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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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姬- 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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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将官们一怔,竟然是调动去他处?但他们是有命只负责支援平耀城的。。。。谁调动他们?

    “可有迟大人帅令?”将官问道。

    齐嗖道:“有笃大人帅令。”

    笃大人?将官一怔,这个是哪个大人?还没询问,就见齐嗖伸手举起一块令牌。

    “宁岚军听令。”他再次道。

    将官神情惊愕看着递到眼前令牌,下意识的肃立站直:“末将得令!”

    齐嗖将令牌一收,催马转身,一众人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城门前宁岚军一干人还肃立。

    “大人,是迟大人帅令吗?”一个亲卫问道。

    将官摇头:“不是。”

    众人惊讶不解,那怎么应声是?

    “是蝙蝠令!”将官道,神情也变得古怪,“我看到了蝙蝠令?”

    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了。

    “大人是不是看错了?”一个亲卫问道。

    将官恼怒的啐了口:“我能看错蝙蝠令吗?瞎了我也认得出来。”

    好吧,亲卫们不再追问,迟疑一下又道:“只是蝙蝠令不是说宝璋帝姬下令废止了,那我们。。。”

    听还是不听?

    马蹄急促有几人疾驰而来,不待停稳就跳下马。

    “大人,西峡谷已经通了。”他们说道。

    果然是这些人破了西凉的围困,将官再次向夜色里看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五蠹军。。。”忽的一个副将喃喃,然后声音拔高,“是五蠹军!”

    众人回头看他,那副将已然神情激动。

    “大人,是五蠹军!五蠹军回来了!”

    “你们忘了吗,那个五蠹军!那个五蠹旗展,生路开!是他们!”

    五蠹军啊。。。。。将官的记忆被唤醒,神情变幻。

    。。。。。。

    。。。。。。

    黑漆漆的荒野伸手不见五指,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潜行,马蹄都包裹了兽皮,前方的夜色突然变的明亮。

    前进的脚步声也停下来。

    “大人,真要去攻西凉兵的营地吗?”有声音低低的响起。

    匍匐在沟壑里的夜色涌动,一个将官抬起头,道:“有蝙蝠令呢。。”

    “但是那个笃大人不是迟大人。。。”副将低声道,“更何况这西凉兵营有万数兵马,我们这三千人。。。”

    不是来送死吗?

    将官大人怎么就被那几个人一面旗一块令牌就真的说动过来了?

    失心疯了啊。

    蝙蝠令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则是那面旗。

    将官看着前方,点点星火的营地,暗夜遮住了他变幻的神情。

    “因为,是五蠹军说可以这样做。”他喃喃道,“那时候啊。。。。”

    那时候只要五蠹军下令,攻城,城必破,袭营,营必乱,向前行,前路势不可挡,退后,后路无忧。

    前方的星火忽的燃烧起来,暗夜里腾起浓浓白色的烟雾,伴着夏夜的风摇曳翻腾。。。。。同时有喧哗声起,在暗夜里遥遥送来。

    约定的就是这个信号。

    现在信号来了!

    将官的手攥住沟壑里的草,然后猛地揪下一把,人也跳起来。

    “攻营!”他喊道,人向前冲去,下一刻被副将抱住。

    “大人且慢。。”副将喊道。

    将官一把甩开副将,战鼓已经擂响,号角已经撕扯暗夜,是复仇的时候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休要拦着他。

    “大人,你没有带上罩巾。”副将喊道,将一块湿乎乎的布递过来。

    那五蠹军前来传令时吩咐了,袭营时要用湿布裹住口鼻。

    将官忙接过裹住,在亲兵们的拥簇下向星火点点的营地冲去,荒野里到处响起喊杀声,火光四起,西凉营地高处的哨兵从上跌落,混乱一片。

    。。。。。。

    。。。。。。

    烈日炎炎,索盛玄站在营帐外,却无法迈步,因为面前跪着七八个将领。

    他们恭敬无比,脸紧紧贴着地面。

    “殿下,是我等有罪。”

    “请殿下拔营吧。”

    索盛玄面容依旧笑嘻嘻,道:“怎么能拔营呢。”说罢抬脚。

    跪在脚边的一个粗壮如山的将领,竟然被这一脚踢飞滚落撞在营帐上,一吭未吭就昏厥过去,生死不知。

    “你们愿意跪就跪着吧,我还没有跟那笃大人正面交锋呢。”索盛玄说道,一面伸手,“取我的披挂来。”

    余下跪地的将领们虽然面色发白,但还是没有让开,将脸在地上贴住匍匐。

    “殿下,那笃并不是在等候援军夹击我们。”

    “他是在调兵遣将,断了我们的后路。”

    另有将官起身爬行到索盛玄面前,道:“殿下,如今整个边境的周兵已经活了,我们后方已经被围攻了,再不拔营就出不去了。”

    索盛玄道:“他要与我死战吗?我们十几万兵马何须惧怕,这么久他也没有占便宜。”

    但是他也没有吃亏啊,这才是最可怕的。

    “殿下,我们是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他们道,“不可与他恋战。”

    索盛玄笑道:“你们先前还嘲笑野利主,如今才战了十日,就被那笃大人吓破胆子了。”

    将领们还要说什么,号角声响起,众人色变,那是周兵又打过来了。

    “迎战。”索盛玄将面前的一个将领再次一脚踢开,大声喝道。

    。。。。。

    。。。。。

    行进的兵马很快,但阵型依旧炎症,如同大河长堤在荒野上摆开。

    箭雨从堤坝后倾泻而出,如飞蝗般扑向迎面而来的西凉兵马。

    强力稳准的弓箭射穿了人和马匹上的甲衣,人仰马翻。

    前进的脚步被阻止,根本无法突破这一道防线。

    战鼓声声,两边的翼军已经三次冲击,也始终没有办法绕过军阵,这军阵坚固如墙,又随着鼓声变幻,如长蛇般灵活。

    更糟糕的是,上一次他们借着进攻侵扰,一群兵丁用重重的铁叉在地上划出了沟壑,一场夜雨的冲刷,一天日光暴晒,沟壑在荒野上变成的密密麻麻,恍若铁网,西凉兵马不得不放缓了脚步。。。。。

    鼓声擂动,放缓脚步的先锋军头上又飞来了箭雨。

    冲击已经不知几次,但与周兵大阵的距离依旧遥不可及,而两侧不断分兵而出的骑兵,又如同一根根刺出的长矛。。。。见血而归,如此往复。

    这娴熟的军阵,战术,勇猛的精锐,不断的冲击着观战的将官,远处的那杆将旗飘动,在视线里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们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他们一点点的推进,就是在消耗我们!”

    “我们后续粮草要是被断了,就死定了。”

    吵闹声再次响起。

    索盛玄并不在意,而是站在高处遥望那杆将旗,神情跃跃欲试。

    “我要杀过去,与那笃大人一战。”他眼睛亮亮道。

    “殿下。”将官们面如土色,“这大军之战可不是一人勇的时候。”

    “难道我杀不过去吗?”索盛玄道神情不悦。

    将官们大惊,跪地道:“殿下自然能杀过去,但那笃可不会跟殿下对战,他只会躲在千军万马之后。”

    余下的话不再说,这当然不是因为胆小如鼠,而是将帅不能逞匹夫之勇。

    索盛玄要说什么,后方有兵马疾驰而来,连滚带爬跌下,被其他人抢着搀扶,身上伤痕累累,让人触目心惊。。。。。

    并不是心疼这个斥候,而是惊骇后方已经被周兵围堵戒严如此了。

    “殿下。”那斥候拼尽力气举起一块兽皮,“大王,大王要你退兵。”

    。。。。。

    。。。。。

    “如果是笃来了,那你们就先回来吧。”

    兽皮上西凉王的话很简单。

    虽然半句话没有提往事和评价,但这已经足矣证明西凉王认识这个笃,知道这个人。

    索盛玄很是不满:“父王真是胆子太小了,何须退兵,就算输了,求和便是,反正周人喜欢求和。”

    “那是以前,现在大周国内不是英武的皇帝和骁勇的将帅争斗了。”一个将官道,有了西凉王的命令,说话硬气了很多,跪地,“请殿下速速退兵。”

    索盛玄恼怒的甩袖。

    “真是没趣!玩一玩又怎样!”

    。。。。。。

    。。。。。。

    暮色降临的时候,一队兵马停下来,兵丁们快速熟练的垒砌营地,主帐里一位大将面带疲惫坐下来。

    “如今战事如何?”他道,接过亲兵跪地捧来的水壶,“已经有五日没有收到军报了。”

    营帐里将官们云集。

    “迟大人请放心。”

    “西凉兵马还没有越过平耀城。”

    “调防的命令已经送出去了,前方就是保山军,已经传令他们前来迎接了。”

    帐内声音嘈杂,大将迟厚疲惫的面色稍缓,道:“西凉小儿可恨,此次我必不放过他们。”

    众人高声道大人英明。

    门外有人急急的冲进来,打断了这热闹。

    “大人。”令兵跪地,面色涨红,神情惊恐。

    “出什么事了?”一个将官皱眉道,认出是传信的令兵,“保山军来了吗?”

    “大人,保山军拒绝听令。”令兵急道。

    此言一出帐内一片安静。

    “什么?”

    问声才起,又有令兵奔进来,跪地。

    “大人,威胜军拒绝听令。”

    一个又一个不断的有令兵冲进来,主帐内一片死静。

    坐在几案后的迟厚面容阴沉,放下水壶。

    “他们拒绝听令与某,那是听令与何人?”他沉声道。

    。。。。。。

    。。。。。。

    哗啦一声响,入营尚且疾驰的兵马在帐前停下来,其上的兵将神情木然又几分倨傲,居高临下看着走出来的迟厚。

    而迟厚则看着那兵将身后插着的旗帜。

    其上大大的蠹字刺目。

    蠹,虫,他垂在身侧的手攥起。

    “好大胆!”他喝道,“竟然敢窃我西军!蝙蝠令已经废了!”

    那兵将却没有畏惧,也没有愤怒,只道:“迟大人,笃大人道,蝙蝠令废弃的是秦潭公。”从马上跳下来,“笃大人现在是奉宝璋帝姬之命,是奉宝璋帝姬赐予的蝙蝠令。”他站到迟厚面前,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大威猛的大将,“敢问迟大人是奉谁之命?”

    奉秦潭公之命,那是逆贼。

    奉宝璋帝姬之命,则要俯首听命。

    迟厚面色变幻如阴云,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小兵。

    西军,被窃了。

    那个,笃!

    。。。。。。

    。。。。。。

    “笃大人威武!”

    屋子里响起一声欢呼。

    薛青放下手里的文书,看着胡将军一笑:“意料之中嘛,胡将军先前可是深信不疑,怎么现在看起来是松口气。”

    胡将军笑道:“深信是深信,事实又是事实嘛。”抚掌再次吐口气。“这下好了,外患解决了,有笃大人坐镇西军,万事无忧了。”

    薛青一笑要说什么,知府大人急急的进来,俯身。

    “殿下,宋。。元在外求见。”他道。

    本要称呼宋大人,但想到这宋元对殿下不敬,他也就无须客气了。

    薛青哦了声:“不见,把他们赶走。”

    知府大人迟疑抬头:“他,一人。”

    一人?

    薛青皱眉。

    。。。。。。

    。。。。。。

    黄沙道城门外,青衣布衫的宋元负手而立,神情木然。

    “开门。”他道。

    。。。。。

    。。。。。

    (五千六百字,这个情节就是要一口气写完,不用等两三天,我们不是战争文,我们是言情文,么么哒,太累了不想改错字,你们看到了告诉我,我再改,多谢多谢。)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怕

    炎夏的日光落在黄沙道毫无遮挡,像火一样烤着天上地下。

    一队兵马原地踏动,荡起尘烟,尘烟并没有向前滚滚,事实上他们是在一直退后。

    宋元是只身前来,不携带兵将,没有穿着官服,就像一个普通的民众缓步慢行,反而让他们无措。

    “宋大人。”胡将军道,“殿下有令,如是要验证真伪,只信王相爷等人。”

    宋元道:“我不是来验证真伪的,我只是来见见她。”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不通顺。

    胡将军懒得想,只做自己该做的事。

    “你不信殿下,殿下不见。”他道。

    宋元道:“她不就是让不信她的人来见她吗?信她的话,还来做什么。”

    好像无法反驳。

    “你对殿下不善,我不会让你进去。”胡将军道,身为兵将他是最清楚这一段宋元带来的压力和危险。

    宋元道:“我身为朝廷命臣,对她不善又有什么错?难道我要对每一个自称帝姬的人恭敬顺从才对吗?”

    这个道理也对。

    “我无所畏惧,你们又有什么畏惧?”宋元淡淡道,“不是坦坦荡荡吗?为何不敢让我进城?”

    胡将军口拙,还好身后有人来解围。

    “宋大人既然敢来,殿下自然是要见的。”

    城门打开,黄沙道知府大步走出来说道,伸手做请。

    “请。”

    。。。。。。

    。。。。。。

    “殿下为什么要见他?”胡将军低声问道,看着向城中慢步而去的宋元,“这宋元对殿下喊打喊杀不见不信,现在突然只身前来,事出反常必为妖。”

    知府低声道:“既然是要作妖,拦在城门外也没用,放进去或许能拦住,不用担心,殿下怕什么。”

    。。。。。

    。。。。。

    “殿下。。。们,最怕名不正言不顺。”

    王烈阳手里摇着一把扇子说道,在殿下后加上一个们字,这们此时指两个真假不明的帝姬,也指古往今来的殿下。

    宋元一出门他就知道了,此时听到宋元进了黄沙道城也没有意外。

    “不让他进门也阻止不了他,与其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还不如关起门来,至少进了门说了什么,出来后大家各有说法。”王烈阳说道。

    “宋元他想做什么?”一个官员问道,“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说服以及威胁对薛青来说都没用了,没有回头路了。”

    王烈阳道:“宋元也不会做那种事,他又不傻,无非是父女情深或者撒泼打滚,怎么糟践自己糟践对方就怎么来。”

    官员们摇头感慨。

    “为了帝姬殿下,宋元也是鞠躬尽瘁了。”他们说道。

    王烈阳嗯了声;“这样多好,帝姬殿下可不能薄待如此忠臣。”

    对宝璋帝姬尽忠,对天下人作恶,这样的人对于宋婴来说留着有污名,杀了更是污名缠身,无可奈何,摆不脱。

    提到帝姬殿下,有官员摇着扇子想起什么。

    “算着路程,帝姬殿下快到了吧?”他道。

    王烈阳掐指算:“最多十天就到了,我们也该出发去迎接了,至于宋元,就随他在这里闹,反正头疼的也不是我们。”说罢起身,面带笑意,“两个帝姬殿下见面,不知道要怎么自证以及指证对方,我很期待啊。”

    。。。。。。

    。。。。。。

    黄沙道城的街上一如既往,似乎并没有受到围城的影响,店铺开门人来人往,民众或者聚众说笑或者在酒楼茶肆为乐。

    知府并没有陪同宋元进城,更没有兵差护送戒备,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一身布衣的宋元行走在街上没有人注意,偶尔有叫卖的商贩招呼一声,见他没有反应也便不再理会。

    宋元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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