,他还怕没赌赢的机会吗?也许一千五百两会变三千两,甚至更多也说不定呢!到时候,连杜大爷都没他阔绰,他可威风了。
  瞧见他这副模样,连闵母都叹息个不停了。
  闵家宝闭上眼,再望向他时,眼里是浓浓的失望。“大哥,真拿到一千五百两,你打算花多久的时间赌光它?”
  “啪!”闵家康一巴掌狠狠地甩过来。
  阂家宝的脸上多了个火红的印子。
  她错愕地看著大哥,慢了半晌,火辣辣的痛楚才传进她的脑海,她红著眼眶捂住脸,不相信大哥会打她。
  “家康,你干什么?”闵父惊呼出声。
  闵母则是惊慌失措的抱住女儿。“天哪……怎么会这样?”
  闵家康自己也愣住了,他望著自己逞凶的手掌,浓浓的愧意爬满脸。“对……对不起……”
  闵家宝忍了半天的泪还是淌下,满心失望地转身回房。闵母先是责备地瞧了儿子一眼后,担心地跟了进去。
  “宝儿?”闵家康懊恼不已。
  “你怎么可以……”闵父气得直颤抖。
  “可恶!”闵家康见所有人都指责他,又气又恼,转身就冲了出去。
  “唉!家门不幸啊!”闵父颓丧地坐在板凳上,看来这片土地不用等杜大爷来买,不必多久也保不住了,闵家真要毁了。
  “康儿呢?”闵母走了出来。
  “出去了。”闵父叹口气才又问:“宝儿还好吧?”
  “闷在床上,真是委屈她了。”
  “唉!”两夫妻同声叹息。
  “好大的叹息声,发生什么事了吗?”杜孟白在门外笑问。
  “杜大爷?!”闵家父母惊呼出声。
  完蛋了!杜大爷对女儿似乎颇有好感,要让他发现宝儿脸上的巴掌印就麻烦了。
  “看来真的有事,两位要不要说来听听呢?”杜孟白被两老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引出怀疑,执意得到答案。
  难道事关闵家宝?他的眸子瞬间变得锐利,闵家父母见状,更紧张了。
  “闵姑娘呢?”杜孟白直接问道。
  “呃……她在房里。”闵父不懂得说谎,紧张地应道。
  “这么早就休息,难道是身体不适?”
  “呃……是呀!所以她才先去休息。”闵母也抖著声音应道。
  “杜某稍稍懂一些医术,不如杜某先替她诊断一下吧!若状况太严重,也好早些请太夫。”杜孟白说谎不打草稿,凭著过人的气势,直接步向她的闺房。
  “呃……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倦了,想早些歇息罢了,杜大爷不必太挂心。”闵父急得汗流浃背。
  “不,我都来了,总是确认一下比较妥当。”杜孟白这下子肯定她绝对有事,非见著她不可。
  “那我先进去瞧瞧她睡下了没。”闵母连忙挡在他跟前。
  “那就烦劳伯母了。”杜孟白就守在她的房门外,表明了非见到人不可。
  闵母只好硬著头皮进去叫人了。
  “你怎么又来了?都说了不卖了,你烦不烦啊?”闵家宝在房里气呼呼地开骂。
  “今天不谈地,我只想确认你没事。”
  “我好好的在家,能有什么事啊?”
  “那就出来呀,你是这样待客的?”
  “怎么?杜大爷来了,我闵家得全家上下一字排开恭迎吗?”
  “你可以继续废话,我很有耐心的。”杜孟白微笑等著。
  房里静了下来,闵家宝噘高了嘴,这家伙怎么这么固执啊?一天没见到人是会怎样喔?
  “你自己决定好了,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哼!”她很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来,却一直侧身不肯正面迎向他。
  而闵家父母更是鼻子摸摸,先行逃难到田地里了,杜大爷还是只有她能应付啦!
  “怎样?我是面目可憎,还是太过秀色可餐,你居然不敢面对我?”杜孟白见她一出来就走向阴暗处,已经猜到七、八分了,神情有些严厉。
  “无聊。”闵家宝斜睇他一眼,晃到厨房东摸西碰的,就是不停留在他跟前。
  “或者你怕瞧著瞧著就喜欢上我了?”
  “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她再次窘红了脸庞,那份心意绝不能让他察觉。
  “咦?不过上回你才说我条件好,难道又变了吗?”见她在桌前擦擦抹抹的,他两手一撑,轻松将她圈在臂膀里。
  “我……你做什么?”她身子一僵,他虽然没碰到她,但两人的衣衫已经碰触在一起,她可以真实感受到他的体温,他一定要这么张狂吗?
  “省得你一直玩捉迷藏。”他倾身轻喃。
  “谁跟你玩捉迷藏?你没看我在忙吗?”她全身都在发烫,快不能思考了。
  “是呀,你还真忙呢!”他靠得更近些,说话时几乎碰到她的耳朵了。
  “你……你走开啦!”
  “宝宝,你可以选择转身面对我,或者我们就这么耗下去吧!反正软香在抱,我也挺愉悦的。”杜孟白轻松出招。
  “你?”她恼了。
  “我很好说话的。”他的大掌按上她的小手,粗糙依旧的指头,他竟也摸得挺习惯了。
  “我转过来,你就放开我?”
  “嗯。”
  闵家宝磨磨蹭蹭许久,才万般不情愿地转身,头却低低的。
  “为何低著头?印象中你没这么羞怯嘛,再说我们很熟了,现在装也来不及了。”杜孟白没松开手,轻笑地逗著她。
  “放手啦!”她微恼地伸手推他。
  在她动手的同时,杜孟白轻松环住她的纤腰,一手顶高她的下巴,却在瞧见她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时,笑容冻结在脸上。“谁打的?”
  他周身凝聚的怒气,让身处他怀抱的闵家宝都不禁发出轻颤,她被打,怎么是他生气啊?
  “谁打的?”他的语气冷硬,偏抚上她受辱的脸庞时,却是轻柔与怜惜。
  “谁打的关你什么事?”她不想眼泪掉下来,故意恶声恶气地应道。
  为什么他要这么关心她?
  这会让她把持不住芳心的,他懂不懂?
  “你老爱问:‘关我什么事?’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的一切全关我的事。”他曲著指头,轻抚那令人冒火的火红印子。
  “你别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用力眨著眼,他愈在乎,她的眼泪就愈难忍。
  “想哭就哭吧!你一定撑很久了。”杜孟白叹口气,将她揽进怀中,温柔地拍著她的背,
  双亲软弱无能,唯一的兄长不长进,又爱摆架子,她一个小人儿,却要撑起一个家,真是难为她了。
  “你不要故意惹我哭。”
  再次倚进他的怀中,那令人冀盼的倚赖又朝她招手,她不能让自己变脆弱啊,偏他的怀抱却仿佛有魔力似的,让她想深深倚靠。她懊恼地捶了他的背一拳。
  杜孟白纵使一肚子火想找人秽气,但断断续续听著她压抑的啜泣声,他都只有隐忍下来了。
  “你实在很不干脆,想哭为什么不哭个过瘾呢?”
  “你管我。”她不曾这样撒娇,竟有种不想停的依恋,半推半就中,倚在他的怀里闷声低泣著。
  直到她的情绪平复了,杜孟白才轻柔地拭去她垂挂的泪珠,捧著她的脸不悦地问:“你哥打的?”
  “你怎么知道?”她惊异地看著他。
  “你的父母是那么温和的人,绝不可能动手,除非有外人入侵,又另当别论。但你父母都没提,可见不是,这么算来,逞凶嫌疑人仅剩你的兄长,不是吗?”
  “你不要把天下人的聪明才智全占去嘛!”闵家宝虽然说著笑,却神情黯淡,哥再不改变,闵家真的会完蛋了。
  “他又去赌了?”杜孟白面带薄怒。
  “你……对我大哥究竟有多清楚?”
  “刚来的人,管事本来就会多注意,他该不会把才拿到手的工资赌掉了吧?”
  “你可不可以别这么神准,一猜就中?让我更颓丧了。”闵家宝嘟著嘴很不甘心,她家什么都比不上杜家,让她有矮人一截的遗憾。
  杜孟白被她的鬼脸逗笑了,双手和她交握,温柔地问:“要我去告诫他吗?”
  闵家宝差点点头了,但仔细想想,大哥那么爱面子,让老板训了,肯定会觉得颜面无光,搞不好连工都不上了,那更糟了。
  “如何?”见她心思九弯十八拐,杜孟白心头却只剩下浓浓的怜宠。
  “我自己来就好了。倒是你,又来做什么?我家的地是绝对不卖的。”闵家宝在他身上吸取了能量,已能重新面对家中的麻烦了。
  “今天和买地无关,我是来看你的。”杜孟白见神采重回她的眸海,也跟著松弛下来,又有兴致逗她了。
  “我?我有什么好看的?”她心儿一揪,有些乱。
  “嗯……两天没见,挺思念的。”杜孟白漂亮的眸子紧锁著她,发出浓浓的情意。
  “你别胡言乱语。”闵家宝窘得想逃离他远远的,偏小手被他握著,真是奇怪了,他怎么这么爱握著她的手啊?
  “自从上回瞧见你差点气炸了,一副想砍人的悍妇模样,杜某居然有些怀念,好想再多瞧上几眼,你哪天再发发火,让我重温旧梦如何?”
  闵家宝听他长串解说下来,脸色由红转深红,真的想发火了,瞠大眼睛大叫:“杜孟白!”
  “再叫一次。”
  “什么?”
  “再叫一次我的名,这是你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
  “我……”突然要她叫,她哪叫得出口啊?
  “以后别再叫我杜大爷了。”
  “那要叫什么?杜公子?杜大少爷?”
  “叫我的名。”
  单是听他这么说,她的脸庞就是一阵热,太亲昵了,她不能逾越那条线,以免将来拉不回芳心,苦的是她自己啊!
  “我可以慢慢等,你总归都要那么叫的。”杜孟白顶著她的额轻笑。
  “听你在鬼扯。”她垂下视线,无法直视他精亮、仿佛洞悉一切的明眸。
  “你却老爱当缩头乌龟呢!”
  闵家宝又扮个鬼脸,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惊慌的跑步声,两人才来到门口,就和闵父撞个正著。
  “宝儿,糟了,你哥在街上和人打架,听说被人打个半死了。”闵父惊慌失措地拉住女儿。
  “怎么会?!”
  “大家都说康儿把人家的围墙踹倒又不认错,几个村人气恼,围著他打,宝儿,怎么办?你哥会被人打死的。”
  “我们先过去再说。”闵家宝强迫自己冷静。
  “你别去!”杜孟白却拦下她。
  “怎么可以不去?他是我哥耶!”
  “我去就好,你们全留在家中,闵伯先去请大夫回来候著,等我的消息。”杜孟白冷静的指挥众人。
  “好好!就听你的。”闵父茫然地点点头。
  “你……自己小心。”闵家宝抖著嗓音望向他。
  “放心吧!”杜孟白拍拍她的肩,转身上马飞奔而去。
  闵家宝望著他的身影,心头纠结难安,他能安然救出大哥吗?
  他会受伤吗?
  不!她绝不许他受到伤害。
  第四章
  “快去!快去!别让杜大爷等。”闵父把女儿推出大门外。
  “爹!”闵家宝快昏了,他们的态度也差太多了。
  自从半个月前,杜孟白救了被打个半死的闵家康,还由扬州延请最好的大夫,前来替他治伤后,闵家两老就一切以杜孟白的话为依归,对他言听计从。
  就算他老是莫名其妙派车载她过府,也当成天经地义的事了。
  幸好他不是小人,不然依父母对他的信赖,闵家土地早纳入杜家工坊的范围里了。
  “闵姑娘请。”杜家的车夫很恭谨地迎她上马车。
  在父母的声声催促下,她只能乖乖上车。
  真搞不懂那家伙在想什么?三天两头派车来接她,搞得父母生出一堆不必要的期待,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那明明是不可能的事,将来两老希望落空,她找谁赔啊?
  “但是他对爹娘也真的太好了,比大哥……”她又叹了口气。
  他从不曾开口探问他们的生计,却不时差人送来一些补品,一些他们买不起的大鱼大肉,被大哥拖累的双亲有多久不曾这样丰盛过日了?
  他只是要买地,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难怪爹他们要乱猜了,但那是……绝不可能的事。”他愈好,就愈显得她配不上他。
  还是别乱想了,她老实点过日子,才不会又被拐了。
  偏她的心思又转回他身上,听说那天他在五、六个狂怒的壮汉手下,轻松救下大哥;没想到他的身手这么好。
  “难怪初见面时,他可以用那么奇怪的姿势救我上崖,哼!那天真是白替他担心了。”她甚至不知道那天她替谁多担心些,是他还是大哥?
  “闵姑娘,到了。”车夫在外头唤著。
  “谢谢。”她回神后匆匆下车,就见杜家的总管已候在大门边,同样恭谨的迎她入屋。
  “闵姑娘,大少爷已等候多时了。”
  “是吗?”她露出一丝苦笑,阵仗弄得这么大,做什么呢?
  她有些窘地穿过杜府品味不凡的庭园,碰到不少佣仆婢女,每个人态度皆和总管一致,她不禁对杜府奴仆的训练有素感到佩服。
  瞧!他们的衣衫甚至比她还光鲜亮丽,却一致地待她如上宾,她也免去不少羞惭,但这种和她的身分不配的地方,还是少来为妙吧!让她全身都不对劲。
  “哎呀!”她没看路,一头撞进一副强健的胸怀。
  “你喔……还真冒失。”她的头顶传来好声好气又愉悦的嗓音。
  “咦?”她捂著鼻子抬头,杜孟白那迷人的笑脸就在眼前。“明明是你突然冒出来的。”
  “我一直站在这里等,就见你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杜孟白牵起她的手一块进屋。
  总管早在瞧见他时,就微笑离开了。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古怪,你没事找我来做什么?”
  “想你呀!”他掩上门,回眸赏她一枚迷人的笑容。
  “少贫嘴了。”闵家宝很不长进地又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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